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很怕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能不能长命。
“唉……哥你还要在那儿多久?我还以为你会亲我嘴巴呢!结果,等了半天,居然就碰了碰额头,真不知道白天就发情那个是谁。”少年特有的嗓音清脆好听,可能是困极,音尾还带着撩人的沙哑。
“我以为你睡着了。”男人弯下腰,声音沙哑的可怕,眼睛盯着他,快要冒火了。
他爬起来,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眯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嗔怪道:“所以你就偷偷摸摸地亲我吗,怕吵醒我?”
“嗯。”
宋栖忍不住叹道:“我怎么能那么爱你,都怪哥哥你那么温柔,把我的人和心都偷走了。害得我除了把自己给你,呆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淮逸柔声道:“既然那么喜欢我,那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宋栖忍不住笑了,蹭着他的下巴,又啃了两口,抬眼凝视了好一会儿淮逸的眼睛,男人的眼睛温柔宠溺,简直要把他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他弯眸,手指抚过男人的喉结:“我现在就想做你的人。”
淮逸是个正常人,哪能经得住爱人这么撩/拨,他一把把人抱起来,扛麻袋似的,愤恨地打了两下他的屁/ 股,宋栖被打得嗷嗷直叫,淮逸板着脸帮他揉了揉,忍不住道:“真那么痛?我明明有控制力度的。”
宋栖哭唧唧地瞪着他的后背:“哥……你试试让我打你屁/股?”
淮逸二话不说就把人扛进浴室,三五除二把人剥干净帮他搓澡。
“别撩了,洗澡,睡觉,屁股不疼吗?”昨晚他哼哧哼哧开垦了大半个小时,可是肿了。
第48章 chapter 48
俞家庄,姑且以它的名字来称呼它吧,一大早的就热闹起来了,他们与人类一样,都是极其喜欢清晨的,晨曦微露的时候,空气清新,而灵气经过一夜沉淀,也会更加的纯净浓郁。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正是这个道理。
淮逸打开窗户,yá-ng光打了进来,落在木窗上,地板上,洒下一地橙黄色的光晕,外面孩童的欢笑声没了阻碍物,更加放肆地穿透进来。
宋栖起身。
淮逸听到动静,回了头,yá-ng光打在他半边脸上,他的半侧脸隐在y-in影里,另一边在yá-ng光的照耀下,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他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水面却是波光粼粼,微弯的眸子里,折s_h_è 的全是他的影子。
宋栖微微翘起嘴角。
“早着呢,怎么不多在床上躺一会儿?”淮逸牵过他的手,视线下挪,看向他光着的脚,皱了皱眉,忍不住责怪道:“地板凉,你怎么就不穿了鞋子再过来,着凉了可就要生病了。你又不喜欢吃药,唉,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宋栖笑着推开了他,手撑着窗棂,坐在窗台上。yá-ng光迎面打在他脸上,他惬意地眯着眼,身后是男人厚实滚烫的胸膛,入耳的是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忽远忽近,隐隐约约,传进他的耳朵里,像是在眼前,又像在梦里,恍恍惚惚,竟是分辨不清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口处漾开一圈圈涟漪。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躺什么呢,醒都醒了,也不差那一会儿,不如早点起来,看看这里的早晨和咱们那的有什么区别。”宋栖眯着眼睛笑道。
淮逸宠溺地亲他的后颈,蛊惑道:“那小栖看出什么区别,说来听听。”
“哪能啊,也就那样,城市的忙碌也好,这里的惬意也罢,其实吧,他们也只是想要活着,为了钱、生存、寿命,亦或者力量、权力,没什么差别。” 宋栖失笑,淮逸听着他的笑声,差点就硬了,没办法,毕竟是早晨,帐篷撑起来其实很正常的。
宋栖又道:“其实这样的r.ì子也不错,闭眼前能看到哥哥,睁开眼也能看到哥哥,不用怕看不见光的无措,不用怕突然失去,睁眼仰头,哪里都是美好的,像五月天一样。”
淮逸搂住他的腰,下巴搁他头顶,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眷恋地吻了吻他的发顶:“你若喜欢,我们便留下来。”顿了顿,他又道:“若哪天你想走了,我会跟着一起,无论哪里,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便会一直在的。”
“说话算话。”
“我哪次骗过你了?”一直都在你身边,在我遇到你以后。
一阵风吹来,拂过耳际,早晨的风带着一股潮s-hi味儿,温凉舒爽,连带着人,也倍感安心。
当年宋栖被人偷偷带走,整个狐族都轰动了。在他们还在深山老林的时候,俞骞就成了他们的王,而宋栖作为王的唯一的孩子,从出生起就是王储。
只是后来狐族跟随时代的脚步,不再呆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里,便也就没了狐王这个古老的称呼,狐族从此改叫俞家庄,而曾经的狐王、王妃,也成了如今的庄主、夫人。
摒退下人,俞骞和俞夫人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明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就搅一块去了呢,一次不够,第二次更是羁绊如此深,简直叫他们又气又恨,憋屈得难受。
俞骞清了清喉咙:“今天我叫你们来这儿,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宋栖和淮逸点点头。
俞骞继续说:“当初小栖失踪后,我们马上就派人去查了,可是当时还没有幕路归途这个阵法,又加上,小叔他一直误导我,使了很多绊子,我信任他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怀疑,等我反应过来时,早就寻不到小栖的踪迹了。”
宋栖抓住了重要的字眼:“小叔?”
“不是。”俞夫人道,“小栖你该叫他叔公。”
宋栖道:“叔公他为什么要害我,那时我还是一个小崽崽,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才是。”说起小崽崽这这个字,宋栖心中一阵羞耻,忍不住侧头看淮逸,脑海里想起自己变成狐狸时窝在他怀里的样子,脸涨得通红。
俞骞看见宋栖一副ch.un/情d_àng漾的样子,一阵心梗塞,还是俞夫人给力,掐了一把丈夫的腰r_ou_,俞骞一个激灵,连忙道:“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若你不在了,他们家的孩子就会有机会替代你,这也是我们思虑不周的后果。以为一直待自己好的亲人肯定是真心的,没有考虑到他的y-in谋,就是让我信任他,加害于你,让你从小就没有爸妈在身边。”
宋栖一直以为自己当年是被他爸的敌人带走的,从未想过,竟然是至亲之人对他出的手。俞骞想必也不好过,毕竟是他信任尊敬的长辈,没想到做出伤害他儿子的事,也直接背叛了他,一夕之间,原以为的美满,不过是假象,一旦有人从里敲击,瞬间分崩离析。
淮逸瞬间就察觉到他的情绪,心疼地捏了捏他的手。俞骞也是一副低落情绪,这些事,论谁经历了,心里都不会好受,何况,俞骞本来就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他温和平易近人,虽然偶尔冷漠起来是怪吓人的。俞夫人在一边默默陪着他,不会安慰也不会打扰,让他自己相通,想清楚了值不值的,反正她说的他都会听,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想。
宋栖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既然有人要害他,哪怕是亲人,他也不会白莲花蠢好心,更不会轻易原谅:“那叔公他,后来你们抓到他了吗?”
俞骞夫妻俩还没说话,倒是淮逸开了口:“小栖,你还记得当年你被虎族的公子看上,然后不从被重伤的事吗?”
那是上一世的事了,那么久远,不是谁都能瞬间反应过来的。宋栖茫然了一会儿,终于从记忆旮旯里找出那么一段。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被人打得只能屈居那女人的身体里。
“你是说,我之前被害,也有叔公的原因?”
淮逸点点头,道:“不然说不过去,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偏偏出现在那里,偏偏就看上你了?!”淮逸这话说的有歧义,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说得好像除了他,就没人会喜欢他宋栖一样,虽然他只喜欢哥哥是没错啦!
宋栖又恼又甜蜜,真想往哥哥怀里钻把自己藏起来,只是爸妈都在,他不敢这样做,有点不知害躁似的。
“没错,”俞骞长叹一声,“之前小栖在三华源,三华源又与世隔绝,外人轻易进不去,小叔他没法下手。直到二十多年前,小栖出去后……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南祁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我们接回来没多久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