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不会出事的,看把你母亲急的。你便好好与你母亲解释一番吧,为父困死了,回去睡会儿。”季闻起用手势示意二人起来,然后摆摆手进了里屋。
季景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给秦奕君听,秦奕君还没说什么呢,倒是周永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季景江,道:“你从一开始就发现我跟着你了,那锦瑟……”
“我故意让她说给你听的,否则你还想误会我多久?”
“那你总是不回来……”周永怀以为季景江是在生气,这是给他的惩罚。
但是季景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五日前就回来了,可是你还没离开,所以我本想住在扬州一直到你走了再回来。一直到发现你跟着我之前,我都不打算再见你,但是你不肯走。”
周永怀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有些不开心地撅着嘴,随即马上扯出来一个笑容,说道:“对啊我不走,我就要赖着你,反正你这辈子都甩不开我了!”
秦奕君倒吸一口气,调笑道:“r_ou_麻死了,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就口无遮拦,啧啧啧。”
“母亲……”
“姑母!”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相视而笑。
秦奕君也笑了起来,抓起两人的手放在一起,道:“这次再牵上了就一辈子都不要再放开了,否则我今日就把你们两个打死!”
“母亲?”
“姑母?”
秦奕君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两人又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看看你们,”秦奕君欣慰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圈,然后她站起来道:“我也着实困得很,你们有什么话出去说吧。”
说完,秦奕君也进了里屋。
于是,季景江领着他的小皇帝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到天黑两人都没出来过。
玄凌园·每一个墙角
清音、清末、清烟和清淼鬼鬼祟祟地蹲在东南墙角,清末和清音将耳朵贴在墙上,认真听了半天。
“哎呀你们到底听见什么了,快说呀!”清淼急吼吼地拽了拽清音的衣袖,又拍了拍清末的肩膀。
“嘘——”清音转过头来冲着清淼竖起一根食指,清淼一点不在乎,继续嚷嚷道:“嘘什么嘘,你耳朵不好就起开让我来听!”
清音不为所动,继续耳朵贴墙听。
这时清末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清烟,问道:“要不,师妹你来我这听一会儿?”
清烟连忙点头,马上凑了过去。
现在三个人都在听了,只有清淼在一旁急得干跺脚。
清烟听了一会儿,露出一个难以言说的笑容,清淼见她都这样,顿时更急了。
“来吧,我让你听。”清莲捂嘴偷笑,站起身来给清淼让地方。
清音冲清末使了个眼色,一边说着“不听了不听了”,一边站了起来,清末这次居然也明白了清音的眼色,附和着也站了起来。
于是,东南面的墙角只剩下清淼觉着屁股偷听。
过了好久,清淼“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什么嘛,他们已经说完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累死我了!”
清音笑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清淼,清淼被看得毛了,疑惑地看向清末。谁知后者专心地在看风景,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清烟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一边笑还一边说道:“本来就没有声音的。”
“本来就……好啊你们!合起伙来耍我是不是!”清淼大喝一声,就要去抓三人,但是三人跑得快,一会儿就没了影。
留下清淼,继续干跺脚。
而西北墙角的是清和与清夜,西南墙角的是李飞霜、清莲、阮渊、奎琅和张庭,还有东北墙角,挤了至少十个庄内弟子,正聚精会神地偷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让所有人失望的是,这是宁静而平凡的一夜。
天亮以后,很多人都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季景江好奇地问了问清和,清和说,春天了,虫子多。
季景江就着这话喝了一杯茶,周永怀挠挠头。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
异口同声,两人看着彼此,又笑了起来。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 都依你
“我想要院里种满梨花!”
“依你。”
“明日找人,我们把揽月苑重新整修一下,最好把围墙拆了吧,不然总觉得很违和。”
“也依你。”
“等你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去琉璃山或者白若湖玩好不好?其实百花谷也好,要不都去吧?”
“都依你。”
“嘿嘿嘿。”
以上,就是最近云季山庄中最蠢最r_ou_麻最让人听不下去的对话。
本来热衷于听墙角的众人,此刻已经毫无兴趣了,反正季景江和周永怀随时随刻毫不避讳地秀恩爱,已经没有人对他们的感情状况还怀着八卦之心了。
腻腻歪歪过了好几日,这日,季景江正在书房写信。
“怀儿,不若你先回京城,我处理完琐事就到宫中寻你。”季景江第无数次抬头撞上周永怀深情而专注的目光,算起来周永怀离开京城已快两月了。
周永怀摇摇头,目光期许地看着季景江。
季景江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种极尽宠溺的语气劝道:“我只是担心你离开太久了,我这里忙也顾不上你,怕你无聊……”
“我不无聊,光是看着景江就很幸福了。”周永怀连忙打断季景江的话,用手将下巴支在桌上,认真地看着季景江。
“若是有人起了异心,毕竟你身在京城外。”季景江正色道。
周永怀更快地摇头,嘲弄地勾起了嘴角,道:“他当我不知道,那我便给他机会,看他到底要如何。”
季景江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手中的事。
既然周永怀早已有所防备,那便不必担心了。
果然不出周永怀所料,京城传来湛王周寰宇的书信,称端王叔周裕青称病告假,已三日不曾上朝,吴羽谦自请入王府陪伴也已两日,湛王与辰王拿不准朝政,希望周永怀能速速回朝。
周永怀回信三日后回京,其实带着清夜和清音于第二日就偷偷潜入了端王府。
周裕青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确似病了,吴羽谦服侍在侧。
“你怪我吗?”吴羽谦一边沾s-hi毛巾覆在周裕青的额头,一边柔声问道。
周裕青直直地盯着他,半天才开口道:“如果你是说为了皇上刺了本王一剑的话,我本王很生气。”
轻轻叹了口气,吴羽谦将周裕青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动作温柔,声音更是温柔如水,说道:“你知道我不全是为了皇上,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思是行不通的。”
周裕青张了张嘴,终究是一言未发。
“你认为他离去两月竟不会留下眼线,就会全数相信你寄去的书信吗?是,京中所有军队都被你掌握在手中,甚至还有最近的几处驻军,即便是他们都肯听你差遣,你又要如何承担叛臣贼子的恶名?”吴羽谦将毛巾拿起扔入盆中,望着水面荡起的涟漪,接着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若是一切真如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何历朝来这皇位都沾满了鲜血?”
“本王只是不甘心,分明本王有治国之才,却要为了保命扮作平庸之人,皇兄选的孩子未免狠毒了些……”周裕青想到周永怀即位以后,杀伐果断的样子,像极了先皇。
“此话万万不可再说第二次了,皇上若是狠毒的话,你早就死了好几次了……”比起外界传言说,周永怀太过狠戾,连手足都不放过,其实不是忍无可忍了,周永怀总是选择原谅,吴羽谦在宫中的这些年,看得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