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一落千丈
阿初和雅淑来到了北平,到达火车站时就有两位青年男子赶来接待:“您好杨先生,我们是组织……”
那男子见阿初举手言止,没有再说下去。阿初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我知道了,不必多说。”
想着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没时间多思考什么,随即提起行李跟着他们离开。
俩人被他们带来到了一家旅馆,便进了108房间。
阿初扶着雅淑刚走进房,却惊异地看到窗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灰色的长素袍,头上略带有几丝白发,老花眼镜掩盖不住脸上清雅的气质,显然是位有修养的中年人。
“请问您是……阿次的什么人?”说着,阿初关上房门。神态谨慎的走近中年人面前盯视着,等待他的回答。
“噗……”中年人看他的样子闷笑出声来,同时打量了几眼阿初身后的和雅淑,叹息笑道:“别紧张,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很安全。”
阿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转身看着和雅淑,她泛白的脸色让阿初心疼起来,甚至觉得很歉疚,自己惭愧于雅淑。
雅淑尽量掩饰着脸上的憔悴,挤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双眼如炬走近他面前说:“阿初,我没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你走到哪里,做出什么决定,我便跟随着你,再也不分开。”
阿初握着雅淑的双手,眼角微微弯迷人的一笑:“这一生,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雅淑紧紧拥抱着他,那一刻,她不敢再放手,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将成为幻影。
尽管阿初给她的感觉很真实,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分离和折磨,恐惧的阴影,最终还是挥之不去。
中年人见这对情人目光交替盯了良久,仿佛谁也挪不开对方的眼睛,自己活生生的当了一回电灯炮。
唉~他摇头叹气,自我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个比一个痴情啊。
“咳咳!”想着,他故意咳嗽了两声,这才将俩人从缠绵的爱情中反应了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请问你是?”阿初觉得有些失礼,有点不自然的问。
中年人大笑了起来,赶紧自我介绍道:“我叫老王,是这里的老板。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说完,他走出房门外瞥了一眼,调侃道:“我就不打扰你俩的二人世界了。”
老王关轻轻上门后,阿初和雅淑互相闷笑,在房间里继续甜蜜。
疲倦感渐渐袭来,身心越来越重。一切都来得毫无征兆,正如那夜田崎的突然袭击。
全身湿淋,双目焦急。在桥梁下四处奔波的阿次,愕然发现俞晓江浑身是血,躺在江边的草地中。
阿次紧紧的搂住了她,他不想让晓江从他的生命中流失,不忍让她再受一丝苦。
他抱得是如此的紧,他的心跳的是如此的快,他感觉自己与她融为了一体。
他希望时间能禁止,不,他是希望时间能倒流,以自己的力量保护好她,但这已是不可能的事。
突然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湿透。
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都已失去,此夜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
阿次脑海里回荡着,自己找到淹淹一息的晓江,说过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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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已经走进你的心……就像……荣华同志一样……对吗?”阿次沉默了。
俞晓江气息微弱躺在他的怀里,深情地从他眼神里寻找最后的答案。
可她看不清,看不清此时的阿次。仿佛眼前的一切,将要消失在黑暗中……
你……究竟爱过我吗?她很想问,可阿次却没给她上一句的答复。她哭了,泪水在的脸庞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
一直没有回答她的阿次,心,一下子有了种到处漏风的感觉,整个人空空凉凉的。
“晓江,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送你医院,你撑住。”
俞晓江连忙地拉住阿次的手腕,无力地摇头灰心道:“没用的……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不,你不能死,你还没。。。。”
“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完了……”她轻声地打断阿次的话,接下了他想说的话。
“不,你还没教完。有件事,你必须好起来,亲自教我。”阿次很忧伤的说。
“狡猾……我还有什么……没教你?”她很想给阿次一个安慰的笑容,结果还是没有做到。
“爱。”阿次凝望着她深情的笑了,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污垢,很自然地继续道:“你还没教会我……怎么去爱。”
俞晓江被他这话给逗乐了,心想着,荣华没教会你吗?她轻笑道:“那我考你一下,怎么样才能更快的学会爱?”
阿次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她想要的,希望自己能够给予她。
而下一步,她没有意料到,最后的识觉却是两片薄薄的唇,自己期待已久的唇。
她含泪的笑了,享受着他清凉的呼吸。举起半空中的手,还没有触摸到他的脸,最终,无力的垂了下来。
阿次通过了“爱”的考试,当下给她深情一吻。两滴不同的泪水,渗入二人的嘴唇间。
晓江……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你的名字写满在我心里。
这句话在阿次心里回音完,之后,阿次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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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开了,夏跃春有些狼狈的走进来。只见他全身衣服湿透了,裤腿卷得高高的,从膝盖到脚全沾满了泥水,好像刚从泥地里爬起来似的。他手里捧着一封蓝色的文件袋,顾不上抹脸上的雨水,急忙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他欲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阿次脸色忧伤的望着窗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晓江死了,对吗?”阿次面不改色地破了沉静的气氛,确问着这一句。
夏跃春沉思了好久,之后有些不情愿的说了声:“是。”
这简单的一个字,如雷劈般地击中着阿次的心。此时的他心乱如麻,心痛的感觉加上医院的场合,让他联想到当初的荣华。可以说 ,要比上次更悲哀。
晓江和荣华不单单是自己的战友,更是自已曾经爱,与被爱过的女人。
而这一切,他还没来得及去爱,已将成为永久的离别之痛。
夏跃春轻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听到这里,阿次偏过头来,凝望着夏跃春的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只见他的目光似乎是逃避着,怔怔不安地看着柜台上的水杯说:”老实说,我比你更难过。因为我们不止失去了晓江,还牺牲了四组的十几名同志。“
此话一出,阿次脸上即刻有了微妙的变化,压住激动的情绪问:“怎么回事?”
“他们跟你一样,都是在前天夜里受到日本人的袭击,之后他们为了保护组织的秘密,全部命丧黄泉。”
虽然夏跃春是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但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悲伤。
阿次双手紧抓着床单,略带着绝决仇恨的眼神,发誓道:“他们的仇,我一定会从日本人那里,加倍的讨回来。”
阿次的这句话也激发了夏跃春心中的怨恨,而这怨恨也明显挂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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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中,小田坐在办公椅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田崎森二。
其实他俩之前早在日本的时候,就有些过节,原因自然都是为了名利跟职位。
而坐在他对面的田崎,同时也是一副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骄傲自大。”小田不冷不热地说着这句。
“骄傲也算是件好事,在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自古英雄出少年。以我的年纪和智慧,上升为少将之职是理所当然的。不像你,混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说话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脸红。”小田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只见田崎摇摇头,一息笑道:“那是因为你,不太了解我。”
小田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烟,心里很不服气。
“啊!对了!”田崎森二故意扫视了屋内一番,很有兴趣地说着:“美依呢?她在哪里?我到现在还没见到她呢。”
小田满不在乎的样子,口气有些得意的说:“劝你还是死心吧,她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宁愿死也不肯接受你。”
“哦?”田崎挑了挑眉毛,略带着敌意的语气问道:“为什么?难道又是因为神内音和?”
“呵!”小田呵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烟灭在了烟灰缸里,抬视他道:“以前是,但现在,我不敢肯定。”
“什么意思?”田崎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没什么。只是那贱人移情别恋爱上了杨慕初不说,还跟神内音和那叛徒联手放走了敌人,背叛于我!不将他们千刀万剐,我誓不为人!”说着,小田突然神色大怒,激愤了起来。
田崎瞪大了眼睛,以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问:“怎么回事?他也来中国了?”
田崎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神内。
“不知俩位长官,在聊我什么?”正说着,神内突然出现了。
小田和田崎同时抬头望过去,很吃惊的看到神内入门而进。
这时小田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对神内令下通缉令,日军们可能还不知道他的罪行。所以,他依然能在这里进出自如。
田崎扶额暗自笑道:这小子真有胆量,竟敢自已送上门来。
其实田畸一直以来,都把神内当作成很有趣的情场对手。如果就这么让他完蛋了,那此不是太没趣了。看样子,他还是不禁为神内捏了一把冷汗。
“来人!”在小田的一声令下,周围的日军都通通持枪包围着神内。
“大佐。”神内环视了一番眼前的处境,却淡定而道:“请问,我又犯了什么错吗?您为何对我摆这么大的阵架势?”
“你到现在还给我装蒜!”小田大吼着,即刻被激怒,掏出手枪举向他的额头说:“我现在就毙了你这个叛徒!”
在小田正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田畸森二立刻伸出手阻止了他,他握住小田手中的枪口,劝说道:“大佐,别冲动。我倒是想听听,他能有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