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建国在院外和一个小伙子说着话,他是小刘请来全天照顾老爷子的,
“领导您好,俺叫个奎子,就住前面村里,刘大哥叫俺来嘚。”
楚建国看他憨厚傻傻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你好你好,辛苦你了。不用叫领导,别见外,叫哥就行。老爷子这些天还行吧?”
“还行还行,没什么变化,偶尔俺扶着他出来走走,感觉还挺精神的,天天就盼着孙子。”
“那就好,行,奎子。你看我们也来了,过两天我夫人和孩子也过来,这边我们照顾就行了,你早些回去陪家里,准备准备过个好年。这有个红包,你拿回去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吧。”
“不得不得,哥,刘哥都给钱了。”
奎子退了两步,摆着手回绝着。
“拿着拿着,年后老爷子也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奎子犹豫了一下,楚建国一把把他的手拽过来,把红包塞了过去。
“那行,哥。俺给你拜个早年嘞。”
“哈哈,好,过年好啊!”
“对了哥,那屋俺都给收拾好了,被子啥全都换了,都晒了好几天嘞,你放心住就行。”
楚建国看他这憨实样子,笑了笑,
“好,谢谢你了。”
送走了奎子,楚建国才进屋去看骆老爷子。
“老爷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楚建国握住爷爷的手,俯下身子问到。
“没有没有,领导,谢谢你啊。”
爷爷有些激动地拽着楚建国的手,
“老爷子,可别客气。我也不是什么领导,过两天我媳妇和孩子也过来,骆勇不在了,往后我们就陪你过年,你不嫌弃,你就把我当儿子。”
爷爷听了这席话,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谢谢,谢谢啊...”
考完最后一科,楚征恨不得把卷子都撕了,终于解放了。
背上书包就飞奔下楼,两人不在一个考场,庄弈在教学楼下等着他。
楚征从三阶台阶上一下子飞跳下来,直接扑向庄弈,庄弈正在和一个女同学说话,被楚征抱着一下子冲出去好几步,楚征和个痴汉一般抱着庄弈把头往他脖子里蹭,
“解放了啊啊啊!”
对面的女生捂着嘴笑着和同伴走了,庄弈一下子红了脸,他推着楚征的头,
“发什么s_ao,滚开。”
楚征抬起头看着他,
“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了,看来哥哥疼爱你疼爱的少了。”
庄弈看着他,表情变得很危险,楚征赶紧撒开手,
“咳...那啥,就开个玩笑,瞪我干吗,怪吓人的...”
庄弈背过他走人,脸上却是憋不住地笑,楚征搔了搔头跟在后面。
两人同时弯下腰开车锁推车,
“什么时候去?”
庄弈推着车问楚征,
“明天早上的火车,大概下午能到吧。”
“嗯,那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可能得看看他爷爷的情况。”
“那...今年就不一起去...”
庄弈没有说完,他突然觉得无趣,不打算再说。
“去!每年都去我都习惯了。只不过晚一些呗,等我回来。”
楚征看着他,笑得阳光明媚。
楚征和庄弈从小到大,拜完年之后的假期,一般总是两人出去玩几天,楚征再去部队呆几天。几年前路过了一个不远的寺里,顺便就拜了拜,结果楚征就觉得那一年都神奇般的特别顺,所以两人就习惯x_ing年后去拜一拜,这一拜就有三四年了。
“好,等你回来。”
庄弈也笑着看他。
今天天气很是晴朗,太阳很小却很红,云是橙红到黄的渐变色,把天空拉得美到不行。天气好,心情好,两人就这么推着车子并肩前行,说说笑笑。楚征是阳光的,开朗的,正义的;庄弈是美好的,稳重的,坚韧的。
天还只是朦朦亮,骆念离就爬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爷爷,悄悄地亲了爷爷一口,就穿衣下床了。今天阿姨和哥哥就来自己家了,光是想想,骆念离就开心得不得了。拿着壶蹦蹦跳跳地去村头打水,路上的公j-i见了他跟着都心情好,打鸣打到岔了气直点头,河边的鸭子排着队下水转圈,骆念离看着这群j-i鸭鹅的,只觉得熟悉又舒心。押上一壶水来,直起腰就见青绿色的连绵山脉上,发出淡淡的黄色太阳光芒,一切都那么美好,他突然就想起楚征,好想和哥哥一起看这美好的景色。
楚征和陈淑芬坐完火车坐汽车,没找到合适的交通,上山还坐了段驴车。所有的行李都是楚征背着提着,陈淑芬就背了个双肩包,这可不是虐待儿子,是儿子懂事,自己要拿的,陈淑芬也觉得应该,生儿子干嘛用的。
坐在驴车上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周身都是连绵的青山,山下是一亩亩菜地和一群群牛羊。这种很自然的生活,让陈淑芬觉得很舒适,一天的奔波疲劳也觉得释放了。楚征背着好大一个登山包,提着不少补品用品,坐在驴车上,四处打量着周围的风景,陌生又新奇,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施,回归自然的舒心感满满萦绕心间。
“哥哥!阿姨!”
楚征转头就见骆念离站在上面的村头,往下招手,老爸站在骆骆旁边一脸的笑容,旁边还坐了只大黄狗,坐得那个板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爹来了没两天就训了条军犬。
“骆骆!”
楚征也兴奋得招手,陈淑芬也跟着挥手。驴车顺着蜿蜒的土路往上的村子里走,骆念离跑了过去,
“王阿叔好!”
骆念离站在驴前面,跟赶驴车的中年大叔打着招呼,大黄狗突然从他身边跑过,直冲着驴车大叔撒欢,这是王阿叔家里养的大黄,王阿叔每每这个时间从外面赶驴车回来,大黄都坐在村头等着,今儿个心里还想怎么还多了两个人陪它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