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说的?”宋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深知哥哥和许姨都不会对外人说这些事,真要深究,也只有陆勤那个大嘴巴会说,可陆勤不在,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薄涛一直知道他的行踪、r.ì常情况。
可他何德何能,居然让一个人这么的费尽心机?
想不通的索x_ing也不深想了,反正迟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故而,他深深地斜了薄涛一眼,摆出一副诚恳的面孔来,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藐视他的智商的意思:“哪能瘦啊,我这吊的可是葡萄糖……”
许姨在一边憋笑,到底是小栖的朋友,总不能让人家丢人,所以她努力忍住了。
宋栖悲愤道:“你们想笑就笑吧,笑完了咱们就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啊。”
许姨帮他把粥打开,白粥很稠,散发着浓郁的米香,把人的食欲都勾起来,宋栖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着,搭配着橄榄菜,吃得狼吞虎咽。真的是,饿死他了。他吃得可欢了,等喝完抬眼一看,薄涛那厮居然还在房间里,顿时有几分郁闷了,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还不走?不用回去报道吗?”
“……”扎心了啊!薄涛不高兴地瞪他:“急什么啊,我和你一个学校呢!你都还在这,我去那么早干嘛。”
很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宋栖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他一脸冷漠地看向薄涛:“你该不会还想说我同专业吧?”
薄涛看着他笑得一脸d_àng漾:“是啊!”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许姨慈爱地看着他们,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错,就安静地坐到一边打她的毛衣去了。京都十月份就要降温了,她得多打点毛衣,这样过段时间天冷了了,他们就不会冻着了。
下午的时间静逸而美好,一晃就过去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惬意而美好的r.ì子,很快就要没有了。
第14章 chapter 14
薄涛再次感受到了宋栖这个人的无情,才一出医院,宋栖就把他抛弃了。
他独自站在路口看着宋栖家的车屁/股消失在路口,郁闷地捶了一把胸口——他堂堂一大人物,究竟是怎么混到今r.ì这般地步的啊,连那只幼稚的小麻雀都不如。医院里的人很多,从院门口到住院大楼的路上人来人往,他们匆匆忙忙地推着车,赶着路,与命运搏斗,与时间斗争,走一场生死存亡,取一线生机,谁也不知下一刻的生生死死。
他们与他擦肩而过,却并不曾看那郁闷的青年一眼。
他不看他们,他们也看不到他。
明明是站在同一片地方,却又咫尺天涯。
如此神奇,简直不可思议。
我可以把自己缩小,但容得下我的地方,依旧看不到。
薄涛落寞地想。
有时候他挺羡慕那个人的,因为那个人啊,活得像个人了,而他,还在那个圈里,出不去,也不敢踏出那一步。毕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真的太大了。
路的转角处有一家小花店,在医院这种地方,花店遍布四周,有高大奢华的,提供也品种繁多;也有极其简陋的棚子花店,反正应有尽有的,足以满足各阶层的人的要求。
记不得有什么人说过,他最喜欢漫山遍野的紫色花纷纷扬扬飘落,幽香自来,他喜欢花中起舞,亦喜欢繁花落幕,纷繁的紫色小花把他一层层掩埋,但属于他的颜色,又艳丽得似一把火,足以把人灼烧,为他生死不惜。
转角的那家小花店,毫不起眼,从外看进去十分简单,只有零散的用桶装的花、些许绿色水植物,种类也少,普普通通的,故而此时并没有人在此停留。
薄涛推开玻璃门,前脚才踏进去,面前就掠过一道人影,那人影动作又快又急,薄涛一惊,猛地挪动脚步急忙往门口撤去,那人却是快了他一步,手去抓人的同时,腿猛地奇异地抽长,化作一道残影一把卷起薄涛的腰,直接把他搁倒在地上。
“……”又是这样,一点悬念都没有!薄涛躺在地上装死。
薄涛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搞袭击啊,我这身体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的。再说了,我这次又做错了什么,你发什么火气!”
“不能”,那人声音飘渺,又毫无波澜:“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难道没点数吗?我说过,任何以伤害他人的事都不许做,哪怕是找人做也不行。”
薄涛眼神闪躲,略心虚。
细细一看,店里与店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方才打斗时,薄涛并未注意到店里的景象,此时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里哪里还有小花店的样子,明明犹如人间仙境,群山环抱,烟雾缭绕,有百年老树,潺潺流水,松鼠追逐,麋鹿奔跑,落英缤纷,满山遍野的鸢尾花随风而动,幽幽花香钻进鼻子里,令人心神一动。
熟悉的景象,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
“这里是……”薄涛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人,痛心疾首道:“你居然……居然把咱们的老家都给搬出来了!!!你怎么敢,混蛋!这让我们下次回去都没地方回去了。”
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眉头轻蹙,眉间朱砂越发红艳,苍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说:“空有一张嘴什么事都做不成,你以为我是谁,当真有能耐把整个三华源挪过来么?”
薄涛心中一喜,难得男人觉得自己比不上他,被得到肯定,心顿时有些飘飘然,可随即,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脸色煞白,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你,你该不会是在自己的神魂中创造了一个三华源?”
他们神魂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可以根据自身的意识和想望,创建小型世界。
男人面无表情。
薄涛吼道:“你是傻子吗,这么冒险的事也敢做?!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神魂来说,会是致命的创伤吗?”
男人淡淡道:“连事都做不好的你,拿什么来教育我。”
薄涛一愣,有些心虚,嘴里依旧强硬道:“怎么,既然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啊?!”
就又听到男人说:“这么久了,他该不会忘记回家的路了吧?我得把家带着,等见着他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薄涛撇过脸,眼眶微红,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心没肺其实挺好的,不用惦记着太多的事,也就不会感到难过痛苦了。可谎言终究是谎言,他连自己都骗不了,漫长的路上,少了那个人,终究是没什么趣味了。
——
小家伙,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咦,受伤了?那人托起他,给他清理了伤口,又割了一块衣袍把他的伤口包好。明明是一个没什么表情的人,动作却是那么的温柔,仿佛要把人都吸进他的眼里,用尽一生去宠溺对方。
既然你无处可去,那便在我身边带着吧。
他眼眶一红,心里感动极了,那人笑了一下,下一刻他就把所感动都收了回去。
那人说:“乖啊,小东西,来,叫声爸爸来听听。”
“……”
——
许姨虽然上了年纪了,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干。宋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勤劳地收拾着家里的东西,这三天许姨为了在医院陪他,家里东西都没怎么整理,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