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启鹏更害怕了。
他让他的保镖帮忙拦着冯n_ain_ai的保镖,打算自己一个人跑路。然而在转身时,他发现了安静站在一边的冯n_ain_ai,忽然恶向胆边生,拿着不知道怎么夹带回来的新型毒|品,冲上去就想给冯n_ain_ai一下。
冯n_ain_ai的保镖身经百战,一见不对立刻护着冯n_ain_ai退开。
聂启鹏收不住手,一下栽倒在地上,磕得鼻青脸肿不说,针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扎到了自己,一管药剂因为撞击注s_h_è 进去大半管。
聂启鹏头晕脑胀地坐起身,一见注s_h_è 器里药剂少了大半就吓呆了。
他在原地呆坐好一阵子,才颤抖着把注s_h_è 器拔下来,没等他被保镖架走,就因为严重的排异反应而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
冯n_ain_ai是老江湖,见状哪能不知道那管药是什么,立刻叫来相熟的警察处理这事。
聂启鹏稀里糊涂进了派出所,折腾了好久终于被警方问出身份。
冯n_ain_ai接到警察通报当时就吓了一跳,真没想到那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居然是严孟的儿子,迟疑着要不要把聂启鹏先保出来再处置,对方就告诉她事情不简单。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聂启鹏哪里来的新型毒|品?
冯n_ain_ai直觉这事和严孟也脱不了关系,她这么多年来仁至义尽,严孟却是一直都这样,心彻底冷了。
没去管聂启鹏,也不在意严孟后面会如何,冯n_ain_ai只打电话和顾瀚说了一声就撒手了。
顾瀚一开始不知道新型毒|品药效怎么样,还想着要做好准备才能发难,谁知道聂启鹏只是意外注s_h_è 了大半管就上瘾了。
为了能舒坦一点,聂启鹏在被看管期间用尽手段,只为了向其他人讨要一点毒|品,立刻引起警方高度重视。
这回不用顾瀚出手,他就把自己作死了。
顾瀚知道这事后第一反应是后怕,如果庄淼真的着了道,那现在无比痛苦的可就是庄淼了。随后他难以抑制地憎恨起聂启鹏和严孟,他们敢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庄淼,他不还回去就不姓顾。
在顾瀚的授意下,聂启鹏最终还是踏上了戒毒的路。
但能不能真的戒掉,就要看聂启鹏的运气了。
第56章
戒毒需要毅力, 聂启鹏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吗?
从某种角度来讲, 他是,但更多时候, 他是个顺从内心渴望的人。
在先后遭遇过去信仰被打破、生活意义被否定的情况下, 他心态已经有一点程度的扭曲, 遇到能够给他制造奇妙快|感的新型毒品, 他沉浸下去就无法自拔。
即使别人有意让他戒毒, 他也是不想戒的。
“既然一切都是假的,我为什么还要追求真实?”聂启鹏对自己说,“我现在就很快乐,比前二十多年都快乐,为什么要阻止我?”
固有观念被打破后,堕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之前是严孟死死盯着他, 他才只去整了个容, 没有真正陷入泥潭。
现在虽说是出于意外,然而感受到毒品带来的飘飘然,本来想不开的聂启鹏就不愿意放手了。可是负责他戒毒工作的人不会以他的意志为准则, 每天尽心尽力帮他戒毒, 希望他能尽早摆脱新型毒品的控制。
聂启鹏哭过求过, 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只希望医生能松松手, 但医生见他这样更是如临大敌, 不敢有一丁点怠慢。
根本无法打动医生的聂启鹏狂躁地捶打着墙, 明明没有毒瘾发作, 竟比其他毒瘾发作的病人更可怕。
警方又将新型毒品危险等级提升一个档次。
他们觉得这种毒品太过可怕,只要一次就能彻底摧毁吸毒者的人格,让吸毒者如同疯子一样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必须严查!
正给聂启鹏善后的严孟本来就焦头烂额,忽然听到有人为查新型毒品找到他,整个人都有些蒙了。女秘书淡淡一笑,根本没说聂启鹏为什么就那么巧把针管扎进自己胳膊,只让严孟赶紧拿个主意。
“严总,你今天还能在外面逍遥快活,是因为严家甚至冯老夫人对你还有一点情谊。不管是你打算保儿子还是保自己,你都应该赶紧准备好对策。”女秘书语气四平八稳,“聂先生既然是冯老夫人亲自送走的,我建议你不要从她身上动脑子,还是想想严家比较好。”
严孟无措极了,沉默几分钟,忽然破口大骂。
女秘书听他疯狂诅咒冯n_ain_ai,脸上表情没变,但眼里都是趣味,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
严孟一口浊气吐出来,才有精力去思考后续。
事态突然变得复杂,严孟发泄结束,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猛然从稀里糊涂混日子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细细推敲每一个选择可能造成的后果。
他低声自语:“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小姨是不会再对我有半点容忍了。我原本以为这一天早该来了,没想到居然能拖到这个时候。”
女秘书不咸不淡地c-h-a了一句:“拖着也没什么用,这是最坏的时候。”
严孟看了她一眼,眼神非常平静:“算不上最坏,还是能救的。鹏鹏被送进戒毒所,我猜应该是顾家那几个人干的。他不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送他进戒毒所比任何手段都能让他感受到痛苦。”
女秘书没说话。
严孟继续自言自语:“鹏鹏前二十年的坚持已经被证明是错的,他现在只有在幻想中寻求慰藉,毒品可以说是最对症的良药,能有效缓解他内心的焦虑和苦闷。让他戒毒,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比较痛快。”
女秘书甜甜一笑:“严总非常有经验。”
严孟话音骤然一停。
可能过了几分钟,也可能只过了几十秒,严孟温柔地看着女秘书,露出个深情款款却又满含恶意的笑容。
“宝贝儿,我对痛苦是不是有经验,你不是最清楚吗?”
女秘书懒洋洋地说:“我能清楚什么?你爸爸才是最清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