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高晁迟早要露面的,到那时项野阔会抓住一切机会把他弄到手。
他们动作很快,但为了演得像一点,第二天在这件事成为热议的时候,只拿出了一点证据,说是还在收集整理。
而高晁的沉默被很多人视作默认,不少粉转黑,路转黑,连着前段时间站电竞大神X明星作家的粉丝也一起在话题下各种花式喷,一个打假赛,一个抄袭还用代笔作家,真是绝配。
在这期间,高晁回了趟老家,意外地遇到了李梦樵。现在小李比以前胖了点,不过还是很帅,两人不期而遇,感慨孽缘的力量还是很强,就一起去吃烤r_ou_了。
席间高晁说起了自己的事,李梦樵气坏了,把污蔑造谣的人骂了一通,端起酒杯说:“这要是你哥在,分分钟弄死他们。”
高晁愣了愣:“怎么突然提起我哥,还弄死他们。我哥很凶残吗?”印象里池久还是挺温和的。
李梦樵说走了嘴,自罚三杯:“啧,小时候很怕你哥,总觉得笑里藏刀的。”
高晁:“发生什么事了?”
李梦樵说:“小学的时候,咱俩打架不是被罚值r.ì吗。有一次一起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男的,给你吓够呛……”
当时如果不是李梦樵在身边,高晁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小李是个说话难听但内心柔软的好人。
小李:“后来我把你送回家,你哥当时看出来不对劲,但什么都没说,等我走出很远他追了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不愿意说,也就不想多嘴,结果你哥……真的太擅长掐人软肋了。诶,反正我就说了。”
在那次之后,李梦樵就一直很好奇袁行健的事。他们家有在警局工作的亲戚,袁行健被抓之后在当时是很出名的事件,他在家里也听说了一些事情,说是姓袁的被捕时j.īng_神都快崩溃了,审讯过程中一直说有个魔鬼,又说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翻来覆去颠三倒四。
李梦樵几年后回忆起来,零零碎碎的片段一整合,总觉得袁行健描述的人就是池久。直到后来池久又一次找他的时候,他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池久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从他脸上讳莫如深的笑容里,李梦樵已经得到答案了。
高晁瞪着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消化了半天,才说:“我哥为什么找你?”
李梦樵嘿嘿地笑了几声:“你哥啊,总担心你被人欺负啊,被人拐跑啊,被人骗啊,所以三不五时地就来找我了解一下情况。”
高晁咬了咬嘴唇:“二五仔。”
小李搂着他笑:“我看他特别关心你,就实话实说呗。我那时候还想,这当哥的Cào心成这样,天底下也是没sei了,亲哥也不至于吧。再到后来我才明白,他根本不是拿你当弟弟……”
高晁又是一怔:“什么意思?!”
李梦樵也一怔:“我喝了多少?”
高晁用胳膊肘怼他:“把话说完整,不然给你媳妇儿打电话告你状,说你花天酒地还去大保健。”
李梦樵无语,抓了抓脸,低头说:“就……毕业那年聚会,你不是喝多了吗,我背你回家,碰上你哥。他把你接过去,我本来是走了的,结果钥匙不知道掉哪了,就回去找,结果看到他……诶,把你按墙上一顿亲……”
高晁:“……你怎不告诉我啊?!”
李梦樵:“我被吓着了啊!吓死我了好吗!俩男的,还是哥俩!卧槽,我心理y-in影面积老大了我跟你说……”
高晁盯着桌子出神好半天,内心的震惊比当众被指责抄袭之类要强烈一万倍。他哥偷偷解决了袁行健,偷偷跟小李pyj_iao易,偷偷去跟王铁锤在网吧比赛,还偷偷亲他……这人是谁,这不是他哥,简直就跟被魂穿了一样……
高晁猛地一拍桌子,紧接着笑了起来。
李梦樵惊讶地看着他:“你笑屁啊?”
高晁扶额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原来是这样,这个智障。”
李梦樵感到莫名其妙,问他又不说,气愤地夹了块烤r_ou_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笑声:“你还笑得出来,你的事怎么解决啊,需要帮什么忙跟我说。”
高晁摆摆手:“没什么事,你别担心了。”
小李怎么可能不担心,拉着他问了好半天。两人聊到很晚,告别小李之后,高晁回到K市。他翻了一下微博,发现江枫同志还在不懈努力地往外抛证据,别说,他那本小说跟自己这本还真像。再加上之前超前赶出来的几份稿子也在江枫手里,倒还真像是连现在写的小说也是由他代笔的了。
正低头看着微博往家走,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高晁抬起头,在楼门口看到王贺永和项野阔都在。
“你们……”高晁十分意外,尤其是见到王贺永,“师父你怎么样了,给你打电话你都关机!”
王贺永这段r.ì子焦头烂额,可是听说高晁出了事还是立刻赶过来看他,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想按下同一个门禁按键的人。
情敌相见,彼此之间的磁场开始互怼。但表面上还假装客气,心里琢磨对方跟高晁的关系有多好。
项野阔快步走到高晁面前,很是担心地问:“你去哪了,这些r.ì子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有什么事都不用怕,我会跟你一起承担。”
高晁:“哦……”
王贺永靠在门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拧着眉毛:“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那个人故意陷害你?”
高晁:“这……”
天气挺冷,项野阔皱眉握住他的手:“我先陪你上去再说。”
走到门口,王贺永却没让开:“高晁,我有点话想单独跟你说,现在方便吗?”
不等高晁回答,项野阔说:“王先生,你现在自己还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吧?我觉得高晁被人看到跟你在一起不太好,你还是请回吧。”
王贺永痞劲儿上来了:“你哪位啊?高晁他爸吗,他的事还需要你替他做决定?”
项野阔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难缠,看来还是爆出的黑料不够多。
高晁很是无奈:“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吵,挺烦的……”
两人对峙起来,谁也不肯让步,高晁就想让他俩都滚蛋,自己一个人清净清净。
气氛越来越紧张,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停了一辆低调豪华的车子。高晁只想离开,刚一转头就愣住了,池久穿着大衣,靠在车门上,正在摘手套。
高晁像个木头人似的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池久笑着说:“挺热闹的,带我一个?”
高晁呼出一口白气,端详池久的脸。几年不见,池久愈发成熟了,棱角分明的脸比当年漂亮的线条坚硬许多,眉宇之间更显威严,若非他现在笑意盎然,看着是会很冷的一副面孔。
池久悠然地靠在车上,另外两个男人都闭上了嘴。不过王贺永在一阵惊讶之后,还是叫了一声“大哥”。
“我只有一个弟弟,”池久瞄一眼他,“但不是你。当年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王贺永有些尴尬:“记得。”
池久点点头:“那就好。听说你最近r.ì子不好过,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在池久面前,王贺永总有一种体无完肤的感觉。即便对方只是从容随意的姿态,他还是觉得被压得死死的。即便是在他最光辉的时候,只要想起池久,就笑不出来,更别说是现在的处境了。
他走到高晁身边,说:“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的话……总之保重。”
高晁:“师父你也是啊,别关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王贺永颓然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池久又看向项野阔,在对方y-in沉的眼神中嗅到了仇恨的味道。他正要开口的时候,高晁忽然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池先生,你是不是太任x_ing,太为所欲为了,凭什么一声不吭走了,又突然冒出来?”
池久长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能为所欲为,绝不会离开。”绝不会从你身边离开。
高晁吸了吸鼻子:“找我有事?”呵,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池久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给个面子。”
高晁白了他一眼,要上车的时候才想起后面那位,转头对项野阔说:“我有事要走了,改天见吧,谢谢今天你来看我。”
项野阔表面平静,嘴里的r_ou_已经被牙齿咬破了。尤其是听到池久上车之前还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人家压根就不记得他。
路上高晁赌气不说话,起初以为池久要请他吃饭,可是车子却出了城,一直来到郊外的大型游乐城。
天已经擦黑,高晁下了车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池久带着他进了游乐城,除了路灯亮着,到处都黑漆漆的。
“等我一下。”池久冲他笑笑,然后走开了。
高晁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池久要搞什么名堂。他在四周晃了一会儿,正在观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欢乐的音乐声。
他转过身的瞬间,旋转木马的游乐设施亮了起来,可爱的动物开始转动,一匹粉色小马从后面转过来,池久骑在上面,冲他笑着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