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影倏地夺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殿内,一记手刀,红光逐渐微弱,渐渐消散。
“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战神啊,”一袭华丽黑衣隐约可见暗纹的梅花,白皙j.īng_致的脸上挂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素手扬起,虚掩着不点自红的朱唇,“七天使熔夜,呵呵,真是狼狈啊。”
伸手轻佻的勾起一缕灰败的发丝,轻捻发丝,摩砂着,抚摸着,亲昵却不亵渎:“不过情之一字就让你如此,呵呵,难道你也是活的太久了?”
“你就是他的弟弟啊,啧啧,还真是不像,不像呢,”俯身,直到自己的气息尽数拍在熔夜脸上才停止,微笑着,仿佛不经意般瞥了眼一旁已然逝去意识的白玉,“这世上觉得自己活的太久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仿佛叹息,仿佛感叹一般自言自语。
“你以为死就可以解决一切,你以为死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以为死就可摆脱可以重生?”黑眸一转,“亦或者你根本就没想过要重生。”
掌心处隐隐泛起黑雾,缓缓自熔夜胸口渗入,探查的结果一如自己所料,黑衣男子露出洁白的牙齿高兴的笑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还这么天真啊,真是难得,不过……倒是很对我的胃口。”
话锋一转,男子依旧微笑着,可凝视着熔夜的墨眸却锋锐无比:“你以为可以一直这么自我封闭多久?你以为只要不肯转世就可就此摆脱?!呵呵,这方法你又不是没有试过,要真的只靠着你所谓坚定的意志就能左右轮回命盘,那你应该根本不会经历此生!第一次可以说你是无知,可一而再再而三,哈,我该说你是愚蠢还是余情未了?!”
眸光冰冷的凝视了许久,突然悠悠然的叹了口气,口吻缓和了不少,直起身,看着窗外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墨色的瞳仁望着虚无缥缈的远方,没有焦距:“不见是为了逃避,逃避是因为爱,即便一次次无情的伤害、一次次心死的绝望依旧无法干净利落了断的决绝……情之一字若是靠躲、靠逃就能有解、就能顺心、就能事事如意的话,有何至于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虽然没有人回应,但这不请自来的男人说的却依旧起兴:“死,不是结束,而是为了再次轮回的新的开始,若无法在活着的时候挥剑斩情丝,若无法在活着的时候做到忘记,那你不过生生世世在轮回的命盘中循环往复,你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他们的纠缠,你,注定世世情殇!”
依旧望着窗外,唇角酱起一抹嗜血慑人的笑意。
“死,则轮回情殇,生,或许还有摆脱的可能。这轮回的游戏,替身的情殇你是想继续回味还是不愿苦苦纠缠,完全取决于你,七天使熔夜殿下。”
抬手,一把白玉为骨雪白扇面的描金玉扇赫然出现在男子手中,怡然自得,仿佛弄疯赏月般悠悠然的摇晃起来:“一如此生,这生和死,完全不过你一念之间。”
合扇,起身,却在白玉身边蓦然一顿,无声冷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嗤笑他人,随即大步流星的离开。
“王上。”见燎风归来,一直站在门外的两名守卫j.īng_灵恭敬的作揖,抬头,看到紧随其后魔魅的蓝发男人时猛的一震,一时竟不知手往那儿摆。
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殿内更是连一星半点的狼藉都没有,依旧的熏香袅袅,轻纱漫漫,只不过床上,没有那抹熟悉却灰败的身影,而床边,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子。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一把擒住白玉的衣襟将人整个从血泊中拎起,无视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燎风周身叫嚣着疯狂暴-虐的气息猛的摇晃着:“人呢!我让你好好看住的人呢!我让你不惜一切都要给我救回来的人呢!!!”
奈何失血过多的白玉只能软绵绵的任其摇晃而无法做出回应。燎风见状,一松手,不屑的将人一把丢在地上。
“来人!”燎风怒吼道。
门外候命的两人应声赶到,恭敬的低眉敛目单膝跪地:“属下在。”
“人呢?我让你们留心仔细看守的人呢?!”燎风怒视着面前两人,而两人闻言也一脸纳闷的抬头瞥向室内,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和跌落在床边倒在血泊里的白玉时仿佛天雷轰顶,顿时煞白了脸。
见状燎风倒也明白了几分,但仍无法消除心中的怒火,衣袖一挥,两人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撞在坚硬的玉柱上弹了回来:“要你们何用!!”
鲜血无法自己的猛的喷出,两人虽然莫名其妙但却也庆幸保住了一条命。
“滚!”
闻言,还没来得及站稳的两人如蒙特赦起身,连滚带爬的走出寝殿。
是谁,能悄无声息的避过众人耳目将人带走,j.īng_灵故居的侍卫虽不至于决定的好手,但在j.īng_灵族内也算得上是j.īng_英了,而自己的随侍白玉,跟是j.īng_灵族中数一数二不容小觑的,是谁,能有如此能耐。
答案呼之欲出,却让燎风难以置信,至少若是放在从前,那人甚至连在战乱时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可如今,四千多年过去,又有谁能预料这其中有多少变迁,若不是今r.ì亲眼所见,自己也不会相信,那个一个近乎可以说是无能的存在竟然能如此熟练的Cào纵着缚灵阵!
“他人呢!”环视大殿却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幽蓝的眼眸瞬间冰冷,敛眉凝目盯着燎风。
刚才不过紧张的气氛瞬间上升为凝滞,叫嚣着随时可能上演的流血冲突。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在我这儿?”倏地一改方才的凝重,绽放出一个可以说的上是灿烂天真的平和微笑,燎风好笑道,“以为他在我这的是你,自己不问清楚就跟过来的也是你,怎么,现在你把人弄丢了到来问我要?呵,真不愧是魔尊殿下,让我刮目相看啊!”
“……”凌煦不语,更没有因为权威被挑战的y-in狠和刀剑相向,仿佛在极力压抑什么似的,闭上眼,许久才缓缓睁开,幽蓝的眸子没有暴-虐,没有疯狂,只是深深的心痛,“能告诉我他在哪儿么?……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