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尔将平安和小巴照例先放了出来,平安蓝绿色的毛毛因为冬天的缘故看起来厚密了许多,此刻正趴展在沙发边,享受着壁炉四溢出来的暖和空气,假装自己是一条长绒地毯,在室内柔和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梦幻少女小清新。
小巴将自己盘在了落地台灯的金属灯柱上。最近它快蜕皮了。作为蛇怪,它也许不需要冬眠,但一定需要蜕皮。其实它本该更早些蜕皮的,奈何在地下密室关了太久,身体的营养跟不上,生生地又拖了两年,最近几年被人包养以后生活水平提高,营养过剩,就把身体养了回来。最近它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热,终于隐隐有了要蜕皮的迹象。也正因为即将要蜕皮的原因,它最近总喜欢向冰凉的地方凑。
一个喜暖一个贪凉,这对儿天天缠在一起的“冤家”终于决定短暂地“分居”,各自安生地活着。
圣诞晚餐过后,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厅聊天,林玖给吃撑了的众人每人倒了一小杯熟普洱,清口解腻,现在家里几位成年男士已经将话题从时政讨论到了C_ào药的涨价,隐隐有向麻瓜超市的蔬菜物价方向靠拢。
林霄和伊文趴靠在平安身上玩今年新出的乐高积木,两人商量着不按图纸争取自己建一个小城堡。西瑞尔偶尔跟着话题附和两句,他晚餐胃口大开,依旧吃得肚子鼓鼓,此刻正靠坐在自家伴侣身边,烤着壁炉,竟然就开始打哈欠。
西弗勒斯和林老爷子说这话就态度自然地调整了一个姿势,让西瑞尔彻底靠进了自己的怀里。林玖见状向老爸使了个眼色,在座的几个人心照不宣地压低了说话声音。
“带西瑞尔上楼睡觉吧,你们的房间就是西瑞尔原本的那间,我们没有做什么变动,只是加了点东西。”林玖女士语气温柔。
西弗勒斯没有和大家客气,环抱着西瑞尔站起来,带着些微歉意地欠了欠身,拉着昏昏欲睡的小伴侣向楼上走去。
西瑞尔迷迷糊糊地跟着上楼,穿过走廊被男巫带进了屋子,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床边上,看着自己对面的男巫半蹲下来给自己拖毛衣解扣子。
“伸手。”西弗勒斯轻声说。
西瑞尔伸平两只爪爪。
“先左面这只。”男巫语气依旧温柔。
西瑞尔直眉楞眼地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判断左在哪儿,之后伸出了右手。西弗勒斯也没有纠正,好脾气地换了一个方向,帮他先把右边的衬衫袖脱了下来。
……
在西瑞尔连天的哈欠中,俩人折腾着洗了澡。穿着浴袍的男巫弯着腰在衣柜里翻找,最后从角落半抽出来一块黄色的布料,“来,站直了,穿什么睡衣?皮卡丘这件行吗?”
经过西瑞尔r.ì以继夜孜孜不倦的“科普”,现在全家————包括半只脚踏进来的罗兰,都知道了皮卡丘是什么东西。
屋子里很暖和,西瑞尔穿着小短裤粘人地站在西弗勒斯身后,嘟着嘴随口哼了一句。
西弗勒斯离他近,听了个真切,“不行,不能皮卡丘,太幼稚了。我可是一个结了婚的人了……”
“啧。结了婚我也不会剥夺你穿这种小怪兽睡衣的爱好,穿好衣服就赶快睡觉。”西弗勒斯转身将嫩黄色的睡衣套了上去。
等西弗勒斯随手收拾好上床,西瑞尔已经把自己完全裹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了小半个脸。男巫躺好拽了拽被子,把人顺手揽进了怀里。
西瑞尔无比满足地用侧脸蹭了蹭男巫的脖颈,喟叹道:“真好啊……你的味道。”
正在整理被子的男巫动作一顿,“……我的什么味道?”
“我也说不上,有一点药香味或者更淡一些?带着一点点清冷又很感觉……很踏实……西弗的味道……闻着就很舒服。你还记得吗?我上次和你说过……曾经在你的课堂闻过一锅迷情剂……我差点以为我的鼻子失灵了……”西瑞尔闭着眼睛呢喃。
男巫收紧了手臂,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西瑞尔的后背,同样呢喃着回问:“记得。”
“因为什么都闻不到啊……我当时很努力地闻……闻了很多下,就是感觉什么都没有闻到。最后才想明白,原来那间魔药教室全都是你的味道……真好……”
“……我一直觉得正常人都不会喜欢魔药的味道。”
西瑞尔把头埋得更靠里,一副困得要立刻入睡的模样,“唔……也许吧,我可不是正常人……”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沉吟片刻,抬起一只胳膊凑近鼻端————只有沐浴r-ǔ的清香。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又轻轻拍了拍伴侣的后背,“西瑞尔,我现在身上——现在还有魔药味?……”
“唔……是呢,你的特有的味道,我一下就能闻出来。有点清澈、又有点苦涩、还有点醇厚,但是闻久了就像是外公的福元昌,别有一番滋味……我很喜欢……”
西弗勒斯深邃的眼睛明暗了片刻,西瑞尔的描述让他忍不住勾起了一边唇角。
“西弗勒斯。”
“嗯?”
西瑞尔捏住男巫的睡衣领口,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缱绻地反问:“我一直没有问过,那你……你闻迷情剂时,闻到了什么?”
正轻拍着白狐后背的男巫动作微顿,“睡吧……我不怎么闻那种东西。”
西瑞尔眯着眼睛,伸出手恶向胆边生地扯了扯男巫的脸颊,“不说我不睡。”
“……绒毛在yá-ng光下晒过的味道。快睡。”
男巫熄灭了卧室仅留的一盏小灯,不等西瑞尔在说什么就把人按进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