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神族都做此决定,魔族和j.īng_灵族自不必说,自家后院戍守空虚无人照拂,虽面上没有明摆着,可心里的担忧顾虑自然不在少数。
凌煦和熔夜定是要去虚灵幻境的,燎风的去留商议了许久,本想着若是能回神魔大陆,彼此多个照应也少几分后顾之忧,可燎风却执意要去,怎么劝也不听,也不愿说出个飞去不可的所以然来,临了了,直接撂下一句我j.īng_灵族的事儿何须他族置喙,便直接闭目养神了。
如此一来,众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只是各自计划这,最终决定神族这边,大天使克罗、五天使银月同去,留二天使亚非、三天是杰西、四天使捷烈回神域照应。
魔族这边,幽冥近侍中留炎煞和白渊跟着,其余四人回魔域戍守,好在如今魅姬担了个尊后的名号回去镇守指挥也得心应手有人信服的多,再加上身为幽冥近侍之首的皓一同,更是万无一失。
而j.īng_灵域这边就简单的多,燎风一去,j.īng_灵族群龙无首,幸运的是长久以来j.īng_灵族与世无争,即便是近几千年来号令大陆,也是得了个神魔两族人力空虚的空,若神魔两族不反扑,戍守住自己本来的j.īng_灵域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
况且此次回去的人也是j.īng_灵族中举足轻重的,长久以来一直作为燎风的随侍之首,发号施令,调兵遣将,为人谦和恭顺,能力有目共睹却从不张扬,在诸部族长老中也颇得人心,随身带着两个随侍走,剩下的全部派遣回去随侍候命。
没几下,这人就彻底定下来了,明r.ì遣一拨人回神魔大陆,第二r.ì剩余众人便会前往虚灵幻境。
临走时,熔夜还特地留意了一下那人,能让燎风如此放心将整个j.īng_灵族都尽数托付的,这能耐,绝不是他人可比拟的,本以为会是谁,却不料竟还是故人,虽然从未有过j_iao谈,却也是见过多次,每次总是远远的一瞥。
温文尔雅让人如沐ch.un风,微薄的存在感甚至让人觉得可有可无,总是微笑着,淡然,却让人不禁想要亲近,曾经以为不过只是燎风身边一个普通的随侍,却不料是真人不露相,能在如此非常时刻深得信任挑大梁的,又怎么可能是寻常之辈。
临危受命,不骄不躁,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是淡的,眉眼是淡的,连气息都是淡的,道一声领命,便不多做停留的离开,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背影,如今想来,竟不知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多少次,仿佛每次见到他,都是站的很远,默不作声,只是看着,然后静静的离开,不吱一声,一如此刻。
无所事事,大家无非都是各自休养生息做着大战前夕的准备,熔夜也不例外,虽然灵力是回来了,可这身体却大不如前,别说是战场杀敌攻无不克了,他只希望此行能不成为累赘,做到起码的自保便足以。
冥冥中总觉得在那个一个被世人认为只是杜撰出来的世界里,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不仅仅是霄,不仅仅是这么多年来的纠葛,不仅仅是为了神魔大陆一些列莫名的屠杀,更为了一个呼之欲出却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站定在门前,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熔夜僵硬的转身,果不其然的迎上身后凌煦一脸温柔的蓝眸,深邃迷人,可熔夜此刻却无心欣赏。
想着这一天明里暗里五个哥哥投来的“我懂得”的目光,即便理智上再清楚不过要冷静淡定,却也只不过是强装镇定,更何况是这不受控制肿胀疼痛了一天的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而此刻,这个罪魁祸首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跟着回来,大有重温旧梦之意。
唇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熔夜尽量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好让自己不至于冲上去给凌煦一顿暴打:“怎么着,你还想进屋坐坐?”
熔夜似笑非笑,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凌煦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露出一脸欣喜若狂,直视着熔夜的眸子也不再有半分压抑,双眼j.īng_光闪烁,还不忘适时的点点头。
熔夜一叹,他觉得此刻跟凌煦说哪怕一句话都是多费唇舌,抬手指了指凌煦,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院门,笑道:“你,自己从那儿走,认路吧?好走不送。”
话毕,推开门进了屋,还不忘用力甩上门,要不是凌煦反应及时,免不了鼻梁要和门板亲密接触。
明摆的拒绝,被一人晾在外的凌煦一声哀叹,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竟让熔夜生这么大的气,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屋。
看着自家尊上回来,幽冥近侍六人仿佛并不意外,一一行礼之后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安静的坐在窗边的玉石椅上,虚握了握手,仿佛爱人还在怀中一般,依稀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凌煦唇角一扬,望着窗外漆黑一色的夜,一如爱人的名字般,沉静,深邃,令人着迷。
明明困倦,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响起那r.ì熳月说让大家五r.ì后去飞虹潭,却一脸三r.ì不见踪影,不禁心下疑影重重。
虽然在众人中自己和熳月相处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却一点也摸不清他的心思,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前一秒或许还跟你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下一秒就是将利剑c-h-ā在你的胸口笑着和你说你想多了也不为过。
如此人物是友非敌自然是最好,若是敌人,不知得费劲多少脑筋才能应付的过来,亦不知得付出多少代价才能阻止的了。
而今天的种种,虽然如此决定自己也赞成,可大哥的反应实在是让人意外,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正在谋划却不为人知……
熔夜不喜欢这种后知后觉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当机立断的起身披上一层重衣便出了门。
夜已深,四下无人,时不时的响起这深秋时节可能是最后一声的蝉鸣虫叫,夜风冷的刺骨,一阵风拂过,熔夜不禁紧了紧衣衫,夜空冷清,不见半颗星辰,惟独那半轮明月高悬,清冷寂静,明亮的寒人。
飞虹瀑布据说是在半月居的西北方,熔夜凭着记忆在回廊中曲折蜿蜒,明明已经依稀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明明感觉近在眼前了,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的打着转转。
熔夜知道,自己这一遭是走对了,只是主人有所防范有意的设了屏障不想让人靠近,本来只是有些不放心,现在更是想要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