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冬天夜色暗得要快一些。等走出城堡,来到庭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庭院里的彩灯都亮了起来和白雪相互辉映 ,许愿有一种错觉,仿佛白天的雪人都活起来了。过了五分钟,整整7点,突然整个花园响起了音乐 ,泡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喷了出来,漫天的泡泡在灯光的折s_h_è 下隐隐泛着七种色彩,让许愿觉得仿佛置身于梦幻的童话故事之中。
原本关闭的窗台打开,立面出现了厨师们的身影 ,他们轮番唱着歌,跳着欢快的舞。许愿跟大多数的游客一样并不知道他们唱什么,可他们真诚的快乐却很能感染到别人。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摇摆,有些还是不好意思的也随着音乐的节拍有节奏地点着头。
身后的塔楼上,还有出来一起唱歌跳舞的动物们,许愿看了好半天才终于确定那原来都是木偶,几乎要以为动物们真的活过来了,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魔幻世界的许愿不由自主快乐地笑出了声。
韩锁深觉得自己是完全栽在许愿手里了,这个人的一颦一笑都牵引着自己的心,他看着男孩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这人近在眼前都仿佛是不够的,他突然觉得或许只能将他刻入自己的血r_ou_里,真正和自己融为一体,他才能真正得到心安。
可此时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是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手上的动作似乎比大脑的速度来得快。等许愿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幻里出来,已经被紧紧地拥入到一个宽阔的胸膛,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为零,亲密得像连体婴,不留一丝缝隙。
许愿右边的耳朵紧紧地贴在了韩锁深的心脏上,强有力的心跳声通过厚厚的衣物传了过来,砰砰砰砰,一下一下很清晰,仿佛是为了自己而跳。
或许这里是岩井俊二《情书》的故乡小樽,白色恋人代表的是北海道长达半年的皑皑白雪,像征着的是对纯净爱人的期待。许愿还记得电影里的画面,女主角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大声呐喊,她的身后是一片白皑皑的雪。
暗恋总是让人觉得凄美,因为遗憾所以唏嘘。可此时此刻,在同一个地方,许愿却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
“韩锁深,你还记得之前问过我的问题吗?”许愿稍稍推开了一点韩锁深的怀抱,岔开的距离让许愿抬头刚好能对上韩锁深的视线。
“我现在有答案了。”不等韩锁深又任何回应,许愿看着韩锁深的眼睛带着认真,坚定,和深思熟虑之后的果敢。
“韩锁深,我爱”忽然燃起的烟花让韩锁深没有听到完整的话,可那三个字的重量似乎只需通过许愿的嘴型便能确认。
“你,你能再说一次吗?”意料之外的告白让他像个孩子一样惊慌失措,只能强忍着从骨子里,血r_ou_里传来的兴奋和雀跃生生压下去,强装淡定地又问了一次。
烟花还在不断燃起,几乎没有间歇的时候,许愿不知哪来了勇气,直至对着男人大声地喊了出来。
“韩锁深,你听清楚了!我爱你,我,许愿,很爱很爱,你,韩锁深!”仿佛拼出了吃n_ai的劲,许愿几乎像是要将这番话孔出来。
“我也爱你!”韩锁深几乎在许愿刚说完这番话之后马上接上,未等许愿消化掉话语里的甜蜜。灼热的吻已经开始了,那是互表情义后的第一个吻,所以谁也不愿意先放开,直到许愿的嘴巴酥麻到几乎要合不拢,韩锁深才松开了他,只是鼻尖还是对着鼻尖缠绵。
璀璨的烟花还在热烈的绽放,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构造了梦幻的色彩,如果世上真有童话,那么此刻相视而笑的两人不就是王子与王子的幸福生活。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站的城市大阪最终没有去成,因为在北海道的第二周周末,许愿住进了当地的医院。不同于第一次的狼狈,担忧还有惊慌失措,韩锁深似乎在来之前已经做找好所有准备,在第一时间就有条不紊地将许愿送进了当地最权威的私人医院,而当晚国内的主治医生也几乎同时到位。
可是,习惯x_ing运筹帷幄的韩锁深,在这样完美地将所有事情安排好,这样一丝不苟,他依然不能像以往那般从容自信。这一次他依然在手术室外面一直呆到手术结束,只是这次的手术时长足足是上次的两倍,中途有医师出来过两次,他几乎使出所有的力气控制住自己想要问一下的情绪,却最终怕影响手术的进度。只能靠着墙边,双手紧握直到之间泛白,留下的印痕久久不能消去。
手术中的亮灯在经历48小时后终于熄灭,庆幸的是许愿还是熬过去了,而不幸的是癌细胞病变压住了中枢神经,也就是说下半身已经瘫痪,只能靠着轮椅度日。
许愿在无菌室足足呆了10天,期间韩锁深也住在了医院,尽管心里知道要养足精神才能好好照顾无菌室里的苍白瘦削的人,身体已经极度疲累,神经却始终绷紧,常常半夜还睡不着,后来只能依赖着安眠药入眠。
可安眠药的功效并不能维持很久,他最多睡上一个小时便会在梦中惊醒,然后只能巴巴地靠着无菌室的玻璃窗,直到看到病床上的男孩依然在平稳安静地呼吸。梦里的心悸,慌张才能渐渐平息,仿佛只有靠近那个人的气息才能获得心里的平静,因此好几次早班的护士都看到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卷缩在无菌室外面小小的狭窄的长椅上,明明是强大的能撑起一片天的男人,总让在旁边经过的人觉得此刻的他如此孤独,如此无助。
等许愿终于转入了普通病房,韩锁深完全变成了全陪。医院是没有双人床的,于是他拿了双人房,将两张床几乎拼在了一起。考虑到医生建议为避免睡眠中不经意碰到病人,两张床中间的间隙刚好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却刚刚好让韩锁深伸出一臂的距离,能握住许愿的手。
大半个月之后许愿终于醒了,他几乎瘦的只剩下骨头,而他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韩锁深,几乎是下意识地嘴角牵起了一个低低地弧度,如果不细看几乎是发现不了的。
但韩锁深却懂了,他在微笑,他在让自己不要担心。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眼眶里的泪水就掉下来了,他只好转过身平复心情,庆幸的是许愿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等他转过来的时候已经又睡了过去,并没有发现韩锁深那一瞬间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