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邻珏都把自己的小纸皮偷偷地挪到那个直角拐角,两个人的头隔得不远,近的白鸽都能听到邻珏的呼吸声,他心大,原先睡得不好。轻轻一声响动便能醒过来,极为容易受到惊吓。现在睡眠质量好了很多,睡得香甜,宝贝一般地抓着那个薄薄的黑色塑料袋。
邻珏也好了很多,白鸽睡觉会发出咕噜咕噜声,就像一只餍足的小动物。喉咙在睡觉的时候似乎总会挤压到嘴中的唾液。声音不太大,却退散了邻珏的梦魇。
第三十章
睡得好自然就精神好。邻珏还是每日都跟着白鸽。
白鸽长久以来收废品只捡一些瓶瓶罐罐。他反应慢,邻珏教他能捡的其他东西他都记得不太清楚,总是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是纸箱子,可以捡的,要压扁它。”说了好几个月,白鸽还是半懂不懂,换在以前,邻珏早就发脾气了,哪里像得现在一样那么耐心。
“书,报纸,纸质类的东西,也都可以。”
白鸽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半懂不懂,邻珏不知道在哪里整了两条皮筋,有时候就帮白鸽把那片厚得不行的刘海扎起来,扎成了一个小啾啾。白鸽懵懂茫然地点头,小啾啾就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惹得邻珏手痒痒,总想弹那么几下。
邻珏有私心,只有自己和白鸽在一起理那些废品的时候,才会帮他扎起来。这傻子长得清秀,又傻乎乎的,这样露脸出去,惹了好这口的变态看上,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城中村里面三教九流,这样看来,白鸽在这个地方呆了不知多少年,什么事情都没有,也算是一种幸运。
想到这里,邻珏拉过白鸽,像一个大家长,严肃地对白鸽说:
“以后不可以在路边尿尿,不可以对着别人脱裤子,不可以对着别人露j-i/j-i和屁股。知道没?”
“痛痛...剪j-i/j-i...不剪...”白鸽捂住自己的j-i儿,他还惦记着之前邻珏告诉他的剪j-i/j-i。邻珏已经告诉他很多次了。怎么也能在他脑子里面留下个初步印象。
他一边点头,头上的小啾啾就一颤一颤的,白鸽的脸颊总是红扑扑的,是那种粉粉的红,邻珏看着总是很想咬上一口,他不自觉地把手放到了白鸽的脸颊边,忍了忍,又往上移动,弹了一下他的小啾啾。
白鸽应完,就低头整理那堆邻珏捡回来的报纸。
邻珏听到他的回答,也放下心来。翻着之前捡的书,城中村人不少,每天都有人搬进搬出。留下不少不要的书。邻珏就将它们全部都搬了回来。
他把书分了几个大类,全都细细地擦过了。完好无损的一类,有笔记的一类,破页不严重的一类,损伤严重的又是一类。还细分了一下类型,把一些中学参考书练习册也分了出来。
邻珏准备过段时间白天和白鸽一起捡废品去买,晚上则去前边的夜市那里倒卖二手书。
可能像他这种人,是怎么都饿不死的。
他翻到一般,只听到白鸽发出一声惊呼。
“阿珏...来...来。”白鸽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声音里全是恐慌,衣服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他面前放了一份报纸,整个人则往墙边死命缩靠,他已经退无可退了,穿着拖鞋的脚却还在一直往后蹭,双臂摆在自己的脸上,不住地挥舞着,看起来想要挡住什么。
邻珏第一次看到白鸽这个样子,忙不迭地走过去,把白鸽紧贴着墙的身子揽进了自己怀里,将白鸽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里,手还摸着白鸽的头发,直到白鸽的身体不再颤抖。
他捡起那张让白鸽惊恐的报纸,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血淋淋的照片,照片中断肢碎肉飞溅一地,占了半个版面。
邻珏匆匆一瞥,是某电器集团准继承人醉酒驾车造成的连环车祸,造成了两死四伤,给正主阮某钰倒是没有在报纸上露脸,只提到他至今昏迷不醒。还扯到一些连七八糟的桃色新闻和集团斗争,东拼西凑,毫无价值。
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报,码都没打,不知道是怎么过得审核,用着这些血腥照片博眼球。
邻珏轻笑一声,单手把那张报纸团成一团,远远地往外一扔。
手上却温柔地摸着白鸽细软的头发。
白鸽只听到邻珏轻轻地对他说:
“我都扔掉了,你别怕,我陪着你。”
白鸽的鼻尖就凑着邻珏脖颈的皮肤,甚至能感到他的大动脉在自己鼻尖下一抖一抖的,散发着热度。
白鸽呜呜地应了两声,有邻珏在身边,他也不太害怕了。却忍不住地拉住邻珏腰间的衣服,还以为没人知道一样,脸偷偷地在邻珏脖颈上蹭了蹭。
第三十一章
白鸽的鼻尖一直在邻珏的动脉那里蹭,头上的小啾啾也一直来回地扫过邻珏的脸颊和耳廓,像一个刚生下来不久还没睁眼的小动物到处在找n_ai吃。
脖颈窝算是人体中的一个敏感带。白鸽的皮肤细腻,温度也高,整个人看起来都软绵绵的。邻珏的脸被白鸽弄的红扑扑的,一股热流随着白鸽的动作往下腹那里涌,邻珏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示意白鸽该起来了,白鸽就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偷偷摸摸地蹭着邻珏的脖颈。
邻珏发现白鸽的小动作真的很多。
他忍无可忍,盘着的长腿也变了个姿势,不自在地侧坐夹紧了。他抓着白鸽的后颈肉,白鸽瘦,后颈那里的肉不多,说是掐着,其实也就是轻轻地拎着而已。然后把白鸽提了起来。
白鸽被迫随着他的动作抬起脸来,只觉得邻珏的脖颈窝离他越来越远,他茫然地看着邻珏,还想挣扎地过去继续蹭蹭。
邻珏脸红红地,都不敢看着白鸽,他直噔噔地看着着对面的墙壁。又变扭地换了一个姿势。
这傻子最近胆子大得不得了,之前牵个手还会抖,现在就赶着蹭别人脖子了!
邻珏气鼓鼓,一点都不想承认他被这傻子撩到起火了,还是那句话,这不是占这个傻子便宜吗?
“咳,你,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哈。”邻珏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没有看白鸽,看起来就像对着某个虚空在说话。他放开了白鸽的后颈,用手摸了摸刚才白鸽蹭的那块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