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魔Cao与魔气相融作成药丸,被吞后其药效渐渐渗入血肉。他们胃中所积之物不过是不能消化的残渣,挥发的气体也并无作用。霍冥云可懒废心神多加解释,CaoCao一词带过。
楚谨行沉默一瞬,又追问:“那他们已经被控制了,没救了吗?”
“不一定。”霍冥云终于收回流转在秦清身上的目光,施舍般一瞥台上鹌鹑似的众弟子,“有些是被喂了一两颗药而不自知。药效轻微,恢复起来也简单。”
不过那些吃了不少的,体内蕴含魔气深重,被魔气的主人控制得神智不清。体内正魔之气也失去平衡,已是无力回天了。
楚谨行本想开口询问霍冥云怎会被魔道之事如此熟悉,还是默默收了声。
擂台之上气氛愈发沉重,霄鹤长老已让人查询这几日他们所进之食。福禄楼主事面如死灰:几日大比,这上上下下多是享用福禄楼提供的饭菜。也有瞧不上福禄楼之物的自行上街打打牙祭。不管怎样若是查出来是福禄楼饭菜有异,这浑水可洗不清了。
虽脸色难看,主事还是迅速叫人列了他们在楼里食用之物的清单。福禄楼大大小小的事项都会登记在册,不多时便有人送了上来。
不同的门派口味不同,安排的膳食也是提前打听了喜好再送上去的。
霄鹤长老略微一翻,道:“并无。”
两三个门派菜单重叠之物好找,可九个门派都选择了的菜肴竟一道都没有,像有人特意避开般。
“可有出去就餐时?”
大多数弟子同时摇摇头,他们虽并未辟谷,但也没什么口腹之欲,更愿意呆院子不出门,自己修炼自己的。
一时陷入了僵局。霄鹤长老转而看向了燧涯派长老,问道:“昨夜燧涯派几人也与炼魔Cao相关,不知道长老作何解释?”
燧涯派长老这一日遭受变故颇多,此时早已镇静下来,不慌不忙大放厥词:“道义当前,也顾不得往日情分了!以我看,昨夜与今日之事必定与秦清和你们小师妹脱不了干系!”
九楼之上突的被点名的霍冥云挑眉兴味一笑。
秦清神色不为所动,心中暗叹:若是霍冥云不出现,今时被敲打之人唯有我一人罢了。
中正盟皓义长老祥和笑道:“事情还未明了,长老怎能如此用词。不过我有一问想先请教秦清小友,你是如何发现对战之人身怀魔气,还引起全场魔气暴动的?”
燧涯派长老憋了满肚的控诉之词只好先收回去,悻悻等着皓义长老问完再发力。
秦清淡然一笑,手一翻再度祭出自己的紫焰竹笛,道:“紫焰竹生长于魔域,识魔气断魔物。对战之人修为较我更低,一运转功力便被我竹笛勘破。”
“至于全场暴动,”秦清话风一转,无奈道,“可不是小辈引起的,自是不知。”
皓义长老一时被堵住,睨眼燧涯派长老,后者会意上前振声道:“自昨夜夜袭,到今日暴动都与你秦清有直接关系,再者这所有事端都是从你那小师妹出现后发生的,此女本就行为诡异,连我们都难以看破修为,还如此张扬像特地来找事般。照我看是你们里应外合,你暗中投毒谋害众位弟子,只是尚意门对你来说有两分师恩,所以避开了尚意门,明里安排那小师妹吸引我们注意力,当真是好计谋!”
话语响彻全场,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燧涯派长老扫视一圈,心中得意,又道:“说不定啊你秦清就是幕后之人,想跳到漩涡中心把自己摘出去!可惜把自己暴露太多,更叫人容易识破!”
“胡言乱语!”楚谨行连同一众师弟师妹怒不可遏,要不是被拦着就要冲下楼跳脚辩驳,“二师姐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全场非议不绝于耳,不少人觉得燧涯派长老说的很有道理,攀谈起来:“都说尚意门秦清高风亮节,十年前正魔大战便何等威风,没想到是这种人……”“还未下结论不敢胡说,不过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这秦清真……”
燧涯派长老摸着自己一把山羊胡,洋洋得意:“秦清或与魔道有勾结,或本身就是魔道之人!不如请霄鹤长老查探一番秦清是否也身具魔气罢?”
不论秦清是否身怀魔气,霄鹤长老查探行为一出,便是不信任秦清,没有魔气两人也必定产生隔阂。若是不查探,霄鹤长老便有包庇之疑,秦清也洗脱不了嫌疑。
“甚是,”皓义长老也叹道,“我是相信秦清小友的。只是秦清小友行事太过巧合,惹人不安。探查一番,若是无事,也好给秦清小友正名。”
皓义长老竟是将霄鹤长老对燧涯派长老之言又还了回去,又将目光移向九楼的霍冥云,语气温和:“尚意门的小师妹也一同来吧。”
霍冥云半倚栏杆,光晕渲染红衣灼灼耀眼,全场威压下依旧提不起什么兴致般神色懒懒:“二师姐,你欲何?”
秦清抬眸,轻声道:“小师妹,下来吧。”
霍冥云耸耸肩,还未等众人反应,已瞬身在秦清身旁,没骨头似的软软搭在秦清身上,道:“真无聊。二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其音色懒散,却惹了周围之人齐齐色变。
皓义长老心惊,连自己都未看清此女动作,或已至后天之境或身怀奇宝,霄鹤是哪里挖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