这魔头只喜欢看有趣的东西,前不久有个艺人仗着胆子大,脱了衣服朝着那魔头床上一趟,被废了两只手给活生生扔了出来。
那人嫌脏。
所以那魔头眼中的玩乐,应该是生活的乐趣。
想明白了之后,乔安索x_ing按兵不动了。他就老老实实地住在这里,魔头给他安排了一间小房子,一日三餐有专门的人送来,而且乔安吃不饱,他还会选择加餐。
成华道:“圣主捡了个死皮赖脸混饭的回来。”
乔安欣然接受,道:“我就是个饭桶,没错啊。”
气的这姑娘转身直接走了。
他这日子过的特别悠闲,第三天,那魔头还是没能想起他来。
于是乔安打算主动出动了,这倒不是主动去见那魔头,而是想去看看,那魔头是在做什么。
探了探成华的口风,今日魔头似乎在观苑池听戏曲。他想了下,偷偷地溜了出去,跟人问了个路,朝着观苑池走去。
原本路上人还是很多的,只是越走,人就越为稀少。渐渐地,有歌声响起,女音嘤嘤,男音较为浑厚,一声高一声低的附和着,像是在唱着什么曲子。
乔安凑近了,看到那半黄不枯的树后,一红衣人卧在秋千上,左手拿着酒壶,仰头灌下。
清冽的酒水顺着唇角滑落,直至那半松垮的红衣之间,陡然落进去,描绘出漂亮精致的锁骨。
邪教圣主玉清若论颜色第二,那天下无人敢称第一。他的姿容,可以说让人着迷了。
纵使乔安见过那么多的美人儿,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心神一荡。他看着那慵懒地卧在秋千上的那人,嘶了一声。
如斯佳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实不相瞒,乔爷想和他来一.炮。
“谁?”下一秒,玉清原本阖着的眸子睁开,眼角上挑出一个妖媚的弧度,眼神却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谁人敢乱闯,为何不现身?!”
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
乔安在心里没忍住,感慨了一句,走了出来,作揖道:“在下乔安乔子仁,失礼了。”
那魔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会儿,蓦地道:“乔子仁是谁?”
乔安:“……”
这怕不是个健忘症吧?三天前才见过的。
一分钟后,玉清道:“哦,狗子。”
乔安:“……是乔子仁。”
玉清道:“哦,狗子。”
乔安额头上青筋暴起,没忍住,想朝着那恍然大悟的人头上来那么两下。但是他想了下自己和这魔头之间的武力差距,一分钟后,他低垂着头,却依旧坚持:“乔子仁。”
乔安,字子仁。
若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口,那还怎么做人。
这一回,魔头总算是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眸色清冷地扫了一眼乔安,淡淡地道:“你是第一个同我这么说话的人。”
来了来了!
乔安心里一喜,他暗自揣测下一句会不会是逆天的——“男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该死的,你这香甜的、让我冷静的自制力如此崩溃的男人!”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柔柔弱弱地开口,就听见那魔头道:“也会是最后一个。”
?
??
???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喂!
“未经本座允许,私自闯入这里,”玉清的眸色依旧是淡淡的,眼角却带着惊心动魄的红,“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乔安微微弯腰,皮笑肉不笑地道:“在下一向顽劣,若有得罪……”
“若有得罪?”
乔安:“就给你跳眉毛舞看。”
玉清沉默了两秒,半晌后道:“何为眉毛舞?”
圣主喜好多,见识也多,见过蛇舞,见过美人舞,就连西域的舞蹈也见识的很多,却从未听过这样的舞种。
他心里起了几分心思,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简简单单地瞧着乔安,淡声道:“你且舞一个看看。”
乔安挑了下眉毛,先是左边的眉毛,后来是右边的眉毛,再后来是两个眉毛一高一低,不断抖动,到最后竟然有了和谐的旋律来。
他眼里含着笑意,抬头扫了一眼玉清,似乎在说:如何?
魔头“咦”了一声:“平生未有见闻。”
乔安笑道:“是吧?”
魔头道:“丑的前所未闻。”
乔安:“……”
他神情有些愤怒,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怎么能说乔爷丑呢,乔爷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不过也算是凑合,”魔头唇侧含笑,道,“罢了,饶你一命。”
远处的一男一女还在歌唱,边唱边舞,扬起胳膊来,纵使圣主没在认真地听,可是只要圣主没喊停,他们就不敢停。
玉清似乎想起了他们,懒懒一抬眼,道:“你们退罢。”
那一男一女松了口气,行了个礼,正要恭恭敬敬地退下,却听到玉清慢慢开口,趁着他们离开的空挡,道:“本座腻歪了,去把胳膊砍了罢,老是没个新奇的。”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如何,却在不经意间就定下了人的生死:“无趣。”
“圣主!!!圣主饶命——”
“圣主,再给我们个机会,圣主——”
话未说完就被外头潜藏着的手下给硬生生拖了出去,两人的指甲在地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面容凄厉,带着绝望。
秋风扫过,落叶飒飒,乔安怔怔地看着那妖艳的美人朝着他露出一抹笑容,道:“你不错。”
-
红龙山脚。
长青派大大小小的长老聚在一起,脸色铁青。面前是低眉顺耳止不住哆嗦的白行,白行哆嗦着嘴唇,低声喊道:“大长老……”
“罢了,你现在凶他也没用。”二长老悠悠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几个老家伙本把子仁当做自己后辈来养的,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会出如此差错。这还是怪我们身子骨不行了,哪能去怪一个小辈呢?”
长青派大长老脾气暴躁,一拍桌,怄气道:“那你该问他!怎么那魔头别人都不掳,就偏偏把子仁那小子掳走了呢?”
瑟瑟发抖的白行:“……”
这话过了啊,他怎么知道乔师弟会被掳走?真是心偏到嗓子眼儿里去了……
“此事要与其他道友协商,”三长老看了一眼众人,神情沉稳地道,“我等齐心协力,红龙山必破,此行不在话下!”
二长老道:“希望那小子皮糙肉厚,熬的过这些天罢……”
脾气暴躁的大长老再次牌桌:“干什么呢,走,跟老子出去找人,一定要把那小子救下来!”
长青派的人从帐篷中出去,浩浩荡荡摆开,只有白行一人跟在队伍后面,瑟瑟缩缩的,眼睛红的不行。
他喃喃自语道:“子仁啊……对不起,师兄没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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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乔安莫名地打了个喷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抬起头,美人神色依旧困顿:“讲到哪儿了?”
乔安思索了下,道:“温酒斩华雄。”
“这个不好听,”玉清翻了个身,那纤细的指尖慢慢摩挲着自己细嫩的腿,懒洋洋地道,“你可有别的故事讲?”
乔安再次思索了会儿:“喜羊羊大战灰太狼。”
他说的十分果决,惹的玉清好奇心大起:“何为喜羊羊,又何为灰太狼?”
“故事很长说不完,”乔安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概括能力总结道,“就是为了吃而奋斗的故事,十分励志,也十分感人。”
他说完后自我感觉不错,在脑海内道:[统子,你说对不对!我聪明叭!]
12538:[……呵呵。]
这么一句瞎扯淡的话,偏偏那魔头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指尖,若有所思地含在了嘴里,一点点地舔舐着,带着许些色.情诱惑的意味。
半晌,他展颜道:“不错。”
乔安:“???”
这魔头怎么舒展了眉眼了?奇了怪了……
“浩荡天地间,众人争执,不过就是为了吃罢了。”玉清淡淡地垂下眉睫,道,“有价值的人不断吃着没价值的人,所以才会富得流油。那些油水从何而来?不过是不断地在吃着属于自己的利益罢了。”
他一笑,这河山都能变色:“本座是强者,所以这世上,没有本座不能吃的。”
那样自信,那样桀骜。
作者有话要说:
乔安:狗屎你吃吗?
玉清:……你是魔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