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安提!你又傻愣在这儿 !走,不去玩玩?走走走!”安提无奈的把格纳勾肩搭背的手扒下来,人也随着他向前走几步,这自来熟的x_ing子还是一点也没变。“格纳,罗格呢?”“那个家伙啊,诺,那里,又去听故事了,真是的!”格纳示意给安提看,远处罗格正向着他们挥手示意,叫他们前去。“啊,你的萨缪尔船长先生来了!那我就不强拉你了,我先前去喽!”格纳笑着做了个鬼脸,向前跑去。“什么叫我的萨缪尔船长先生........”安提笑着摇头。
说话间,萨缪尔已至身后。
安提转过身,同萨缪尔打了个招呼。
萨缪尔也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想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似乎失败了。“不和格纳他们去玩?”
安提侧了侧头,好笑道:“这不是被你给吓跑了吗?”萨缪尔嘴角上扬,故作正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吓人吗?”安提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努力憋笑,接着又道:“走吧,我们也去听故事吧,老水手们讲的海上怪谈,很有意思呢,像之前的海妖.........”
两人边走边随意的聊着,从海上的吃食,海上奇观,贩卖的货物,偏远地区的丝绸香料,杂志书籍,典藏孤本,家乡朋友.......无论是什么两人都跟得上对方的节奏,零零散散地各样东西都知道一些,这种对方兴趣爱好与自己相似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或许你也能上去讲个故事什么的,我还没听过你讲什么故事呢?”萨缪尔笑着抛出一个话题。“哦你不会想听我讲的人鱼童话故事的~”安提俏皮地回答。海风撩着他们的头发,两人身高相仿,正并肩向前方人群中走去。
这时人们已自发地围聚成了一个大圈随意坐下,篝火在中间燃的热烈,火光艳艳,部分船员的脸庞被照亮,时不时有人走入圈子讲故事或是表演,喝彩声一声接着一声。
萨缪尔与安提分开来,c-h-ā空坐下。因为实在没有两个人可以一起坐下的空位,两人最终的位置是斜对着的。这会儿,中间的位置,篝火旁,两个水手正在高歌,围观群众们笑闹着,打着节拍。
或许是因为人们的欢声笑语,或许是因为旁边艳艳的火光,这般的喧闹,让安提的心中一片安定。他甚至被气氛感染似的轻笑起来,一抬头,就撞上了萨缪尔望过来的眼睛,两人视线直直的对上,周围的喧闹似乎都飞快褪去,对方黑色的眼睛里映入了篝火的身影,是跳跃的火焰,无端地......让人心下一动。萨缪尔移开了视线,安提却仍是愣着。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了。待缓过来,他玩味地一笑,似有所感。一定是因为火光太艳了,跳动着热的我无法思考了。他加入了周围笑闹着打拍子的人群中。
萨缪尔有些懊恼,本来是想看看安提在做什么的,结果......看进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好看极了,差点移不开眼睛,心跳也好像加快了几秒。是好像。真奇怪,明明知道安提长得好,一身气质沉静迷人,为什么,那一刻我会愣了神呢?萨缪尔有心去探寻什么,却什么也没寻到。兴许是火太旺了,我有些昏头了吧。萨缪尔接过周围一个船员递过来的一瓶朗姆酒,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
深夜。夜凉如水。聚会已告一段落。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走过一些房间甚至能闻到酒气,听见打鼾声。
一间房的房门轻轻地被打开,细小的嘎吱声仍发了出来,它的主人半夜实在睡不着,打算出去吹吹风透透气。
就在不久后,旁边的一间房门也打开了,它的主人喝了一些酒,有些醉意不好安眠,打算去甲板上吹吹海风醒醒酒。估摸着这个时间甲板上应该没人了,他放轻脚步向前走去。
月隐入重云,圆月变成了弯弯的上弦月。黑云彩在天空中浮动着。
甲板上
月亮又调皮的从云彩后露出来,月光照亮了甲板上两个人的脸庞。安提与萨缪尔。
看见对方两个人都有些意外,他们相视一笑,谁也没有言语,只一同吹着海风,气氛宁静而祥和。
头顶着一弯明月,几颗星子。安提恍惚想起有一个天空布满繁星的晚上,他也是像这样倚着栏杆,吹着海风。
不同的是,他歪了歪头,看向萨缪尔,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种时候,身边有人静静地陪伴。他好像没有那么孤独了啊。
萨缪尔有些醉意,又仿佛十分清醒。遇见安提他有些意外,又好像.......全不意外。如果说他会在甲板上遇见什么人,估计也只能是安提了吧。如此地志趣相投,能顺顺畅畅地与对方j_iao流,理解对方或是被理解,j_iao到这样的好朋友算是他运气上佳吧。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没有人让他感到这样的放松、安心。
他是个孤儿,父母牵挂从何谈起呢?他没有家,没有人牵挂,寻不到安心之处。
不安心,不放松。在帝国孤儿院的r.ì子久远到他都快记不清,只那种紧绷的心情能回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在两人间蔓延。
风,又大了。
第9章 格兰岛
第九章 格兰岛
r.ì常航行中.........
这几天的航行倒也不是全无趣味,一路上甚至看见了鲸群和海豚,海豚从海中跃起又落下,就像美丽的蓝色j.īng_灵。
前方就是格兰岛了,一个月的航行即将结束。
对安提来言,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的好事情,其中顶好的一件就是与萨缪尔成为了好朋友。
萨缪尔用望远镜望着与其说是小岛,不如说是小城的格兰岛。分离的时候.......大概也快来了吧。不由地有些惆怅,当然从他脸上的神色判断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这一个月,j_iao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呢。
萨缪尔放下了望远镜,看了下安提。
安提专注地望着前方的格兰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临靠近岛屿,海浪也不再是由风带起的风浪,而是涌浪。风行浪不停,无风浪也行。风帆已经收好,小船随着涌浪前行。
港口
“嘿,又有船过来了!”搬运货物的伙计放下货物,擦擦汗水,跟他的同伴说话。
同伴:“嘶!你轻着点!这可是瓷器!”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
“你管人家船来做什么?每天港口来来往往这么多船,每艘你都要管么?”又一名伙计c-h-ā话来,还不客气地附送了一个白眼。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搬,手脚麻利点!”一个监工模样的人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呵斥着。三人忙又开始搬起来。
最开始说话的伙计安科还是抽空瞄了一眼那艘船,心想:不知船长会不会来这儿.......船长一定还活着吧.......啧,现在干活才是正经呢。他复又投入到他的搬运大业中,像他这样的伙计岛里好多呢!得认真老实地干啊,失了这份工作,怕是养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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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果然热闹极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停泊在这里,海水接近这里变成了浅碧色。远处是哥特式的混杂着白宫风格的建筑,侧方是一片极大的沙滩,目之所及可以望见灯塔,近处是一些小巷及各式商铺,酒馆。
听说格兰岛的瓷器帝国闻名,安提想着倒是可以购进一些贩卖到纽陵兰岛去,那地方偏近东南沿海,受周围更大的城市比布的影响,偏向于出产当地有用的原材料如木材,药材与纺织品,而瓷器又受他们喜爱,倒是可以小小地发一笔财。安提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
他干脆地让船员们去进货,顺便放了一星期的假期。有些船员的妻子儿女在这里,也算是多给他们点时间聚聚了。罗格与格纳也笑着招呼着走了,看方向是要去酒馆。安提眯了眯眼睛,看着头上炫目的r.ì光。
终是与萨缪尔告别了。
萨缪尔一踏上陆地,他就得去找他的船员,两人皆有些惆怅,但他与安提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分别........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