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不能长久的陪在他身边,而他,你也知道,奈不住寂寞和族里的压力娶了个女人。我现在很生气,所以要他付出代价,虽不致死,也得让他在我回来之前失去意识当个活死人。
言犹在耳,六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情,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无奈,苦涩,却带着满满的思念,他很爱他,很爱很爱。
所以因爱成恨,自己明明知道六哥不过一时气话不可能真的伤了他,可却当了真,根本不容思考的、本能的为他挡下那一剑。
看着六哥怨恨却又带着意料之中的笑意的眼神,熔夜知道,自己再次成为了笑柄,而更加可悲的是,一直无法开口言语,却在那一刻喊出他的名字——凌煦。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输的一滴不剩,无论情还是心,连最后的尊严都支离破碎,亦或者打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尊严践踏于地,只是自己不知道,而他,根本不屑于知道……
熳月曾说,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撕裂的喉咙也已经痊愈,无法发声的唯一原因,不过是心理问题,是自己不愿意说,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正视,而那一刻,让自己无暇顾及愿不愿的,竟是那人根本不必自己为其担心的安危!
而再次脱口而出本能的呼喊出的,却是他的名字——凌煦!
喉头啥呀的苦涩,象牙色的凸起在喉间不停的滑动着,仿佛再极力压抑着什么。
身体还能清晰的记得昨夜的种种,他的温度,他的力道,他的呼吸,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魔咒般萦绕,挥散不去。
朦胧间仿佛听到他说爱,呵,爱……这爱到底是对谁说的,自己都不敢想象,而这chuang上的爱,几分真情几分qing趣的激qing,同是男人,难道自己不明白么!
第129章 第三十四夜 归位,第七大天使2.0
可有为什么,心底仿佛满溢般的激动,明明j.īng_疲力尽,却仿佛发chun的yin兽般辗转讨好,卖力的迎合,放弃身份放弃尊严喷上真心的卑jian,甚至不惜发出好似叫chun的女人般甜腻恶心的喘息!
天摇地晃,耳边依旧是床板摇曳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虽是神族,原来竟可以如此yind_àng,如此不堪……
就像六哥说的,只要能带给自己快乐,哪怕只是r_ou_ti的,自己都可以恬不知耻的叫的愉快……
一拳狠狠砸在床板上,巨大的力道让床板不堪重负的轻颤着,本就疲乏极限的身体因此而叫嚣着疼痛。
熔夜笑的灿烂,唯有这锥心的疼痛才能让自己尚存一丝理智,让自己维持最后的清醒,不要再泥足深陷。
掌心一片滚烫,熔夜抬手,错愕的看着眼前s-hi滑一片的手掌,失去舒服的滚烫顺着眼角一路滑下,s-hi润了银色的头发,濡s-hi了耳际。
原来,自己竟还能哭得出来!
熔夜看着从温热变得冰冷的手掌,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泪水滑进嗓子眼,猛地吸入,呛得剧烈的咳嗽,天摇地晃,连视野都变得混沌,而泪水却仿佛绝了堤一般,再无遮拦的汹涌而出。
一门之隔的门外,原本早就出去的凌煦却背靠着门静静的坐着,大敞着的衣襟还没来得及合上,单膝曲起,一手搭在膝头,弓着腰,低垂着头抵在胳膊上,幽兰灵动的仿佛拥有生命的长发毫无生气的拉拢着,乖顺的贴服,静静聆听着屋里的爱人嘶声力竭的大笑。
每一声仿佛都像利刃般,一寸寸的在心尖切割,自然而然垂在一侧的手握成拳,死紧,修剪圆润的指甲深陷掌心,殷洪狂涌,一片血r_ou_模糊。
朦胧的侧脸上是长发来不及遮掩抹去的青筋,宣泄着主人极力压抑的痛苦,却也甘之如饴的承受。
若是从前,他或许可以卑微的要求,只为一个可以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平平安安的角落。
可此刻,他知道若不给他个理由,他会被自己的自弃折磨的崩溃,即便是恨也好,就让自己成为他怨恨的源头。
至少,可以让他活下去,至少,可以在自己怀里痛哭,让自己看着,让自己陪着他痛哭,即便他根本看不到……
听着屋里嘶声裂肺般的笑声,看着自家尊上蹲坐在门前低着个头的模样,幽冥近侍非常识趣的各自散开,免得殃及无辜化为炮灰。
“尊上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挺好的么,怎么一大清早就成这样了?”远处,没心没肺的炎煞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激的众人皆是一个踉跄,东倒西歪强自镇定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旁的谟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炎煞的嘴捂住,以免祸从口出还殃及无辜。
白渊一脸同情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被捂得严实、快要窒息的炎煞,煞有介事的伸手,揉了揉那一头炸起的头发:“你还太‘小’,大人的事儿你没必要知道。”
不待炎煞跳脚,身为幽冥近侍之首的皓闻言不禁也回头,送上一个赞同的目光。
“孩子,能这么‘天真无邪’也是件好事儿,没有人会说你傻的,放心,以后谁敢说你姐姐罩着你。”本还一脸忧郁的魅姬不禁破功,噗嗤一声下了出来,风-情-万-种的回头,口吻中竟是调笑。
直到屋里的笑声渐渐消停了些,门外一直靠着门坐着,将脸买在手臂中的凌煦才起身,不再多做停留的离开的院子。
当凌煦端着一碗热粥再次进屋的时候,熔夜早已恢复的常态,一脸的漠然,平静的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一人,周围的一切皆是虚无缥缈。
若不是眼角未退的微红,若不是依旧时不时微微颤抖的唇,不禁让人误以为方才在屋内笑的声嘶力竭却比哭还悲伤的是另有其人。
“喝点儿粥吧。”走近,坐在床边,将手里的瓷碗递去,熔夜紧闭的双眼无法看到微微伸出来的双手上深深浅浅的一道道或大或小的伤痕。
见熔夜不反应,凌煦一脸波澜不禁的倾身,一手cha进后背和被褥之间,托着背将人扶起。
熔夜猛的一个激灵,睁开双眼,一脸厌恶的看着凌煦,不知到底是在厌恶凌煦随意触碰的动作,还是厌恶因凌煦不过一个随意的动作而紧张悸动不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