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然的步伐,胡建军想了会,问出个难题:“真开舞厅,要很多钱吧?家里有那么多存款吗?”具体要花费多少,胡建军是不知道,可他明白,真要开这种娱乐场所的话,那装修什么的,肯定要弄最好的。以李然家现在的存款,根本负担起来。
把衣服放在袋子里,李然信心十足:“一家开不起,那就多找几家!”
第二天早上,李爹听到李然的想法时,跟胡建军的反应差不多。只是他更倒霉,李然是在早餐饭桌上提起的,他那时正在喝粥,所以不可避免的给呛得直咳嗽。
在李妈持续的帮他拍背下,李爹才回过神。看着李然,他脸上全是不赞同:“开舞厅,你怕是胆子大加命大了。”
李然早想到李爹态度会强硬,却没想到他开口,话就这么重。皱着眉,李然说道:“爹,现在做生意,不可耻了。”
“你爹我已经做生意两年了,这事可不可耻早就清楚了。可问题是,你开个烧烤摊子做食品和开舞厅完全是两种性质。舞厅,那根本就是败坏风气,伤风败俗,污染人民。”李爹撇下嘴,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李然听后不同意:“难道跳舞时,身体动作幅度大了些,就是伤风败俗了?”
作为老顽固的李爹肯定的点头:“对,那就是伤风败俗!你说的那什么舞,你爹我和你妈,在街上看到的多得去了。现在这些年轻人,真的完全没羞耻观念了。贴身贴面,搂搂抱抱,完全不当回事,老年人就不是这样,本分多了。”
一直不说话吃自己的四哥听到这,公平的开口反驳:“这话不对,跳舞的人里面不只有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也很多,这东西不只年轻人喜欢。”
李爹哼一声,白他一眼:“你也是那年轻人中的一个,怎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四哥见火有烧到自己身上的趋势,急忙闭嘴。
李然看着李爹,见话说不通,只得低头吃饭,沉默不作声。李妈看下他,看下李爹,紧锁住眉。
走在路上,胡建军观察李然脸上:“还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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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1)
李然当初想到开舞厅,是因为知道弄这个绝对赚钱,而也正如他所料,舞厅的生意好得令人嫉妒。
舞厅舞场场次被分为早中晚三场,作为这时代的第一家舞厅,它每天都是场面火爆非常。大家的热情直接致使了舞场连早场都是人挤着人的。
而舞厅人最多的时候,更是拥挤程度直接超过二十一世纪的公交车,让人根本没法放开脚步跳舞。整个舞场的人,远看就像一个大锅里的饺子。
跳舞的人,各个层次都有。一般来说,早、中场的客人都是年龄偏大的,而晚上,舞厅就成了年轻人的天下。作为年轻人,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火气大,因此晚上也是舞厅最麻烦的时候,为了争舞伴而出现的打架事件经常出现。
为了这,李爹招了人来看场子,在李然的建议下,退伍军人优先录取且工资最高。
震耳欲聋的声音弥漫在舞厅里,杜成侧着身子,努力从人群中开辟条路,走到胡建军旁边。胡建军将柜台里的零食递给面前正等着的客户后,奇怪的问他:“怎么不跳了?”
现在才下午五点,因为是寒假,所以舞场里的年轻人特别多。而李爹也因这,将寒假舞场开场的时间给提前了。
自从知道舞厅是胡建军和李然家的后,杜成这群小伙子就找到了个应付爸妈的光明理由:我去李然家学习。这谎话他们说得理直气壮,而知道李然成绩好的父母,也希望自己子女能在那学点东西,所以都毫无戒心的给同意了。对这,李然只能做到经常督促他们回家学习。
杜成将帽子摘下,他戴这个,不是因为想扮酷,而是因为他热爱跳舞的父母有时间也会来这。戴帽子,完全就是为了遮他自己那张脸。况且,帽子夏天的时候能遮太阳,冬天的时候能挡风,实在是个好东西。
从兜里掏出一摞电影票,杜成得意洋洋的将这从胡建军面前晃过去:“《少林寺》的电影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
这话完全不用问,从胡建军听到少林寺时,脸上散发着的亮光,就可以得出答案了。
将站在柜台右边,魁梧的舞厅保安张叔给拉了过来,胡建军对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叔,我出去看完电影就回来,这里就拜托您照看了啊。”
哥俩好的拍拍张叔的肩膀,胡建军接着道:“我知道叔人好,肯定会答应的= = 。要是六儿来了,叔可千万别跟他说我看电影去了,至于去哪了,”胡建军大方的挥挥手“叔随便怎么回都没关系。”想到现在是冬天,胡建军在心里给自己打下气,没事,这么冷的天,六儿肯定不愿出门。
张叔是个退了伍,老好人性格的军人,身材魁梧,面孔长得毫不友善,甚至称得上凶神恶煞,往舞厅一战,能吓退一大部分捣乱的小伙子。
而这样的人,实际上却有着颗圣母的心,大事上很有原则,小事上却很容易被人说动。露出个圣洁的微笑,张叔对胡建军抛下工作的事,一点都不介意,点点头,这汉子温柔的应道:“你尽管去玩,叔会给你照看好的!”
感激的道了声谢,胡建军和杜成向外走。舞厅因为建在繁华地带,所以外面的路都很平整。最近几天天气不错,没下雨也没下雪,地面很干燥。气温有点低,胡建军抖抖肩,将衣领竖起,招呼杜成快点跑。跟着跑了段路,杜成郁闷了:“为什么要跑?”
胡建军向后看了眼,见离舞厅已有段距离,只看得清个模糊的影子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走远点,别刚好碰到六儿了。”
看着胡建军,杜成习惯性的无视那句六儿,这称呼他们第一次听时,很想撞墙,第二次听后,接受能力增强了很多,而现在,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无语的抽搐下嘴角,杜成摇头叹气:“同样是兄弟,你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在我们面前是大爷,到了李然面前就给软了。”
看着杜成,胡建军挑眉:“被抓回去了就抄书,你确定面对这,能很硬实,不会软?”
听到抄书这词,杜成敬谢不敏的摆摆手:“抄书,天,这种好事你自己尝吧,我宁愿去做苦力,也不想干这个。”怜悯的看着胡建军,他拍下他的肩:“你先忍忍吧,过不了多久就大年三十了,到时李然肯定不会再要你干着些,允许你过个好年了。你的好日子,将要降临了!”
赞同的点头,胡建军目露泪光的看着远方:“我天天盼着这天呢。”那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李然胡建军怎么着了他,可实际上,会受罚,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欠虐。
插科打诨一路,两人来到电影院。文洋市的电影院坐落在文兴街街中最好的位子,现在距离《少林寺》放映只有一小段时间了。
杜成拿出票子,递给胡建军一张:“这票子不要钱,是我妈厂里发的。我说了好久,她才肯多拿点。为了这事,她给教育了我几天,说什么不能拿公家的东西。我实在是佩服她,生生的就将我耳朵给磨起了茧子。”后怕的挖挖耳朵,杜成深刻表示了他对母亲的惧怕,随后向远处早等在那的兄弟招呼:“拿票进去了。”
肖度看着他们咋胡开:“你们总算来了,我们在这等得人快木掉了。”
进了电影院,众人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耐心等待。胡建军期待的盯着荧幕,这部片子,他最近可听人说了无数次,那可是,传得神乎其神。
想到没把李然带过来,胡建军抿嘴,决定明天再找杜成要两张票,带六儿一起过来看。
年轻人坐在一起少不了吵闹,因此等待的时间倒不显得无聊。电影正式放映时,说话的人立马噤声看向屏幕。胡建军看着里面电影里那些和尚们有劲而利落的拳脚,不可思议的说道:“没想到光头和尚这么厉害。”
等出了电影院时,已经将近七点,看完电影的一群人却还沉浸在电影里面,那些虎虎生威的拳脚,好像仍在各自眼前浮现。看着文兴街,想着稍远地方的一间理发店,胡建军突然来了主意:“我们要不要……去剃个光头?”
这提议让还回不过神的一众热血青年都拍手叫好。杜成拍完后,想到自家的老娘,不禁开始犹豫:“我们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下?”
斜了杜成一眼,胡建军鄙视的摇头:“我家老娘那种动手的人物我都不怕,没想到,你家的只动动嘴皮子,你就脚软了。”
话落,肖度也跟着起哄:“就是,这点小事还考虑啥,像我们,从来都不受爸妈控制!是不是?”
“是!”
这话一出,杜成知道没退路了,潮流的新青年,伤不起啊。豪迈的抬起头,杜成说道:“谁怕父母了?去就去,谁怕谁!”
达成众议后,一行人向理发店进军,等胡建军理了个瓦亮的光头后,杜成对他露出个“友善”的笑脸:“我再想李然见到这时的表情。”
胡建军后知后觉的囧,随后摸摸头,安慰自己:“这多省电。”
省电的结果就是一群人在胡建军的要求下,全去了杜成家。将电视打开,杜成边和人一起打趣胡建军,边闲闲的看着屏幕揭他伤疤:“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啊。”
胡建军趴在桌上,想着李然的表情,纠结万分。
他一个人在这里自叹自怜,那边的一群人也玩得无聊了。肖度转了几个台后,鬼祟的往屋里环视了遍后,接着问道:“你爸妈今晚啥时回来?”
杜成磕个瓜子:“现在还没在家,估计是去舞厅了,晚点回来。”
听这,肖度露出笑容,挤挤眼:“那好啊,我们不看这个了,去看点别的!”
“别的,什么别的?”
见杜成一副搞不清情况的模样,肖度皱眉暗示:“还能是啥别的,当然是不能被大人发现的。”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杜成兴奋的将瓜子放下:“我刚从我爸那偷的新书,走,一起去看。”说完,浩浩荡荡一群人往杜成房里走。在走前,肖度顺便将不在状态的胡建军也拉了起来。
见他们神色激动,胡建军先是疑惑,后来见杜成从床下,像拿绝世珍宝似的拿出一箱子时,就起了好奇心。
让众人都凑了过来,杜成神秘兮兮的打开箱子:“我爸前几天才弄的新书,我偷偷给藏了几本。他肯定知道了,这几天见我都笑得不怀好意。”
帮着拿出书本,肖度问道:“你不会想放回去吧?”可千万别,要是放回去了,他们可就再没这福气看到这了。
拍拍胸膛,杜成噗笑:“我会这么没义气吗?看我爸那样子,他是不会告诉我妈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听这,肖度和周围的一群哥们舒了口气:“那就好。”
而这没头没尾的话成功的让胡建军晕了脑袋的同时,好奇心也升到顶点。抢过肖度手中的书,胡建军直接翻开中间的一页,睁大眼,耗了时间仔细观察了阵后,胡建军无聊的将书丢开:“这有什么好藏的?”还弄得这么神秘。
捡起他丢在床上的书本,肖度摇头:“你看错地方了,你翻的这是讲男性的。”将书又翻了几页,他才说道:“这本书应该看和女性有关的。”说完,就将书递给了胡建军。
胡建军对着那女性有关的描写,没啥感觉的左瞧右瞧了一下会儿,终于再次无聊的将书丢了回去:“同样没意思。”想到这书的名字,他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你们天天把这书留着,就为了观察这?”
胡建军不敢置信的咂咂舌,这得有多猥琐的思想才能从生物教科书里看出这么不纯洁的内容。肖度直接忽视他先前的问话,对这书作出点评:“这本书的确画得太详细,太抽象,没什么美感。”
胡建军风中凌乱的摇摇头,这不是我话的重点。又从杜成的箱子中翻出几本纸书,肖度看着胡建军热心的道:“没感觉没关系,我推荐你看这个。”
胡建军一看书名,心想,得,李然在这估计得捂我眼睛了。
清一色的禁书,《金瓶梅》赫然在列。胡建军没看过此书,却也听过其大名,也不知道杜成爸弄到这书时是什么感觉。
仔细将书中的一段少儿不宜的描写翻到胡建军面前,肖度叹道:“整本书里这个描写得最有味了。”
胡建军仔仔细细将那段话看完后,终是傻不愣登的回了句:“什么味?”
睁大眼,肖度讶异:“你没感觉?看着这个不说别的,就一点小心思都没动?”
要是李然在这,肯定得在心里吐槽句:写得这么含蓄,能有啥感觉。可胡建军不同,将书还给肖度后,他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没感觉。”接着继续神游天外,脑补李然可能会有的反应。
见胡建军那淡定的模样,肖度惊恐了,将杜成拉了过来,他们对胡建军这情况进行了深刻的探讨,最后得出,胡建军人虽然厉害,可心思单纯,还不懂这事,估计那个都没有过。这结果具有最大可能性。
信心十足的对杜成露出笑脸,肖度跑到胡建军旁边,他今天一定要做个好老师,让胡建军明白性别的差异。坐在胡建军旁边,他将女孩子的生物构造,又给详细说了遍。
无所事事的边听边点着头,胡建军不把肖度的好心当回事,而在听到一句话后,他脸色不好了:“那个我又过!”肖度呆着脸半天,才明白他含蓄的那个是指什么。
听到胡建军说他已有过经历,肖度满意了,有经历好啊,后面讲就更容易了:“你来时想的是谁?不会是李然吧?”胡建军天天都是和李然凑一起,因此肖度对他来时想的人特别好奇。“我想的是我们隔壁班的李乐,啧啧,那小模样,好啊。”
杜成在旁听了肖度的话,也凑过来插了句:“我想的是我们班的胡艺。”肖度不信的撇他一眼:“少骗人,胡艺那身板,你也不怕被压扁。”
“你懂什么,书上都说有肉的抱起来更舒服。”
“真的?有肉的抱起来真的舒服些?”听了这论调,肖度立马撇下胡建军,开始和杜成热烈讨论。
坐在床上,胡建军呆愣着人,他们做梦的对象都是女性,而我梦的是六儿啊。环视了遍屋里的少年,听着他们的话语,胡建军将自己的话吞了下去。没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梦着男生……
惨白着脸,胡建军明白过来这是不正常的。让六儿帮忙,可以说是因为自己不会,那么梦着
六儿,是因为什么?正常的情况下,自己应该也和普通少年样梦到一个女生,可想到要将梦里的人从李然换成一个不熟悉的女生,胡建军不乐意了。他才不要,他就只要六儿。
回了家,胡建军默不作声,在客厅里坐了会,对谁的问话都不予理睬。接着他走进房里,将门关上后,靠在门上。
李然正坐在桌旁做作业,看着胡建军,他神色疑惑:“怎么了?”
胡建军不应声的走到李然身边,将他手中的笔了拿出来,放在一边,接着趁他不注意,就将他扯上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是电脑连不上,所以现在在网吧
啊啊啊,要回去带小孩子,所以先闪了啊~~~= =
明白(2)
将李然放在床上后,胡建军趁他还没回过神,迅速的翻身将他压住,捏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弹。冬天的床被李妈铺的厚厚软软的,就这么倒在上面,倒也不疼。
身子被上方的人压制着,对方的体温通过牢牢贴在一起的身体渗透过来,让李然有些心惊胆战。整个人完全动弹不了的事实,更是让他不适地皱起眉。看着自己上方神色难辨的胡少年,怕将李妈们引进来,李然将声音压低说道:“下去。”
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将胡建军弄下去才是正事。
胡建军听了他的话,不做回应,只是看着他。屋内橘黄色的灯光,给李然白皙的脸上也带来了层暖色。
松开捏着李然手腕的手,胡建军将他整个人圈住,断掉他逃离的可能性后,开始居高临下用眼一寸寸一寸寸的打量。他的眼神专注而仔细,像要将李然脸上的每处皮肤,一丝一毫都看个清清楚楚似的。
先是光洁而饱满的额头,接着是浓黑,带着利落眉峰的眉毛,它在主人闹别扭时,眉梢都会带上不如意。小时候起就弯曲而长长的睫毛,现在长得更长了。而看着自己的眼睛黑白分明,明亮而澄澈。眼睛下面的鼻子高挺,嘴唇薄薄的,颜色很淡。整个五官凑起来,就是个温和俊秀的少年。
这场打量没维持多久,李然却觉得胡建军的眼神比起屋内弥漫的怪异气氛,更让他不知所措。
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李然用力咬紧唇,想要从这种怪异的情形中脱离出来:“下去。”看着胡建军,他又低声重复了声。他的嘴唇,平常的是浅粉色,颜色偏淡,现在,却因为被咬充血的原因而变得通红,成了艳丽而吸引人的红色。
胡建军视线被这副景色吸引,牢牢的定在这上面,哪还听得到李然说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那瞧。李然被他看得全身不舒坦,只得微微侧脸,想逃脱他的视线。
到底是怎么了?早上还正常的一个人,晚上回来时,就给变得怪模怪样了。李然将唇咬得更紧,打心底里希望有个人能给出答案。挣扎着要起身,李然好声好气的劝说道:“让我起来,我们聊下发生了什么事!”
胡建军对李然的话照旧选择了不予回应,看着李然嘴唇一张一合间露出的粉红舌尖和洁白牙齿,他迷惑般的将头低了下去。
慢慢将自己的嘴覆上李然的,胡建军请求道:“帮我证明一件事,拜托了。”最后一句拜托了,语气很无助,害李然推拒的手,因为心软而募的停住了。而胡建军在碰触到对方的嘴时,就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没厚道的收嘴。
而嘴被啃了半天,上方的人还不停住,李然对此不乐意了。以前情动时,胡建军偶尔也会亲亲李然嘴角。这次他低下头时,李然习惯性地以为他磨蹭下唇后,就会离开。虽然不知道胡建军要证明什么,可要是被占点小便宜就能从这种气氛中解脱,李然还是愿意的。可哪知平常老实的胡建军,今天却变了个人,浅尝了半天就是没歇火。
再次用舌头描绘了次李然的唇线,胡建军享受着对方嘴唇柔软而温热的触感,李然却因为唇上湿滑的感觉,颦起了眉。
舌尖在李然齿缝间动了动,胡建军突的生起来伸进去的心思,那里面想必非常舒服。这念头一起,就如燎原大火样的扑灭不了,胡建军为这兴奋的睁大了眼,恶劣的在李然下嘴唇上稍用力的咬了口。
还没察觉到胡建军心思的李然,就这么毫无戒心的给松开了嘴,让胡建军有了攻城略地的可趁之机。
等李然意识到胡建军的舌头伸进了自己嘴里时,他愣住了。正在发生的事情,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进入到了从未探索过的地方,胡建军显得很急切,舌头只懂蛮横又没有章法的在李然唇里搅动。没有过舌吻的经历,但心里那想要更多的催促声,却让胡建军自动自发的将李然嘴里全舔了遍,每一处小地方都没放过。呆住了的李然,只觉得自己嘴里突然间多了个不停工作的刷子,左刷刷右刷刷的动着。
等回过神了,李然就开始推拒上方的人,发现推不开后,他只能努力的摇头,躲闪胡建军的舌,不想让他的碰到自己的。可这明显是痴心妄想,就这么大块地方,怎么可能逃得过。不一会,就狭路相逢,被迫卷在一团了。
鼻内呼出的温热气息喷在李然脸上,胡建军舌头卷着他的,用力吮吸啃咬舔舐,无所不用其极,动作鲁莽得让李然舌尖都开始隐隐作痛。
不会换气的胡建军,直到两人都开始因缺氧,喘气困难才收嘴。李然眼里带着水光的看着他,先是用衣袖擦嘴,接着怒声问道:“醒神没有?”
因为激吻,李然眼里还带着雾气,这完全是被胡建军的烂吻技折腾出来的。自己不懂换气的同时,胡建军密丝合缝的吻也杜绝了李然换口气的机会。身体没胡建军强壮的李然,因为这原因,丢脸的被吻得两眼水汪汪了。
胡建军对视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没任何负罪感,反而回味的舔了下嘴唇。等舔够了,才可怜兮兮的说道:“还要。”
李然脸上勉强维持的冷静表象,终于被这句话给弄得分崩离析了。胡建军使的装可怜的手段,也直接被他无视了过去。要是真可怜,那这人刚刚手上禁锢的力气就不会那么大!使出全身的力将胡建军推到一旁,李然坐正,努力平息心情,压制怒气,问出一直想问的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侧头看着胡建军,李然皱起眉,他现在整个人是一团乱麻。若是两人都是小孩子,李然还能安慰自己是闹着玩,可现在这年龄,明显是不能用闹着玩这理由,来自欺欺人。心里生出的一个朦胧的想法,让李然狠狠打了个寒颤。
“知道。”跟着坐正的胡建军点点头,肯定的回道。侧着头,胡建军看着李然的嘴唇,那小东西软软的,很美味,他还想要:“我想证明的,得出答案了。”
李然听了这话,本要开口问他想证明些什么,可突如其来的一股强烈预感,却让李然将到嘴的话又给吞了下去。不知怎的,李然觉得自己要是将这话问出来了,那有些事就不一样了……
跳下床,李然快步走到桌边收拾作业,语调平稳,就像刚刚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幻觉而已。“不管你想证明什么,刚刚的事,我当没发生过,你也一样!”
话里蕴藏的冷漠,让胡建军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他的心,在发现自己心思时,就轻飘飘的落不了地,一点都不安稳。而现在,在李然的话下它终于着陆了,却不是因为安心,而是因为沉重。
胡建军看着李然平淡的表情,眉眼间慢慢带上郁色,眼里透出慌张。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他能说什么?直到这时,胡建军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告诉六儿我喜欢他,那接下来呢?他会怎样看我?会不会觉得恶心?忍受不了?看着自己就烦?
抿着唇,胡建军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里。别人有了喜欢的人,纠结的是,对方喜不喜欢自己,而当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时,却悲哀到了,连光明正大的告诉对方都不敢……
将桌下的炭火端得离床进了点后,李然从柜子里抱出床被子,看着胡建军,李然交代道:“我去四哥那睡。”
坐在床上看着李然的身影消失,胡建军没有阻拦。他心里有了个猜想,也许他想说,李然也不会给机会让他说。
到了四哥房门口,李然敲门后走了进去。现在已算晚了,四哥却还没睡觉,整个人正背靠着墙躺在床上,拿着张纸,傻兮兮的笑着。
见李然走进来,他连忙将手中的手中的纸藏进被子里:“你来干嘛?”李然现在整个人脑袋都是木的,根本没精力去管他的少男心思,将被子仍在床上,李然脱了衣服,将四哥赶过去一点:“我今晚在这睡。”说完,将被子往头上一蒙,整个人就在被里缩成了个球。
四哥将手中的纸拿了出来,仔细折叠好,情书这东西要细心保管。看着没了头的李然,他疑惑的皱起眉,往李然屋里看了眼,可隔着被关上的门,他实在看不出什么。不过这样子,应该是又吵架了。
摇摇头,四哥叹气,将情书压在床单下,往床里边缩了缩,打算睡觉。对于他俩的分房,四哥很乐观,吵架这种事,过几天就好了。可怜的是自己,要分出一半床来。
李然全身蒙在被子里,睁着眼看着前方,自然是一点光都看不到。闭起眼睛,李然强迫自己去睡觉,整个人却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
想着胡建军,李然觉得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事情怎么会到这种地步?一直以来,都当作小孩子看待的少年怎么就喜欢自己了?
李然困恼的咬唇,最后做了决定,爱上同性的这条路太难走了。
隔天吃早饭时,李然对李妈说道:“妈,在客厅里给我隔个房间吧,我和胡建军都大了,仍住一起不好。”他没往胡建军那看一眼,所以也不知道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