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雪花一片片落在阮眠的脸上,乡下夜深人静,路屿森轻轻关上车门,站在那里。
阮眠虽然内心激动,看着路屿森的脸心就怦怦狂跳,还是尽量放慢步伐走了过去。
谁料没等他说话,路屿森已一把将他拖过去,毫不客气地抱住,还摸着他后脑勺问:“冷不冷?”
这傻孩子连外套都没穿,就薄薄的一层棉质睡衣。
“不冷。”阮眠脸都红了。
或许是车内暖气足的缘故,路屿森身上很暖很暖,暖得他都不想离开了。
可惜这个怀抱没让他待多久,路屿森就用外套将他裹住:“先进去吧。”
“行、行李呢?”阮眠急忙问。
该不会第二天还要走吧?!
路屿森低笑:“太晚了,明天一早再拿。”
阮眠“哦”了一声,觉得自己有点蠢。
他们一起进了屋,阮眠刚才下楼太急了,没开客厅的灯,就只有楼梯的灯亮着。半明半暗中,路屿森抓住了他去按开关的手:“不开,阮爷爷睡了,我们不要吵醒他。”
阮眠点点头,路屿森却不放手,还说:“我有点看不清,你拉着我,不然我摔了怎么办?”
阮眠就说:“好、好。”
路屿森以来,他整个人都呈了听命行事的木偶,尤其是两人低声说着悄悄话,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莫名就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路屿森的手掌又大又暖,轻易将他的手整个捏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阮眠的手在发烧,像他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镇定。
路屿森觉得自己要变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忽然有事被叫走了,我有罪。我明天粗长。
第39章
可怕的是,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变态。
如果不是上了二楼看清阮眠穿的是什么睡衣的话。
那件睡衣是米色的, 小星星图案,领口还画着一个笑脸。配着阮眠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和一头卷毛, 无一不在提醒着路屿森,这个他喜欢的人才十八岁,还是个幼稚的少年。
如果现在就把他吃掉, 怎么跟阮ch.un要这个小朋友的一辈子?
走在前面的阮眠对他的内心活动一无所觉。
如果现在的场景是一部动画片的话,或许阮眠能看见背后那人投s_h_è 在墙上的影子是一匹巨大的、对他垂涎三尺的恶狼。
夜里静悄悄的。
拉着路屿森成功到达二楼, 阮眠先打开了一间房。
路屿森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嫌弃道:“今晚先不弄了, 我和你挤一下就行。”
原来阮ch.un走了之后,他房间的被褥已经收拾起来,还盖上了防尘罩。家里虽然是三个大男人并没有女x_ing,可是阮眠做家务一向很勤快,心也细。他原本打算让路屿森睡这里的, 闻言一愣。
啊?
路屿森要和他睡啊?
阮眠心中小雀跃, 脸上也有点羞怯, 装模作样道:“不、不了吧。我床、床小。”
路屿森心想, 就是床小才好呢。
他勉为其难的说:“小也就小吧,我今天开了大半天的车,真的好累,只想早点睡觉。”
“嗯!”阮眠乖乖的点点头,“那,那就, 先睡、睡觉吧。”
阮眠又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总有种背着爷爷干坏事,带了对象偷偷回家的感觉。路屿森说不要吵醒爷爷,他也就轻脚轻手的,差点就踮起脚走路了,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他刚关上门,一直跟着他身后的路屿森就猛地把他一推,摁在了墙上。
阮眠措手不及,脸比刚才还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阮眠只觉得路屿森眸色深深,似乎想对他做点什么,他觉得路屿森这个眼神和上次在办公室里看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不过当时有谢离打岔,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眼神就更加危险了。
而在路屿森眼中,被摁在墙上的阮眠实在太诱人了。
他身上有股柠檬香气,也许是沐浴露,也许是洗发露,谁知道呢,反正路屿森喜欢。
他太紧张了,眼睛都不敢看路屿森,脸蛋像鲜艳欲滴的水蜜桃,睫毛像期待着什么一样微微颤抖,似乎路屿森对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绵绵,我现在想做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路屿森低下头,唇与阮眠的唇靠得极近,能感觉到彼此滚烫的呼吸。
阮眠有点慌乱:“什么?”
“这件事,脱衣服的时候很没有安全感,兴许有点冷。”路屿森没说一句话,唇就近一分,“但是做的时候又很舒服,不仅不冷了,还会很热,热得不行。”
阮眠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眼圈都红了:“啊?”
路屿森勾了下唇:“对了,做完还会很满足,整个人又放松又空虚。”
阮眠:“……”放松又空虚!难道是那什么以后的贤者时间?!
“我都提示到这里了,你还猜不到这件事是什么?”路屿森问。
阮眠几乎快碰到他的嘴唇,整个人背靠着门板:“我猜不到。”
你、你倒是教我啊。他羞愤欲死的想。
路屿森却松开他:“是洗澡啊。笨蛋。”
阮眠一秒僵硬了。
洗澡?!
如果有表情包的话,阮眠肯定会发一张【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摔!.jpg】
不,乘以一百张!
路屿森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貌似自然无辜的说:“我还没洗澡,怎么睡觉?你的浴室在哪里?”
阮眠:“……在里面。”
为什么要这样!
路屿森已经转过身四处打量。
阮眠的房间干净整洁,呈浅蓝色,一看就很舒服。
此时房里亮着一盏橘色的灯,格子花纹的被子还保持着下床时的样子,路屿森走过去掀开被子,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躲着什么小朋友爱玩的布娃娃。
可阮眠又不是女孩子,当然没有那些东西。
看到路屿森的动作,阮眠赶紧走过来把被子拉了回去,似乎不好意思在路屿森面前显得邋遢。刚才被调-戏了一番,他有点尴尬,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会显得比较自然。
路屿森实在太有存在感了,阮眠觉得自己最喜欢的最骄傲的宽敞房间都变得狭窄。
路屿森笑了下:“还扯它干什么,被子里面暖和,你先躺进去。”
阮眠只好听话的乖乖地钻了进去,露出两只眼睛在被子外面。
路屿森说:“嗯,小朋友先给我暖床。”
阮眠就把眼睛藏起来了。
路屿森今天好不一样啊,他感觉自己要是再看他,他马上就又要捉弄自己了。
等路屿森洗漱完毕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来时,阮眠紧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对方从背后贴上来,因为床太小的缘故,似乎伸展不开手脚,就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腰上。
路屿森开了一下午的车,躺上温暖的床又抱着软乎乎的人,不由得满足地轻哼了一声。
“你的床真的很小。”他说,“好挤。”
阮眠果然立刻绷紧了身体:“你不要,掉,掉下去了。”
他只是好心提醒,路屿森却要故意曲解:“你想让我抱得更紧?”
阮眠小声道:“没有……”
“可是我想抱你更紧怎么办。”路屿森说,“你同意吗?”
阮眠小小声:“……同意。”
那你就、就抱啊,为什么还要问我的意见!
路屿森嗓音低沉,笑了一声,胸腔都在震动:“你这么软,我不欺负你都暴殄天物。”
阮眠一动也不敢动,听到这句话又气又羞。
“高速路上很多车,路很滑,我开在左车道,担心自己找不到来你家的路。”路屿森止住了笑意,轻轻的感叹,“还好我的记忆还是有点用的,十二年前来过的地方还是被我找到了。”
阮眠心想:上次去米剌市我就发现你记忆力和方向感特别好了。
不过他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点酸楚。
路屿森那时候只说过坐火车去米剌市是去看活佛,却没有说和谁一起、为了什么而去,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路屿森的一场普通旅行。
现在想起来,路屿森那时候该有多难受,多迷茫,没有宗教信仰的人竟然想乞求神的使者指点迷津。
生父竟然是叫了十几年的大哥,母亲自杀而亡,任谁都无法接受这种巨变。
况且路家丑闻并不外传,这么多年来,路屿森的对外身份还是路家小儿子。他承受着这些,独自创业撑起了一片天地,阮眠无法想象其中艰辛。
光看路屿森本人,光是听他满嘴不正经的话,实在无法想象他是个隐忍的、韬光养晦的人。
路屿森不爱哭惨,也不自怨自艾。
大概大过年的从A市来到B县,已经是他最好的、最能露出脆弱面的疗伤方式。
阮眠转过身去,面对着他,说:“你很厉、厉害。不、不论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