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乐阳在皇宫里为简家人以及其他回京城的人设宴接风洗尘的消息,也随着这些人进入皇宫而传出来,京城权贵多数没得到邀请,明显一部分人拿乔也没让简乐阳向他们低头,现在不上不下的让这些人心里的底气也下降不少。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看看南平伯府毫无动静,这些心里发酸的人多少又心理平衡了一些,相对于他们,南平伯才是最不平的人吧,亲儿子亲孙子都住进了皇宫里,这个亲老子亲祖父却落得在宫外无人问津的地步,要是当初南平伯在对待简冬的态度上不是那么偏颇,要是当初南平伯没有宠妾灭妻到置亲生子无动于衷的地步,这南平伯应该要成为京城最显赫的人家了吧,便是这伯府的门楣也要换一换了。
顾氏坐在院子里看着皇宫的方向,问身边的婆子:“顾家人都进宫了?”
婆子特地出去打探过了,回道:“有人亲眼看到顾家的马车直接驶进宫门里去了。”
这待遇够高的,而不像有的人家是马车停在外面,人下了马车步行到宫里,显然简帮主非常看重顾家这门亲戚,婆子心里为顾氏惋惜不已,那打进皇宫里的简乐阳可是顾氏的亲孙子,却y-in差yá-ng错沾不到半分光。
顾氏眼里一片失落还有迷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当初那家人离开京城时,她以为他们至少会回过头来求到她头上,可没想到他们一去不回头,没有片言纸语,等再回到京城,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迷茫过后便是满满的恨意,这一切都是南平伯和陈氏造成的,不是他们换走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让她误以为生下的是个女儿,她又如何会让亲生孩子流落到山野村夫手中,如果早知道,她又怎会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儿受苦受难?所以都是他们的错,只要她活着一r.ì,那对贱人休想痛快!
“姜秉实人在府里?在干什么呢? ”顾氏恨陈氏,也恨姜秉实,不是他哄骗自己,又如何会安分守己地待在佛堂里,就因为她没能给南平伯府生下男丁又伤了身子,可没想到一切都是骗局,当真相曝露出来她找姜秉实质问,看到他躲闪的目光就猜到了,这男人就算不是主事人也是合谋者,他跟陈氏那贱人联起手来设计害了自己一生,所以又如何能让这两个贱人和他们生的儿子痛快。
“伯爷他……”婆子嚅嚅道,“没有出府,叫了人送了酒去书房,恍惚还有府外人递了帖子要见伯爷。”
这时候府外的人来见南平伯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来看他的笑话落井下石来的,所以那些个帖子伯爷一个没见,这会儿肯定一人在书房里喝闷酒呢,原来几个妾室也被伯夫人磋磨得不敢再靠近伯爷身边,如今这状况,府里更是伯夫人一人独大谁也不敢有异议了。
顾氏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婆子能想到的,她当然也能想到:“姜亭辉呢?看着他老一人喝闷酒?还是去城外看他那个疯婆子老娘了?”
婆子继续稟报:“世子倒是想出府,不过被世子夫人叫人拦下了,听说去内院吵了一架就没了声音了,如今贤少爷和雅小姐都被拘在府里。”
顾氏又嗤笑一声:“这倒是个聪明的,这府里啊,也就这么个明眼人,可惜嫁了这么个窝囊废,也没比我好多少。”那一双儿女,大概是以前陈氏带得多,受陈氏影响比较大,所以半点没学到孙氏的聪明劲,脑子蠢得跟猪一样,如今这府里都是她掌控,她当然知道了姜贤这个蠢货放出来的话。
过去顾氏脑子里好像灌满了浆糊,一朝变故她反而变得清明了不少,如今她看出来了,虽然京城里不少权贵对简乐阳意见大得很,想方设法阻挠他上位,可现在兵权被简乐阳捏得死死的,进了皇宫后并没有急着拉拢那些朝臣权贵,而是先去整顿Cào练兵马,在她看来这才是最聪明之举,凭那些文臣叫得再响又能起多大作用,惹恼了简乐阳能带兵直接将满府抄了。
当年她嫁进南平伯府,被先伯夫人带在身边教了不少年,给她灌满了一脑子的相夫教子安于内室的道理,那时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即使心里不情愿,知道自己没办法为南平伯府生下男丁后,主动入了圈套为那男人娶了一门贵妾,将那姜亭辉当成亲生儿子抚养,也处处敬着陈氏。
一朝清明,发现自己这半生过得糊涂之极,自太祖以来,皇室为什么处处忌惮顾家,还不是因为祖上云清大将军的关系以及顾家在军队里的影响,生怕顾家后人会带兵造了皇家的反,云清大将军兵权都j_iao出去了,皇室还这么害怕,如今简乐阳就是天下的兵马大将军,他还怕什么?怕一群文人造反?
“这段时间给我多派几个人到那贱人身边,给她多说说简家的情况。”不管真疯假疯,顾氏就是要让这贱人听听,当年她替换出去的人如今有多风光荣耀,那才是泼天的富贵,天底下最最尊贵的人。
“是,主子。”婆子想了想劝道,“主子,要不要让人捎句话给……少爷,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从主子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亲母子哪有隔夜的仇……”
“别说了! ”顾氏厉声打断婆子的话,接着闭了闭眼,再睁开来眼底平和了许多,没有提及姜秉实等人时的恨意,“以后这种话,谁也别再我面前提起,我让他前半生吃尽了苦头,如今只要看他在宫里好好的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就可以了,这满府的人休想沾上一星半点的好处,以后再提这样的话,就别留在我身边了,我不管你是出于本意还是听了别人的撺掇提起的。”“是,主子,老奴再不提了。”婆子连忙跪下,心里知道这样的话真的不能再提了,再提她就是被发卖出去的命运。
简乐阳完全不知南平伯府里的种种,当然这回他打进京城里来,忙得连抽空想起南平伯府的时间都没有,如今他放眼整个天下,又哪里再会去顾及一个小小的早不被他放眼里的伯府?
宫宴并没有大Cào大办,不过宫里留下来的宫人内侍和御膳房还是力求j.īng_益求j.īng_,无论如何要让简乐阳满意才行,将这如今皇宫的主人侍候好了他们才有好r.ì子过。
宴席上,简乐阳就暂定下了他爹的位置,他爹担任京城府尹,将京城j_iao给他爹了,并且还给了一部分兵权,而贺云章则统领内阁,也同样能调动一部分兵力,有这两人替他守着京城,他就能放心地带兵出去迎击夷狄大军。
任人唯亲不好,但除了自己带出来的兵,处理政务上他还只能信任这些亲人。
第191章 大军出征
西南王府。
二皇子意难平,正当他准备和成王那老东西大干一场时,京城竟传来消息,成王那老贼死了,死在简乐阳这个哥儿手里,京城和皇宫也被简乐阳带兵突袭之下占领,成王与夷狄人勾结的证据也传得沸沸扬扬,许多老百姓对成王的死是拍手叫好,这个时候如果他再发兵去声讨简乐阳,并不占天时地利人和。
想到作好的种种准备,就因为简乐阳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全部化为乌有,二皇子气得都想直接带人杀进京城去。
“成王那老贼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会这么简单就死了?据说死之前还挟持了贺氏都没让简乐阳那反贼生出一点顾忌之心,一刀就给杀了。”并且那贺氏反倒活得好好的,这个结果让二皇子也感觉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人活着还能做文章,人一死就百了,聚集在成王身边的那些臣子还不是作鸟兽状散去?所以二皇子气得大骂成王无能。
“稍安勿躁,不到最后就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现在我们未必没有机会,今天我就接到京城送来的信件,京城里不少老臣秘密联系我们,他们只承认真正的皇家血脉,简乐阳不过是一个反贼,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刘将军安抚道。
“果真如此?”二皇子胸中的怒火因为这一消息顿时散去大半。
“舅舅还会骗你?骗你舅舅有什么好处?如今四皇子下落不明,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也只有殿下您了,简乐阳那反贼将殿下最大的竞争对手铲除了,这其实是帮了我们一把。京城来信说,简乐阳正整顿兵马准备带兵出城迎战,那时京城空方空虚,就是我们的大好机会了,只等城内的人起事,我们就可以在城外接应,一举夺下京城和皇宫,还可以利用京城内的简家人来牵制简乐阳这反贼。”刘将军露出一脸狡诈模样。
“哈哈,舅舅果然神机妙算,如此也不愁那些夷狄人不退回去了。”二皇子哪里领会不到他舅舅的用意,用他的家人来牵制,命简乐阳带兵在外作战,他们在后方则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下大好河山,果然是好计策!二皇子心里再不剩一点恼意。
“简乐阳此人不能留!有他在,我的江山绝不能坐稳,就连睡觉也不能安生,不仅是他,就连顾家人也一个不能留,谁知道顾家以后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天生神力的哥儿! ”二皇子目露杀意。
京城。
简乐阳夺下京城后没有将曲管事曝露出来,目前的京城并不安稳,曲管事继续隐藏更有利于掌控一些权贵的行动,将来天下大定后,简乐阳也是打算将这一块单独分出来,成立专立的情报部门,就是现在仓河帮在各地的分舵也充当着一定的情报部门的作用。
简乐阳将曲管事j_iao给了贺云章和他爹,据目前曲管事送来的消息,那些看不惯简乐阳的人,已经在秘密接头联络,还想着将二皇子迎进京城,简乐阳嗤笑一声,等腾出手来,迟早要收拾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
“京城和后勤暂时j_iao给爹和云章你们了,不管谁有什么不轨动作,不用客气,先斩后奏就是!”简乐阳对他爹和贺云章说。
贺云章郑重地点点头,无论是京城还是大军的后勤供给都至关重要,简爹也关切地拍拍简乐阳的肩,儿行千里,尤其又是与夷狄大军作战的,他身在大后方哪能不担心:“爹知道,对胆敢破坏的,爹绝不会心慈手软,给阳哥儿你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