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在大街上嚷嚷那触犯皇权的话语,公然诋毁皇帝,嚷嚷他坐了龙椅,严重地触犯了他爱的人的利益,而皇帝是因为顾念和他的旧情才容忍他,这对于韩子高来说是不可容忍的。
他之所以还让萧摩诃去劝他也是最后一次顾及和他的关系。
韩子高坐在那大殿之内,看着那一张张状纸,心中突然觉得那些状纸犹如一块块石头,垒成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心头。
第二百四十二章:醋意无处不在
话又说回来,韩子高曾经冒死救过侯安都的性命,并且也未曾因周成之死怪罪于他,这也是很大的恩情了,他也仁至义尽了。
韩子高抬头看了看天,还是下令让宫中侍卫们将状纸都抬到偏殿之中,以免让陈蒨看到。
他告诫自己以后要少替侯安都讲话,多替皇帝考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野心的问题——毕竟,皇上是他的最最深爱的人。
尽管如此,在内心深处,却还是想给侯安都一个机会。
陈蒨回来了,通常都是他先回来,等着韩子高,今天见子高先回家,心中高兴,过来抱着他道:“我的小男人,今儿你怎么早回来了?”
他自从新婚之夜叫他“小男人”被他打趣后,反倒喜欢这么叫他了。韩子高面色一红,笑:“怎么,你又想让我试试大小了?”
他每次叫他小男人,韩子高都要抓住他那啥他一通,反正他年纪轻,就是每天都做他也可以。当然他也没那么饥渴。
他们二人倒真的是感情也深厚,爱爱也和谐,一直也都热情如火。
陈蒨也面色一红,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看了看他的神情,看他明显的是强颜欢笑,咽下了打情骂俏的话语。
笑:“先吃饭吧,我怕累坏了我的小男人哪。”二人亲了亲。
他扭头叫传膳。
二人吃完晚饭,看了看韩子高,终于:“怎么了?阿蛮,出了什么事?”敏感的两个人。
韩子高皱了皱眉毛,他原本没想告诉他。没想到二人都对对方太敏感,他还是看出来了。他心一横,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他。
怕他生气,又道自己已经让萧摩诃去劝他了,让他收敛,陈蒨叹道:“他若能收敛,那自然是好。只怕他会辜负了你的好意啊。”
韩子高也长叹一声。终于道:“蒨儿,如果他不收敛的话,你做什么我都再不会阻止你的。”
陈蒨看了看他。想了想说:“阿蛮,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不过。有件事你不知道,他让手下一些人写表彰。要给他树碑立传呢,我想他已经不可救药了。只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舍不得你的侯大哥,更何况。在对留异的战争中他冒险轻进,你舍命相救,所以。他的命既然是你的命换来的,我真的还想给他一个机会。”
韩子高非常吃惊。第一个吃惊的是侯安都居然张狂到如此地步,要别人上书为他请功至如此地步,要知道平留异之后,皇上将他的食邑提到5000户,就是陈蒨做临川王时也只得2000户,他几乎就是一个小的王了,但他居然不知感恩,还要给自己树碑立传?
第二个吃惊的是当初侯安都不听劝解,擅自冲入那山谷,自己回来并
没有告诉陈蒨,侯安都自己也不敢这么说,但陈蒨却早就知道了,说明皇帝并没有一味的听取自己的好话,也并不是完全地相信侯安都,可见皇帝依然是最有心计的,他估计早就对侯安都的一切劣行了如指掌,而且恐怕侯安都的身边也有他不少的亲信盯着,但不知为了什么,却迟迟未行动。
“蒨儿,你一直派人看着我是吗?”韩子高看了看陈蒨,突然问了一句。
“阿蛮,我……”陈蒨想不到他有此一问,心里有些慌乱起来。他的确是派人看着他,生怕他被别人拐跑了。
没办法,他就是不放心。
好在他偷偷地看韩子高,看他似乎也不是特别在意,心里松了一口气,邪邪地笑:“谁让我的小男人这么招人啊,我不放心。”
韩子高微微一笑,终于没有说什么。
良久,韩子高问:“蒨儿,你没有查办侯大哥,是因为我吗?”
陈蒨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阿蛮,主要是因为你,但我也有些犹豫,他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有些不忍心,想给他些机会。”
顿了顿:“他每日在家里大宴宾客,又私造器械,光这一点就可以治他谋反之罪,再加上那坐龙椅,侍妾在金銮殿喝酒,历朝历代的皇帝还没有一个象我这样容忍的。”说到这儿,忍不住抱怨他一句,“上次我说你还说我应该心胸宽广。我发现,你对其他所有的人都比对我好!”
“嗯。”韩子高点点头:“我的确过于妇人之仁了。”
陈蒨不依不饶:“还有呢?”
“我……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你对其他所有的人都比对我好啊!”
“哦,这个好象没有吧。”他笑,这个陈蒨,要抓紧一切机会抒发他的“不满”和委屈。
“怎么没有?就有!”他继续。
“是吗?可我只亲你、只抱你,每天只给你一个人洗浴,还要”侍候“你,我可没对别人这么做过!”韩子高笑。
“这就叫好了?这还不是应该的?”他不知足。
“这不叫好啊?那我也可以和别人这么做喽。”
“不许!你是我的!”说完这话,他突然正色说道:“阿蛮,你为什么要舍命相救侯安都?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命上还挂着我的命吗?”
韩子高愣了一愣:“怎么,这个你也要吃醋?”自己的这个男人,很多时候霸道又张狂,对自己看的那个紧哪。
“当然!你舍命救他,难道在你的心中,他就这么重要?你这么舍不得他?”
陈蒨心里可不这么想,在他的心里,韩子高的命可比整个天下都重要,何况,他若死了,自己也活不长久,他当年发髻都被削断,躺在那儿两个月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自己是何等的煎熬?
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侯安都哪,这岂不是说明在他的心中,侯安都的命比他自己的命重要?那也就是说侯安都的命比他陈蒨的命还重要?
韩子高眉头皱了起来,有点不高兴了,虽然皇帝的吃醋他其实挺受用的,但和侯安都简直就是完全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他也能胡乱联系?
何况他刚刚看了告侯安都的那些状纸,内心正难受,又是替那些百姓内疚自责,又是替这侯安都担心,更多的还是替皇帝忧心,此时听到这皇帝的胡言乱语,不由的脾气上来,面色一沉,斥道:“陈蒨!你胡思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