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提前预警!!!
小黑屋c.ao作有虐心虐身有
提前打个预防针,如果咳、有朋友受不了弃文的话就悄悄地弃……不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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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流言
三年期满,长老们唤醒了秦函川。
秦函川整个人如同矢矛,缓缓降落,刺穿了球状的液体团。他被拉扯着在空中旋转了半圈,脚尖终于点到地面,又被拉着悬空了起来。锁骨被刺穿的一刻,他的眼睫忽而抖动一下,睁着的双眼闭上了。
长老转身出门,对恭立在外面的徐悯言说:“进去吧。”
徐悯言温默地点一点头,侧身走过去了。
玉麟在他背后叹气:“徐悯言这孩子,话越来越少了。从前还爱说笑的。”
风轩闻言,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破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往前走,一如既往地脸色铁青,忙抬脚跟上去,也什么话都没留下。
三年来,徐悯言照常主持破化座各项事宜,事必躬亲,无一处不周到妥帖,众人却鲜少看见他的笑容。新来的弟子无不以为他们的大师兄冷酷严厉,纷纷不敢与他亲近。偶尔洛惜颜会送他一些手工做的小玩意,或者邀他一起去下山散心,才会见到他神色柔和一二。
于是不经意间,他们俩的关系越传越脱离原型,就连书歌都忍不住多嘴,问徐悯言是不是喜欢洛小姐,结果迎来了一通出乎意料的怒火。书歌从未见过徐悯言真正发怒的样子,平时温和的人生起气来比生x_ing暴躁的人可怕十倍,当徐悯言铁青着脸呵斥他“住口”的时候,书歌吓得差点钻桌子底下。
书歌经历了这番惊心动魄,不免又和洛惜颜身边的小丫鬟开始了新一轮深扒:“我们家徐公子好像很反感别人传他和惜颜小姐的关系。”小丫鬟附和道:“我们家洛小姐也很不喜欢。明明两个人都这么亲密了,真搞不懂。”
书歌说:“难道世间真的有纯洁的男女友谊?”
小丫鬟直摇头:“这我不知道。但如果有,那一定就是你我家那两位。”
两人正凑在一起说话,忽然洛惜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在说什么呢。”他们一回头,见到洛惜颜笑眯眯的脸,胆都吓破了,连话都不敢回一句便呈鸟兽散跑开了。
洛惜颜端庄地攥着手帕,微笑地看着他们逃窜的身影,并没有上前追问的打算。她当然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她当然也为此感到愤怒,但她已经练就了一份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虽然远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骗过这些下人还是绰绰有余。
她正微笑着愤怒。
她和徐悯言被误会的关系,大概就是秦函川魔血暴动的□□,因此这些人每嚼一次舌根,就等于揭一次徐悯言心尖上的伤疤。
也许那次和书歌生气已经耗尽了徐悯言所有的愤怒,以后他再怎么撞见别人闲言碎语,也只是冷漠地走开,连多余的眼神都不会捎去一瞥。
洛惜颜转手就差人割了那个丫鬟的舌头。
反正现在徐悯言正忙,没空注意她是否心狠手黑。偶尔按贵家的惩戒办法稍稍处理一个下人,没什么不妥。
丫鬟被人死死押着跪在地上,口里呕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舌头,眼里惊恐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流。
洛惜颜和婉悠然地走过去,葱管似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依然是素日的柔美:
“洛羽,我这是为你好,现在遣送你出去,至少没有人家会担心你乱传主子的是非,好歹还能有人收留。不割了你的舌头,还逼我非杀了你不可?我来这也有段日子了,杀人什么的倒不是不敢做,只怕让我那菩萨心肠的师兄知道了,惹他心里不痛快。你是沾了我师兄的光,明白了?”
丫鬟拼命挣扎着点头,被拖下去了。那时书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说好和自己一起八卦的伙伴就莫名不见了踪影,后来有人和他解释说洛羽被洛家本家召回去成亲了,书歌还觉得有些遗憾。
这些事,一如洛惜颜所料,徐悯言根本不关心。似乎他每天生活的意义,就是朝三年后秦函川醒来的那天更靠近了一些。
如今他终于能走向那间牢房,手扶在门上,竟然使不上力气。
他颤抖得几乎不敢开门了。
三年来,他不是没有办法买通看守去看上一眼,他只是害怕自己会在看到秦函川的第一眼就失态不已,溃不成军。他低头,死死咬了咬牙,手上勉强发力,吱呀一声,推开了沉重的门。
秦函川被吊在一个架子上,锋利的钩子刺穿了他的锁骨,双脚悬空离地,衣物染上斑斑驳驳的血迹,空气中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他双目紧闭,发丝s-hi漉漉地凌乱披散,脸色苍白,脑袋歪在一边,似是困倦已久,正在补眠。青年的身体没有停止生长,似乎被那团液体提供了充足的养分,生得肌体匀称,四肢修长,完美如雕塑,却唯独缺乏真正的生命,仿佛被强行培植起来的一具死物。
徐悯言鼻子骤然酸了,他眼眶一红,许久没有感受过情绪的身体仿佛骤然被排山倒海的思念冲垮,伸手死死捂住嘴,甚至不敢呼吸,唯恐惊扰了秦函川休息。
他可以等秦函川醒来,长老们并没有规定他必须要在多长时间内完成审讯,也许他在这里静坐十年,就这么看着秦函川,都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事实却是,他开门的那一刻,秦函川就醒了。
不能够再清醒了。
自从魔族血统觉醒之后,他的感官比常人敏锐了上百倍,他渴慕已久的熟悉气息一瞬间被他捕获,生生将他激醒。此刻,他浑身的血液已经沸腾着叫嚣,想将面前的人捕获,只需等那人走得近些、再近些……
徐悯言静默地走近,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凝视着秦函川的脸庞,暗自感叹他的少年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变成了轮廓硬朗的青年,不由又是一阵心酸。徐悯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秦函川的脸颊,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眼眶里滚下泪来。
青年的脸颊是凉的,皮肤上还有痛苦留下的汗渍,下巴侧的肌r_ou_依旧紧绷着,显然昏迷过去时还死死咬着牙。
忽然一声巨响锁链绷断开来,秦函川骤然睁眼,伸手一揽,将徐悯言一个不防踉踉跄跄缩进怀里。徐悯言惊愕抬头,正对上秦函川幽深的黑瞳,仿佛要直勾勾看穿他的脊背。
“师兄。”
徐悯言喉咙动了一下,一时竟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他思念时想像过很多次他们的再遇,却都没有现实的感官冲击来得强烈。
秦函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干渴了很久。
“师兄,你恨我吗。”
徐悯言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摇头。心里的酸楚一阵一阵,疼得快要窒息了。他放在心尖子上呵护的少年,什么时候竟被残酷的现实迫害得如此患得患失。他回抱了一下秦函川,明显感到秦函川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终于顺直了气,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秦函川漆黑的眼珠里划过一丝猩红,他已经比徐悯言高大许多,一低头,侧歪着脑袋,脸贴上徐悯言的脸,温柔地说:“师兄,我是魔族中人,你真的不恨我骗你?”
徐悯言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
秦函川笑了,轻轻扳过徐悯言的脸,在他额上落下浅浅一吻:“师兄,我很想你,每天想你都快疯了。你知道吗,三年来的每分每秒,我都醒着,盼着你什么时候可以来看我。第一天我等不到你,我想,也许明天你就会来了。第二天我还是等不到你,我想,你大概很忙。我从没有这样期待过明天的来临,直到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才希望,明天永远都不要来,时间永远凝固在你我相会的这一刻,再也不要有人将你我分开。”
徐悯言很想说“我也想你”,却发现任何的话语在这样热烈的情绪面前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弟的一个吻会让他产生脸颊都要烧起来的错觉,只是感到心中无从表发的情绪越发强烈,却不知从何说起。
“函川,他们派我来审讯你。”徐悯言叹息着说。
秦函川的温柔忽而凝浮在了脸上。
“但是我不想这么做。”徐悯言望向他,“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那双骤然明亮起来的眼神让秦函川直直看晃了神,竟然短暂地遗忘了刚刚涌起的y-in暗念头,本能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徐悯言说:“我现在放你出去,永远离开灵犀门,只要你不要回来,他们永远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