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不是在意钱。我就是有点累了。”
“哈哈,大小姐,您终于累了啊。正好也是饭点了,走吧,去吃火锅。”
庄弈揽过他姐的肩,往楼上预定好了的火锅店走去。
“弈弈,我听爸说你过两天要去新疆出差?”
“嗯,派去支援。”
“可是,那边不是正在动乱,前两天不还有什么汽车爆炸事件。”
庄棋有点焦急地看向正在对面捞肉吃的弟弟,庄弈抬眼看了他姐一眼,笑了下。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是军医,和你们x_ing质不同,就是哪里有危险我们就要去的。维和我都活着回来了,这怕什么,不用担心。”
提到维和,庄棋不自觉又想到了楚征。维和那段时间的事情,庄弈挑着一些跟庄棋讲过,但具体他和楚征发生了什么,庄弈没有说,但庄棋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从那时候开始,庄弈三句不离楚征的x_ing子就消失了,甚至自己不提,庄弈从来不主动提楚征的名字。庄棋犹豫了一下,还是张了嘴,
“弈弈,楚...楚征最近怎么样了?怎么好久都不见你提他了。”
庄弈听到楚征的名字时,很明显停了手里的动作,他望着自己的调料碗愣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呢。好久都没见了。”
显然庄弈不想提,但是庄棋更是皱紧了眉头。庄弈一定有事瞒着,不仅瞒着更是在折磨自己,他越是不愿意说,庄棋就越要问,就像那一年的假期,在南方的小公园里,庄棋的逼问硬是敲开了弟弟紧闭的心门。
“怎么会好久不见,你们俩不是无话不说的吗?”
庄棋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弟弟。庄弈始终没有抬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自有各自的事情,怎么还会像小时候无话不说。”
“庄弈,你们怎么了?”
庄棋冷下脸,严肃地问着,庄弈用筷子搅着调料,
“姐,你还吃不吃了。不吃咱们走吧。”
庄弈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庄棋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庄弈的笑容也渐渐消去,起身走到前台去结账。
从火锅店出来后,庄弈就一直一言不发,庄棋也冷着脸。
“停车。”
庄弈瞥了她一眼,把车停到了路边。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庄棋的x_ing格庄弈最清楚不过,只要他姐想知道,想要问的事情,没有答案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更何况牵扯到自己。过了好一会儿,庄弈才说道:
“没什么的,只是大家都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过自己的生活罢了。”
庄棋看向庄弈,庄弈看着车外,表情很平静,平静到让她不安。
“弈弈...”
庄弈转过头笑着看着她,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姐,不用为我担心。”
庄棋突然就红了眼眶,她转头看向窗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庄弈也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周一,天还是灰蒙蒙地冷,庄弈和几个同事带着不少医疗物资坐上飞机飞往乌鲁木齐。前一阵的爆炸案死伤上百人,庄弈等人到达后即可去了当地的医院,加入到治疗工作。呆了几天,感觉到城内的医疗还是跟得上的,庄弈就主动和几个同事申请,去城郊乃至下县的医疗点。
果然下县的医疗会差很多,很多老人小孩排着队等待着救助,由于语言不通,庄弈很难问出他们哪里伤痛,只能一个个做细致的检查。直到深夜,饭都没顾得上吃,才算把紧急的几个病人救助了。
庄弈躺在临时摆放的弹簧床上,浑身都疲惫不堪,他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了他,庄弈披上外套拉开门,是一名年轻的武警。c.ao着不流利的普通话,意识庄弈,发生了紧急事件,让他快去。
庄弈赶忙进屋去穿好衣服,又叫起了几位同事,临出门时看向那双越野跑鞋,不知怎么的,就想穿上它去出任务,于是在同事的催促下,他赶忙换上了庄棋给他买的那双越野跑鞋,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还是清晨,天蒙蒙亮起。小武警开着车把他们带到了县上的一个集市上,这个集市显然刚刚还热闹非凡,五颜六色棚架下一个个摊铺,小吃,衣服,用品,什么都有。然而现在却是有些杂乱无章,人们都站在街道两旁,眼里充满惊慌。
小武警说刚刚这里发生了炸弹袭击,索x_ing威力不大,有十来人受伤,其他群众被火速撤离了。到了地方,庄弈一行人火速下车,几个棚架下面铺着塑料布,上面躺着几个伤者,庄弈忙走向一个已经昏迷的中年男子,他旁边还蹲了个小女孩,呜呜哭泣着。
“救护车呢?”
庄弈一边缠着止血带,一边回头问身边的武警,
“城里的救护车还在路上,快了。”
一个会普通话的老警察,跟在旁边说道。庄弈不再多言,低头认真的救助着地下的人。几人做了紧急的急救措施,三辆救护车鸣着笛驶了过来,庄弈帮着一起把人抬到车上,担架刚刚送上车,后面突然响起s_ao乱,一阵哭喊和枪击声随即而来。
“不好,有袭击,快躲起来!”
一直跟着自己的老警察突然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间的枪,往袭来的方向回击。庄弈配合车内的医生赶忙关上救护车的门,自己随着人流跑到一旁的货架后躲避着。他眼睁睁地看着有四五个用纱巾蒙住整个头和脸的恐怖分子,拿着枪扫s_h_è 着人群,好多人应着枪声倒下,就像在看激烈的枪战电影,哭喊声,尖叫声,庄弈感觉整个头都是嗡嗡的,甚至无法呼吸。
武警击毙了三个恐袭人员,但剩下的人,并不恐惧,反而更加凶残。庄弈看到刚刚救助的中年大叔还没来得及被抬上救护车就躺在地上被流弹打中,自己缠上去的止血带上瞬间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