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了要去青楼逛逛之前。
当时他话音刚落,大哥就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不准去!”他大哥就几乎是恶狠狠地说。
“你才十八岁,去什么青楼!”
他从来没见过大哥发火的样子,拿筷子戳了戳米饭,没再开口。
心里默默的说一声:“十八岁不能去青楼吗?我十六岁都去过了…”
大火之后,在大哥还没回来的那几天里,,他终是见识了以往那些狐朋狗友们的真面目。大哥回来后,也就没怎么联系了,一个人逛青楼总归是有些没有味道。
大哥又看管的严,他便就没怎么去了。
大哥也不小了,让他不禁有些疑惑,莫非大哥向来都不逛青楼吗?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大哥真是清心寡欲。”
时间转瞬而逝。他二十二岁那年,一个老妪抱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女童,来找他,说是他的女儿。
老妪手中拿了一块玉,他认得这玉,这玉是他的母亲给他的了。只不过一r.ì逛青楼时,醉酒时给了当时的花魁,后来即使是有些后悔,终归是抹不开面子,也就没要回来。这东西就成了那场大火之后,那个那么疼爱他母亲的唯一的遗物。
又看了看,这次细看,这女童眉目之间,还真是有些他的模样。
大哥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这块玉,哑着嗓子问道。
“……这块玉……就是你从小挂在身上的那一块吧……”
他点了点头。
“那这女孩的母亲,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他自然是记得的,毕竟是当时青楼里的头牌,又与他有多次欢好之j_iao,他便便一一描述了。
柳眉星目鹅蛋脸,爱穿杏黄色衣衫。
大哥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他道,自然是喜欢的,否则哪里来的这小女孩?
大哥听了,几乎是目眦欲裂,道了几声好,转身就走,几乎有些踉跄。
他被大哥吓了一跳,转身去捞大哥的衣袖,可大哥狠狠地把他甩开了。
他愣在原地。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那个晚上,不知道喝了几坛子酒的大哥,醉醺醺地推开他的房门,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狠狠把他压在身下,用力噬咬他的嘴唇,粗鲁地撕扯他的衣服。
他惊慌失措的喊叫,喉咙都喊哑了,眼睛都哭肿了,身子疼到抽搐。
可是原来那个哪怕是手被割了个小口子都会心疼半天的大哥,却成了身上这一个粗鲁地侵犯他的男人。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大哥是会说污言秽语的,只是这些下流到残忍的话,全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怕极了,却怎么反抗都挣脱不了。最后只能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其摆布。生生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直到男人睡了过去才颤抖着起来。
他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眼泪流地太多,也看不太清楚到底拿了什么,只记得要拿几张银票,便胡乱收拾了些东西连夜跑了出去。
疼得昏了在半路上,幸好是被人给救了。歇了两天便又慌着赶路。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只是一心想着,要远些,再远些,远到白轻砚再也找不到自己。
那一瞬间,他连自己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儿都忘记了。他只是害怕,害怕白轻砚也在那么凶残的对待她。
他当时真的是怕极了,又怕又恨,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以为是最坚固的依靠,没想到是这样一把淬毒的刀。
他也咬牙切齿地想过,要去把白轻砚杀了!杀了他!
当时稳定好住的地方之后,看见包裹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串白轻砚做的风铃,想到是自己慌乱之中竟然收拾了进去,便一把抓住风玲,愤怒扔出门外。可除了前几天太过于疲惫睡了过去,之后是一天比一天难以入睡。
后来,他从屋主手里接过他偶然拾到的风铃,颤抖着挂到窗棂上,微风吹响风铃,声音清澈悦耳。
他这才悲哀地发现,他已经不再恨地想杀掉白轻砚了。
有些东西,伴随他太长时间,戒掉反而成了一种痛苦。
比如说伴他入睡的风铃。
和白轻砚给他的依靠。
三年了,他还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他颓废了三四个月,用银票买了个酒馆,买了个客栈,认识了些朋友,生意还不错,本来计划妥当,听了一朋友的建议,已经看了好长时间的青楼,正准备再把怜花楼盘下。一切似乎都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只是差点丢了那块青玉,又遇见了一个莫名的玉石公子。
今天青楼里那一段对话,把他的回忆又勾回多年以前。
今天那个玉公子说,要灌白轻砚一瓶除忆散,让他把该忘的都忘干净。
除忆散他是听说过的。
白轻飏把脸埋在手里,从此以后,白轻砚再也不会记得自己,就算有一天遇见了,也会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这样也好。
本该如此。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
第31章 亲吻
“去莫登山?”刘旷啃着花馍问道。
鬼煞皱眉:“难道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那莫延振回来了吗?”
“不知道。”鬼煞又拧了下眉毛:“我现在已经和鬼门失去了联系,这也是要回去的原因。”
“什么时候出发?”
鬼煞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吧。”
“这么急?”刘旷又赶紧拿了两个馍:“……呃,我们要骑马吗?”
骑马,就能和鬼煞坐在同一个马上了!
刘旷的心境早已不同往r.ì,想当初他和鬼煞做同一匹马时度r.ì如年,而现在恨不得天天和鬼煞粘在一起!
鬼煞道:“不了,两人骑太不舒服,还是雇辆马车吧。”
刘旷眼中希望的小火苗瞬间就熄灭了。
刘旷叹了口气,去垃圾桶里翻鬼煞的钱袋。
“可是门主,我们剩下的钱只够买一匹马了啊…”他纠结地说:“要不,我去路上偷一些人的荷包吧…”
鬼煞脸色一黑,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说:“刘旷,你脑子里除了偷盗这些奇 y- ín 技巧就没别的了吗?!”
“那怎么办啊…”
鬼煞皱了皱眉,在“j-i鸣狗盗的末流之术”和“稍微有些不舒服”中,勉勉强强选择了后者。
“……算了,骑马吧。”
“好嘞!”刘旷眉开眼笑地应和了一声。
买马的时候,鬼煞在一旁专心看马。刘旷在和店主砍价。
鬼煞看了一会儿,问道:
“这里的马都是一样价格的吗?”
老板正准备开口,被刘旷一个眼神打断了。
刘旷对鬼煞说道:“门主,价格都一样,我们刚好能买得起,你随便挑吧。”
低声对老板说:“价钱不会少了你。再去拿两身衣服来,再要一个斗笠…白色的。”
鬼煞拿着衣服,问道:“不是没钱了,哪里来的衣服?”
刘旷道:“我给老板讲了讲价,老板送的。”
“送的?”鬼煞有些惊讶,随即赞赏地点了点头,又指着斗笠问道:“这个能换成黑的吗?”
最喜欢看鬼煞戴白斗笠的刘旷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能,这家店只送白斗笠。”
向来对这等俗事不那么在意,而且不知道自己兜里有多少钱的鬼门门主点了点头,义无反顾地相信了刘旷的胡说八道。
刘旷在鬼煞鄙夷的目光中艰难地爬上马背,刚做上就有些不稳当,他身子后仰,随即一脸惊恐地抓住了鬼煞的衣服。
鬼煞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缰绳一甩,上等好马疾速飞奔。
行至一处峡谷,地形有些崎岖,鬼煞便放慢了速度,这处景色不错。抬头看,是一线蓝天,湛蓝无云,低头看,是是怪石险滩,水清无鱼。还以为刘旷会眯着眼睛评论两句,没想到身后十分安静。
忽然,耳边传来轻轻地鼾息声,两只胳膊缓缓伸了过来,慢慢环住自己的腰,然后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背上,他知道,这是刘旷的脸。
夏r.ì衣衫单薄,一种十分陌生的热度从身后青年的身上传了过来。
黑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峡谷y-in凉,又正好有风迎面吹了过来,该是有些凉爽,但背上和腰上暖暖的温度却是让他有些燥热。
他蓦然忆起,似乎已经被这个人抱住了两次。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并不讨厌。
这种感觉,奇异地让他想起了周叔在那个大雪纷飞的黑夜放到自己门口的那碗j-i蛋羹,捧住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当初在鬼门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对这个刘旷有一点心软,当时还想过,若是刘旷再小个十来岁,说不定会收了他当儿子好好养着。
他现在忽然改变了想法。
他忽然觉得很迫切,仿佛是一点也等不了似的。
他跳下马,刘旷瞬间没了依靠,软趴趴地扑倒在马背上,他把刘旷一把拽下来,刘旷一脸迷茫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