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继续发牌,蒋以觉黑桃J,白思涣红桃Q,白思涣还是喊注人。
“五百。”白思涣扔了一块五百万的筹码。
蒋以觉依旧:“跟。”
第四张,蒋以觉黑桃Q,白思涣红桃10,两边同花,蒋以觉牌面大,他喊注:“一千万。”
白思涣跟注。
连发五张牌,除各自一张不知数的底牌外,蒋以觉的明牌清一色黑桃,分别是K,Q,J,10,白思涣清一色红桃,按顺序排分别是A,K,Q,10。
如果蒋以觉的底牌是黑桃A,那就是最大的同花大顺,白思涣没赢他的可能。如果是黑桃9,就是同花顺,白思涣赢的几率依旧很小。但如果他的牌是一张其他花色的杂牌,那么白思涣的胜算就特别大。
白思涣的眉头逐渐蹙起来,蒋以觉认为他是底牌不好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嘴角轻扬一个弧度,似乎胜券在握。
蒋以觉不怕输,他输了不会有半点损失,可白思涣要是输了,就是输掉命。这两张底牌是决定他x_ing命的两张底牌。
最后一次喊注人,依旧是白思涣,在犹豫了两分钟后,白思涣苦笑一声说:“我还有得选择吗?”他将筹码全都推出去,押上全部。
蒋以觉欣赏他这副还未落败就开始绝望的神态,轻声一笑,也一手推出所有筹码。
蒋以觉掀开底牌,亮给白思涣看:“黑桃9,同花顺。除非你那张底牌是红桃J,不然你不可能赢我。”
为了保险起见,顾真给站在白思涣后面的黑衣男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男人会意,只是一个揉鼻子的功夫,白思涣原先的底牌就被他换成了一张方块2。而白思涣的那张牌,被他藏在了口袋里。
白思涣一副杂牌,怎么可能赢得了蒋以觉的同花顺?
顾真见黑衣男人得手,打了个呵欠,蔑笑着说:“我就不信他能这么幸运,凑巧能拿到那张红桃J。白少爷,开牌吧。”
白思涣眉头仍紧蹙,似乎让顾真说中了一样。
女人提示:“白先生,请开牌。”
“蒋先生确实赌术超群。”久久,白思涣语气听似绝望地叹了一句。他慢慢将底牌掀开,一改前态,“不过,在今天以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可以这么好。”
白思涣亮出底牌。
红桃J,同花大顺。
见到这张牌,顾真猛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把眼睛揉了又揉。他看向黑衣男人,眼神像在问怎么回事?
黑衣男人赶忙将藏在口袋里的牌取出来看,发现他藏在口袋里的这张牌,就是原先他换给白思涣的方块2!
“他的底牌不可能是红桃J!”黑衣男人没忍住喊了出来。
这一喊,立马暴露出了他站在白思涣身后的目的。
白思涣头也不回,转着手中的牌问:“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牌不可能是红桃J?”
“我……我……”黑衣男人见顾真用唇语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便也用唇语告诉顾真:他原先的底牌是红桃3!只是一个普通的同花!
顾真怔了一会儿,蓦然指着洗牌发牌的女人大骂:“你怎么发牌的!你是不是偷偷换走他的牌?”
女人吓得急忙摆手,向蒋以觉解释说:“没有!我没有啊蒋先生!”
正好到了黄昏,船内的灯光亮起,蒋以觉面无表情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点青。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隐藏在这张冷峻的脸后面的,会是何等残暴的面目。
“蒋先生,我赢了。”白思涣不知死活地提醒了一句。
空气安静了许久,蒋以觉的脸青得愈发明显。这个时候,就算他突然反悔,把白思涣扔下海,白思涣也无法反抗。
良久后,蒋以觉开口,声音森寒彻骨:“返航。”
顾真重重坐回椅子上,目光一直瞪着发牌的女人。他认为白思涣这种老实巴交的人,绝对不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换牌,一定是女人动的手脚。
“蒋先生,谢谢你肯放了我。”白思涣站起身,走到蒋以觉身边,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录音笔递到蒋以觉面前,“其实我想见你,只是想把徐牧交代给我的录音笔给你。”
只是没想到,递这一根录音笔需要这么多磨难。
蒋以觉没接过来,冷声道:“滚。”
白思涣顿了一顿,慢慢将录音笔放到了桌上。
白思涣从船上下来时,天已经全黑。黑夜中的澳门展现出它的真正面貌,葡式建筑物上霓虹灯光铺成一幅纸醉金迷的画,各大赌场散发的光芒交相辉映,整个澳门仿佛现在才苏醒过来。
白思涣站在码头上,一张红桃3的碎片从他袖子里飞出来,白色的碎屑被风刮到海面上,随着海面的波浪起伏。
他今天输了。白思涣心里这样想着。
以前徐牧教他怎么出千时,他是万分抗拒的。那个时候他抗拒的理由是:“出老千不就等于是作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