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捂着心口默默流泪:“把我的东北统哥还给我!”
999:“诶呀,那么粗糙的男人有什么意思啦。再说你们都捆绑那么长时间了,也该换换口味了嘛。”
这个语气,很容易让人脑补出一个妖艳贱货一边修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怼人,还悠然地冲着指甲吹口气儿的欠样。
高晁快吐血了,他一点都舍不得统哥啊,现在这个999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他急迫地说:“那我还能再跟统哥——就是101重新绑定吗?”
“hoho,可以的啦。”999慢条斯理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有生之年总能见面的ho~”
高晁:“……”
他心里贼难受,随着一个又一个世界过去,他已经无法像最开始那样将攻略对象当成单纯的任务目标,每次分别都是撕裂式的体验,极其疼痛。
好在一直以来,还有个统哥陪在身边,虽然只是个系统,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早就有感情了,即便是塑料的,但也是兄弟情啊。
这突如其来的分别让高晁更难受了,他像一条咸鱼,失去了扑腾的力气,死气沉沉地一动不动。
999可不是铁汉柔情的统哥,还由着小炒晁任x_ing什么的。他立刻催促道:“宿主,赶紧起来了,不然我可要强制执行你进入任务状态了。”
高晁:“怎么个强制法?”
话音未落,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两只手臂往上抬,双手扣在脑袋中间做了个“love”的智障姿势。
高晁:“……”
999解释了一下,他们是有托管功能的,就是当宿主拒绝开始任务的时候,系统可以像扣扣斗地主那样强制令他的身体进入托管状态。
高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控诉道:“进入个屁啊,我指南针也坏了,不知道怎么找攻略目标!”
说到这里,高晁想起一件事。按照他的经验,一般他离开一个世界都是让人neng死的,可上一个世界,他竟然走得很安详?!
要说上个世界跟之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的指男针坏了。难道这一切都跟他的鸟有关?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999愉快地说:“这都怪101那个辣j-i了啦,如果上上个世界他没有同意你继续逗留那么一段时间,你也不会受到惩罚嘛。为了补偿你,我给你开个新功能怎么样?”
高晁:“什么新功能?”
999:“比如,照明功能怎么样?”
高晁:“请滚。”谁特么想要下面长个手电木奉啊?!怕找不到山洞入口是咋的!
999撇嘴:“切,不要拉倒!”
事到如今,高晁也只能接受现实,他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里貌似是个酒店,还挺高档的,环境相当不错,住一夜应该挺贵的。
身下是柔软的大床,雪白的被子滑落腰间,露出他白皙的胸膛和几块x_ing感的腹肌。
这是有史以来他睁开眼睛之后,情况最好的一次了,这让他重新有了一点信心。
“嗯~~”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腻人的哼哼声,同时有只手伸了过来,暧昧地摸上了他的胸口。
高晁:⊙▽⊙
他转头往旁边看去,那里睡着一个可口的小饼干——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白白嫩嫩,容貌清丽,身段妖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高晁脸一红:“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999:“很显然,你睡了一个小鲜r_ou_。”
高晁气愤不已:“为什么我的传送时间就不能提前几个小时?最关键的时刻都特么错过了,我啥也没经历着啊!你们的投诉功能呢?”
999:“哼,别以为投诉了就能把你的统哥找回来。”
高晁:“……”妈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个j-ian诈的999。
正在他感到郁闷的时候,传来了温柔的敲门声,有个声音隔着门响了起来:“您好,客房服务。”
高晁从地上捡起一条浴巾围在腰上,很郁闷地走过去开门。房门刚打开一条缝,猛地被人推开,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
高晁的脸又红了,都不敢看人:“这什么情况,我没有点这种类型的服务!”
床那边传来一阵尖叫,小饼干被惊醒之后吓哭了,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穿衣服:“是他强迫我的,跟我没有关系!”
高晁:“……”握C_ào,可以,这特么真是塑料一夜情。
小饼干被大汉拎着后领子提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哭:“不是我,我不是,都是他……求你告诉蓝先生,我真的是被强迫的,我打不过他才被他这样那样的,嘤嘤嘤。”
高晁:“我特么……算了。999,为什么我一直在脸红?”
999心不在焉地说:“你的人设就是酱紫辣,甭管心里多无耻多下流,但见人就脸红无药可救嘛。”
什么鬼的人设,劳资以后不写文了!
西装革履的大汉们神情肃穆,提着小饼干,扭着高晁的手臂,把这对贱人拖出酒店塞进一辆豪华的轿车里,风驰电掣地开进了一条奇特的长街。
在这个都市里,有一条古香古色的街道,入口牌楼挂着的匾上写着“蟠龙街”三个金字。在这条街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店铺,比如眼前这家连名字都没有古董店。
高晁下车之后被人粗鲁地推进门,他唯恐自己落得个裸/奔的下场,只能死死抓着浴巾的边缘。
在壮汉们的逼迫下,两人穿过大厅和内院,进了后面的屋子,刚一进门高晁就挨了一脚,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这房间跟外面是一样的古香古色,墙上挂着字画,桌上还有文房四宝,半月门后有个金色的鸟笼,里面关着一只怪模怪样的鸟,一身黄毛像是被油炸过似的,竟然还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高晁。
一个破鸟特么的有什么可骄傲的!
正中间的圆桌上有个j.īng_致古朴的香炉,幽幽冷香令这古韵怡然的房间更添风雅,若不是情况所迫,高晁还真想好好参观一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很轻,气场很强,从高晁身边经过的时候,令他起了一身j-i皮疙瘩。
那人刚一坐下,小饼干立刻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蓝先生,真的不能怪我啊,是这个神棍觊觎我的美色,把我骗去酒店,对我动手动脚,见我不答应就干脆用强的,人家好冤枉,您要为人家做主啊~~~”
高晁:“……”这锅甩得真是快准狠,连个拒接的机会都没有。
他两手撑地,眼睛瞪着地面,只听前方有个男人的声音说:“哦?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卧槽,这低音炮,光是那一声“哦”都能让和尚还俗。
高晁忍不住抬头偷看,正前方的椅子,男人姿态优雅端坐于上,长了双风流的眼睛,可惜没有含情的眼神,皮肤瓷白,黑发如瀑,眼尾恰到好处地挑起,有点撩得人心痒痒。
这长发美人戴一只金框单片眼镜,穿一身考究的唐装长袍,扣子系得严丝合缝,跟他身后那些古董挺相称的。他轻轻摸了摸跪在他脚下的小饼干的脑袋,露出迷人的笑容说:“我知道,你是很乖很听话的,所以我一向最疼你了。”
小饼干赶紧点头:“是的,我最听话了,蓝先生不要生我气。”
高晁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出了一头冷汗,这种感觉好像是他给某位大佬送了顶绿帽,然而事实并不是酱婶儿的!
“可惜,”男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似是有无尽的遗憾,“已经被玷污,只能销毁了。”
小饼干疯了一样尖叫,扑到他身上大哭求饶。男人无动于衷,轻轻挥了下袖子,便有人上前把小饼干拖走了。
男人随手整了整被小饼干弄乱的衣摆,脸上遗憾的神色已经d_àng然无存。
高晁听着小饼干渐渐远去的惨叫,一滴汗自额角滑落在地,根本不敢往前看。处理“最疼”的人都如此干脆利落,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笑:“怎么不敢抬头?”
高晁盯着男人的腿说:“颈椎病。”
男人这一次是真的笑了,笑声低沉,喉咙里含了磁铁似的。他微微俯身,用修长的食指挑起高晁的下巴,低声说:“为什么脸红,现在心虚已经来不及了吧?”
二人距离太近,男人那双眼睛太销魂,高晁都能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一半是他就是这个容易脸红的体质,一半是因为……
“你长得太好看了。”高晁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心里话。说完他就后悔了,悔得想给自己一拳。
这是一个玄幻的故事,别的剧情人设暂且不提,眼前这个男人叫蓝桥,拥有百家神秘店铺的这一整条街都属于他。
大部分都市传说背后都有他的影子,那些非人类的生灵听命于他,畏惧于他。而他本身也并非人类。
他喜欢的东西不多,讨厌的事物却是一堆,比如讨厌人类,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看。
一缕青丝自蓝桥肩膀滑落,柔软细腻,还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儿,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可惜这人的脾气跟发质完全相反,对于一晚上就触了他三个忌讳的人更是毫无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