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咬牙切齿:你这个磨人的老妖j.īng_才表里不一,平时的高冷无情呢?
蓝桥的笑容很勾人,但高晁莫名觉得他心情其实不是很好,甚至还很生气。鉴于昨晚的经验,高晁颤声说:“老板,别咬我好吗,特别疼……”
“好啊,”蓝桥的单片眼镜上流过一道冷光,将嘴角的笑容衬得冷艳诡异,“那今晚,换你‘咬’我。”
高晁:“………………”
第70章 病娇先生的小药丸12
在被梦貘蛊惑的那天晚上, 蓝桥在他的“梦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好像跟吕荼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久到连闭着眼睛,都能辨识出吕荼的气息和味道。
把吕荼抱入怀里的时候,他的灵魂深处一阵悸动, 仿佛他渴望、想念这具身体已经太久, 一旦抱住就再也不想放开。
这个人应该是属于他的, 应该是契合他的,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从来都该与他是一起的。
蓝桥在清醒之后,对此一笑了之, 只当是一场过分温柔的ch.un/梦。然而那种感觉竟似烙印在他的心脏、融于他的骨髓中一般深刻,非但没有因为醒过来而减淡,反而在看到该死的神棍那一刻更加强烈。
意识到自己对梦里的缠绵仍然极度渴望时,蓝桥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了。
不过这震惊的源头尚未理清,那可恶的罪魁祸首竟然一脸轻松地对此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蓝桥出离愤怒, 不敢相信在他纠结于此的同时,对方却毫不在乎。那一刻蓝桥只想把死神棍按在地上, 狠狠惩罚他,把他屁股打得又红又肿, 让他眼泪汪汪地求饶, 说自己记住了, 说自己再也不敢出去浪, 说自己以后都不让别人碰……
于是蓝老板再一次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神♂奇场景震惊了, 他把这归罪于某雉j-i的漫画和某飞鼠的八卦,这两个小妖j.īng_必须重罚。
至于某神棍……蓝桥发觉自己很难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尤其是他用那双清亮水润的眼睛注视自己的时候。
这个该死的骗子,骨子里都是些不堪的东西,偏偏披了件纯良好看的皮囊蛊惑人心,简直是可恶至极,岂有此理。
不过现在好多了——这个神棍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体很诚实地反应着内心的渴望,看那红了的眼眶,泫然欲泣的眼眸,泛着红晕的脸颊和皮肤,不断从口中呼出的沙哑破碎的音符……
不得不说,蓝老板此刻的心情好了许多。然而心情好了之后,蓝老板就想要更多了,比如再欺负一下这个神棍,看他更加诚实的样子。
“刚才晚饭的时候,没吃饱吧?”蓝桥用他独有的慵懒悠漫的语气说道。
高晁气喘吁吁,脑子有点乱,他总觉得这个蛇j.īng_病的话里有陷阱,可是如此普通的问题他又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说:“还好。”
蓝桥轻轻摸了摸他平坦的腹部,一脸歉疚地说:“都怪我,没能让你好好吃饭。”
他语气如此温柔,比当初喂鸟的时候还温柔,再配上那张颜值逆天的脸和略带沙哑的低音炮,只要不是五官残疾的人都没有办法抵抗。
但或许就是因为太温柔太美好,反倒有点恐怖,毕竟这人不大正常。高晁一脸诚恳地说:“不怪老板,怪我,都怪我不好好吃饭。不如你现在放开我,让我再吃点夜宵?”
蓝桥:“吃夜宵?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晁松了口气,扭了扭身体:“那你放开我,不然没有手我怎么吃呢。”
蓝桥笑容温存和煦,声音暧昧且意有所指:“当然是,我喂你吃啊。”
高晁:⊙▽⊙
高晁从没有吃过这么坚硬的夜宵,也从没吃过时间这么长的夜宵。这顿夜宵吃得他喉咙疼、脸颊酸、嘴唇麻木、舌头红肿,到最后连下巴都好像脱臼了。
他泪眼朦胧,头晕眼花,等到这史上最漫长的夜宵终于吃完,他已经意识模糊了,宛如咸鱼一般趴在床上,浑身都被汗水浸透,脸上更是s-hi漉漉的。
好在蓝老板还是人类的形态,否则高晁怕不是要连吃两顿夜宵。
蓝桥侧身卧在他旁边,一手撑着头,脸上是餍足又意犹未尽的神情。他嘴角噙着笑意,打量身旁累的半死的神棍,很是愉悦地问:“吃饱了吗?”
高晁勉强睁开s-hi润的睫毛,虚虚地扯起嘴角:“量太大,吃撑了。”这一开口,他怀疑自己的喉咙可能是碎了,不然他的声音为什么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蓝桥笑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我给你准备的夜宵,喜欢吃吗?”
老板喂他吃夜宵的时候有多凶残,现在的声音表情就有多温柔,尤其是眼神,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高晁既享受又难受,红着脸有气无力地小声说:“有点浓,下次兑点水。”
蓝桥微微低头,一缕青丝垂在高晁眼前,压低声音问:“这顿夜宵,值得放在心上吗?”
高晁:“……值,此生难忘。”你特么等着说这句话等一晚上了吧!记仇j.īng_!
蓝桥笑容更甚,揉了揉他半s-hi的头发,用哄人的语气说:“乖,作为对你刚才表现的奖励,我给你讲姚青茗的事。”
虽说已经把人欺负了一通,但蓝桥还是不太想放他走。
高晁无语凝噎,心说你咋不给我发朵小红花呢?
正这么想着,手腕忽然一松,束缚已经消失了。他转动酸痛的手臂,见手腕上没有任何勒痕,只觉得很神奇。
眼下老板正在兴头上,高晁只能由着他:“好啊,那你讲吧。”
蓝桥一手搭在高晁身上,用低沉的声音说:“人常常害怕妖鬼,殊不知自身才是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起初姚青茗回到家中,按照蓝桥的吩咐将灯笼挂在卧室点亮,并放好灯笼罩,当天晚上就睡了个好觉,什么j_iao头接耳的声音、挖洞的声音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从未睡得如此安然,宛如一个婴儿。
不久之后,他又恢复了j.īng_力,夜盲症也好了很多,整个人都j.īng_神起来。看着旅馆的生意走上正轨,也是时候开始准备婚事了。
前阵子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连绵不绝,接连几天都是乌云压城。某天晚上姚青茗忙到很晚,看到不少路都被水淹了,只得打电话给未婚妻,说是要在店里住一晚。
当晚不少区域因为暴雨而停电,姚家的老宅到了夜里也是突然陷入漆黑,唯有铁钓灯笼幽幽地亮着。一柄残烛的光线极其微弱,在那样黑漆漆的环境里,外面还下着大雨,未婚妻一个女人觉得很害怕。
她找出很多蜡烛,不过姚青茗不抽烟,家里也没有打火机,想去房间外面看看,又觉得很可怕。思来想去,决定用灯笼里的小蜡烛点个火。
她小心掀开灯笼罩,把一根蜡烛伸进去,在即将点燃的时候,耳畔吹过一股y-in冷细弱的风。她觉得,那风就像是有人吹了口气儿似的,非常微弱,然而铁钓灯笼里的残烛当即熄灭了。
好在新蜡烛点着了,她又重新把残烛点燃,觉得这样一来应该没有问题。
高晁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鬼吹灯?”
蓝桥微微挑眉,轻轻捏了捏他的腰:“怕吗?”
高晁脸红着躲了躲:“我只是在想,吹灯的会不会是梅雪。”
蓝桥不置一词,继续说下去。
残烛重新点燃后的头几天的确没什么情况,结果某天夜里,姚青茗突然感觉眼睛疼得厉害,本以为是这段时间太累,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可这疼痛从那天开始就没有结束,甚至愈演愈烈。
更可怕的是,夜半时分的嘈杂窃语又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挖洞的声音。
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他身后或者床下。有好几次他从梦中惊醒,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从地底挖上来,钻过床,在他背上掏个洞。
他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萎靡枯竭,比之前病得还要严重,即便是在白天,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而且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只能躺着不动。
当蓝桥找上门的时候,姚青茗虚弱地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臂,张开的嘴里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眼睛里满是求救的绝望。
而他的身体,几乎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仿佛被蛀空的枯树一般,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高晁已经猜到了姚青茗的下场,但还是问了一句:“老板没有救他吗?”
蓝桥垂眼瞧他,笑容带着几分y-in影,慢条斯理地逼问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你希望我救他?你对他有好感?不是只见过一次吗?一见钟情了吗?”
高晁:“……”大哥你吃点药吧,求你了。
他义正言辞地说:“我是怕警察赶不上把他抓捕归案,那样梅雪就死得太冤枉了。”
警方有什么证据他不知道,他只是根据所见所闻做出了推测。姚青茗小时候喜欢虐待动物,设置陷阱抓了不少地观音,把它们的眼睛挖出来,可能看着它们痛苦的样子取乐,也可能将它们活活折磨致死。
梅雪发现了这件事,觉得很可怕,所以哭着跑掉,很多年都没有再跟他一起玩。直到上了高中之后,姚青茗可能将这个y-in暗面藏了起来,变得比较正常,于是曾经的童年玩伴才重新成了朋友。
姚乐天和梅雪情投意合,但姚青茗也喜欢梅雪,心里大概是又妒又恨的。三年前的庆典上,他可能对梅雪表白失败,由此恼羞成怒,觉得这个女人有眼无珠,于是像儿时对待地观音一样弄瞎了梅雪的眼睛,之后又把她的尸体埋在鲜有人迹的荒郊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