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涵冰蓝(师生文上) 作者:卷云安/拾风者【完结】(52)

2019-01-24  作者|标签:卷云安 拾风者

  列车带走了涵,也带走了我的爱情。下次再见,咫尺天涯,两个世界。我走出火车站,泪流满面。

  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她:“如果以后你会不经意地想起我,请别忘记有个傻瓜那样深深地爱着你:偷偷地看你,偷偷地想你!”

  凌涵,你看得见我写在短讯上的字,却看不到我掉在屏幕上的泪。而你的回复,两个字:“傻瓜......”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样地泪流满面,可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终于明白你以变成回忆,没有言语能够说明当别人问起,谱了一段旋律没有句点,也无法再继续。像埋伏在街头的某种气息,无意间经过把往日笑与泪勾起,忽然心痛的无法再压抑,原来从未忘记……

  melody脑海中的旋律转个不停,爱过你有太多话忘了要告诉你;melody无数动人音符在我生命,爱过你失去你我才知道要珍惜——陶喆《melody》

  寒假,我开始真正考虑自己的未来,不是为谁,只为自己。我就只有一个人,不为了自己还能为谁?我要活得潇潇洒洒,走自己的路,带着我沉淀的爱情,一个人勇往直前。

  去劳教所看了罗成凯,头发剪得贴近头皮,每天都在“劳动”,却还是微微有些发胖了。他笑说,过得还不错。真不错还是假不错,我们无从判别。

  爸回来待了一个星期就走了,外婆也不在了,我没什么年可过。通过熟人介绍,到一家外贸工厂打工,每天对着电脑做订单翻译,当做社会实践。

  坐公交的时候手机被偷了,我一向很警觉,怪只怪最近精神不济,总是发呆出神。没为此有多大的怨念,偷就偷了吧,我也不是靠手机过活的人。

  网络时代没有通讯工具,世界会安静不少,这不正是我想要找回的生活?为了让朋友们安心,在QQ上更新了心情,通知他们手机已丢,有事网上留言。

  最近我的QQ上足迹最多的一个人,是叶思桐。如果没有籽希安阳,如果没有凌涵,我想我不会如此敏感。

  “你是看上了我的样貌,还是看上了我的身高?”我在QQ上直截了当地问。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你很优秀。”可以找到更优秀的人来配你。

  “你也很优秀。”

  “我们不适合。”我在对话框里,打出俗烂了的借口。

  “你有当T的潜质。”看到她打出来的几个字,我知道我们在语言上是不相上下了。说话从来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却字字按照自己的意愿,击中要点。

  “那是我的事。”我回。

  “呵呵,很高兴,你不排斥同性LOVE。”怎么看都是被她下了套,套我对同性恋的看法。

  “那又怎样?”

  “证明我有希望啊!”叶思桐比我大胆,比我坦率,更比我乐观。在对待这样非同寻常的感情上,她的态度比我成熟。

  “趁萌芽阶段,早点收手吧,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蓝天,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就像你说的,要怎么对你,那也是我的事哦。”叶思桐发过来一个调皮的笑脸。总之,沟通没有得到我预期的成效。

  二月,开学。我是算着这天去的学校,算着时间报了名离开学校,算着最晚的时间回到公寓。房间很干净整洁,几乎一尘不染。凌涵已经来过了,带走了她的专属物品,却留下了成对的杯子、成对的拖鞋、成对的...注定了另一方的寂寞。

  我选择了住在涵的那间卧室,算是一种缅怀吧。我不知道她的新家在哪儿,她没说我也没问。这是我们的默契。

  分开了就不该再有所牵绊,恢复到从前的从前,不刻意、不回避。当然,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巧合”。我们是再平常不过的师生关系,认真来讲,连师生关系也已经成为过去式。

  上学期的期末,我保持了年级第五。答应过涵不让她担心,我只能用成绩来表示我的遵守诺言,其他的她看不到,我也做不了。其实,我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

  高三的老师学生都很忙碌,时间就是金钱。我不喜欢跑办公室,即使去了,没有一个任课老师跟凌涵在一个办公室,当然也就碰不到。

  周三晚突然下雨了,我跟往常一样没有带伞。只是这回,再不会有人来为我撑伞了。籽希第二节课后就放学离开了,走的时候把伞留给了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打伞,但这个季节的雨太凉,淋了不好。”

  安阳在教室外等她,你们两个人还是很好。无论你们的感情是什么,希望好好走下去。

  以前我是住读生,要比走读生多上一节晚修课。后来我成了走读生,因为跟凌涵住在一起,她也得三节课后才能离开学校,所以我习惯了留在教室上最后一节晚修课。现在,那所空房子,少待一分就少一份思念的痛。

  慢悠悠地收拾好书包才出了教室。在楼梯处碰到了两个熟人,韦婷和她。她们刚从楼上下来,早一分或晚一分钟都不会碰到。张爱玲,你的那句“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说的就是此刻吧!

  “啊!蓝天!”韦婷冲过来就抱着我胳膊,也不顾凌涵在旁边站着,“干嘛不用手机了,我都找不到你,开学也不见我。”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你就这么想念我啊?”我笑着逗她,然后收了笑,对凌涵微微点头,“凌老师好!”回校后的第一次见面,第一句话礼貌客气。凌涵有些发愣的看着我,我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蓝天,你带伞了吗?凌老师没伞,我送她去学校门口。”韦婷凑在我耳朵边小声说,“凌老师的老公在那儿等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嘿嘿,机会难得喔。”

  老公?李森。我是不是应该跟韦婷一样,对喜欢的老师也好奇她的私事。

  不,我一点也不好奇,不管我们什么关系,李森于我都只是一个陌生人,无所谓好奇不好奇。但有关凌涵的幸福与否,我有些动摇,到底会是个怎样的男人,早早地就娶到了凌涵这么好的女人。

  “蓝天,假期过得好吗?”凌涵笑得很勉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挺好,没病没灾的,平平淡淡。”

  “你们怎么变客套了?怪怪的。”韦婷诧异。

  “我在学习尊敬师长啊,你以前不是老怪我太无情,现在有礼貌了,你觉得不适应?”我戳她的脸,还是肉肉的有弹性。

  “哎呀,不跟你讨论这个。凌老师快走吧,不然有人得等急了。”韦婷说完,捂着嘴嘻嘻地笑。我跟凌涵都沉默,只有韦婷一个人在那儿叽叽喳喳调节气氛。

  走到大厅,除了零零落落的学生,或打着伞或直接冲进雨里,或站在走廊上避雨,焦急地埋怨雨下得不是时候。有一个背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过去轻拍她的肩,真的是小廖。

  “唉,是小天啊,你还没走?”小廖手里还抱着一本最大的英语教科书,似乎是想要牺牲它用来遮雨的。

  “废话,我要是走了,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哦,嘿嘿!”就知道傻笑,真怀疑她的心智到底有没有跟着长。其实不然,在我们关系真正融洽之前,小廖也板着脸被我气过几次。

  “怎么躲这儿,是没带雨伞吗?”我问她。

  “嗯,是啊!雨太大了,路又黑又滑的。”小廖挎着包,傻乎乎的模样。

  “你家那位呢,怎么不来接他的小娇娘~”每次都情不自禁地想要捉弄她,看她窘迫撒娇的滑稽样子。

  “这么多人,你就不能正经点儿?故意跟我过不去是吧!不跟你说了。”小廖难道真生气了?看了看四周,确实不该在这么多学生面前让她出糗。

  “好了,不气你,我这回是雪中送炭,”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伞,又指了指她手里的书本,“走吧,送你去车站,别虐待这可怜的教科书了。”

  “有伞还这么罗嗦,早点说嘛!”小廖使劲儿拍了我脑门一巴掌,然后又揉了揉,“啊,没打痛吧?”看她自相矛盾的行为,真的很搞笑。

  “小心把我脑袋打坏了,下次英语考砸拖你后腿。”我用我以为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打趣她。

  “你敢!”脑门又挨了一记打。

  “蓝天,你走不走啊?我还要送凌老师出去呢!”韦婷催我。只顾着逗小廖,都忘了是跟韦婷她们一起出来的。

  “呀!是凌老师啊,你也没带伞吗?”小廖走了几步,一边把书本塞进包里,一边跟凌涵打招呼。

  “呵呵,是啊!”凌涵轻轻回应。

  “这是你学生吧?真懂事,还知道要送老师。”小廖微笑着赞扬韦婷,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不像某些家伙,只知道气我!”

  “今天就赎罪。小廖老师,走吧!”我撑开伞朝她走过去。如果只有小廖,我想我一定会继续跟她玩笑,可是眼前的人……

  小廖倒是很自觉,一点不客气地直接挽住我胳膊,靠得很近。韦婷也打开伞,不过是凌涵接过伞拿着,因为凌涵穿着高跟鞋高于韦婷。

  韦婷一只手自然下垂,一只手抓着书包的背带。凌涵,我们共撑一把伞的日子,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用事

  到了校门口,果然有个男人撑着伞在那儿,喊了声“凌涵”。凌涵对韦婷说了声“谢谢”,就走到了男人的伞下。

  夜太黑,雨太大,我看不清他的脸。健壮的体格,直挺的背脊,这样的男人才能给凌涵一个可靠的肩膀和安全的臂弯。

  “凌老师,不介绍一下?”小廖好奇地盯着李森,韦婷已经悄无声息地撤离。

  “我先生,李森。这是我学校的同事,廖老师。”我感觉到凌涵的目光停在了我身上,是在犹豫要不要介绍我吗?不用了。

  “你好!我只是一个路人学生而已。”淡淡地打了招呼,这样的场景叫我情何以堪,“小廖老师,你还走不走?”

  “啊?哦。”小廖见我的冷气场又显现出来,赶忙跟凌涵道别,“李先生你好!那凌老师再见了!”

  “嗯,再见,路上小心!”凌涵微笑着,伞外的雨泪,为我而落。

  路上小心,曾几何时是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赌气说让你丢失了作为大人尊严的叮嘱。如今,一切都变了。

  车站就在学校不远处,离开了校门的视野范围,我把伞塞进小廖手中,说了句“路上小心”就转身跑了。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路上撞到人,而且还是刚道别的两个人。撞到人是我的错,头也没抬,条件反射性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拔腿就跑。

  “蓝天!”身后传来那久远的呼唤。凌涵,我出现幻听了吗?

  定住,回头。原来不是幻听啊!你们的新家也在那个方向吧!只一眼,我就继续往相反的方向仓惶逃离。你们,你们,与我无关。

  回到公寓,头发上的水滴落进我的眼里。幸好,不是泪。这样的“重逢”,我果然还是无法淡定从容。凌涵,你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我以为看到你幸福,我会心安。可我并没有想像中大方,大方地接受你们的夫妻恩爱。睡觉能忘记一切,我只愿沉睡不醒。

  过完一个寒假,我努力地改变自己,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不要感情用事”。其实你不知道,我的“感情用事”只是为了你。

  微笑,没有人能拒绝。我还是我,是蓝天,我喜欢的蓝天。凌涵,我们都应该笑着生活,你的幸福,我的伪装。真真假假都不重要。

  你要我好好生活,我答应你;你要我好好学习,我也答应你;你要我不让你担心,对不起,我无法确认你所认为的界限,只能凭着自己的认知尽力着。忽略一直存在的心痛,忽略外界看不到的悲伤,我真的很好。跟认识你以前,一样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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