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个蚀本的主意吧?
何晋鹏想了想,大概觉得二人的卧室也不会有什么人可以进去,最后勉强妥协地点了头,“另一张随我挑是吧?”他咬牙地确认了一遍,我欢喜得差点就手舞足蹈了,赶紧点头同意,当时也没发现男人里眼的狡黠,一句就把自己给卖了还不知道。
店长暧昧地冲我说,“您家这位,真是体贴疼您。”
我毫不谦虚地点头,“是啊,他就是这样待我好的。”
选好了相片,把该说的也都交待好,终于出了那家店,我是高高兴兴的,何晋鹏一脸的冷峻,我挪了过去蹭了蹭他,还送个秋波,“这天都黑了,不如我们去吃火锅吧?暖暖身子。”
侧头过来,何晋鹏被我讨好的神色给看得无奈,最后同意了,“去吧。”
我小人得志地在后边比了个v字,高高兴兴地跟了上去。何晋鹏对吃的可能比较挑,难得一次火锅店他还挑得家味道不错的,看起来倒也挺高档,座位之间隔得有些距离,倒不会防碍到邻桌的客人。
噼里啪啦点了一堆的材料,二人叫了个鸳鸯锅,我心急地等着汤底滚,东西快点送上来。这男人今天被折腾了一个下午,心情有些不爽我知道,不过材料上来之后,他一如继往的体贴,下锅夹起,多数都劳烦他之手,我只顾埋头狠吃,没一会就辣得嘴发麻了。
“……嘶哈,好辣……”有些口齿不清了。
也许是我吐着舌头的样子有些滑稽,终于把对面的男人给逗笑了,他夹了块汤好的羊肉放我碗里,不辣的,“谁叫你净往辣的沾?”
“可素辣大好知……”继续口齿不清。
“好吃就多吃点。”何晋鹏并不是很热衷,所以专心给我汤材料,仿若不经意的,他问了句:“今天,看那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后半断他没有点破,而我点头,“嗯,因为我包了场。”
两男人去拍婚照,能不包场么?到时还没拍呢,估计就成围观的对象成奇谈了。事先我就跟店长谈好了,她通过上头给了我们一下午的时间,估计也事先交待过里头的小妹小弟工作人员,所以我们去的时候,倒没有吓到谁。反而惊艳了些小妹们,她们看何晋鹏的目光,我太了解了。
夹菜递过来的手顿了顿,继续往我碗里放,“花费不少吧?”他状似不经意,我抬眼看他,深邃的眸子如渊,我知道里头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也知道此时他脑里想的是一些我体会不了的事情。
把一块山药送进嘴里,我点头,“嗯,花费不小呢,是我平生用费最大的一笔了。”原是存来以后买房子的,可是我想,如果我买房子,肯定是那种一室两厅的小屋子,容不下何晋鹏这尊大佛的,我也就心安理得在他窝里待着吧。各人能力有异,我承认这方面我比不过他的,即便穷极我这一生,也没办法超越这个男人,也就懒散的不去想怎么努力比他强大了。
“嗯。”何某人只是点了点头,抬着下巴,指了一下我面前的,“那个我吃。”于是我赶紧捞了起来,送他碗里,但看那一坨,呃……“你真要吃?”
看着,有种杀生的罪业感,我打死都不吃的。
“猪脑而已。”某人说得一派轻松,在我的视线里给吃了进去了,我差点脱口而出:今晚之前禁止你吻我!
咽了咽口水,能人的确很多方面是我们所不能的,我得理解这个世界的不同,不能拘泥于小细节。
吃饱了,气氛也变好了。我们还在冰冷的细雨中散了一会步,何晋鹏打着伞,闲来无事就问,“怎么突然想到了要去拍那种照?”
什么那种照?那是婚照!
努了努嘴,我把手往他口袋里塞,反正这大街上人稀少,不怕人看见。“也不是突然啊,你不是求婚了嘛。我就想啊,既然咱们结不了婚,但拍个婚照,也是可以的。”说到这个,我笑了,“等多年以前,回头看看我们现在的相片,想着我们年轻时候的冲动,回忆着这一切,你说是不是很美好?”
那,一定很幸福。
“嗯。”男人把手也放进兜里,抓着我的手握着,他的手掌很宽厚,一下子就把我的手给包围住了,又闻他吐着话,“那,往后每年我们都拍一次,几十年以后,就有几十套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他许了我一生。
心中感动,我笑着。
“……好。”到时,我们看着我们慢慢变老,看着我们每一年的不同,“那一定很美好!”
光是想象,我就满足得几十年的份了。
“小矾。”
男人忽然很认真的唤着我的名字,我不解地抬头,对上那深情的眸子,性感的唇又动了动,“小矾。”
“嗯?”我应,然后他的唇扬了起来,露了个魅般的笑,“小矾。”
一怔,我也笑,“嗯。”我应。
第117章: 恐惧的事情
拍婚照,对我来说已是我做得最为……稀奇而异类的事情了,可某人直接来一件差点叫我崩溃的事。我恨不得蹦过去把这男人咬死算了!
“这什么意思?”我颤抖着手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纸张,因为过于用力,手都发白了。好不容易才逼着自己问出了一句,另一只手抓着沙发,指尖刺痛。
瞧我这模样,何晋鹏也有些惊诧,“你先冷静……”
“怎么冷静!”我吼了一声驳了过去,以此来使自己冷静,却愈加的难受,脑子刺刺作响,这一路上,荆棘着无常,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我以为是幸福的,是真的幸福着,他凭什么这种时候拿出这种东西来隔阂我?
伸手把我拉坐了下去,何晋鹏用有力的臂禁锢着我再次蹦起,好言相劝,“你先听我说,说完你再怒,好不好?”放低了姿态,就差没求着我了。
努力吸了几口气,希望着自己可以平复,最后勉强地点了点头。他把东西摆在桌面,对面那位头一回见面的坐得端正却面无表情地瞧着我们,不语。
“我让做这份东西,不是有什么不得已,只是防范于未然,为着将来未雨绸缪罢了……你先别激动,我是个商人,只做最有利的事,我给不了你什么了不起的承诺,但这份东西至少可以评我个心安。说句不好听了,哪天我忽然不在了,你也有个依托不是?”
“你别急着瞪眼……我父母家人虽然也是爱你的,但也有不周到的时候。就你昨天说的,我们不似别的人,若有个什么事,就连签名的地方都不能签彼此的名字,没有保障我始终是不放心。立这吩嘱,不是用来隔阂你,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我所能做而又想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