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走啦。”拉起她的手,却意识到我的手太冰,于是自然地松开,又不着痕迹地插进口袋里。
凌涵拉出我的手捂在手心里,温热的感觉,往事一幕幕浮现。谁都没有提出要坐车,也没有开口说要去哪里,静静地走回了学校大门口。
“你的手机呢?”她问。
“丢了。”我说的实话。可是凌涵,为什么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怀疑,你以为我是为情所困,为了逃避所以才不用手机的吗?
“寒假的时候在车上被小偷光顾了,我没骗你。你回去吧,再见了。”我转身向左,背后的凌涵应该向右。
没有直接回公寓,凌涵离开后我又折回去了A大。静谧的校园,三三两两的大学生走在宽敞的大道上,更多的是成双结对的情侣。冬天是个谈恋爱的好季节,两相依偎取暖,捂热的是身体,也是心。
曾几何时,我的身边也有一个相爱的人给我温热。我们一起携手或相拥,在这不属于我们的校园里。今夕何夕兮?
一个人漫无边际地走着,走过林荫,走过花园,走过长廊...走过每一寸有着我们足迹的土地。
谁,改变了我的世界,没有方向没有日夜,我看着天,这一刻在想你是否对我一样思念。你曾说我们有一个梦,等到哪天我们来实现,我望着天,在心中默默念,下一秒你出现在我眼前……
想念的心装满的都是你,我的钢琴弹奏的都是你;我的日记写满的都是你的名,才发现又另一个黎明——光良《都是你》
走出大门已经快十点了,晚上没有吃饭,肚子空空的饿得难受。这么晚,公寓楼下的饭馆餐厅也都关门了,还有一家便利店在营业,于是进去买了一桶泡面想着将就一下。不然,我很怕这样下去,胃会折磨我一晚。
打开门,客厅卧室的灯竟然都亮着,还有一个人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直直地盯着门的方向。突然的惊喜让我手足无措,此刻,我一只脚还在门外,手上提着塑料袋,第一反应竟然是把装着泡面的袋子藏到身后,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发现自己的举动确实滑稽可笑,深吸了一口气,进门,关门。
“你怎么来了?”我把泡面随意地放在茶几上,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淡淡地问道。
“......”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会有人担心的。”从我一进门她的视线就没有改变过,现在仍然直直地盯着门。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挡在她面前:“我送你回去吧。”
“你刚刚去哪儿了?”凌涵终于说话了。
“在外面走了走,不知不觉就到现在了。”
“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这回轮到我哑语了,这也叫不听她的话?“平时上晚自习也很晚才回来,跟这个时间点差不多的。”
“你抽烟了?”凌涵的问话让我无地自容。
从去年的圣诞节开始,我也像众多失意不失意的人一样沾上了香烟。有的人是上瘾,有的人只会在寂寞难耐、心情沉闷的时候抽上几根。显然,我是后者。
自问没有什么是可以让我上瘾的,十七年来唯一为之着迷的就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爱恋。面对她的质问,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是抽烟了,但我也没有料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为这样的见面而有所准备。对于你的责问,我只能努力佯装无所谓。
“偶尔抽,今天是个意外。我知道你不喜欢,以后不会了。”你不喜欢的,我都会努力改掉。
“你到底懂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凌涵站起来,语气突然加重,声音也大了。
我低着头不跟她辩驳,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生活,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得很好,自认没有出格的不良行为。从小就是个自制能力比较强的人,是非观也很明确,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抽烟、喝酒、泡面,这就是你说的‘过得很好’?蓝天,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骗人了,你不是痛恨欺骗吗?为什么还要骗我,骗得理直气壮。”凌涵指着茶几上的啤酒罐和泡面,带着嘲讽冷冷地逼视着我。小女人很生气,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吼我。
“没有什么不好,我说了只是偶尔,就算我抽烟喝酒又怎么了,难道我就没有过自由生活的权利?”我赌着气开始辩解。
“自由生活?自甘堕落就是你所谓的‘自由生活’?”凌涵不屑的语气让我窒息。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学生如此动气。我的成绩没有下滑,我的生活也没有问题,一切都在正轨,没有值得老师你担心的地方。”我不紧不慢,字句清晰地说着。
“蓝天,我对你很失望!”
“失望?都没人管我,哪来失望一说?”我笑了,“凌老师,时间不早了,你该回你家去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快快结束这段不愉快的争吵才是上策,你是有家的人,何必来跟我一个无家的可怜学生发火。
凌涵紧紧地抿着唇,牙齿咬着下唇,因为动怒脸色很差。看着她紧握的手,怀疑她极有可能下一秒就给我一耳光。
打吧,打了我也就清醒了,打了你也就该泄愤离场了。预想的巴掌没有来临,凌涵面带一丝冷峻,拽起包拂袖而去。
我立在原地看她离去的背影,倔强地仰起头,眼泪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我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非要如此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礼物
胃好痛,心更痛。无力地坐到地上,凌涵,对不起,对不起。
下一秒就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香味。我紧紧地环住她的腰,闭着眼贴在她胸前。她蹲下来,把头搁在我的肩膀,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颈滑落,我们都哭了。过了很久才停止哭泣,静静地相拥。
“你不回去吗?真的很晚了。”这是我收住眼泪后的第一句话。
“这么急着赶我走?”
“他们,会担心你。”现在该有十一点了吧,怎么都没有人打电话催她回家?
凌涵拉开我们的距离,伸手为我擦拭未干的泪迹:“我来的时候就打电话说了今晚不回去。怎么,要赶我到大街上去吗?”
“对不起,刚刚惹你生气了。”原来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小女人是在看我笑话。重新搂住她,脸贴着脸。
“傻瓜,明明是我先吼你的。”双手搭在我肩上,“不过,主动承担错误,值得表扬。”
“我还以为,你刚才气得要扇我巴掌。”我吸了吸鼻子,怯懦的说。
“才哭完就开始卖乖,是不是我没打你,让你失望了?”凌涵一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是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有个傻瓜住在这里,我来看她过得好不好。”
“我饿了,胃疼。”可怜兮兮地看着涵,道出我此时最真实的感受,想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晚上没吃饭吗?”凌涵听了,立马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焦急地问。
“外面的餐馆都几乎关门了,所以才买泡面回来填肚子的。”我点了点头,捂住肚子。
“你呀,吃泡面只会更难受。”凌涵拉我起来,按在沙发上,“乖乖等着,我去给你煮面。”煮面?我记得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才对,冰箱也是空空的。凌涵不在我又上学,根本没时间做饭,也不想去做。
“来的时候买了一些吃的,我就知道你一个人肯定懒得什么都不会准备。要番茄鸡蛋,还是青菜加煎蛋?”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凌涵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抱住她不撒手。比起吃的,凌涵的温度更能让我忘却疼痛。
“乖,一会儿就好。”涵的温柔,又回来了。
吃着凌涵煮的番茄鸡蛋面,心里满满地被幸福充斥着。凌涵看着我吃完,又叫我去洗澡,说烟味还在,不喜欢,然后去了厨房洗碗。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希望能够一辈子跟涵在一起,吃着她做的饭,或者我做饭。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是不可能的吧。
仔仔细细地洗了澡,浑身舒畅。我出来后,涵说也要冲澡,睡觉才舒适。在客厅吹干了头发就进卧室趴在床上,一面为涵的到来而高兴,一面又纠结着涵这样留宿是不是不好。
我不知道凌涵是以什么理由告诉李森不回家的,这是涵跟他之间的事,我不该过问。如果问了,只会加深凌涵的不安。
对这份爱情已经不抱奢望了,我不能强迫凌涵去解除好好的婚姻,来跟我一个经济都不能独立的“女生”在一起。
是啊,我什么都不能给她,我有的只是一颗全心全意爱她的心。而这样一颗心,李森也会有,不然不会娶到了凌涵。
无论从哪方面我都比不过李森,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来责怪涵对我的“背叛”。这个背叛是我强加的,事实上根本不存在。怪只怪,我比涵晚生了;怪只怪,我们没能早点遇见;怪只怪,造化弄人,我们无能为力。
凌涵,谢谢你接受过我,谢谢你对我的宠溺和包容,谢谢你还愿意关心我。现在我都懂了,再不会埋怨你。因为,我是那个最没有资格跟你生气的人。
等我理清了千思万虑,都过去了近半个小时,凌涵竟然还没有出来。走到浴室门口,没有听到水声,敲了敲门:“还没有洗好吗?当心着凉。”话声刚落,凌涵就打开了门。
这一打开,顿时呆滞了:“我,我去给你拿睡衣。”怎么就忘了涵的东西都已经带走了,当然没有睡衣,于是就见她裹着一条浴巾,出现在我眼前。
慌乱地跑回卧室,翻找适合凌涵穿的衣服,结果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这个人当然只可能是凌涵。放下手中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转过来用身体包裹她,额头抵着额头:“怎么了?”
在我想要开口让她赶快去床上盖好被子之际,涵柔软温热的唇就贴上了我的,四片唇瓣的再次交接,跨越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上次这般,还是去年圣诞节诀别的平安夜,那之后我再没有逾越之举,如今凌涵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看见你幸福,我都已经决定要放下了,为何你又这般来动摇我放弃你的决心。
不是暧昧,而是爱恋。没有干柴烈火之分,将无数个日思夜想都倾注在这一吻里,深深地重重地吻着,直到呼吸困难。
凌涵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伏在我胸前喘息。这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一份雅然的柔美,婉约的沉静,让我深陷其中。
“去床上吧,你这样会着凉的。”好吧,我承认我的话很容易引起YY。但我保证,在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居心不良,就是字面上的理解。
小女人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无可奈何,只好用“公主抱”了。哪知道我刚抱起来,浴巾就散开了大半,我很不争气的脸红了,很烫很烫。但又没有多余的手来掩拢浴巾,只好撇过头加快脚步走到床边。
搞不懂,以前跟凌涵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现在看到赤果的身体,似乎我比被看的人更害羞。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快速拉过被子盖住泄.露在外的春.光。
“就穿我的睡衣吧,将就一晚好了,可以吗?”我坐在床边,轻声询问。
虽说裸.睡并不是坏事,但只有一张床。要是你身边裸.睡着一个美女,还是你爱的女人,又不能唐突,那就不是件好事了。
凌涵却突然坐起身,不由分说地堵住我的唇,不给我再开口的机会。今晚很特别也很反常,往日里都是我比较霸道,今天的我们仿佛角色对换了。
对于涵的主动,我还是很惊喜的。闭上眼,着迷在这蛊惑人心的唇.舌交流上,离开樱唇,一路从光滑如玉的脸蛋滑到耳垂上,轻啄了几下她的耳背,又来到修长洁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