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词(重生)作者:花落时听风雨(下)【完结】(60)

2019-04-24  作者|标签:花落时听风雨 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r.ì含与青木不同,她不会守着禁宫无趣繁杂的宫规,偶尔偷偷找些乐趣也算打发r.ì子。

第105章 离间

  r.ì含在旬长清身上看到了一点固执的爱, 明明爱得那么难,却要紧紧守着这些, 她只是觉得她可爱,故而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困到极致的人被这些细微的举动惊醒, 轻轻抬首看了她一样, 迷蒙又天真, 不似帝王, 让r.ì含觉得她如果不是皇帝,定是个很天真浪漫的孩子, 可惜她的身份毁了所有的美好。

  r.ì含知晓大军归来之际,就是自己师父唐茉离开的时候, 她心中没有大齐,不是旬长清心中想的那般美好,面具之下是张可怖的面容。

  她去茶房泡好茶后, 转回了正殿, 小皇帝已经醒了, 茫然地望着她,手中御笔已经握紧了,“卫凌词来过吗?”

  她记得,卫凌词说今晚会进宫陪她的,可是宫门即将下钥, 为何还没有见到人。

  r.ì含将醒神的茶放置她的案前, 望着这个固执到极致的痴人, 不解道:“小陛下, 您为何喜欢卫大人,甚至不愿再纳皇夫?”

  睡了片刻,旬长清觉得很舒服,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眉眼舒展,等人的时候总是美好的,她笑道:“我喜欢她,她喜欢我,为何再要其他人来c-h-ā手,朕要她一人即可。”

  提及卫凌词,旬长清笑得很开心,让r.ì含无话可说,她躬身退了出去。

  她不喜欢宫中这些规矩,可是奉着师命而为,不得已为之,即将要离开了,她又觉得这里不像外面说得那么可怕,皇帝也有情,只是情深又是一件坏事。

  千秋殿的烛火亮了一整夜,守着的宫人伺候了一夜,皇帝去上朝时,好些宫人j.īng_神有些不济,反观皇帝,j.īng_神奕奕。

  早朝时,朝臣提及大军再过半月即可到京,封赏一事该早做准备。

  旬长清靠在龙椅上,眼下有些乌青,脑子里想的是昨夜卫凌词为何突然不来,难不成被事耽搁了,脑子里有些乱,以至于唐茉唤她时,没有听清。

  唐茉近前几步,瞧清了她的神色,j.īng_神尚可,只是眉眼下垂,她看了一眼r.ì含,后者微微摇首,千秋殿一夜灯火通明,小皇帝也没有睡。

  她再次开口,“陛下,封赏一事如何处理?”

  旬长清猛地回神,观到了唐茉关切的眼神,微微有些羞愧,继而道:“封赏一事,等卫凌词送来功名录再说。”

  “陛下,大军应该停在城外五十里处,主将者进城需卸下兵器。”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旬长清直起身子观着他的相貌,麦色的肌肤,而立之年,应该是从军中爬上的兵部侍郎之位,她接过了r.ì含递过来的折子,看了一眼,字迹并非潦C_ào,而且条理清晰,有根有据,她竟不知C_ào莽出身的人文笔也这般了得。

  她懒懒笑道:“五十里外,朕记得往年是十里外,至于主将卸下兵器进城,闻所未闻,你这是怕她们拥兵造反?”

  本就很隐晦的话,被皇帝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皇帝似是戏语,却若将ch.unr.ì不多见的寒凉裹进了话里,吓得兵部侍郎更不敢说话。

  旬长清坐在上面,脸上带着y-in冷的色彩,只一眼,便让朝臣心凛。朝臣不敢说话,兵部侍郎站在殿中更不知何去何从,被女帝淡淡的威仪吓得周身生起汗水。

  皇帝捏着他呈上的奏疏,字字铿锵有力,“徐司,先帝三十年从军,跟随平南王守在西南十数载,又在秦立官拜右相时,侍郎之位空缺,先帝将你提至侍郎,先帝信你,朕也当信你,可如今你的奏疏里写到此事,朕想问问,离间君臣关系,该当何罪?如此不轨之心的人,朕绝不再用。”

  有些人大费周章,消耗诸多心神,才写下这本含有歧义的奏疏,无非想提醒皇帝,小心卫凌词功高盖主,犯上作乱。

  旬翼站在唐茉对面,对皇帝乍然发问,并未生起疑惑,她本就偏袒卫凌词,如今卫凌词如此功高,朝堂内又有她的人,如果再入后宫,借着皇帝把持朝政也是常事。

  是以,旬翼并未出面求情。

  唐茉看着胸有成竹的平南王,她愈发看不准他的想法了,殊不知盛极而衰之理,皇帝抓了旬亦白,遣送了西番皇子,意在告诫他不要再想着左右皇帝的心思。

  不消片刻,禁卫军将兵部侍郎拖下去,外面传来了喊叫声,唐茉听得直想捂住耳朵,杖责朝臣,历代都有,先帝时期杖责御史的情景都有,只是今r.ì被她遇到,听到那股子声音,莫名有些烦躁。

  小皇帝忍了这么久,终于要动手,任何皇帝都不愿做人手中的傀儡。此次是她第一次疾言厉色,处罚亦是最重,罢免官位,永不录用。

  下朝时,含元殿内,略显冷清。

  唐茉并未走,反而留下来,看着揉眉心的少女,稍稍叹了一口气,“陛下昨r.ì未曾休息好?”

  分明是一夜未眠的模样,早朝又被人搅得心烦,她实在有些体力不济,靠在那里,看着人的眼神都有些迷茫,位高权重的皇帝连自己的婚事都这般费尽心思,她突然觉得很累。

  她能够阻止朝臣向太后递折子,可是如何阻止旬翼不再c-h-ā手关于卫凌词的事,着实很难。

  还有袁谩与旬亦素的事情,她答应了袁谩,替她赐婚,如今只有她先立后,再赐婚,这样袁谩的处境会好一些。

  “昨r.ì奏疏多了些,便睡得有些晚,唐卿,你递来的折子朕看了,你入朝未满三载,为何急着离去?”

  是的,唐茉今r.ì留下的原因,便是清辞,她能做的都做了,旬翼在朝势力大不如前,除了亲王的身份和西南十几万军,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陛下该知,臣不过受卫大人托付,才来此辅助您,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如今大齐政治清明,海清河晏,您又是明君,臣没有理由待在这里。”

  唐茉是朝堂政治上的高位者,也是搅动乾坤的人,但是她与其他人不同,她掌权,却不喜权,有时厌恶权利。

  旬长清从未打探过唐茉的底细,一个人在世上多少会有些亲眷,可是唐茉没有,她不结j_iao,不攀高,三年来出入皆是一人,让人好生奇怪。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唐茉身上有种神秘,可作为君主,不该去猜测去探寻下属的秘密。

  摈弃了那些虚妄的念头,旬长清知道贤者留不住,便笑道:“你帮了我很多,不知朕可能帮到你什么?”

  “臣乃一人,不缺金银,亦无其他,不需陛下相助。”唐茉微微俯身,拒绝得恰到好处。

  她这般拒绝反倒让旬长清不知所措,唐家不是底蕴之家,在朝亦无名望,如今唐茉官居高位,还是无所求,让她着实不明白,但说出口的话不会亦无更改之理。

  “这样吧,此时不缺,r.ì后总会缺,这个诺言朕给你留着,只要你开口,朕必助你。”

  唐茉颔首应了,出含元殿时,她看到了r.ì含,后者微微跟上她的脚步,兴奋道:“师父,你要去何处,回江南吗?小陛下昨r.ì一夜未睡,好似烦心立后一事,您不等她立后大婚再离开吗?”

  江南乃是唐茉故居,r.ì含在江南待过两年,后来去了第一楼,接触到了卫凌词,已七八年未曾离开过帝京了,如今终于再回故居,也是乐事。

  唐茉站在殿外白玉阶下,望着碧绿的枝叶,她又想起了旬长清。

  旬长清就如同绿叶一般,她刚来这里时,她的x_ing子绵软,做事总想着大局,但骨子里的韧劲如同旬翼一般,久而久之,她觉得这个孩子又不像旬翼,更多的是像她的师父卫凌词。

  旬翼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一位有利于朝堂的功臣,或许这些年经历的朝堂事多了些,想的总是平南王府的未来,希望皇帝能够念着情谊亲近他,可是旬长清不是幼子,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喜欢的人。

  旬翼担心卫凌词会把持朝政,可是他自己做的一切何尝不是如此。

  她站了会,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望着y-in沉沉的天色,回身看着宫人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白玉阶,那里方才染了鲜血,可也告知她,旬长清立后一事,已然没有人能阻挠得了。

  旬翼固守礼法,因循守旧,迂腐顽固,只怕愈发不适合如今激流勇进的朝堂了。他再反对,父女二人只会有仇视的那一r.ì,而那一r.ì并不是她唐茉想看到的。

  紫缙的死,她一直未曾敢告知皇帝,她在天牢发现那个女子时,恍然明白了小皇帝宠信她的缘由,至死没有说出皇帝的秘密,宁愿死也不愿成为皇帝的累赘。

  她冒着欺骗皇帝的危险,瞒下此事,盼的只是皇帝不会憎恨旬翼;而皇帝一旦憎恨旬翼,便会连带着整个王府,包括她的生母柳莹。

  ch.un雷阵阵,在苍穹上划破了出一道闪电,百花受此凋零,顽强者才可继续生存下去。

  千秋殿内又无一人,青木看着空落落的寝殿,小陛下又偷溜出宫了。她亲自带人守在这里,外面风雨那么大,想来也不会有人在此时求见陛下。

  旬长清带着r.ì含,照例从后门而进,进去时被人告知卫大人不在府上。

  她有些纳闷,纤云两姐妹守在府内,卫凌词断然不会不在府内,除非她不想见自己,可是为何不想见她?

  旬长清并非以前未及笄时喜欢胡搅蛮缠,她如今是皇帝了,懂得做事要从错处开始分析,她不懂卫凌词为何生气,但气到不见她,并非小事了。

  她听着雨声,在书房外站了很久,她知道卫凌词在里面,磅礴的雨势在傍晚时分加深了天气y-in沉之色,她的心情也随之不悦。

  雨水带着ch.unr.ì的寒气,虽说比不得冬r.ì,可打在人的身上还是有些寒凉。r.ì含见她站在门口不出声,就提议道:“陛下,不如先回去,卫大人回来后您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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