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明亮的月光,还可以看到塑料Cao坪上互相依偎的情侣倩影。
他和景崇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跑了五圈,这五圈没有一圈他没想和景崇的未来。
他跑的几圈都抬着头,眼睛执着着对着月亮和漫天星辰,幼稚的许了好多愿望。
他从来没有对月亮许过愿,唯恐不答应他似的,语气说的十分恳求。
他不想自己可以和景崇在一起,只愿他可以遇到更好的人,可以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但是又很想和他在一起,像普通的情侣一样牵上手,一起白头。
昨天晚上的心情一下子又转到脑袋里,那两个声音在脑中争吵不断,沉重的他都抬不起头来。
他抱着风衣的手有些发抖,思绪一下子又纷乱了起来。
治不好怎么办?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怎么办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缩起身子,把头埋在衣服里,紧紧的抱着景崇的风衣不撒手,急促呼吸几个来回,终于把负能量控制住,调整好情绪。
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才可以像普通人一样?
他经过柜子的时候,感觉柜子里伸出无数的双手,都在扯他脑中的那根弦,他控制着身体疾步走出2号室。
他现在大厅里,手越来越多了,从每个室里都伸出无数的双手来扯他的身体,像是要把他拉入深渊。
控制住,弦断了的话,人也就废了。
他从宿舍里出来直接去了c.ao场,夜越来越长,他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校园里都是明晃晃的路灯,c.ao场上倒是昏暗的不行,只有主席台前有几盏灯光在寒风中苦苦支撑。
他在风中站了一会,便寻了个石凳子坐在香樟树下看着天,等着天明。
他要看看这个校园睁眼的样子,他要看到阳光穿破黑暗的样子。
那些s_ao人墨客称赞的黎明是不是真的像是新生,他可不可以也像他们一样获得新生的心情。
坚持不下去了。
要是不看看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不给自己讲一些歪的道理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林研修在寒风中等了二十多分钟没有等来天明,倒是等来了过来跑c.ao的小伙伴。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是乌黑的,连空气都有点s-his-hi的。
景崇从远处向他跑过来,语气有点急,“你去哪了?”
景崇一觉醒来就直接去了二号室,昨天晚上他脑子抽筋的把衣服都压了上去,一件也没给他自己留。
过来2号室之后林研修已经走过了,每一件衣服都被折的规规矩矩的,而贾子曦的外套则安静的盖在他自己的被子上面。
景崇对于林研修的早起习以为常,回到班发现班里没人才有些着急。
他在班里问了一圈,小伙伴们都不知道林研修去了哪里。他从班里跑出来心脏砰砰砰的跳,脑中一直重复播放着那人苍白的面孔还有干呕的样子。
他马不停蹄的把西学部所有的角落都跑了一遍,正打算去东学部的时候,就听到了集合跑c.ao的声音。
从博物楼转过来打算去c.ao场的时候,就看到了林研修站在香樟树下的身影。
c.ao场上的人来的还不是很多,那人站在空荡的c.ao场里,头上是一棵只剩枝干的树,清瘦的身影显得无助和落寞,那份感觉直击景崇的心脏。
他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怎么没回班?”
林研修说,“班里太闷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景崇低下眼,掩饰住里面有些杂乱的情绪,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拿着班旗去领c.ao了。
好想揉揉,好想抱抱,他控制住自己,只能拍一下,真的不能再多了。
早上吃过饭,林研修跟着景崇回班的时候觉得有点难受,他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打篮球吗?”
景崇惊讶,“啊?”
“李昊已经是篮球社社长了,你要回去篮球社吗?”
“不回去,我们动漫社挺好的,不是还有你们在吗?”
“那……你现在要去打篮球吗?”林研修不想回班,那种感觉总是在回到班里的那一刻冲击他的大脑。
会焦躁,会无助,会绝望,会坐立不安。
景崇其实想说他作业没写完想去补,但是近几天他发现林研修下课或者放学的时候都会尽可能的在外面闲逛也不会回班,“走吧。”
白天下课出来转会儿,晚自习课间也跟着他下来在Cao坪边上转圈。
之前屁股都不离凳子的人,现在怎么坐不住了?
难道说在班里会难受吗?
他想问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研修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再难受也不会说出来,景崇清晰的知道这一点,心脏才会抽抽的泛疼。
就只能默默地配合他。
景崇今天穿了一件短款米白色的薄羽绒服,到腰处恰当好处的一收,显得腿非常长。
林研修觉得他的大腿根都到了自己的肚脐眼的地方。
外套里面是深色v领羊毛衫,走到哪里都在散发着青春荷尔蒙。
林研修玩着袖子上耷拉下来的拉链,心脏砰砰砰的快的不正常。
他的拉链是个圆形的圈,他就把手指伸进去再抽出来,以此来缓解焦躁。
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