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笑眯眯道:“看公子模样,妹妹也必定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这般容貌说是幸运可也容易遇到危险。不若给她买一把匕首防身也好。”
弢君眸色一沉,盯着掌柜。掌柜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罪道:“是我说错了。小姐养在深闺怎么会遇到危险,买回去让小姐玩弄几日,用来削个水果也是它的福分。”
弢君眼神更冷,拿出匕首,再拿出刀鞘合上:“多少?”
掌柜放下盒子搓了搓手:“五十金。”
“五十金?”弢君抬眸,“十金足矣。”
掌柜讪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把匕首是铸剑大师乌有前辈所制,刀刃锋利非常,五十金已是低价。”
弢君不再多言,拿钱付了,如此利落,到让同在二楼的几位客人侧目。
把匕首收好,弢君走出店,买了一份还有齐琼的一份。他拐过一个街角时,忽闻一阵异香,脑子晕眩,他忙扶着墙稳住身形。一个老者见到便过来询问:“怎么了?”
弢君掩住口鼻:“你可闻到一阵异香?”
“异香?”老者吸吸鼻子,“没有啊。”
弢君还想再说,却思维不清,倒地不起。
小坎井旁的破庙。
民星门的人来了八个,除去一个门主,一个写字的,还有六个打手。而齐琼这边就比较吃亏了。只有一个小厮。
事情也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民星门欲联合齐家共同讨伐皇家,自己称王为帝,自己做天下主宰。可这些,谈何容易?
门主坐在齐琼对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齐大将军刚刚平定北乱,皇上便撤了他的职位,让将军空守一座茶山,由此可知,皇上不是可以服侍的。”
齐琼冷笑道:“那谁可以服侍?你吗?”
门主见他言语不善,脸色y-in沉下来:“若大事可成,我定不会让齐家委屈至此。到时,你想做一方之王也可,让齐将军成为宰相亦可。”
齐琼:“我爹我还不知道,上战场可以,做宰相可就难为他了。我嘛,只想游山玩水。”
门主皱眉道:“公子这是不同意?”
齐琼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不同意,只是我在齐家最为无用,人微言轻,左右不了我爹的主意。”
“无妨。”门主拿出一张纸,纸上赫然是与之前一样的内容,“只要你签字画押,我自有办法说服齐将军。”
“威胁我爹吗?”齐琼接过那张纸,“可我这个人最讨厌威胁。”
一直好言相劝,齐琼却还是这幅样子。门主的耐心磨尽,拍桌子怒道:“你也不看看你算什么?若不是敬重齐大将军你早就死了。你还是快快签字,也不用受此屈辱。”
民星门还真是一样的脾气,一样的蠢法。
齐琼受惊似的起身迅速跑了出去,几个打手很快围了上来,所围的区域越来越小,直到把齐琼逼到井边。此时,变故突生。井里跳出来几个侍卫,把齐琼牢牢护在中心。民星门门主见此却大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早有埋伏。”
“这倒要谢谢你们的暗道了。”齐琼也笑,打开折扇扇着,一副风流模样。
门主慢慢后退,几个打手也慢慢后退。看样子是要撤了。齐琼哪里会放,命几个侍卫追上,围了几人。就要抓住几人之时,一个老者坐在马车上伴着黄烟赶来,他身前是一个白衣的少年,少年昏迷不醒。他身后还有两辆马车。老者拿着一把匕首横在少年脖颈上,大声道:“放了他们。”
这少年自然是刚刚晕倒的弢君,齐琼回头一顿,看到侍卫里略显不安的沐引便明白了,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划破弢君的脖颈,他挥手让侍卫们散了,民星门几人立刻坐上马车绝尘而去。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半日的伏守功亏一篑。
沐引上前跪道:“公子,属下知罪!”
“知罪?”齐琼收好折扇,“你以为我这里离了你就不行了不成?回去领罚!”
“是。”沐引头低垂,痛心疾首道,“公子为这事谋划半月,区区一个琴侍我不懂为何要顾及他?”
齐琼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琴侍。我若是连一个琴侍也保不住谈何光复齐家。”
作者有话要说:
弢隐小剧场:
掌柜:“我从未骗过人,真的!”
齐琼:“一把匕首要卖五十金,是金子做的吗?”
掌柜:“不是,不过那把匕首当真是削铁如泥,锋利得很。”
齐琼:“这把匕首谁做的?”
掌柜:“铸剑大师乌有前辈。”
齐琼:“嗯?”
掌柜:“城西打铁匠二牛。”
齐琼:“你这不就是骗人吗?”
掌柜:“我不想骗人,是他激发了我骗人的心思。”
齐琼:“那还怪弢君咯?”
掌柜(点头又摇头):“不不不,只能怪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瘦骨:“骗人你还有理了?”
掌柜:“不是骗人,他只要再说一次十金我就卖了,可是他那么爽快也不怪我。”
齐琼(笑):“算了,反正我有钱。”
瘦骨:“。。。。。。”
齐琼(看着瘦骨):“你这是来自穷人的凝视吗?”
瘦骨:“呸,你迟早会穷的,让你嘚瑟。”
齐琼:“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弢君:“低调。”
齐琼:“好。我也不是很有钱,也就是能养瘦骨这样能吃的人几千个而已。”
瘦骨:“。。。。。。。你完了,我跟你说。”
齐琼:“你前面还说这章写死我呢,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瘦骨:“开玩笑,后面的几万字哪能说废就废。”
齐琼(大笑):“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说。”
瘦骨(默默写日记):今天齐琼又怼我了,后面我要写死他。
第15章 第 十五 章
弢君醒来之时,正身处柴房。柴房简陋破败,一股潮s-hi的霉气弥漫在空中。房外有两人守着。他坐起来,看了看周围。他现在毫发无损,只是衣服脏乱,白色的底色上沾满灰尘和污渍,头发披散着,有些不堪。他摸了摸自己的袖袋,匕首已经不在了,那只兔子倒是还在,可是也无用。他细细想来,从他说要下山购买礼物时他就已经中计了,这计针对的是齐琼。
前一天下午,日光温暖,秋风高爽。齐琼新纳的妾秦挽洛秦美人似是在山庄内迷了路,走到独幽阁。弢君一见,秦美人长得也算小家碧玉,清秀干净。秦美人见了弢君也是惊喜,笑嘻嘻问了路,与弢君谈笑起来。
她问了弢君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也好谢你。”
弢君平淡道:“琴侍弢君。谢便不用了,应尽之职。”
挽洛掩口惊讶道:“原来你就是山庄里传的公子最喜爱的……的琴侍啊。”
弢君紧握双手:“庄里谬传了。”
挽洛自顾自坐下:“怎么会?连我刚来那日公子都是来的这里,可见你在公子心里的地位。”挽洛抬头看了看弢君的表情,接着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敌对于你。”
弢君点点头,也坐下。
挽洛笑嘻嘻道:“听闻你是从长安来?”
“正是。”
“那你可否给我讲讲长安的事?我一辈子住在霓城,从未外出过。听闻长安繁华,我也想去见一见呢。”挽洛的话半真半假,笑意掩映,弢君不好拒绝,只好与她讲了些长安的事迹。挽洛都认真听着,弢君话并不多,讲的也少,他以为他说得差不多了其实只说了冰山一角。
挽洛听完笑道:“还听说长安有一个凌霄楼,穷奢极欲,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