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欢愉
仁次回到客厅时，安正在厨房忙碌。他看到桌上放满的大盘小盘，十分疑惑。
“这是做什么？”仁次问。
安抬首，想用手比划，却看到仁次脸上架着的眼镜。
“这是？”安打着手式。
“拐角超市买的。”仁次迟疑一下，猜出意思，“隐形眼镜被你一拳打飞。只能先将就一下。”
安恍然大悟。放下厨具，示意仁次跟自己进房。
第一次看到安卧室的陈设，多是晃次作的画。虽然不是很懂，却有扑面而来的幸福。
仁次有些落寂，看到安从柜里拿出衣裤，递来自己。
“给我的？”
安点头。从一旁取来纸笔:“昨天买的，不知道大小如何，希望你穿得合适。”
仁次感觉温暖。因为走得匆忙，他没有带换洗的衣裤。刚才在超市他的确挑了一些，却在付钱时又退了回去。
只有一个晚上，有什么可去在意的……
这是仁次当时的心境。现在却笑逐颜开。
“我去穿穿看！”
仁次兴奋地往外跑，被安拦住。抓上仁次的手，安带着他进了卧室一侧的浴室。
安指尖的温度让仁次的心跳动猛烈。他有些云里雾里，脱口而出:“浴室原来在这！TM你倒挺会享受，装璜得真不错！”
安松落仁次的手，后者才意识到曝了粗口。懊悔地关上门。仁次开始蜕去上衣。腹部长长的疤痕，如同修罗的面孔，狰狞恐怖。仁次抚上手，从头到尾轻触了一遍。
真TM命大，到现在半点都不痛。若是安的手指抚在上面，会是怎样的触感？是痒还是酸？他的身体可真软……好想，再抱他一次……
仁次痛苦地握紧双拳，脑里一直闪跃的□画面，让他感窒息。他打开花洒，让冷水浇灭燃烧的**。
用整个下午，安准备了满桌的饭菜。仁次穿着里外一新的衣裤帮着打理下手。他很开心。因为安说这一切都是为他准备。
如果能和安这样生活下去该多好……
仁次心绪婆娑，手里的盘失了平衡，汤水烫在皮肤上，疼痛让他清醒。
安在厨房摆盘食物。他不知仁次是否喜欢这些菜式。看到他尽心地配合，安很愉快。相同的外表，让安觉得晃次还在，一直不曾离开。
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安完成了最后一道菜。
日光尚未退却。安和仁次已开始享受晚餐。
为自已斟满，为仁次倒半。安举杯邀饮，打着“随意”的手式。
“怕我喝醉？”
仁次对安的好意满不在乎，仰头一口而尽。
“醉了，我可不管你。”
安手语着，夹了一菜放在仁次的碗里，示意他先掂肚子。
“嗯！味道真不错！我还以为你只会蛋炒饭！”
“我自负嘛。一般不露手艺，除非对方是信得过的朋友。”
纸上的“朋友”两字，让仁次心情复杂。假装笑容，在自己的酒杯里满满倾倒。
“谢谢朋友你为我准备了如此丰盛的送别晚餐。今夜我要一醉方休！”
仁次的豪迈感染了安。他启了瓶新的，也不倒杯，直接对嘴而喝。
“哈哈。你这哪像个作家，就一调儿郎当的白脸小生！”
“你也不怎么样。戴了眼镜也厮文不了你粗鲁的个性。”
安和仁次互相讥讽，又碰杯畅饮。酒精的催化让他们心生愉悦，惺惺相吸。仁次有一种冲动，他看着眼前的安，迷迭的双唇如同夜灯下飘曳的雪瓣，冰凉得想用手去温暖。
安安……
仁次无法克制，伸手向前。指尖快触到时，仁次蓦地惊醒。他划向上方，落到了安额头的肿包。轻轻地对着吹一口气，仁次心疼地说着抱歉。安觉得意外，却无法抗拒。心像瀑布而下的水，不可收拾。
痛吗……
安在心底疑问，迷离看着仁次眼上的伤。仁次感到亢奋，觉得血液都在沸腾。他捏着安的下颌，让诱人的唇高高仰起，如同品尝珍馐，轻舔着吻落。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知他是仁次，不可继续，却不愿去推开他……这身体似乎想要更多……这心似乎想要更多……我醉了吗……
“TMD真漂亮……”
仁次已是意乱情迷。他褪去安的上衣，手指沿着胸膛光滑的肌肤缓慢而下。摩挲腰部的曲线，伸入禁忌之地。安鼻间的气息陡然冗长。如同被电流通过，安躬起身，僵直了身体。
“喊我！安安！要在心底喊我！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仁次低吼着。手指间的摩擦温柔有力。安像浮在了云端上，那种感觉曾经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仁次……
安在心底喊着。禁忌之地瞬间湿润一片。他张开口，重重地换着气。醉意仿若消散了些，安定定地端详身上的仁次，看他褪下衣裤，露出腹上一条长长的疤痕。
是那场车祸留下的吗……
安不自觉地双手抚上。轻柔细腻的指尖触感让仁次亢奋到了极至。他翻转安的身体，拉下安的裤子，挺身而上。
“舒服……TM真舒服……”
相吸的韵律让仁次色欲盎然，配合酒精的催情，他几近疯狂。身下的安春意绵绵。脑中呈现晃次的脸，开口却说着仁次的粗言。他惊觉自己**得太深，在无尽的快意中纠结、挫败、徜徉，最后与仁次到达□。
“我爱你，安安……”
仁次瘫软地与安拥成一团。他在安耳畔呢喃。说着清醒时不可说的情意。然后满意睡去。安的唇勾上笑，他似清非清、似醒非醒，看着眼前与自己做快乐事的男子，柔情如月……
再次醒来时，安发现自己躺在卧房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他起身，拉开遮黑的窗帘，阳光一股脑地照射进来。
自己醉得真琛。一睡便是一晚。仁次他……
安揣测地跑去客厅、厨房、花园，都不见仁次的身影。他坐在屋檐下，从裤带摸出烟，想燃一支却发现空空无也。哀默地将烟盒扔在地上，安看见远处姹红的蔷薇，他轻轻叹了口气。
离开吧……
让一切都离开吧……
爱过的晃次……
动心的仁次……
☆、爱是上瘾的毒
过后的两个星期，安的生活如从前般宁静平和。少了赶稿，缺了仁次，安发觉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抬头望天。
门铃响起，安全身的血液紧张到极至。他跑去启门，看见一张不在心里的脸。
“秦络……”安比划着，满满惆怅。
“安。”秦络疑惑地看安，憔悴的脸让人心疼，“你怎么了？”
他伸手去抚触安额头的肿包，却被安一掌拍落。秦络尴尬不已。
“抱歉，我怕痛。”安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无措，他比着手语，眼眸却不敢看向秦络。
“我进去坐会。”
秦络与安擦肩，进入屋内。檐下台阶上一堆的烟蒂让他震惊。忍耐着，在桌前坐落，从包里取出一件白色信封，放在安的面前。
“这是？”
安比划着将信封拆开，掉出的纸片让他瞬间抬首。直视秦络温润的脸，安取出烟，激动地点燃。放入唇瓣的一刹，被秦络攥住了手腕。
“你到底怎么了？遇上了什么事情？你这般放纵自己，冰封自己，让我如何安心离去……”
秦络的话让安苦笑起来。原来自己的哀愁在旁人眼里这般明显。他摇摇头，示意一切都好。
“好吧……”秦络松落手，目光低沉，“我要走了……就下个星期……”
你也要离开我了吗，秦络？
安的心，五味杂陈。面庞却勾上一掬笑。
“具体什么时候，我去送你。”
安的手语让秦络自嘲。他平复心绪，将桌上纸片重新放进信封。
“周六早上九点的航班。如果有空就来送我。不过……我希望你能带着它，一起来……”
秦络渴求的目光让安忐忑。什么时候起他对自己有了这份超乎友情的心意？
“我的稿子？”安比划着，想脱离沉闷的话题。
“基本审的差不多。剩下的会有其他人跟进。安。和我去美国也可以写文。”秦络鼓鼓勇气，“我可以像晃次一样给你发挥才能的空间。”
安知道面前的秦络字字认真。有了他的帮助，自己的价值更易被实现。只是，脑里总是闪掠的容颜，乱了心的分寸……
“谢谢。”安诚然地比划，“不论你在何处，做为朋友的我会一直将这份情谊深藏在心。至死不忘。”
秦络的双眸黯淡下去。他起身离别，被安拦住，塞上了信封。
“把它送给别人吧……”
安缓缓而划。秦络知道那是安在担心自己。他绽上温柔的笑。
“放心。我总是被拒绝。脸皮越挫越勇，心脏越伤越强。”秦络将信封重新置于桌上，“也不知送谁，还是你留着吧。作个纪念。”
安欣然而笑。他送秦络走到屋外。
“安……好好照顾自己。”秦络探身在安脸上轻轻一吻，“再见……”
安有想哭的冲动。对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不住挥手。
秦络，再见……
望不见人，安才转身。瞬间，一张熟悉的脸近于咫尺。安感觉幻象，他抬手去触碰眼前的男人。却被对方牵住手，一把拥入怀中。
“安安……我回了……”
仁次深情呼唤。将安的身体紧紧嵌在胸膛。发间清香的气息令他情迷。轻摩安耳畔的发丝，仁次开心地扬起笑。
安的下颌抵在仁次宽阔的肩上。衣服传来的温暖让他掉落泪来。这张和晃次一样脸，像上了瘾的毒，让他一日三秋，思念绵长。
像初次来时一般，仁次跟着安到达客厅。经过花园，见到那两只母鸡，仁次兴奋地和它们打招呼。安在心底偷笑，一扫刚刚的阴霾。
“几天不见，想我了没？”仁次熟练地从柜里取出Merlot，分倒两杯，一杯递予安，“来，我们喝点小酒，调**……”
安无奈地叹气，抬手比划到一半，才意识到是在对牛弹琴。他取出纸，想在上面书写，被仁次阻拦。
“安。用手语对我说……”
仁次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弧线。安很震惊。如同被磁石吸引，安也抬手对应。
“你怎么会？什么时候学的？”
“离开的这些日子，二十四小时不停学啊划啊的！MD累得半死！这次回来就是来验证成绩的！划的不错吧？”
傻瓜……
仁次的不羁让安感动。粗鲁的言语下，那颗装着自己的心，如同园里火红的蔷薇，焚燃激情。
“你瘦了。”安的憔悴让仁次愧疚，“TM，那天带你一起走就好了！你也不会这副样子！”
“算了吧。我可不想在额头上又生一只角！”安将瓶里的酒用瓶塞堵好，放回原位，“一杯，已够你喝了。”
仁次哑口无言，只能用手指指自己曾乌黑的右眼，以示抗议。安才惊觉他仍然戴着上次的眼镜。
“还戴着？”安习惯地取出烟点燃。
“厮文吧？”仁次抢落安唇上的烟，拧灭，“有我在，别想成烟佬！”
安被怔地呆滞。他看到仁次饮下酒，兴致地拆开桌上的信封，掉出的纸片令其黑沉了脸。
“机票？想去哪？”仁次气愤地挥舞手指。
“别人送的。留个纪念而已。”安有些心虚。垂下眼眸比着手语。
“送的？刚才吻你的那个？TMD，真后悔没一拳打爆他！”
仁次满腹愤怒。他起身，重重踹了记桌子。冲撞力让安面前的酒杯，应声而下，红色的液体撒了安一身。安很无奈，却不生气。
“只是个朋友。只是个离别礼。”
“我当然知道那该死的人是干嘛的！要不然他能什么事都没有的走掉？我TM可不是吃素的主！”
“你能明白就好……”
安划下最后一语，转身向卧房走去。仁次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心中泛起哀愁。他疾步追上，环抱住安。
“我太想你了……从这里离开后的每一天……都在想你……安安……我爱你……”
仁次的话吹拂安的耳畔，吹进了他的心，吹柔了他的情。安抚触仁次环在胸口的手。肌肤的温热让仁次情不自禁，吻落在安白皙的脖颈……
在甜蜜中醒来。安被仁次深拥在温暖的被窝。看着咫尺的脸。那似曾相识，却又不同与往的感觉让安心生迟疑……
是晃次？是仁次？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在胡想什么？”仁次蓦地睁开眼看他，蜷手将安往胸膛贴合，“还想来一次？”
安的后臀瞬间疼痛起来。他在仁次腹部轻轻一拳，以示抗议。
“千万别乱来，打得不好，萎靡了怎么办？”仁次亲吻安的碎发，“我要给你幸福……要把晃次的那份也一并给你……我爱你……”
安的眼泪决堤。他紧紧环上仁次的腰。呼吸间传来对方散发的熟悉气息。
原来自己的心早已接受了他……
仁次，让我们试着开始吧……
爬蔓蔷薇的墙角下，安探身而闻。清新的芬芳，让他笑意款款。
“安安，我饿了。”仁次垂丧着比划，一脸悲悯。
“不是刚吃过午饭吗？”安疑惑着比划，一脸不可思议。
“我真的很饿……很饿……很饿……”仁次的唇角勾上狡黠的笑，“你就先把我喂饱了，再来诗情画意吧！”
一把将还在发懵的安抱起，仁次兴致满满地向卧房冲去。
蔷薇盛开的季节。
涟漪在荼靡中出现。
曾经的记忆里只留破碎的印痕。
**的火焰忽远忽近。
爱是上瘾的毒。
终究可以携手而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