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下定决心,不再多疑,不再怀疑,即便愚蠢也好,即便可笑也罢,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即便所有人都证明你是错的,可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
“……你收着就好,到虚灵幻境危险重重前途未卜,留着它,多重保障也好……”
此刻所在的,不正是虚灵幻境么!
为什么而来?
为了解多世的纠缠冤孽而来。
为谁而来?
为了让六哥——霄停手而来。
目的又是什么?
结束这多世的纷扰纠缠,找一处只有彼此的地方,深山老林,不需要华丽,不需要典雅,只要彼此,安静的、平淡的、快乐的生活就好。
脑海中杂乱无错的景象停止,眼前豁然开朗,与方才的景物并无太大的不同,依旧的狂野,烟雾缭绕,只是不是白雾,而是慢慢黄沙粉尘一般的物质,给万物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鹅黄色。
天地没有巨大的红莲法阵,也不似之前的混沌,鹅黄的天空不知是因为鹅黄的烟雾还是本就如此,可天地j_iao接的一处一片通红,仿佛如血的残yá-ng,印红了半边天地。
黄褐色的泥土上如方才一样是一片连着一片绵延的红莲,只是没有方才的簇拥,只是稀稀疏疏的散落着些许星星点点罢了。
眼前,是那人焦急近乎疯狂临近暴躁的幽蓝眼瞳,过近的距离能够清晰的看见那眼底的一丝红光,那是即将失控的前兆。
伸手,双臂j_iao叉揽在他的颈后j_iao叉,将脸埋进他的颈侧胸膛,深深呼吸着只属于他的习气,浓烈的,深沉的,yá-ng刚的,窒息的。
唇角难以自已的扬起一抹欣慰满足的弧度,感受着他的心跳,为自己而紊乱的心绪,感受着他的呼吸,因自己而急促的呼吸,感受着他环在自己腰间后背的臂膀,强劲有力,却也带着难以自已的颤抖。
一声轻叹,低声轻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不要因此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毁灭,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说过我不会离开,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自己,陪在你身边,为了我,也为了你……”
“凌煦……”话虽这么说,可安慰告诫的不仅仅是凌煦,更是自己,让自己平复,让他能平复,可却依旧无法压抑着最后一声低唤的呢喃,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彼此安心,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焦虑不安,只是身边即便是悄无声息的存在,彼此就心满意足。
这是默契,更是不言而喻的惧怕……
一生不怕求而不得,更不怕心已惘然付诸东流,对于伤害和折磨若是习惯,更是可以做到不卑不亢无惧无悔,极乐是失而复得,极悲是得而复失,而失而复得再得而复失的落差,无论神魔与否,即便是他造物主,都承受不起!
在凌煦和熔夜身边是j.īng_灵王燎风、大天使克罗和五天使银月,五人还是像方才站在湖面胖出发前一样的次序行列,仿佛只是眨眼间,来不及惊慌,变得只有这周围环绕的万物和世界罢了。
和凌煦和熔夜一样,其余三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仿佛失神,又仿佛不像,只是漫无目的的望着远方,那大家的神情都是出乎意料的一致:几分惆怅,几分难言,几分错愕,几分震惊,几分懊悔,亦或者几分焦急。
熔夜只是一眼便知道大家经历的应该和自己方才的差不多,从无到有的找回自我的过程,而这唯一回归的方法,就是如熳月所说的,谨记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若说曾经或许还有挣扎和取舍,比如说前世的身份和立场,族人和爱恨,那么此刻,有的只是纯粹的、孤注一掷的爱恋。
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是一愣,但却不是不能接受,可是这东西因人而异,不知道对于燎风、大哥和五哥来说是什么,若是最重要的东西被证实超出自己所想象,也的确让人挺难承受的,尤其是若是你曾作出什么在无法挽回的事来,可比起像这些有些没有的,熔夜更担心的是燎风。
燎风对自己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了另一个人而在容不下其他罢了,况且即便没有凌煦,对于燎风,所有的情愫也止于挚友和异族兄弟而已,再无、也绝无其他。
那r.ì的一番恳谈自己只是一方面的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没有问燎风的想法,甚至不容置喙的完全不去理会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纠葛。
或许对于燎风来说太过残忍,自己太过自私,可自己的爱自己清楚,他无法将心分成许多分,谁需要便来拿走些许,所以他并不如外人眼中那样的高贵完美,自己是什么样自己心里明白,或许这世间最无情的便是自己吧。
所以根本不容反驳,所有的话点到即止,甚至不惜利用他对自己的愧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和结果,可这并不意味着这就是事实。
若是他真的放下了不在乎了那还倒好,若是他放不下,只是表面上答应让自己安心,想尝试着淡忘、让时间消散一切,那么此刻的幻境试炼无疑是雪上加霜,若让他走出彷徨找到自我的那个“最重要”是自己,不知又会生出多少波折。
熔夜不禁心下苦笑,燎风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这纷乱的纠葛中他的情愫到底处于什么理由呢!
看不出天色辨不出时间,谁都无法确定在方才的幻境中到底呆了多久,但唯一相同的是,大家因此消磨都不少,无论是体力上还是j.īng_神上,所以在克罗说出先休息休息整顿安排一下再做打算的时候并没有人有异议,反倒是有些不谋而合的默契。
达成一致后便再无人多言,连风扬尘沙颗颗散落的声音都听得真切,虽说还聚在一处,却并不限制各自的活动范围,各自寻了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便落座,不愿多言的或坐着或靠着或躺着,有人闭目养神,有人放目远眺,但大家的神情却出奇的一致:复杂、深沉,仿佛努力回避又仿佛在记忆力努力找寻着些什么。
因为凌煦的强势态度宁死都不愿让熔夜离开寸步,熔夜无奈,只得顺从着,两人一起靠着一处底部凸起的岩壁,周围是大片大片时而稀疏时而密集的红莲丛,凌煦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