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猜对了,不过你得让我缓缓。”“滕江颜”捂着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自从醒过来的时候就一阵阵的心悸,尤其是穆萧在旁边的时候,心中的酸涩就如同进到了血里面一样,弄得他很是难受。
“其实我一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全想起来了,可能小颜给我的全是他好的一面,所以才能跟你们在这儿谈笑风生的吧。我就是没由来的乐观,一点儿负面情绪都没有,换个正常人……说一半就得崩溃。”
韩梓和穆萧都等着他说话,趁着这个空档,韩梓开了录音笔,近乎诚恳的说:“滕江颜,以下录音均出于你的自愿倾诉,你并没有受任何胁迫对吗?”
“我是滕江颜,录音出于自愿。”“滕江颜”十分配合,他说完有些紧张的瞥了一眼穆萧却又马上扭头回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接着说:“我希望于我曾经的继父少谦能被抓起来,还有我的母亲能被救出来。我被逼成这个样子,全部拜他所赐。说实话,我不算太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么样的想法。”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姐姐就病了,所以父亲的全部精力就是去照顾姐姐,家里就剩我和母亲。不过母亲也不常回家,总是说去朋友家暂住,可是母亲有一天就带了一个男人回家,我当时应该是正在客厅写作业。”
“我打断一下,你这意思是你母亲当着你的面把男人带回了家吗?”韩梓有些惊讶,因为按常理来说,大多数父母即使是出轨也不会愿意被自己孩子撞见,冉红语这个举动真是的有些出乎韩梓的意料。
“嗯,我没有记错,是母亲当着我的面带了一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穿着很斯文,带着黑框眼睛,有一股很绅士的感觉,就是于少谦。他第一次刚进我家的时候,我其实也并没有太过疑心他们的关系,我以为他也只是母亲口中的朋友之一。”“滕江颜”说到这里脸颊突然变得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的意味。
但是他看了一眼韩梓手上亮着红灯的录音笔,顿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继续说了:“我当时喊了他‘叔叔’,但是这个称呼让他看起来很生气。他突然走过来很严肃的让我叫他‘爸爸’,但是我告诉他说我爸爸叫滕德,不是他,我不能叫他爸爸。然后他笑得挺恐怖的人,然后……唉,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
“他干了什么事?”韩梓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着。
穆萧倒是猜到了什么一般,皱眉看着“滕江颜”,沉声问:“他打你了?”
“没有没有,他就是……就是当着我的面把我母亲衣服脱了,然后把母亲按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做……嗯,我说不下去。”“滕江颜”说完露出一个很恶心的表情,“他一边那样还一边让我喊他爸爸,我母亲……都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我简直都惊呆了,整个人话也不敢说,就只傻站着。”
“我当时很害怕,但我还是拼命的想要把他从母亲身上扒开。我力气没他大,他反手过来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也按在桌子上,非常扫兴的跟我说,‘可惜你又不是你姐姐’。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咬了他的手一口就跑到了我房间把房门反锁了。”
“……”
韩梓不知道该说什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脸上的表情介于“我的天”和“怎么可能”之间,看的滕江颜有些莫名想笑。
穆萧正常多了,掏裤兜半天总算是掏出根烟叼在了嘴里,没有抽,就光叼着,然后把一只手c-h-a到了自己头发里,一脸愤世嫉俗的模样。
“母亲最后给了他钥匙,我还是被他抓住了。他没对我进行x_ing侵犯,只是从他黑色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堆瓶子,给我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我反抗不了,真的,他的劲好大。然后吃完药我整个人就迷迷糊糊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挺难吃的。”
“他一直在我耳边说‘你恨你姐姐,你恨不得杀了你姐姐’之类的话,一直给我灌输“就是因为我姐姐,我才爹不疼娘不爱的”的念头,还给我讲了好多因为父母偏爱而导致兄弟姐妹相残的故事。他还会把我绑起来逼着我说他想听的话,如果我不说,他就会当着我的面折磨的我母亲。对,他还让我正常的去上学,不准我跟别人说这一切的事,如果我说了,他就杀了我的母亲,然后当着我的面吃掉她。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都不敢去警察局,只一个人去学校,连跟同学讲话都不敢,生怕被他误以为是我在告密。可能现在说不出来那种害怕的感觉了,这个‘我’太奇怪了,真的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我做不到那种感觉
。”
“那段时间父亲一直都没有回家,整整一个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挨过来的。只能说庆幸他分离出来了我,我替他承受那些所有的痛苦,才让另一个‘我’如此正常的活着。”
“他对你进行心理暗示和一些催眠,让你产生幻觉,让你觉得你姐姐很讨厌你,所以你更加抗拒见到你姐姐,也是见到你爸爸,是吗?”韩梓声音都变了调,语气有些颤抖。
“或许吧,我搞不懂你们这些搞心理的人对我做的事,不过我是我真弄不懂他怎么想的。后来,我的另一个人格,也是主人格在他的灌输下,越来越坚定姐姐很恨自己,觉得自己的y-in影不是他而是姐姐,还因为记忆常常断片而产生很严重幻觉,几度自残……应该是自残吧,他疼的时候一般都是把我喊出来,我每次出来发现就他一个人。说句实话,另一个人格,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小颜,我觉得他可能根本就不怎么记得于少谦这个人,因为面对他的毕竟都是我。他可能觉得,姐姐的死和母亲的虐待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y-in影吧。”“滕江颜”无所谓的说着,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小颜”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