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过来
此后几天,凤起语依然不时出现在常宵目光所及之处。
心情复杂的常宵,开始刻意地躲避凤起语。
犀利狭长的美眸对四周动态时刻充满了警戒,一环视到相似的人影,就惊溜得飞快。
凤起语很想苦笑,很想狠狠逮住这个避自己如避蛇蝎的长发妖娆美人,狠狠地亲吻他,重重地压倒他,蛊惑般地**他,然后,深深地进入……
想到那个火热而矫好的身躯,想到那个身躯在自己手掌唇舌之下的火热温度,想到只进入一半那内里的紧-窒与火烫,凤起语眸中金色弧光腾地一闪,然后,深深深深地沉淀了下去,沉淀成了暗金之焰。
低头,凝视因为特殊改良的体质而比常人愈合的更快的掌心,凤起语闭眼,再睁开,眸光神态已恢复如常。
掏出话机拨了个电话:“日瞿,最近有什么任务,给我派发一个吧。”
杀手对敌人无情,并不代表他没有感情,也不代表他不会有在意的人。
通常感情埋得越深,越不轻易动情之人,一旦动了情,那种小心与珍惜的程度,怕不就是寻常人的倍数。
某顶级杀手无视电话中的某同伴调侃,遥望远处的长发美人一眼,转身,决定还是暂且放过那个可爱妖孽的家伙,免得,二次刺激到他……
杀手,已动情。
常宵真是怕了。
不住自己别墅,不去五月花,也不去看望好友谢牧与傲庭卓,整天带着一群保镖,一门心思投入家业的繁琐事务之中,倒也博得父亲与女王大姐的另眼相看。
常老爹对儿子最近的表现很是赞赏,直掳下巴处并不存在的虎须,连连点头,颇有黑社会老大的威仪风范:“恩恩,再接再厉,你不偷懒也能从虫变成龙!哈哈!”
常春老姐更是嘿嘿笑着勾住某宵的肩膀猛拍背脊,差点拍得宵美人呛断了气:“老弟,你最近越来越有腹黑深沉攻的迹象了,加油加油!”
对此,常宵只能是苦笑,外加讪笑。
心道,狗屁的虫龙理论,狗屁的腹黑深沉攻,自己都快沦落为某只鸟类的口中食粮了!
只是,那只腹黑鸟故意放自己一马,不远不近不急不躁地吊着,没有再次逼迫自己而已。
啊啊啊,好烦啊!
去他妈的腹黑深沉,老子恨腹黑!
在心中一通死咒烂骂之后,为了压抑下自己的火气,努力朝老姐微笑再微笑。
常春奇怪地打量自己老弟,然后伸手摸他额头:“我亲爱的宵殿下,是不是发烧了?唔,额头并不烫啊,怎么突然笑得如此忧伤,风情明媚?得,这下又从腹黑攻转回诱攻了,哦不,是诱受!”
常宵脸上的风情明媚,在听到受这个字后,顿时化为了一脸的恐怖愤恨。
深深吸一口气,再深深吸一口气,再再……
吸了好几口长气后,某宵闭眼努力平心静气,对自己默念六字咒:世界如此美好……
这回,才念了一句,积压良久的怒意便一下爆发,睁眼朝天挥拳怒吼道:“暴躁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好了!老子就想要暴躁,躁暴,甚至强-暴!老子要强-暴!!”
奶奶个熊,好想去强-暴那个混蛋臭鸟,把被撕裂的痛与羞辱,统统给他强回来啊……
常春看了发飙中的常宵一会儿,忽然微笑着将一个文件夹塞进他怀里:“宵,你今天这么有魄力有爆发力,非常GOOD!正好老姐要出门约会未来夫婿,就请你代替老姐将这几份文件看完处理掉吧,哦,对了,索性你再去一趟常氏大楼的顶楼董事长室,再帮我处理几个小文件吧,不懂的地方可以按桌子上的按铃唤秘书过来询问!记住,明天之前要处理好哦,不然,我可是会提前出嫁的哦~噢呵呵呵呵~~~~”
扔下一个深水炸弹,也不管常宵同意不同意,某大姐巫女式夸张无良地落下狠狠一闷棍,微笑着拎包出了门。
高跟鞋“咔嗒”声中,腹黑大姐头微笑地跟路过的下属点头招呼,一拐进电梯中便本性暴露,笑得奸诈:“唔,情感问题啊……需要用强力劳动来遗忘啊,我的宝贝宵殿下……正好,可以帮忙我做点苦差事,嘿嘿……”
某宵却在呆愣了一会之后,反常抽风地没有爆发反驳,只是狠狠抽了一支烟,抱着文件夹驾车去了常氏大楼。
常宵难得进常氏大楼顶楼的那个房间,虽然,常老爹有给他钥匙,有配给他权利。
常宵更不清楚,那个房间的秘书,不是个美女,也不是个机灵的小白脸,早就已经换了人。
当宵美人揉着额头看完处理完一大堆文件,目光盯着某份有点不妥的合同抬手按了桌上的按钮之后,推门进来的不是美女也不是小白脸,竟然是常宵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常一表弟。
震惊,一刹那爬上某只的俊脸,手中的笔一抖,便掉到了桌上。
而那个死对头表弟,却似乎还没发觉里头座位上今天换了主子,一副刚从外边办事回来风尘仆仆的模样,一推门进来,头还未抬便开笑道:“大小姐,这么急唤我过来,有……哥?!”声音忽然高昂拔尖好几度,震惊万分,手中正拿着的一份文件,也“啪嗒”一声,掉下了地。
死对头的震惊相遇,表现竟然如此相象。
常宵的嘴角抽了抽,赶紧拣起不小心滑落桌上的签字笔,目光从常一的金丝眼镜往下滑,滑到地上散开的几张纸上,故作镇定淡定道:“哥?呵,这个称乎,真让人怀念啊!不过好像这十几年,你连表哥这个称呼都不愿意叫我了呢!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兼任我大姐的行政秘书,呵,不错,不错!”
见常一依然震惊在原地发傻,不觉好笑,唇角一勾趁机讥笑道,“喂,看美人也不用看得这么出神吧,地上的文件都不捡了?”
常一回神,略有尴尬地反手关上门,蹲身慢慢捡起了失手掉地的文件,再抬头,脸色已经很镇定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我们未来的常少主会亲自莅临本楼,更不知道向来只喜欢风月的常少主,也会有这么勤奋工作的一天,我实在是太感动,太激动了,以至于连手中的文件都拿不稳,非常抱歉!”
话语说得感动,脸上却丝毫没有感动的神情,反而看起来有些厌恶常宵的到来。
常宵蹙眉,忽而笑了起来:“还是喜欢你叫我哥呢,记得小时候,你说,叫我表哥太疏离了,喜欢叫我哥,啧啧,那个时候,你真是可爱呐!可惜啊可惜,我一说喜欢你,你就整天挑衅般追着我决斗,弄得我强X了你似的,再也不那样叫我了,呵~~~小时候的事情,突然好令人怀念!”微笑间,签字笔在手中滴溜溜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个圈,又原位置架回了食拇两指之间。
常一盯着那只美丽而灵活的手,盯着窗外的阳光扑撒在那静谧垂在胸前和背后的飘逸发丝散发的光泽上,没有去看那张美丽到男女都会吸引蛊惑的脸庞和笑脸,感觉心跳在飙升,在紧张地跳动。
握文件的手突然紧了一紧,眸光一深一暗,另一手抬起推了推眼眶上的金丝眼镜,平静敛睫道:“年少无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常少主有了接掌常氏企业的心思,作为助手我也一定会极力配合,让少主尽快熟悉各方人员及业务的。”
常宵闻言,似笑非笑地望着常一,开口轻佻地问:“哦?真的,不会再事事跟我唱反调了?”似乎对常一的忠心发言,甚为鄙视。
常一用力握了下拳,低头回答道:“是。”
常宵又笑了,这回笑得非常开心,朝常一招招手:“那好,你过来,过来。”
常一疑惑上前,常宵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红润的嘴唇一下就印了过去。
28、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够解决你
常一的心跳一下激烈地蹦跳起来,过了几秒,僵着身子没有动。
常宵邪恶一笑,这几日的郁闷忽然爆发出来,很想要欺负一下人。
讨厌的目标自己自动示好,不趁这个时机欺负一下他,也太对不住自己这几十年来被他搞出的憋闷心情,对不?
舌头猛地撬开常一的牙龈,舌尖钻进了对方的口腔,放肆地挑逗扫荡过去。
常一大惊,整个人都因为那灵巧舌尖的侵入,而微微颤抖起来。
然后,猛地抱住常宵的背部,用力地揪住了常宵的衣服,似乎是要将他按向自己的胸膛,拥抱他。
常宵也吃了一惊,放开常一的嘴唇,正待发问,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常宵一个分神,猛地被常一推开,狠狠地横甩到了地毯上。
常宵抹去唇角的旖旎银丝,冷笑的妩媚而动人。
敢情对方突然回抱住他,是想对自己使用暴力过肩摔?又因为有人敲门,所以改变了力道,只是重重推垃圾一般地推开了自己?
想起从小到大,这家伙每次都以鄙夷挑衅的目光看自己,似乎在说,死同性恋,讨厌你,讨厌你,又想到自己以前竟然会喜欢这种人,不觉心头火大。
哼哼冷笑几声,趁常一走去开门,也不说话,从地上爬起来,冲常一的背后就是一个阴险的飞腿扫踢。
常一闻声急闪避,还是被常宵的鞋底扫到了腰眼位置,整个人轰一下撞到了贴着墙纸的墙壁,手指一抓,顿时一块淡雅的墙纸被抓了下来,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也甩飞了出去,哐当坠地破碎。
常宵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冷笑着跟进,常一眼瞳猛地一缩,双臂一举,迎接住常宵突然狂暴骤雨般的凶猛老拳攻击。
常宵近期烦恼抑郁,差点被强X的心结并未完全自我开解,这一开打,势头凶猛如浩浪,出招连绵不绝,越出越狠,拳头也越轰越重,完全无视外头敲门的人员,发疯地像只受困的豹子。
野蛮,而凶暴。
常一蹙紧眉头,怒道:“你发疯了?!”不得不凝神招架。
常宵笑得冷漠而温柔:“是啊,我是要疯了,来吧,我们好好干一架!”
常一怒:“你个疯子,好,打就打,谁怕你啊!”
常宵冷哼,在凤起语那边完全施展不出的手脚,却能和常一搏杀的旗鼓相当,很是舒畅。
双方越打越是激烈,不过都有考虑到,不去触碰桌子上的文件纸张。
两人打到后来,竟然都出了身汗,常一喊停,常宵兴奋起来,哪里听得进去。
不过两人出手都开始有点乱来了。
此时常一出腿踢向常宵腰部的时候,常宵的拳头正砸向常一的肋骨,常一不知为什么,忽然脚一偏,似乎脚底打滑了一下,常宵抓住机会,一下扑上抱住常一,将人狠狠压倒在地毯上,翻滚了一圈,然后骑在对方腰上,嘿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常一挺腰,甩不下坐自己身上的常宵,不知为何,盯着常宵红润到不行的嘴唇,心跳激烈的不能自己。
不是剧烈运动造成的,而是,太过**的姿势与接触,心底慌乱和紧张的。
然后,某宵一顿毫无章法地老拳,便没头没脑地砸了下来,似乎,忘记了从小打人不打脸的约定。
常一清秀的一张脸,顿时成了半个猪头。
常宵顿了顿,手指戳戳对方鼓肿起的地方,大笑:“哈哈,猪头,猪头!真是一只可爱的猪头啊,灭哈哈哈哈!”
发丝撩过常一的嘴唇,常一忽然张嘴一咬,咬住了常宵的几根发丝。
常宵哎呦一声,发丝断了几根。
常一不待他再次挥拳,猛地用力地抱紧了压在他上面的常宵,抱住那比自己还纤细柔韧的腰身,将唇压在对方白皙细嫩的脖颈上,搂住对方的肩膀,任凭常宵拳脚在他身上乱捶乱踢,狠辣的就是不放手,后来索性连脚也纠缠上了,眼眸火热而闪烁。
常宵挣了一会,发觉常一突然变成了八爪鱼,似乎是想缠死自己。
不觉ORZ,有些无语。
印象中,那厮很讨厌和自己身体接触的,现在,是变天了么?
常宵郁闷了,常宵是真的郁闷了!
这场架打得虽然爽,但是这个结局,太他妈郁闷了!
被对方这样绞缠着抱住,施展不开手脚,然后乱捶对方的身体,形象也很难看的说,一点都不利落潇洒,呃,反倒有点象那啥啥滚床单……
这样一想,手下的拳头,就有点招呼不下去了,越打越轻。
而对方喷洒在自己脖颈处的热气,也痒痒的,似乎有愈来愈热的迹象。
常宵皱眉,忽然古怪地收了拳头,用手指弹弹使劲将脑袋搁在自己肩窝里,姿势好像热烈亲吻自己的常一后脑勺,音调略有些怪异道:“喂,我说,你……硬了?!”
常一身体猛地一僵,然后重重推开常宵,滚打着爬起来,脸孔涨得通红,但是表情依然平静,冷笑道:“你压到我裤袋里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常宵有些好奇。
常一脸色又僵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生硬地别转头,弯腰捡起今日第二次遭殃的文件,拍拍自己身上并没有多少的灰尘,将文件往前一递,道:“你过目一下,我去开门。”
常宵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某个账目的入帐单,数额很不错,是个纯收入,微觉讶异。
董事长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常一装作若无其事地拍拍衣袖,整理好仪表去开门,外头却没了人,大概下属们见里头没人应答,都自觉地回避了。
常宵随意地坐在地上,衣衫半敞,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形象有点颓废的美,并不怎么在意。
看过文件抬首,见常一捂着腰眼拐着走路回来,不觉心情大爽,站起身大笑道:“哈哈,好久没跟你干架,你拳脚退步了哦,一一表弟~!好了,别用你那怪怪的鄙视眼神看我,刚才是你用力抱住我,我可没有对你有任何的非份只想哦!过来过来,这次不**你了,我给你看个文件,貌似我们和董氏的一份合同有点问题。”
转身去桌子上翻找文件,那优美修长的身姿,甩动的黑亮长发,让常一刚刚平复的激烈心跳,不知为何又剧烈跳动起来。
慢慢拐步上前,沉默着,眼神难明的接过另一份对方递过来的文件。
扫了一遍那份被常宵看出问题来的合同,常一略略定神,淡定从容地回答:“董家老二的这份合同,是常大小姐故意签下的,表面我们很吃亏,似乎办事吃力不讨好,但是我们吃亏的部分,对方已经通过另一个账户给我们双倍汇过钱来了,今天数目已到账,我刚去查验了。”
说着,目光暗示了一下方才他递给常宵的那份银行过户账单。
常宵眉头一挑:“原因?” 不轻佻的时候,自有一种别样的认真风情。
常一心头又是一跳,然后握拳到嘴边,装作清清喉咙,慢慢平复今天极易激动的情绪,思索着回答道:“事关董家权利分派的斗争问题。其实,常氏已经确定了支持董家老二董倾华,双方最近的所有动作,都是互惠互利,秘密进行的。当然,我方得利要多些。过段时间董家老大董忠会举办一个私人聚会,已发来邀请函邀请常氏代表参加,有拉拢我方支持的意思,到时也许会许诺我们一些既定好处,大小姐不想这么快与对方撕破脸,明确立场,因此,还在斟酌考虑之中。”
常宵抚额叹气:“权利斗争啊,真烦人,一一,如果你喜欢这个位置,我直接让给你就好,你不用暗中嫉妒我的。哎,真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就这么喜欢斗来斗去呢?董事长总裁,可是个极大的苦差事啊!”
常一低头沉默了一下:“我从未嫉妒过你,也,从未想过跟你争。”
常宵无聊地笑了一笑,并不介意这个问题,只是道:“是啊,你只是讨厌GAY,哎,真过分呢!”
常一嘴唇微动,似乎想说点解释点什么,随即又转为微嘲地笑。
不知是笑常宵的大神经,还是,笑自己的可笑。
常宵重新看起文件来,看了一会儿,发觉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不由讶异抬头:“我说,架也打好了,疑难问题也问明白了,你怎么还仵在这里不走?”
见常一脸色尴尬,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常家未来少主身份,赶紧咳嗽一声,转了温和的口气:“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去忙你的吧,不用不舒服地站在我身边的。”
常一默默念了声,我没有不舒服,没有……
目光复杂地深深看常宵一眼,走身向门口走去。
常宵被那一眼,看得寒毛有点竖立起来,忍不住搓了把自己的手臂。
常一沉默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着常宵的眼睛,认真地说了句:“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你若有烦恼的心事,我建议你……上网找好友聊聊天。”
上网?
常宵一愣,忽然想到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网友一尝。
想到那厮似乎万年不会生气的好脾气,不觉莞尔。
也许,死对头常一表弟说得对,只是……对着网友,也并非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呀!
而且……
常宵舒展开四肢,将脑袋搁在真皮沙发靠背上,让飘逸的长发松散开来,自然下垂飘荡,脸上漾起一个恣意迷人的微笑,轻声自语道:“战神奎托思说过,暴力也许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可以解决你……呵呵,常一表弟,你话只说对了一半哦!”
被暴打一顿后的常一,竟然开始会关心自己,真是有趣。
不过,最最有趣的,还是表弟“裤袋里的东西”吧!
常宵唇角微弯,在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的温柔散漫光线中,脸上的笑容显得那样魅惑,狭长眼眸中的光芒显得那样犀利清明,似乎,可以透视直指人心。
美丽的修长指节,继续转动手中的签字水笔,一圈,又一圈。
某长发妖孽想着,哎,那个最恨GAY的表弟,竟然会对着自己这个纯GAY,硬起“裤袋里的东西”,以为这种可爱的谎言,自己真的会信呢,而身为纯一强攻的那只超级臭鸟,竟然会看上自己这个小1,还追着自己不放,自己竟然也会动心。
常宵笑着想着,忽然“呼啦”一下,将手中正转圈的签字水笔,华丽丽地飞到了被常一抓破需要修补的墙纸位置上。
笑着走过去,笑着弯腰捡了起来。
心道,这个世界啊,还真他妈的抽风!
自己也抽风了呢,竟然会躲一个男人,躲到生平最厌烦来的地方,呵~
晚风,轻轻吹走日头的气息,带来了夜的凉意。
阎家主宅华美的客厅里,绝色美型的妖孽黑色皮衣男子,挥手打发了自己在阎家的得力左手苏青,品着对方为他泡的不加糖香醇黑咖啡,眼望窗外漫漫长夜,瞳孔忽然微微一缩。
杯体微晃,浅笑勾勒,黑色皮衣下的双腿轻轻一交叠,似笑非笑又似乎自语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藏了,考验我的警觉性很好玩吗,起语?”
华丽沉厚装修风格的阎家主宅客厅中,吊坠琉璃灯盏灯光微微一晃,一道轻烟般的优美人影无声无息地飞了进来。
手臂一抬,挂在琉璃灯上的透明细韧丝线一震一弹倏忽消失,没入他的衣袖之中。
来人潇洒地落地关窗。
阎罗坐在沙发手,手腕略略抬了抬手中的黑咖啡,打趣对方:“现磨黑咖啡只有这一杯了,苏青的手艺很棒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凤起语身形一晃,在阎罗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而随意,微微仰头微笑道:“我可不要喝你的口水。”
噗~!
阎罗失笑:“我可不轻易接吻,我的口水,可是很珍贵的哦!”
凤起语难得的幽默过后,顿了顿,似漫不经意地开口:“罗,你身边有奸细。”
29、电视上说
阎罗手中的咖啡杯轻轻一转,唇角勾起个恶魔笑容,并不意外凤起语突然直白切题的方式。
微一点头,接道:“是,我也察觉了,我这边还没有实际动作出来,那几个特别犟不肯放权的元老叔叔,就开始联合天帝组织密谋对付我了。呵,我还真不讨喜啊……”
凤起语微笑,灯光下的笑容,柔和却泛着金属般的银色光泽,细察有一种无情的冰冷淡漠。
略一沉吟,凤起语开口:“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天帝的神秘首领就是你,正所谓一步失算,步步踏空,纵机关算尽,最后还是会财权两空。”
“呵……”阎罗品了一口苦咖啡,浓郁的香味,四溢在夜晚的空气中。
静默,沉思的气氛,开始在两人之间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凤起语抬眸,道:“我怀疑苏青。”
眼神犀利晶亮,暗含嗜血杀机。
阎罗的手很稳,丝毫没有惊讶的微晃,慢慢放下渐冷的咖啡杯,眼神也渐趋冷漠狠戾:“我也有点怀疑他,所以……”
目光第一次,无比认真地看向凤起语:“我安排好卓的事情后,打算诱蛇出洞,起语,你帮我!”
凤起语没有立即回答阎罗,只是轻轻弹了一下指甲,似随意地道:“诱饵呢?”
阎罗微笑着,抬手指指自己。
凤起语蹙眉,不甚赞同:“阎家少主身份尊贵,不适合做这等危险之事。”
阎罗站起身,推开窗户,微微仰头,呼吸空气中的夜色树草清香,一派轻松享受的景象:“所以,才要你帮我忙啊!起语啊起语,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爱我哦,那我可是会哭得很伤心的。”回头,笑得危险而妖孽。
凤起语嗤笑一声,夜色中,带起一道迷蒙的烟灰色,远远地越窗遁了开去。
擦过阎罗耳边的低沉醇厚嗓音,似承诺般回荡着一个字:好。
阎罗歪头,再笑了笑。
既然说好,干么跑那么快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微笑间,门口处有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熟悉的敲法与脚步声,一听便是苏青的。
阎罗喊了声:“进来。”
苏青低垂着眸子走近,弯腰恭敬问道:“少爷,还要属下再给您泡一杯热咖啡吗?”
阎罗慵懒地伸了下四肢,指尖轻轻刮过苏青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轻柔地帮他拢了拢,似漫不经意答道:“好啊!”
看苏青微微一颤,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磨咖啡豆,脸上的笑意更浓,眸光却更冷。
凤起语来得毫无端倪,走的也悄无踪迹,似乎,房间里只是吹过一阵风,并无任何人进来的迹象。
苏青也许听到了人声,也许没有听到,阎罗只字不提,他也只字不问。
似乎,双方都很有默契。
凤起语走的快,并非因为知道苏青来了,也并非担心,阎罗会吃掉自己。
阎罗不想吃掉凤起语,凤起语也没有那个兴趣爱好去吃阎罗。
凤起语,只是说完该说的话语,办完该办的事情,然后,忽然有些想念那个长发美人了。
想念,却决定,暂时不去见他。
忽然之间,常宵觉得,某个人好像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一天,两天,直至,一个礼拜。
不经意之间,那种让自己突然心慌的不能自己的惊鸿般的瞥见,已从视线里消失。
那个总是突然远远现出踪迹朝自己微笑的绝色优雅男子,似空气的泡沫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问谢牧,谢牧的暗部也查探不到。
天帝组织,从来都是本市乃至整个亚洲地区都堪称最神秘的存在。
那个人消失,不再纠缠常宵,常宵应该很开心,应该拍掌普天同庆。
可事实上,常宵最近很郁闷,相当的矛盾烦躁。
那个人用火热的目光暗示的动作来**他,他郁闷。
那个人消失无踪不来纠缠他,他更是烦躁郁闷的莫名,似乎,心头落空了一块什么,看不见,摸不到,只是焦躁。
当了几日工作狂,天天对着死对头常一表弟,然后,天天很有深度地托腮不定时陷入沉思之中。
偶而站在窗口,偶尔坐在沙发上,偶尔,还会蹲在董事长室的那盆发财树前,做出沿袭米开朗基罗某种风格的罗丹大师沉思者雕塑的姿态,无比肃穆凝神,却拿着把剪刀,又一嚓没一嚓地修剪着那株被他认为没有品位的可怜发财树的叶片。
思维,却早飘荡到千里之外,飘荡到某个公园初夜时分四季桂树下的**氤氲。
当然,这种并不适合他宵大少爷风格的庄严姿势,并没有吓到旁人。
至少,吓不倒那个死对头常一。
死对头还是死对头,臭鸟,却似乎不再是臭鸟。
某宵很烦躁,扔下手头的签字笔,将脑袋埋入了文件堆中。
最近老是想那个人,实在有些不正常。
某宵反思思考,觉得自己有点陷进去了,被那只可恶却美丽优雅的臭鸟,拉陷进去了。
已经,拒绝不了。
可是,生气就生气在这里,当常宵感觉自己无法抗拒无法不去想念那只臭鸟的时候,对方,却忽然不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