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词(重生)作者:花落时听风雨(上)【完结】(54)

2019-04-23  作者|标签:花落时听风雨 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她不语,旬长清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余光瞄着她,“你若生气,我就不去,他应该想c-h-ā手贡品一事,我想着我们不能介入,他这个新任的刑部员外郎自然想立功。”

  还是不语,便是真生气了,旬长清徐徐地挪动着凳子,坐近了她,十指盖在她眼前的书信之上,“你若生气,便说话,说话我才知道你心中想法,还有……就是……就是……”

  她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来,卫凌词淡淡一睨,触及她眼中的慌张,她恍惚明白旬长清应该是心灵脆弱的人,两世来都对她产生了依赖x_ing,这点与前世还是一样,或许她这般的经历也是常事。

  她面上不动声色,问道:“就是什么?”

  旬长清身子比她矮了半个头,坐在一起也没有她高,旬长清想着便蹭了过去,两只手便开始不安分了,反正纤云纤雨不在,不会笑话她。

  两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拨弄着腰间的玉佩,软香在怀,旬长清将声音压得极清极浅,“不喜欢我亲你,我就不碰你了,大不了下次我规矩些坐好就是。”

  呼吸浓重,惹得卫凌词不得不正眼望着她口中‘规矩些’的坐姿,掩耳盗铃的话语,她不知眼前人在外游d_àng了两月后,竟也会说些骗人的话了,她不由想着是否让眼前人明r.ì起r.ìr.ì去国子学读书,避开那些公子哥的‘玩乐’,不然再过几月真就成了小骗子了。

  近在眼前的人,愈发不规矩,卫凌词伸手便捏上她的耳垂,搓了搓,“你哪儿规矩些了,你去第一楼与我何干?”

  旬长清顾此失彼,护着耳朵便松开手,当真坐好,背脊挺直,怪道:“为何与你无关,你若生气或者不喜欢我去,我就不去啊。”

  或许旬长清解释得不够确切,大致意思就是:喜欢你,才会在乎你的感受。

  话不通意,卫凌词也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整理桌上的书册,“你愿意去就去,何必问我,你是公主殿下,又不是往r.ì的凌云山弟子,不过懂得分寸就好,我不会干涉你。”

  这句话听着有些古怪,让旬长清猜测不到她的想法,她恼恨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追着问道:“什么意思,那我到底去不去?”

  卫凌词很无奈,方才没羞没臊地搂着她,可转眼连她的话都听不明白,她将书册放在桌上,“我的意思就是想去便去!”

  “哦,那我便去。”旬长清应了一声,望着低头不语的人,双手规矩地摆在桌上,与卫凌词隔着些距离,想到某些事,心情低落起来,“昨r.ì我生辰,你是不是忘记送我礼物了?”

  “昨r.ì你吃的长寿面便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你……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这么小气,一两银子都没花。”

  “金银珠宝,陛下赏你一堆,还缺甚?”

  说完,身旁闪过一阵风,吹散了桌上的书信,屋子里如冬r.ì落雪一般,再抬眼已经没有旬长清的身影了,卫凌词捡起了地上的纸张,唤来门外的纤云,吩咐她:“去跟着长清,切记若无危险,不要露面。”

  ………………………………………………

  第一楼是花楼,来这里都是玩乐姑娘,但亦有以这为幌子,谈些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邵兰衡便是如此,邵唐死后,他的仕途可算是顺风顺水,用银子打通了关节,进了刑部。

  只是他是庶子,没有大笔银子的来源,无法买通人心,那时他恰遇上了刚回京的旬长清,平南王府的银子可堪比整个邵府了,他主动攀上了这棵树,利用了旬长清,得到了银子。

  在他看来,旬长清不过一个半大的女孩子,不谙世事,利用了也就利用了,不会事后想着怎么要回那些银子。

  他在刑部任职,父亲那里探听不到任何关于贡品贩卖之事,又听宫内人说那时襄安公主在场,他才想着利用第一楼将她约出来,伺机套话。

  刑部尚书年事已高,下一任尚书必会在左右侍郎内选一位,而空缺的侍郎之职,正是他此番的目的。

  第一楼,一座红得迷人的楼阁,今晚聚集的人并不多,甚至不如之前生意好时的十分之一,楼中摆设依旧,富丽堂皇的构造,飞龙盘旋的梁柱,此时却如万籁俱寂的深林幽谷,无人说话。

  大红色的纱幔被侍女轻轻拉开,一声竹板响后,同样艳丽的红裳女子从内走出来,玉足莹润,莲步盈盈,红色凉丝菱纱裙在微风之下飘飞如云,一出场便赢得了在场男子的欢呼。

  二层阁楼之上,旬长清一身男装,托腮望着一楼高台上红纱覆面的女子,一旁的邵兰衡见她当真有了兴趣,便不再c-h-ā话,让她细细观赏。

  男子爱舞,女子亦可爱舞,只是男子爱的是跳舞的人,而女子应该爱那惊人的舞技。

第48章 谋划

  一舞倾城, 若在旧时的第一楼, 定然会引起整个帝京的轰动, 只是现在人人都惧怕右相,鲜少有人会来此。

  红衣蹁跹起舞,莲花袖摆飘然如红霞在高台上浮动, 腰肢纤细,摆动间,足尖轻盈,如神话中凌波仙子般灵动, 踏云而来,红裳更是灼灼其华,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邵兰衡见旬长清凝视高台, 遂笑道:“公主也喜欢这个?”

  音落时, 高台上女子一舞结束了, 台下男子争相叫价,旬长清眸中露出厌恶,青楼女子再是如何貌美,都是用来赚钱的工具,刚刚看着红衣女子起舞,她莫名地想起白衣的卫凌词,红色她甚少会穿, 若穿了, 定然也是倾城之色, 只怕红色也只有成亲之r.ì, 她才会穿用。

  小小的一个c-h-ā曲,下面喊价已经结束了,一个中年男子上去抱着美人便迫不及待地往二楼跑去,旬长清指尖敲了敲杯壁,问道:“这人是谁?商户还是?胆子不小,明r.ì只怕会出现在大街小巷的传闻中了。”

  邵兰衡一眼扫过,就识出了那名男子,面色犹豫,旬长清直接道:“你认识他?还是说是京哪位高官?”

  旬长清查过帝京每位官员,六部官员查得最清楚,那人她识得,邵兰衡更加识得,不过她要装作不知,毕竟在邵兰衡面前,她是一个不管事的公主。

  “那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子,我们见过,故而认识!”

  上司的儿子来□□,自然要守着嘴巴,旬长清也不恼,只道:“刑部管着大齐刑法,自该有钱,今r.ì殿上,贡马一事牵扯到三部,关系重大,你想立功劳怕是不容易,你别将自己套进去了,还有你爹那里好像也知道什么情况,或许你会你爹对着干。”

  六部唯刑部与户部与邵成对立,其余四部皆是二皇子的人,而此事牵扯的三部之中,只有礼部是听邵成的话,这也是邵兰衡为何进刑部的原因,那里他爹管不着。

  刑部尚书的儿子来第一楼□□,邵成也无可奈何,添加些怨恨罢了。

  善意的提醒,邵兰衡收下,他见茶杯空了,便替旬长清斟满了茶水,笑道:“此事若有风吹C_ào动,还需公主告知在下一声。”

  “邵公子,你当真和你爹对着干?”

  旬长清的话让邵兰衡有些奇怪,但也不意外,今r.ì含元殿上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或许这个公主听多了便察觉出一二,他笑道:“公主您说错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罢了,怎谈得上与父亲对立。”

  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真不脸红,旬长清垂眸敛下眸中的厌恶,“也是啊,毕竟大齐是旬家的天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邵兰衡深深地看她一眼,少女面色如常,容颜秀丽,他忆起何事,突然道:“公主今年十四岁了,明年及笄,可曾议亲了?”

  她与邵兰衡不过是利用的关系,他不会随意提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她的视线瞬间凝结,缓缓回头直视邵兰衡讨好的脸色,语气中寒气渗人,“这是右相大人想替我解决终身大事了?”

  邵兰衡见她沉下了脸色,语气也冷如冰水,心知他这是说中了重点,忙道:“是内子在母亲面前无意间听到的,是皇后娘娘有这个想法。”

  旬长清面色凝结,唇角紧紧抿成线条,压着心中怒气,冷冷道:“此事我知道怎么做了,缺银子与紫缙说。”

  一楼内仍旧热闹非凡,跳舞的女子不如之前的红裳花魁,但也有男子争相去抢,旬长清游目四周后,见不到熟悉的脸颊,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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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后,纤雨就在门口等着她,迎向她,低声道:“小郡主,小姐请您过去。”

  卫凌词很少这般兴师动众地找她,十之八九宫里出事了,她拉着纤雨往回走,一面道:“宫里传消息过来了?”

  “是贤贵妃娘娘传来的,说陛下今r.ì吐血了,传了太医后,说陛下时间不多了。”

  旬长清脚步一滞,她记得陛下是秋r.ì死的,大半年后,旬亦然皇位稍稍稳固后,便开始削藩,将她抓回了帝京,细细算来还有半年时间,不可能这般快。

  清棠苑的走廊下点了一排灯笼,卫凌词静静地站在廊下,应该等了很久了,今晚的天空,星辰暗淡如灰,正月里的夜晚仍旧存着几分凉冷。

  二人走回了屋子里,屏退了侍女,旬长清先开口,“是不是消息有误,陛下不该这么快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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