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狼嘴犬牙篇。
烂手党写手VS挑刺粉丝
眼瞧着第一个粉丝登场，却被告示加错了Q号……
一章
看完一部被捧得天花乱坠的电影后，闻涯哈欠连天地关了播放器，顺手连上网络，习惯性地蹦进某个他一直蹲点的论坛，点开他开的小说贴，继续哈欠连天地翻到尾页。
照例没有一个留言。
瞥了眼点击，仅仅比昨天增加了三个点击，估摸着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
闻涯扭扭脖子搓搓手，关掉网页，打开文档，对着键盘就是一阵敲敲打打，偶尔还会哼上几段节奏轻快的小曲儿。
这年头，网络写手早就不是个什么新鲜词儿，它被翻来覆去的提了一遍又一遍，就算原先是个青涩之物，现在只怕也熟烂过头了。
由于小说网站大开方便之门，各路人马纷纷进军写手行业，优者优，劣者劣，小说作品水平参差不齐，缺胳膊断腿少命根子的也不在少数，在大海里捞寻优质小说便成了众多读者们被迫激发出的兴趣之一。
如果将网络写手分为三六九等，那么闻涯必然是最下面的那一层。
闻涯是个写手，一个极其糟糕的写手。
算起来，闻涯入圈的时间不算短。他刚上大学那会儿，闲着无聊，便跟风进了写手圈，在一直蹲点看书的网站上注册了作者资格，开始给自个儿的原创小说慢慢攒字儿。
闻涯的文笔不高，逻辑思维不慎密，唯一可取的“习惯性白日做梦”也总是梦不到点儿上，加之更新缓慢，他小说的点击和收藏一直都处于惨不忍睹的边缘。
闻涯混了没多久，他所在的网站突然被黑，没过多久就传出闭站的消息，某人无奈，只得撤离，重新入住一家人气不高的小说论坛，混至今日。
敲完一个章节，闻涯大致看了一眼后，直接发上他的小说贴。
任务完成后，他这才登录QQ，刚一上线，就收到一则验证消息，点开后，随意扫了一眼，正打算点击右上角的红叉叉，脑袋终于接收到从视网膜上传来的讯息，于是赶紧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鬼梧小妖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附加信息：作者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粉丝？！
……感觉这词儿离自个儿挺遥远的。
闻涯莫名兴奋开了。
兴奋之余，他又有些疑惑自个儿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QQ号码，这“粉丝”是怎么知道的……
闻涯质疑并期待地点中确定，刚点开好友列表找寻此人时，此人的头像立马跳出来，在好友列表中摇来晃去，异常显眼。
点开聊天对话框，对方头一句话就将闻涯先前隐隐的兴奋和期待全部捏在一起丢进了太平洋……
鬼梧小妖：请问是聚魔怪石么。
如果不是闻涯在梦游中更改了自己的网名，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是……
对方加错了人……
无力感瞬间席卷了闻涯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狼嘴犬牙：……抱歉，你认错人了。
鬼梧小妖：你确定你不是聚魔怪石么，拿着镜子仔细照照，确定不是么。
狼嘴犬牙：……确定不是。
QQ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才再度响起接收信息声。
鬼梧小妖：不好意思，复制Q号时少复制了一个数字。
狼嘴犬牙：……没事。
QQ二度沉默。
闻涯关掉对话框，对着电脑屏幕轻叹一声，刚才因为“粉丝”二字兴奋的自己还真是个二百五。
闻涯打开音乐播放器，开始单曲循环斗牛士进行曲。
大学快毕业那会儿，整个宿舍里的人都在通宵赶着论文，有人买来这曲子的磁带，每天从早到晚单曲重复，据说是增加士气……结果导致整个宿舍的人只要心情一有所低落，立马斗牛士进行曲……
曲子刚循环到第三遍，右下角的QQ再度有了反应。
闻涯移动视线，定睛一看，还是之前那个人。
鬼梧小妖：你也是写手么。
狼嘴犬牙：……算是吧。
鬼梧小妖：方便丢个小说主页来么。
狼嘴犬牙：……好的，稍等。
鬼梧小妖：嗯。
闻涯将收藏夹里自己的论坛主页地址复制给鬼梧小妖，对方道了一声谢后头像便黑了，留下某人窘迫地看着“谢谢”二字，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鼠标一动，直接叉出视线范围。
每月月底都是公司最为忙碌的时候，再加上他们那位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板，前一秒才说当月资料留着季末统计，刚一转眼就扯着当月事儿当月清的大道理让大伙儿加把劲儿，眼瞧着下班时间近在咫尺，闻涯却只能望着轮了一次又一次的秒针唉声叹息。
好不容易解决掉手头的任务，闻涯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冲了把澡，边擦着湿漉漉的脑袋边打开电脑，刚爬上企鹅，就收到昨天那位加错号码的仁兄头像在右下角闪个没完。
点开一瞧，居然是早上五点多的信息。
鬼梧小妖：看完了，你还在了么。
将半湿的毛巾搭在肩膀上，闻涯拉开椅子坐下，“啪啪啪”地敲击着键盘。
狼嘴犬牙：……现在在了，什么事？
鬼梧小妖：呃呃呃呃！
鬼梧小妖：咱们打个商量，我不太喜欢问号，可以用其他符号代替那玩意儿么。
狼嘴犬牙：为什么会讨厌问号……
鬼梧小妖：从小就讨厌，但就是说不清为什么讨厌，总觉得问号的线条弧度和下面的一点搭配起来很恶心。
狼嘴犬牙：……
鬼梧小妖：啊对了，你的小说我都看完了。
狼嘴犬牙：……早上五点多的那条消息里的“看完了”该不会就是指我的小说吧……
鬼梧小妖：对啊。
闻涯在电脑边儿上一个劲地发愣，小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得飞快。虽说他的小说点击一直很寒碜，但也不是没有，谁说两三个点它就不是点了？
……可是也保不准人家点进来看了一个开头就给小说定了死罪啊……
所以像鬼梧小妖这种“明确看完”的人，绝对足以令每次对着两三个点击颠来倒去失望彻底的闻涯雀跃不已。
不过他的这种情绪和之前期待粉丝的情绪一样并没能持续多久就被对话框里紧接着弹出的一句话给全部压平。
鬼梧小妖：烂得相当有水准。
晴天霹雳。
闻涯目瞪口呆地将手搭在键盘上，一瞬间连拼音输入法都忘得精光。
这世界能不能别这么真实，唯一一个确认“看完”的读者居然这么豪爽这么干脆这么不留情面地将他的小说全部归进了“烂”类里，还“烂得太有水准”，总觉得和“倒数第一”这种排名一样，如果不遮住关键部分，比如“倒数”之类的，根本就是一种耻辱，耻辱。
鬼梧小妖：一开始以为是反派的家伙中途居然给扭成了主角，正牌主角居然降级为小配。
狼嘴犬牙：……写到中间突然觉得反派的个性比较合我的意。
鬼梧小妖：唯一的女主也只出现在前十章和最后那几章，中间她去哪儿了。
狼嘴犬牙：……我把她给忘了，写到最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鬼梧小妖：主配的名字前前后后一共换了不下三个，你当名字是衣服么还需要准备换洗的。
狼嘴犬牙：……三个……原来他在之前的情节里就已经出现过了！
鬼梧小妖：作为一个原作者，我希望你能别对自己的小说情节这么惊讶。
狼嘴犬牙：……好。
鬼梧小妖：嗯，那我继续。
狼嘴犬牙：…………
鬼梧小妖：的时候，主角一行人去了据说是世上最为险恶的森林，为什么下一章会直接跳到他们回城逮捕逃犯了……就算是网游好歹也有回城卷轴失灵的区域吧。
狼嘴犬牙：……因为写到那儿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写，想来想去还是跳过这段写下一段了。
鬼梧小妖：佩服死你了。还有，为什么明明是魔幻——是魔幻小说吧？为什么后半部分男主会跑去修仙……
狼嘴犬牙：……那段时间比较迷仙侠小说。
鬼梧小妖：……
鬼梧小妖：最后，我想问，主角们忙来忙去，到底想要做什么，小说的主线是……
狼嘴犬牙：……还没想好。
鬼梧小妖：……这都四十几万字了你还没想好！！
鬼梧小妖：佩服死你了，真的。
闻涯一直被炮轰到凌晨才找到空隙说了句“晚安”，临走前还特意找了张泪奔的图片来表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他果断关掉电脑，身心疲惫地摸上了床。
……以前也只是意识到自己写的小说比较糟糕，但是当这些所谓糟糕的地方被一点一点提出来……闻涯才真正意识到，他居然已经糟糕得没下限了……
哎哎哎……
二章
公司突然接手了一笔不小的单子，老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动员所有员工无薪加班，这让原先就已经连轴转的各部门更是连喘气的时间都觉得奢侈万分，上厕所都能练就飞人水准。
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时间之下，闻涯除了吃喝睡的时间之外，几乎腾不出哪怕是十分钟来摸摸他家寂寞的鼠标。
好不容易从月尾熬到了月头，闻涯这才再度坐上他的电脑椅，敲上他的键盘。
QQ刚上线时，右下角蹦跶出一长串的消息提示，数量多得连带电脑也跟着小卡了一回。
闻涯从上到下挨个儿点开瞧了一眼，大部分都是询问他最近是否健在，怎么都找不到人，还有一小部分则是群聊，最后一条……
看着“鬼梧小妖”四个字，闻涯额头上的青筋开始隐隐作痛。
鬼梧小妖：最近怎么没更新。
鬼梧小妖：难不成被打击了。
鬼梧小妖：在么。
鬼梧小妖：真被打击了么。
除了最上面的两条消息外，其余两条的时间都不在同一天。
狼嘴犬牙：公司加班，没时间更。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对方的消息紧接而至，速度快得令闻涯一个劲儿的头疼。
鬼梧小妖：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被击溃了呢。
狼嘴犬牙：……已经离你说的状况不远了。
鬼梧小妖：不会吧，这么不经批啊。
狼嘴犬牙：……一般人被批成那样都不会好过的吧。
鬼梧小妖：可我说的都是事实。
狼嘴犬牙：………………
闻涯不知道应不应该提醒对方，有些事实只适合深埋地下八百米处等待自然腐化……捏了捏微微发疼的太阳穴，他无力敲了句“干活去”丢给鬼梧小妖，接着直接快速踹掉企鹅，打开文档开始干活儿。
闻涯一直都觉着自个儿挺有韧劲儿的，想当初一起码字儿的几个弟兄退出的退出，消失的消失，一票烂手党如今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
鬼梧小妖的评论对他的冲击确实很大，却还没有大到能够令他从此甩手罢工的地步，虽然对读者有些不厚道，但他确实喜欢码字中途的感觉，那种依靠敲敲打打来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奇妙感。
更新完一个章节，闻涯再次登录QQ，果然收到鬼梧小妖的消息。
仅有简单的“加油”两个字，后面却跟了长达十来行的波浪……
……总觉得对方透露出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让他相当火大。
闻涯起身倒了杯水，刚喝两口，QQ再度勤快地嗷了两嗓子。
鬼梧小妖：新章节看完。
鬼梧小妖：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鬼梧小妖：男配的个性扭转得异常干脆。
含在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上屏幕，闻涯透过满屏幕的星星点点，盯着与鬼梧小妖的聊天对话框，回复道：
狼嘴犬牙：你到底有多爱挑刺儿。
鬼梧小妖：不算特别爱，但一对着你的小说，我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
狼嘴犬牙：…………
……这人真混蛋。
闻涯总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上裂开一小道缝儿，凉风直接往里灌，冷飕飕的。
之后连续好些日子，鬼梧小妖都会在闻涯上线的一瞬间弹过消息框，内容无非是催更催更催更，若是闻涯无视，则每隔几分钟就会看到“催更”不同版本的说辞。
饶是他将QQ状态更改成免打扰模式，等看完一部动作片回来点开聊天窗口，刷出来的消息数量居然也能将他的电脑小卡一回。
……拉黑吧。
闻涯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当他将鼠标移至鬼梧小妖的名字上时，手却没法动了。
……好歹是他所知道的第一个看完全本的读者，还是……
闻涯对“第一个读者”存在着一种较为诡异的感觉，可能是初次看见“粉丝（伪）”和“看完全本的读者”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残留得太厉害的缘故，他一直对鬼梧小妖这种让写手更新以供其挑刺……如此不着调得行为生不起气来，否则对方早被丢进黑名单中了。
他叹息着挪开鼠标，看着与鬼梧小妖的聊天框，无奈异常。
狼嘴犬牙：……你是不是很闲……
鬼梧小妖：不算太闲，但是催你的时间绰绰有余。
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鬼梧小妖都将他的这一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习惯之后，闻涯自然也就听之任之，心情不错的时候还会同他岔开话题聊上一会儿，只是更新的时间仍旧雷打不动的龟速。
时间一久，对方也就不再坚持，反正无论他怎么使劲儿催，产量终究不见提高，何必呢。
不过每天只要闻涯一上线，照样能收到鬼梧小妖同时发来的消息，甭管他上线的时间是半夜两三点还是早上七八点，所谈及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各不相同，从他家土狗的泪腺一直到某岛国的黑色娱乐都能成为他的话题。
……这得闲成什么样儿才能保持这么高的在线率和废话率……
时间一溜弯儿，转眼就到了闻涯的生日。
当晚上线的之后，闻涯突然收到鬼梧小妖传来的一个离线文件。
按下接收后，乘着传送的档口，闻涯询问此物为何，对方答曰——【生日礼物。看你个人资料上写的是今天生日。】
……闻涯看着这行字，心口一颤，感动得七零八落的。
待显示文件传送成功后，他连忙打开文件，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来个WORD文档，上面分别写着“错别字集中区”、“语句错误集中区”、“情节BUG（小）集中区”、“情节BUG（大）集中区”、“出场人物确认名单”……
默默地囧了半天，闻涯默默地关掉文件。
狼嘴犬牙：……这是什么。
鬼梧小妖：你那小说的刺。
狼嘴犬牙：……居然这么多……
鬼梧小妖：因为我很仔细地挑了一遍又一遍。
狼嘴犬牙：……其实没必要，真没必要。
鬼梧小妖：不行，好歹是你生日。
闻涯在电脑面前深吸一口气。
……有谁会拿这种惹气的东西当做生日礼物啊！！还有这混蛋到底得多闲才能一遍又一遍地挑刺啊！！！
闻涯重新打开那个文件，点开其中一个文档，顿时被里面满得几乎快要溢出的汉字给从头到脚惊了一遍。
……这也太仔细了吧！！为什么还会有标点符号使用错误的标注！！！
闻涯再次深吸一口气。
狼嘴犬牙：……谢谢。
鬼梧小妖：客气。
鬼梧小妖：对了，我们从明天开始加班，估计没办法上线了。
狼嘴犬牙：……好好工作，别总惦记着偷懒。
鬼梧小妖：你记得快点儿更新。
狼嘴犬牙：…………
……你就不能惦记点儿其他事情么。
闻涯僵着手指，不知应该回复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折腾出个所以然来，鬼梧小妖那边直接丢来一句“下线睡觉，晚安”，接着头像便暗了下去。
……他好像是第一次瞧见鬼梧小妖的头像呈现黑白状态。
……有点不太习惯。
三章
鬼梧小妖的头像整整暗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它依旧没能亮出本色。
自打认识鬼梧小妖之后，这几天绝对是难得的安静期，只是这种安静却令闻涯产生些许的浮躁感，以前无论做什么都会伴随着对方敲来的消息，现在要他专心致志地去做一件事情反而会觉得没着没落的。
电影看不下去，小说懒得翻，逛论坛又嫌水贴太多。
鼠标总是情不自禁地打开好友列表，视线也总时不时地挪像电脑屏幕的右下方。
……那家伙怎么还没上！
突然“滴滴滴”的消息提示声令闻涯心脏一提，只是待他瞧见右下角闪动的图标后，心脏便直接掉了下去。
不是鬼梧小妖的头像。
闻涯慢悠悠地挪动着鼠标，点开晃动的头像。
NONONO青蛙：小门牙小门牙，召唤小门牙。
NONONO青蛙：快出来！你青蛙哥正代表组织召唤你来着！给点儿面子，出来！
NONONO青蛙：快——出——来——！
NONONO青蛙：小门牙，你若不在一分钟之内站出来，我就诅咒你有两副牙齿。
狼嘴犬牙：…………
NONONO青蛙：小门牙哟，你青蛙哥想死你了，最近怎么没牵着自个儿去群里溜溜呢。
狼嘴犬牙：……青蛙，啥事儿啊？
NONONO青蛙：还能有什么事儿啊，过来牵着你去群溜呗，速度速度，来群里。
狼嘴犬牙：……发生什么事儿了？
NONONO青蛙：没事儿，就是大家最近闲得慌，聊天的时候惊觉你许久未出洞，于是组织就将遛你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
狼嘴犬牙：…………
这个名为NONONO青蛙的家伙是个职业写手，既然挂上“职业”头衔，自然是与闻涯这种闲着没事儿才会敲敲打打的货色不同，无论是质量还是水准都有着天壤之别，这确实令闻涯羡慕不已。
想当初他在论坛里四处乱逛之际，无意中瞥见一个写手群的群号，顺手就给加了。
进去之后才知道人家集合的是驻扎在同一个小说网站的写手，不是单纯的写手群。
……不过因为这个写手群的管理员不怎么管事儿，所以闻涯至今都心安理得地蹲点其中。
而“NONONO青蛙”正是在着写手群里认识的其中一位。
闻涯点开NONONO青蛙所指的写手群，刚一打开，就瞧见群消息正“唰唰唰”地往上翻着，各种颜色各种字号轮流刷着屏幕。
过了没多久，群消息就在NONONO青蛙的带领下统一改为“热烈观摩小门牙牵着自己出来溜”。
看着满屏幕的“热烈观摩小门牙牵着自己出来溜”，闻涯嘴角一抽，差点手一抖直接把群给退了。
……他和正牌写手之间有代沟，绝对有……
狼嘴犬牙：你们都集体寂寞空虚冷了么……
NONONO青蛙：小门牙，多日不见，你居然练就了一副火亮的牙齿！
美得冒美痘：哎呀小门牙，好牙力！
狼嘴犬牙：真的假的啊，还真空虚寂寞冷了啊？！你们能不能矜持点哪？！
NONONO青蛙：哎，看到你这么性感的小门牙，我们哪能矜持得住！
美得冒美痘：缺少了不漏风的小门牙，我们吹着寒风，手冷，脚冷，心更冷……
三刀不见血：上面两位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能不能啊！
狼嘴犬牙：…………
凌野殇：小门牙，你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冒泡？
愤怒的阎王爷：是啊，感觉小门牙的牙都陌生了好多。
古往今非兮比来：哎，最近小门牙的出现率确实降低不少。
狼嘴犬牙：……你们不用去码字么？怎么看起来这么闲？！你们的责任编辑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么？老板呢？老板怎么不出来代表月亮惩罚你们……
美得冒美痘：有首歌唱得好，老板很忙。
三刀不见血：居然有这歌？！
愤怒的阎王爷：一看就知道小门牙你最近都没帮着哥几个顶顶，网站最近正在升级整顿，除了阅读之外其余啥事儿都干不了。
NONONO青蛙：所以大家才会聚在群里集体空虚寂寞冷。
狼嘴犬牙：……青蛙，我觉得你可以把自己塞微波炉里加热一下。
NONONO青蛙：什么？！小门牙！？是真的么？！
狼嘴犬牙：……又怎么了？！
NONONO青蛙：小门牙刚才说他要送我一台微波炉！
狼嘴犬牙：我什么时候说了！？
闻涯在群里一直折腾到半夜，因为和众写手的鬼扯分散了注意力，所以他现在的心情稍稍有所好转，至少不像先前那样浮躁得要死。
只可惜……
古往今非兮比来：网站升级完毕，大家可以更新了。
NONONO青蛙：哦哦哦？！居然这么快？！我还以为咱家写手要长期放假来着。
三刀不见血：已经在更了，哈哈哈！
美得冒美痘：……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在你想更新的时候才发现没了存稿……
愤怒的阎王爷：……确实很悲惨。
凌野殇：相当悲惨。
美得冒美痘：撤去码字了，大家慢聊。
愤怒的阎王爷：更新完就开工码字咯。
古往今非兮比来：嗯，还是多存点稿子在手上比较好。
狼嘴犬牙：……你们不会就这么撇下我吧？就这么撇下你们的小门牙？！
NONONO青蛙：不不不，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没良心。
NONONO青蛙：乖，小门牙，滚去码字。
狼嘴犬牙：……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写手群里的混蛋们便撤得七七八八，转眼间连个陪聊的人都没有。
闻涯再度暗自伤神地琢磨了一遍他和正牌写手之间的代沟问题后，叉掉了群聊窗口，刚想着下线去睡觉，结果在踹企鹅的过程中居然发现鬼梧小妖的企鹅居然……
亮着。
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为什么……没来找他？
闻涯自个儿在一边幽怨了半天，终于坐不住了。
他点开与鬼梧小妖的对话框，考虑着该发点儿什么消息过去时，脑袋里突然蹦跶出对方厌恶问号这事儿，于是极其干脆地敲了三个问号弹了过去。
三个问号才在对话框中显示出来，鬼梧小妖的信息直接杀了过来，不过都是一堆乱码，直到将那三个问号刷上去，对方这才好好地敲出闻涯认得的中国字。
鬼梧小妖：你你你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鬼梧小妖：为什么我刚想找你就发现了三个问号！
鬼梧小妖：你你你想让我怎么对付你！
闻涯不知道该回什么，索性在表情中找了张大大的笑脸丢了过去。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几天所堆积起的烦躁情绪在看到鬼梧小妖回复的瞬间就彻底烟消云散了，以及，他那不自觉扯开的笑容和他发的表情图片一样恶心。
鬼梧小妖：……别吓我，你怎么了。
狼嘴犬牙：没什么。
鬼梧小妖：小说更新了么。
狼嘴犬牙：没有。
鬼梧小妖：还不快去！
狼嘴犬牙：等等再去。话说什么时候上的……
鬼梧小妖：十来分钟前吧，挨个儿通知手里的写手滚去更新，稍微花费了点儿时间。
狼嘴犬牙：手里的写手……难不成你是编辑么……
鬼梧小妖：是的。
狼嘴犬牙：……怪不能这么能挑刺儿。
鬼梧小妖：喂，别把我刚培养出的兴趣爱好和职业混为一谈！
狼嘴犬牙：…………
这人到底得怪成什么样才能培养生出这么彪悍的兴趣爱好啊。
自打鬼梧小妖回归之后，闻涯的小日子又恢复成先前的模样，照例是一上线就收到鬼梧小妖的消息，之后两个人一路东拉西扯，直到闻涯下线。
闻涯倒是挺享受这种没完没了的闲扯，虽然每次还是会固定收到对方辛勤挑刺的总结文档……
……所以说这种东西真的没必要，就算辛辛苦苦做了出来又想要拿出来共赏……好歹也别拿给原作者看哪……
四章
某天，闻涯刚一上线就收到鬼梧小妖弹过来的消息。
鬼梧小妖：来YY，速度点。
虽然闻涯没怎么搞清楚状况，却还是登上了YY，向鬼梧小妖问了频道号，直接蹦进频道。刚一进去，就听一声系统提示音，他已被鬼梧小妖拉进某个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