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涣差点忘了,他现在人在上海,在他们林家的地盘上。
“我以为你会半路把我丢下。”
林珩冷笑:“你是我拿两个亿换来的,我怎么会轻易让你走?”
白思涣低头苦笑,心说:我真值钱。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一栋湖区私家别墅。
别墅是后工业风格的装修,家具全是高科技产品。林珩开门后,灯自动亮了,落地窗前的窗帘自动拉开,窗外粼粼湖水映着月光。
白思涣站在窗前,看湖水微波荡漾,想起蒋以觉最后留给他的那个眼神,以及,葬礼前和他说的话……
“这个药擦一擦,淤青好得快一点。”
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林珩打断白思涣所有思绪,扭过头,他看见林珩递上一瓶药水和一包棉签。
“淤青?”白思涣一愣。
林珩指了指他的脖子,他一碰,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有块伤,是刚才被蒋以觉推出去时不小心撞到的。
接过药水和棉签,白思涣拿不准脖子上的伤在哪,问林珩:“有镜子吗?”
林珩吸了口气,又把药水和棉签从他手上拿回来:“过来。”
走到沙发前,林珩让白思涣坐下,药水放在茶几上,他坐在白思涣旁边,仔仔细细替白思涣擦药。
白思涣把脖子仰起,感受着淤青上那一点点渗入皮肤的冰凉和林珩身上传来的,陌生又好闻的气息。彼此都克制着某种郁积很久蓄势待发的情绪,彼此都在这场克制中不说话。
这使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沉默,疏离,冷淡。像极了吵架分手后的恋人,只是,白思涣想,以前的他们真的算得上是恋人吗?
第四十章
白思涣在林珩这里住了几天,林珩这几天每天都很忙,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晚上要到很晚才会回来。
庭院大门要识别人脸才能开,白思涣的人脸数据没有录入,所以出不去,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林珩圈养起来的宠物。
保洁阿姨一个礼拜来做两次清洁,其余时间,空阔的别墅里就白思涣一个人,不是看电视就是看书,再不然就是听音乐。
无聊时就在阳台的椅子上坐着,对着外面的景色,烟一根一根地点。在林珩回来前,把烟头倒掉,烟味清除。
今天林珩回来得早,逮到他在阳台抽烟,烟灰缸里烟蒂四五个,火光还没全熄,烟雾袅袅。
林珩脸色一暗,表情明显不喜,对吸烟的他丢下八个字:“把烟掐了,我不喜欢。”
白思涣掐灭手中的烟,清理烟灰缸里的烟蒂,神态看起来稍显慌乱,满怀歉意说:“对不起。”
看见他颇失落的模样,林珩发觉自己太过生冷,笨拙地解释道:“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是说,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白思涣在阳台洗完烟灰缸走进来:“我身上也是那个味道。”
“……”林珩说,“你非得跟我抬杠?”
白思涣发现他们都在曲解彼此的意思,越解释越乱。嘴唇张了张,索x_ing说:“我去洗澡。”
他抬步朝浴室方向走去,刚走两步,林珩便带着若有似无的怒气拽过他的胳膊,把他推在沙发上。
白思涣倒在沙发上,不明所以地看着林珩。
林珩欺身压到他身上,手从他的细白的颈部抚摸上去,将他的下巴抬起,随即,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白思涣疼得“嘶”了一声,却没抗拒。像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又像是习惯了林珩这种举动。
“林珩……”白思涣嗓音微哑,下意识搂住他的背,身子在这急速发酵的情愫中泛起一片粉红。
林珩吻住他的唇,手伸进白思涣的衣服里,在他的皮肤上游过,从那天晚上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次日,白思涣被刺眼的阳光叫醒,摸了摸床边的位置,空的。
他睁开眼,目光在偌大的房间里扫了一圈,望见坐在书桌前看电脑的林珩。
白思涣起身,随意捞过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光着脚下床。
林珩抬眼问:“你醒了?”
白思涣点了点头:“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一些生意上的东西。”林珩视线在白思涣身上游过,盖上电脑,起身朝他走去。
“你今天没出去?”问完这句话的白思涣被林珩搂住了腰。
林珩在白思涣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今天不出去了,留家里陪你。还是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被这一搂一吻,白思涣莫名有些羞涩,抓住林珩的衣服说:“我在家待了好多天了,想出去走走。”
“好,那吃完早饭我就陪你出去散散步。”
白思涣开心地笑了一下,把衣服穿好后去洗漱。等他洗漱完出来时,林珩正把准备好的西式早点拿到阳台的桌子上,招呼他过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