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yá-ng转头瞥了一眼架子鼓的方向,只见胡兹正冲他挥着鼓木奉,示意让他过去接替。
于浩弹了两下电吉他,在人群的跃动中又丢回苏yá-ng怀中。
苏yá-ng抱着吉他一边弹一边往后挪,迅速走到架子鼓旁,一边脚踩大鼓踏板一边弹奏吉他。
胡兹赶忙溜了。
歌声渐渐到了高潮部分,需要架子鼓出击。
苏yá-ng赶忙低头去找鼓木奉,眼睛在架子鼓周围转了一个遍却没发现鼓木奉的踪影。
他一愣,顾不上多想,赶忙坐下直接拿手往上面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只剩下彭群一个人的电吉他有些单薄,轻而易举将他的鼓声显示出来。
彭群听出来些不对劲,朝架子鼓那边瞥了一眼。
只见架子鼓后的苏yá-ng正抿着唇拿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在鼓面和吊镲上用力敲击,因为手掌敲的声音不大,所以他是直接用关节砸在上面的。
金属乐十分具有激情,架子鼓在这时有一段个人秀,鼓点密度极高。
拳头的力度掌控和灵活x_ing比不上鼓木奉,让此时的苏yá-ng有些吃力。
彭群看着架子鼓后面的男孩,瞧着对方额头上被灯光打上去后反s_h_è 着五彩斑斓的晶莹,双眸深处滑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直接用拳头砸在铁器上,多他妈疼……
胡兹这次做的过分了……
随着鼓点节奏的加快,冷烟花刷刷在舞台周围冒起,再次照亮台上人的面容。
长达五秒的架子鼓个人solo部分完毕,彻底迎来歌舞的高潮部分,于浩握着话筒开始飙高音,苏yá-ng感受着已经拍麻了的双手,又赶忙站起来一边弹吉他一边踩大鼓踏板。
就在歌声即将结束的时候,拿着鼓木奉的胡兹终于鸟悄儿溜回来,坐在架子鼓后随着节奏吊儿郎当的敲,表情散漫。
……
台下的角落处的某个卡座里,马一恒嘴角噙着烟,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趴在他怀中伸着舌头含男人突出的喉结。
马一恒眯着眼睛望着舞台上弹吉他的男孩,拿下香烟吐出缭绕的白雾,模糊了面容:“这小崽子有一手,还挺让人大开眼界。”
崔深晃了晃酒杯中的冰块,喝了一口,挑眉:“这个力度,敲完了估计手也差不多废了。”
吴峰枕在美人儿腿上,将脚搭在桌子上,吃着对方喂过来的葡萄,唔哝:“怎么着,还心疼上了?”
崔深的胳膊搭在沙发靠手上,拎着方口玻璃杯,小幅度摇晃里面的琉璃色液体,冰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琥珀色的眸子冷漠疏离:“轮不到我。”
他转头看向景池,“临严,这小孩的模样和你公司的人比,能排的上号吗?”
景池顺着他的视线朝舞台上瞥了一眼,明知道四人都是他公司的签约艺人,却没拆穿,只是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灰烬立即落在高脚杯内d_àng漾的红酒中,一点点被液体浸s-hi了。
激越的s_h_è 灯没有规律的乱晃,s_h_è 出一条条颜色鲜艳的光线,充满诱惑。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舔了舔唇角浑不在意回答:“凑合。”
“凑合?”马一恒惊讶反问,按住怀中作乱的女人,将人一把推到沙发上,不顾女人的嘤咛不满,他探身凑到景池面前,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你这个x_ing冷淡对谁这么感兴趣,评价仅仅是凑合?”
x_ing冷淡?
这简直是对老流氓景池巨大的侮辱。
景池凉凉瞥他一眼,舌尖顶了顶脸颊,漫不经心道:“我能提个建议吗?”
“说。”
“离我远点。”
“我Cào哈哈哈哈……我他妈还以为这货是想叫我在外面低调一点,麻溜儿闭嘴,结果直接叫我滚,行临总,我直接躲到太平洋对面去够不够远?”
吴峰躺在女人紧致有弹x_ing的腿上,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妈的,一个个都惹不起了现在,马二恒也是不容易,才特么刚从美帝飞回来就要再夹着尾巴回去。”
“来来来,”他说着坐起来,拎起一瓶黑啤酒探着身子和马一恒碰了下杯,嬉皮笑脸地眨了眨左眼,“为您送行,一路好走。”
“送瘠薄行,滚。”
“行,我躲去大西洋对面去够远吗?”吴峰躲了马一恒扔来的打火机,嗤嗤的笑,贱的不行:“崔哥也别留在这儿了,去印度洋对面吧,留老临自己搁这儿!多他妈清净!”
马一恒闻言乐了:“对,就留临严这比自己在这儿哈哈哈哈哈Cào,就服你疯子!”
崔深狭长的双眸瞥了临严一眼,沾染上略含深意的笑。
他将手中的玻璃杯举起,摇了摇喂到唇边,琉璃色的眸子内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冷光,望着舞台:“不如让小孩在上面多唱两首,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马一恒闻言瞅了他一眼,不怕事大地拍了拍身边的女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还不快去跟你们经理说说,一会儿人跑了你给我逮回来去?”
穿着齐逼小短裙踩着恨天高的女人闻言娇哼一声,“我穿成这样,哪里能逮得住他……”
说完撅着嘴站起来,扭着腰去后台找方经理了。
景池不悦地看向三人中最为稳重的崔深:“多事。”
崔深闻言,勾起唇角,琉璃色眸子内意味不明的光更胜,噙了一口冷冽甘甜的酒液,他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
一曲结束。
苏yá-ng站在后台,抬手抹了一把汗。
动作一动,他将双手伸到面前,瞧了瞧,上面的指节已经全部红透了,带着一点肿胀的疼。
男孩眼睫轻微颤了颤,将手藏在身后没有出声,安静地站在后台等着于浩回来分钱。
胡兹站在一旁不知道和彭群说了些什么,时不时笑着望他这边瞧过来,眼神中带着鄙夷和不屑。
苏yá-ng只当什么都没看到转过头去,麻痛的双手带着一点控制不住的轻颤。暴露出的黑色头发柔顺贴在后颈,白生生的耳垂j.īng_致又好看。
不一会儿,于浩拿着钱回来,径直走到胡兹和彭群面前,数了几张票,递给他们:“700,700,自己数数。”
苏yá-ng走过去,于浩在剩下的钱里抽出五张:“你的。”
少年不解的看向于浩,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厉害,仿佛藏下了漫天星辰。
苏yá-ng的眸子微微晃了一下,星辰碎裂在里面,“为什么比上次扣的还多?”
于浩闻言挑了挑眉:“今晚那段架子鼓个人秀环节,是你敲的吧?”他随手将钱塞到男孩的领口,带着点嫌弃,抬高下巴瞥他:“节奏明显掉了,没跟上啊大哥。”
五彩斑斓的光流淌在苏yá-ng的脸上,让他浓密纤长眼睫看上去如同振翅的蝴蝶,翩然欲飞。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了蜷,没有辩解,抚上领口将钱取下来:“以后我会注意的。”
于浩看到他手上红肿的指节,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酒吧经理突然过来,大吼:“刚刚在舞台上敲架子鼓的是谁?”
胡兹以为偷溜的事被发现了,眼中瞬间涌上慌张。
于浩主动接下了问话:“怎么了方经理,出什么事了么?”
方经理继续吼,声音艰难的穿透震耳欲聋的音乐:“刚刚有客人点鼓手上台唱歌,能不能唱?麻利点告诉我,别耽误时间!”
胡兹赶忙出列,恭维的笑着,“方经理,我就是那个鼓手,唱歌我最拿手了,客人点了什么歌?”
“《饿狼传说》。”
“没问题!这歌我熟!”
“去后面换服装,等爵士舞下来你就直接上!”
“哎好!”
苏yá-ng听完他们的对话,心中渐渐升起一点奇怪的感觉。
……
换了服装的胡兹回来发现苏yá-ng还站在这边,跟对方对视一眼,被那双直直瞧过来的黑亮眼睛震撼了一下。
胡兹皱了皱眉走过去,想问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去,赖在这里干嘛。
这时,穿着改良露背装爵士服的女孩儿们呼啦啦从舞台上下来,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场控不给胡兹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他推上了舞台。
苏yá-ng站在角落中看准时机,趁着胡兹上台的空子,抿唇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透过舞台瞧瞧是谁点了胡兹。
一旁的场控立马拦住他,大声吼:“干什么,别不懂事坏了爷的场子!”
苏yá-ng立即跟人道歉,悻悻退了回去。
场控又警告x_ing的瞪了他两眼,没说话,守在舞台后面站着。
不一会儿,《饿狼传说》的歌声从前面飘过来,节奏欢快、声线低哑。
看不到客人是谁,苏yá-ng再在这里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垂头捻了捻指尖,收敛起心中所有的不甘,转头走向更衣室。
谁知还没来得及走,便迎面碰到酒吧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