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冰轮萌短篇集 by 薄暮冰轮【完结】(2)

2019-04-22  作者|标签:


飞升飞太早BY薄暮冰轮
三千雷劫降下,汹涌奔腾的劫雷仿佛要将九州吞没,浩浩荡荡的声势中,山崩地裂,万木成灰,山峦夷平,溪湖蒸干,尘土齑粉飞扬而起,天地仿佛摇摇欲坠。
  万顷劫渡之中,一人凛然立于山顶,周身法器护体,堪堪挡住汹涌雷劫。万丈光芒环绕着他,他手中印势千变,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天地大道,洪荒精要,千变之法幻化出无穷结界,一重重抵挡住天劫。。
  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之后,一身疲惫的丹渥子眼看着头顶劫云消散,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若是师傅长麟散人此刻也在,一定也倍感欣慰,他没有辜负他这千年的谆谆教诲,终于从一个凡人修成了仙,想起师傅为他描绘的仙界繁华,他不由心生向往。。
  天地间灵气腾涌,翻腾的灵气充盈在丹渥子周身,迅速灌入他枯竭的丹田,环绕全身,周身经脉被拓宽,仿佛是从小溪变成了奔腾的江流,涌向浩瀚的大海。。
  怀着如此梦想,丹渥子长袖一挥,飞剑在主人的掌控下冲破劫云直奔九霄——
 
  传说九霄天上就是仙界,传说中仙界自有繁华三千,实非人间可以比拟万一。
  丹渥子初闻师傅提起便心生向往,一心想要去见识这仙界美景,只消过了九重天来到这南天门前便有仙官前来指引……。
  “这……”丹渥子踏上九霄云端,看着眼前不足十丈的木牌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进是退。牌坊上龙飞凤舞三个字:南天门。。
  这与丹渥子脑中所想的百丈白玉门柱的场景大有出入,怀着一肚子疑惑,丹渥子从飞剑上下来,一步步走在云端,向前行进。。
  前方是一片桃花林,溪水淙淙地流过,倒是一派诗情画意,丹渥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哪个仙人的私人府邸,不由有些踌躇。。
  出了桃花林眼前是一座凉亭,亭中有三位仙人侃侃而谈,一派祥和之景。一少年郎觉察到丹渥子的到来,转过脸来看他,一见之下当即拊掌而笑:“甚好甚好。”。
  另一个年岁稍长,白面微须,体态福相,见丹渥子到来更是喜不自禁:“你便是长麟散人的徒弟?”。
  丹渥子俯身一揖,恭恭敬敬道:“正是。”。
  最后一人外貌和丹渥子相差仿佛,却是个女子,此时也怡然而笑:“待汝久矣。”
  丹渥子不解道:“前辈此话怎解?”
  仙姑诡谲一笑,长袖拂过亭中石桌,原本一干二净的石桌上顿现百来张方形木块,四四方方,排列整齐。
  仙姑喟然一叹:“仙界只我们四人,自从长麟散人连输七百年押上最后一条亵裤后,他便再也不肯上桌啦。”。
  传说仙界有长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宝盖层台﹐四时明媚。金壶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寿之丹﹐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云英珍结﹐万载圆成,其中洞天福地之中琪花瑶草无数,仙官来去仙兵列队,皆由天帝主管,而仙界中又分九重霄,其中…
  “得了得了,我清楚得很,都是我编的。”仙姑哈哈一笑,打断了丹渥子的描述。
  丹渥子目瞪口呆。
  白面微须的仙人不禁微笑:“自古以来飞升的人只有我们四人,你是第五个。所谓天庭仙界种种,皆是云姑子杜撰,用以树立仙界威严,威压犯上作乱的妖精。殊不知为了撑起偌大一个天庭,我们四人时不时得改头换面以不同身份来去人间,收服作乱的妖孽,实在是……哎,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就在七百年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中,丹渥子的师傅长麟散人以耸人听闻的牌技输光了全部家当。。
  “长麟散人这师傅当得也忒不称职,来来来,我给你引见引见,”云姑子指着白面微须的胖仙人道,“这位是斗旋星君,道门开山鼻祖,自创一脉修行,修道三千两百年有余,实乃飞升第一人;那边那个少年郎乃药道人,两千七百年前集齐天材地宝炼就一炉仙丹,因而白日飞升,也属神奇。”
  “而云姑子我呢,则是福缘之人,误吞了仙草得了半仙之体,随后入了道门修行,最后也飞升了。”。
  正说着,桃花林外一人翩然而至,一身玄色道袍透着一股子生硬冷峻的气息,生生挤入亭中,药道人笑道:“长麟道友,你来迟了。”。
  “师傅!”丹渥子见到长麟散人不由欣喜地出声。。
  长麟散人凛然立于庭外,星目轩眉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见到丹渥子之时稍稍点头。
  斗旋星君忽的笑出了声:“看来你在凡间倒是混得有模有样,只是不知这次你准备了多少条亵裤来和我们赌?”
  长麟散人白玉似的脸上蓦地腾起了一抹微红,他轻哼了一声:“不是有丹渥子作陪了吗?”
  云姑子盈盈一笑:“他初来仙界根基浅薄,身上家底更是单薄,输多少算你的?”
  丹渥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晚辈不才,略懂,略懂而已。”
  
  一圈下来,丹渥子笑眯眯地将再也堆不下的宝器放到了地上:“今日手气不错。”
  云姑子面色发白,斗旋星君脸色转青,而药道人则直接面上泛黑,只有一旁的长麟散人红光满面意气奋发。。
  丹渥子笑容满面,双手一摊将牌翻开:“胡了。”。
  “怎有可能!”云姑子一拍桌子死盯着丹渥子的牌面。。
  丹渥子回头对长麟散人微微一笑:“师傅放心,徒儿定将师傅的亵裤尽数赢回来。”
  长麟散人脸色微红,却还是维持着一派仙人风姿,淡淡道:“不够,少说也要赢得同桌的三个老不死当亵裤。”。
  云姑子长长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我押肚兜。”说着伸手往衣襟里伸。
  斗旋星君和药道人立刻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丹渥子苦笑:“云姑子前辈这就不厚道了,我们四个大男人哪用得着这个?”
  云姑子了然点头:“那便到此为止。”。
  “……如此也罢。”丹渥子沉吟半晌也同意了,“不过……”。
  桌上的三人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丹渥子微微一笑:“且将吾师的亵裤还来。”
  “丹渥子!”长麟散人的面色越发红润,几乎有些恼羞成怒。。
  药道人嬉笑了一声:“这个嘛……早就丢了,你指望我们藏着你师傅的亵裤当宝贝吗?哈哈哈。”。
  “药道人。”长麟散人阴沉沉地瞪着他。
  药道人笑得越发猖狂,最后忍不住捶了下桌子:“我一想起你那时的表情就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
  长麟散人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云姑子喟然一叹:“你啊……明知道长麟散人最恨别人拿这个开玩笑的。”
  药道人笑嘻嘻地对丹渥子说:“道友,还不赶紧去劝劝你师傅?”。
  丹渥子不动声色地收好一直堆到地上的法器仙丹,然后微微一笑:“无妨,师傅一见这些就高兴了。”。
  “……”损失惨重的三人默默无语。
  
  是夜。。
  “师傅。”。
  “嗯。”。
  “您许我飞升之后向你求一个愿望。”。
  “……嗯。”。
  “师傅,和我赌一局吧。”。
  “赌什么?”。
  “您的亵裤。”。
  
  次日。。
  “不是说好只赌亵裤吗?!”。
  “因为师傅您输得太多,我得收点利息。”。
  “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你、你……”。
  “师傅,我觉得利息收得有点少。”。
  “……!”。
  
  END。


<你知道得太多了》

  说起修真者,大家的第一印象恐怕就是在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山林里苦修的仙风道骨的老爷爷,其实不然,修真也是需要与时俱进的,既然大家都生活在了二十一世纪,说什么也该了解一下大众的生活吧。不然万一哪天闭关一觉醒来已是千百年之后,地球上的人都搬出了外星,面对着满地野兽撒欢跑、人却没一个的地球那个压力该多大啊。

  抱着这样的心情陈清玄下了山,努力融入人类世界的生活。

  结果……糟糕了,这个在山里住了几百年的土包子一下子就被花花世界给迷住了,一会学电脑一会看电视,还对着满屏幕的肉色红了脸,可怜这个几百年除了门派里一心清修的师姐师妹们啥都没见过的大龄男青年,一见着一男一女在床上滚的午夜场当即被吓傻了。

  在花花世界玩了整整一年的陈清玄学会了许多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穿着乞丐装和路边的美眉搭讪,比如跑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比如捧着一本花花公子暗暗乐呵,一身修行都被他耽搁了。有时候他也觉得这日子着实荒唐,可是却自在,没有掌门师兄在那里板着一张脸逼着他闭关清修,他对修仙实在是兴致缺缺。

  漫漫长生如果尽是这般无趣,倒不如人世间百年自在逍遥。

  天不遂人愿啊,不到一年师门就将他给召了回去,陈清玄对着手持掌门令牌的小师妹长吁短叹了良久,无可奈何地跟着她回了师门。

  &&&

  “师兄师兄,你看我的乞丐装帅不帅!”陈清玄一回师门就不安生,拉着他的师兄展示身上的洞洞装,浑然不顾他师兄的脸色黑如锅底。

  “你在山下很缺银两吗?”师兄廖清晏皱着眉问道。

  “哎,师兄你怎可这般落伍,现在山下买东西都不用银两啦,用人民币。还有,我这衣服是流行啊流行,你看这衣服破得多有气质!”陈清玄一拍脑门叹气道。

  “……”素来冷静沉稳的廖清晏竟然有了诸多可怕的念头,例如把这个头发五颜六色宛如锦鸡浑身破破烂烂犹胜乞丐的家伙吊在大门口示众,家丑不可外扬啊不可外扬,廖清晏还是忍住了。

  “师兄师兄,你知道现在山下年轻人最流行的是什么吗?”陈清玄一脸神秘地问道。

  “不知。”

  “是网游啊,哎,说起网游我还要给你解释一下什么是电脑和网络……”陈清玄终于有一日能靠嘴皮子唬住他的师兄,心下得意得不行,滔滔不绝地开始瞎吹嘘,浑然不见他师兄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总之啊,网游就是一个让无数年轻人热血沸腾的好东西,师兄你也去玩玩吧,给全门上下都装上电脑通上网线,然后大家一起打游戏!”

  廖清晏长叹一声:“师弟,你已经不年轻了,都几百岁的人了。”

  说完便一转身往庭院间的小湖走去。

  陈清玄被噎住了,顿时垂头丧气。他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古板,整一个不开化的封建遗毒受害者——至少自诩被新时代教育过的陈清玄是这么觉得的。


  抬眼偷瞄了一下师兄,廖清晏负手而立站在湖边,一身白衣胜雪发如墨玉,遗世独立的气质顷刻间扑面而来,又带着几许飘然仙气。

  可是陈清玄却觉得他是孤独的。在山间一心修道不问红尘,百年如一日。这份寂寞孤独又岂是凡人可以体会的到的。

  他不禁又有些愧怍,更觉得一直让师兄失望着的他自己是这般可耻。陈清玄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声唤道:“师兄?”

  “嗯?”带着轻微鼻音的回应声低沉而充满了磁性,陈清玄顿觉心头一凛。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师兄,我在凡间游走了一年,自然也带了点东西给你。”

  “哦?你竟然这般记得我?”廖清晏心下生疑,脸上却不动声色。

  陈清玄立刻从乾坤袋中掏东西,什么《养生大全》、《现代兵器大全》、《男人一生要去的100个地方》……只要在袋子里的书他都一股脑儿翻出来塞给了廖清晏,连带着找出了袋子里的几瓶五粮液一脸谄媚地对师兄说道:“师兄啊,这可是现在凡间的好酒,您尝尝?”

  “我不饮酒。”廖清晏随意翻看着手上的书籍说道。

  陈清玄叹了口气,他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古板。

  “这是什么?”廖清晏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封面问道。

  陈清玄定睛一看,顿时两眼一抹黑,他师兄手上拿的赫然是最近一期的《花花公子》,封面上的女郎衣着之暴露已经远超他师兄的忍受范围了!

  “这……这……这是潮流啊,师兄你有所不知,现在外面的流行就是这样,女孩子就要穿得……呃……性感,对,性感,这叫流行时尚。”陈清玄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眼看着廖清晏的脸色越来越黑,陈清玄几乎是语带哭腔了:“师兄……”

  “关禁闭一个月。”廖清晏薄唇微张,吐出无情的话语。

  “为什么啊?师兄我这完全没违反门规啊,你凭啥关我禁闭?!难道你是嫉妒我把握时代脉搏整个人又潮又有型?看是纯粹看我不顺眼?”陈清玄不甘心地质问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廖清晏冷冷道。

  “啊?!”

  &&&

  关禁闭的日子不好过啊,他师兄大概是气狠了,连饭都不让人送,虽然陈清玄早已辟谷,但是习惯了人间一日三餐美食的他怎么忍受得了口腹之欲得不到满足的窘境呢?

  更狠毒的是廖清晏还没收了他的乾坤袋,顿时他的收藏被一扫而空,不良书刊顷刻间被烧三味真火烧了个精光,PSP、NDS、MP4、数码相机更是被束之高阁,陈清玄哭丧着脸苦苦哀求廖清晏饶过他的电脑吧,廖清晏翻着说明书对他微微一笑:“也罢,这里也没电源。”

  于是禁闭中的陈清玄只能面对着找不到插头的电脑欲哭无泪。

  现在他仅剩的娱乐活动就只有陪他师兄下棋了。

  棋艺奇臭无比的陈清玄屡战屡败,可惜他实在没有屡败屡战的斗志,往往输了一局就唉声叹气,进而骗取耍赖悔棋的机会。

  廖清晏也由着他,心知落子无悔在陈清玄心中根本不值一提。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似乎从很早以前,他就一直拿陈清玄没办法,除了拿出掌门师兄的威严来关他禁闭,其他的……似乎还真没有了。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对这家伙动心,只是从一开始陷落就再也没有回头。

 

  一个月后嘴巴里简直能淡出个鸟来的陈清玄终于出关了,一头五彩缤纷的头发尽数被染回了黑色,身上也是规规矩矩的着装,只是一脸菜色,一看就是蔫蔫的。

  “师兄啊,你放我下山吧。”陈清玄哀求道。

  “不行。”廖清晏断然拒绝,翻着书页的手指微动,又翻过了一页。

  “师兄,你把我关在这里我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你还是放我下山吧。”

  “不行。”廖清晏头也不抬地拒绝。

  “师兄,你要是不答应我……”陈清玄大义凛然道,“我就死立刻脱光衣服在门内裸奔一圈!还要大喊掌门师兄棒打鸳鸯断我姻缘!”

  “姻缘?你有心上人了?”廖清晏神情一凛,眼风凌厉似刀。

  陈清玄被廖清晏的神色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道:“我已打定主意和电脑共度一生,师兄你就成全我们吧。”

  廖清晏轻哼一声:“做梦。”

  陈清玄手捂胸口哀嚎道:“师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痛失所爱孤苦伶仃了度残生吗?”

  廖清晏被他夸张的动作和神情逗笑乐了,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知道得太多了。”

  “啊?!”

  &&&

  虽然廖清晏百般阻挠,可是陈清玄下山之心无比坚定。他不分昼夜在廖清晏身边团团着转磨嘴皮子,最后终于说动了廖清晏陪他一同下山以作监督。

  这下可乐坏了陈清玄,只要拐了师兄下山何愁他不一起栽?他还真不信这花花世界打不动廖清晏这块顽石。

  可是事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廖清晏似乎对当下的流行没有丝毫兴趣,甚至他一听备受陈清玄推崇的流行音乐就直皱眉,这乐声杂而不纯,实属聒噪。

  陈清玄大受刺激,拉着廖清晏手把手教他玩游戏,廖清晏瞄了几眼屏幕又看了看时间,立刻打发道:“该去做饭了。”

  “不要,我和别人说好了一起下副本。”陈清玄抓着鼠标不撒手。

  廖清晏斜睨了他一眼,手掌往上一翻,五指间电光急闪,劈啪声不绝。陈清玄看了看电脑脆弱的电线,又看看师兄手上蓄势待发的五雷咒,顿时蔫蔫地丢下鼠标去厨房了。

  廖清晏觉得陈清玄下山唯一有长进的地方就是做饭,有了丰富食材和调料的厨房满足了陈清玄对美食的要求,使得他的厨艺比之山上大有长进——自从辟谷后他就懒得去师门内的厨房找吃的了。

  在家里闷的好几天没出去疯玩的陈清玄憋坏了,心里就像是有千百只猫爪在哪里挠啊挠,廖清晏整天不是在房间里修炼就是发呆,可是掌门师兄积威犹在,陈清玄还真不敢当着他的面提出门玩的事情。

  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只能暗着来了,陈清玄趁廖清晏关在房间里修炼的时候敛了周身气息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门,他知道廖清晏修炼时习惯布好阵法关闭五感,只要不触动阵法他是不会发觉的。可是尽管如此陈清玄还是战战兢兢地,直到蹑手蹑脚钻出了楼道他才低呼一声,飞也似的跑掉了。

  正是华灯初上之时,陈清玄像是离了笼子的鸟欢乐地在外面游来荡去,还打电话呼叫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庆祝他“出狱”。

  这一番折腾直到午夜时分才算完,陈清玄喝多了,醉醺醺地上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在大门前,他摸出钥匙死活捅不进锁眼,试了老半天弄的大门啪啪响,就是塞不进去。

 

  大门咔嚓一声开了,廖清晏的身影出现在门内,修眉微蹙,无端有几分愠怒的样子。

  “师兄,嘿嘿……”陈清玄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师兄明明此刻一定在千里之外的师门内清修,怎么会在这里呢,所以他毫无压力地扑上去捏了捏他的脸,硬是把廖清晏清隽的脸捏成了包子状,“我早就想这么干一次了……”

  次日清晨:

  “师兄莫莫莫莫非你有断袖之癖?!”惊恐万分的陈清玄捂着被子期期艾艾地问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廖清晏温柔地说道。

  “啊——!!!”


  END


  10-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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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爱国爱家爱师弟,防火防盗防师兄

《总是捡到东西不是我的错》


  阿策最近压力很大。

  因为他频频捡到东西。

  这天他在小黑屋里默默正坐冥想,天上忽然掉下一物命中他的脑袋。阿策抱着脑袋呜咽了一声,捡起来一看:一只MP4,屏幕上显示的是一部恐怖小说《盗墓笔记》。阿策眯着眼拿着MP4左看右看,又抬头看看,摸摸脑袋,最后黑下了MP4看小说。

  这天阿策还在小黑屋里默默静坐,天上忽然又掉下一物,还是命中他的天灵盖,比上次还痛。阿策抱着脑袋啜泣了一声,捡起来一看:是个PSP,上面的游戏是《黄金太阳》。阿策想,这真是太好了,他喜欢这个游戏。于是他又摸摸受伤的脑袋黑下了PSP当精神损失费。

  又一天,阿策在小黑屋玩PSP,天上忽的一阵叮叮咣咣声响,七八个一元钱的硬币掉了下来,阿策放下PSP数了数,有八个。好极了,上次掉下来的小收音机没电,他可以去买新电池了。

  又一天,阿策在小黑屋听收音机,啪嗒一声,一物砸在了他的收音机上,收音机硬度略逊一筹,咔嚓一声裂开了,喇叭还在锲而不舍地输出声音。阿策大声惨叫赶紧抓住收音机看,还能运作,遂放心地去看掉下来的东西,是个手机。还没等他拨弄手机呢,收音机嘶嘶几声,不出声了。

  阿策很悲愤,他的东西又坏了一件。

  他决定黑下手机作为精神损失的补偿。

  自从手机落到他手上以后他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这简直是灾难!

  “大南?你丫怎么不上线呢,快点快点,围BOSS去!”打BOSS?哼,不喜欢。

  “大南,人家好想你嘛~”该死,这是个伪娘!

  “南南,今天回家吃饭哦!”……这是他娘吧,真是销魂的声线。

  “喂?”

  阿策难得接到一个正常的电话,好奇地回道:“喂?”

  “……你是谁?是你捡到了我的手机?”一个男声传来。

  阿策立刻挂电话。

  没几秒电话又来了,阿策忐忑地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最后狠狠心按下通话键噼里啪啦说道:“我不管,反正你掉了我就绝对不吐出来还给你,让你砸坏了我的收音机,我要索赔索赔索赔!”说完啪地按掉,关机。

  手机归阿策了。

  某宅男拿着电话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分外悲愤。

  当晚某宅男做了个梦,梦里一个少年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PSP电量耗尽,求充电器求交往。”

  &&&

  “我觉得我最近一定是得罪某路神仙了。”某宅男和好友抱怨。

  “怎么说?”

  “我的MP4,PSP,零钱手机全部掉进了蹲厕。”

  “……然后呢,你手上拿的难道不是你的手机?”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厕神大人表示他很中意我,企图和我交往,理由是为了共享我的游戏机,聘礼是原本属于我的手机,第二天起来我发现掉进厕所的手机放在我枕边。”

  “……天晚了,你洗洗睡吧,乖。”

  宅男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郁闷不已。

  “那个……我可以玩PSP吗?”一个糯糯的声音响起。

  宅男回头一看,一个少年不安地摸着手上的PSP忐忑问道。


  “……请便。”宅男麻木地说,对于突然从梦里,不,从厕所里跑出来的厕神大人,他已经完全没想法了。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径直扑进宅男的怀里:“好人,求交往!”

  插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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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贴个短篇= =

这是一个东西总掉厕所的人的怨念,脑补一下是进贡给了美少年,BLX可以稍稍黏合一些


  《龙的报恩》


  陈疏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见过一条龙。

  那是一条真正的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雷电交加,大雨如注。陈疏从私塾赶回来,明明有伞都不敢带,只好拎着油纸伞一路往家跑。

  青砖绿瓦的小镇的石板路一路往前蔓延,雨大得让他都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蓦地,天空中一道雷鸣,近得像是在陈疏耳边响起,吓得他浑然不敢动弹。

  再睁开眼时,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伏着一个青衣人。

  “你,你没事吧?”陈疏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

  青衣人似乎勉强支撑起身体,猛地咳嗽了起来,衣襟上暗红的血迹迅速被雨水印染开来,蔓延如同被打湿的墨迹。

  雨太大了,他的头发都贴在了衣服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可待那人抬起脸来的时候,陈疏一下子看呆了。那是一张略显惨白,可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的面容,精致的眉眼下那种不威自怒的气势又让人不禁战栗。

  “能扶我一把吗?”那人问道。清冷的声音让陈疏一下子回过了神,赶紧点点头扶起了那人。

  再不远就是陈疏的家了,他扶着青衣人一路回到了他家中,又烧热水递毛巾熬姜汤的好歹把两人收拾干净了。

  穿着陈疏粗布衣服的那人看起来还是那样优雅高贵,完全不像是这寻常小镇的贫民百姓,陈疏寻思也许是哪个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少爷吧。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道。

  “我?我姓陈单名疏,字子丹。”陈疏老老实实交代道。

  那人抬眼瞅着他,明明是打量的眼神,却莫名让陈疏觉得紧张。

  “命中六苦,贫、夭、鳏、孤、独、残——生贫、老鳏、少孤、无子你占其四;加之恶疾,命不久长。”那人幽幽说道。

  陈疏眼皮一跳,心头一阵冰凉。

  “然则今日相救之恩不可不报。”那人缓缓道。

  “你……”

  陈疏刚想开口说什么,眼前依然一片迷蒙。巨大的碧色虚影腾空而起,盘旋在他周身,然后腾空而起。

  陈疏看得清楚,那是一条青龙。

  “汝且记得,吾名青龙,三年之内,吾必归来。”

  语罢,龙影腾空而去,嘹亮的龙吟响彻天际。

  静静躺在他坐过的椅子上的,只剩下一片青色的龙鳞。


  &&&


  又三年,陈疏还是当着他的私塾先生,依旧一身清贫无妻无子。去年冬天染上了肺痨,更是薄财散尽,家徒四壁。

  因为肺痨会染人,更是鲜有人探视。陈疏自觉命不久矣,闭门谢客,除了托人带些药回来便再不与外联系。

  一个人静静死去,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运了。他少孤,是母亲将他一手拉扯大的,他的母亲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也念过些书,就教着他读书写字以期考取功名,无奈陈疏终究不是那块料,识得些字读过些书,勉强靠教私塾过日子。母亲老了,久病离世,更是来不及为他张罗一门亲事。

  至于朋友,更是寥寥无几。泛泛之交或有,然则终不是高山流水,莫说闻弦歌而知雅意,便是谈天说地也只能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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