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罗在他哥面前说话不敢太放肆,但还是有点脾气:“为什么你要把我扔给他带,他一个花瓶指不定演技还没有我好。”
室内沉默了几秒,才响起纪穆的声音:“我不知道你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是茂白是个非常有潜力的人,我看上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
“哼,反正他就是个臭花瓶……”奕罗小声说。
听到纪穆说自己是他看上的人,舒茄心里美滋滋的,简直乐开了花,但还没高兴完,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什么东西被狠狠砸了一下。
纪穆低吼道:“你读了十几年书,满嘴说的都什么话!我把你塞进剧组,不是让你来评论别人的!”
舒茄吓得一个激灵,啪嗒一声——手里的手机掉到地上了。
“谁在外面?”门突然打开,纪穆抓着门把手,脸上怒气未消,眼里含着冷霜,y-in沉冰冷。
但是看到门外一脸无措,表情明显被吓得不敢说话的舒茄,他清澈慌乱的眼神像是一股暖流袭来,一下子冲走了他的生气。
“怎么了?”纪穆原本还喑哑低沉的声音,瞬间变得轻柔,怕再一次吓到面前的人。
舒茄站在原地,没想到门开得这么快,心里还砰砰乱跳:“手、手机掉在地上了。”
两人中间,一个手机安静地躺在地上。
纪穆弯腰将它捡起来,索x_ing手机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谢谢。”舒茄接过手机,和他说,“我钢琴学完了,想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纪穆朝他点点头,侧过身子:“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吧。”
纪穆的办公室比他的练习室大多了,落地窗倾洒进来明亮的阳光,室内宽敞整洁,非常明亮。
房内,奕罗大大咧咧地坐在小沙发上,带着耳机,眼睛一直盯着手机,进来人了也不抬头。
地上躺着一本厚重的字典,砸在地上呈翻开的样子。
纪穆将字典捡起来放在桌上,帮舒茄泡了杯茶,转而又朝一声不吭的奕罗道:“戴着耳机干什么?摘下来。”
奕罗理直气壮、懒懒散散地回答:“我不,我戴着又不是听不到你说话。”
纪穆没有说话,但他微微皱起了眉,这是他要生气的前兆。
“听歌挺好的,我也喜欢戴着耳机听歌,很有感觉。”舒茄实在害怕纪穆又对他发火,他堆着笑意对奕罗:“是吧,奕罗弟弟。”
奕罗这才舍得把目光放到舒茄身上,但是表情却很不悦,他语气很冲:“谁是你弟弟了,我只有一个哥!”
算了,这是纪穆的弟弟,要爱屋及乌不能生气,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舒茄脸上笑盈盈,心里不住劝阻自己。
纪穆冷冰冰地说:“你给我去十楼找赵老师,别待在这里。”
奕罗说走就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带着风,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对舒茄说道:“对了,而且你就比我大几个月,大学都没读……”
“奕……”
纪穆话还没说完,在他发作之前奕罗就一溜烟跑了。
真是个不怕死的小孩。
应该是从小就在糖罐子里长大的,敢于一次次挑起纪穆的怒火,是个狼人。
舒茄啧啧称叹。
纪穆揉揉额,说:“你别太在意,平时家里人太纵容他了。”
“没事没事,”舒茄摆摆手,一副深表理解的样子,“谁还没个叛逆期,很正常。”
纪穆在他对面坐下,说:“你今天课程结束了?”
提到这个,舒茄一脸高兴:“超额完成任务!”
舒茄扬着小脸,只剩没写上“求表扬”了。他的五官本就精致,双眼明亮有神,看上去很稚气。
和奕罗站在一起的话,要不是奕罗说话幼稚,的确让会觉得舒茄更小。
这笑容太过耀眼,纪穆顿了顿,伸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很厉害。”
舒茄眼神往上移,明知道看不到头顶却依然睁着眼睛向上看,双眼瞪得圆圆的,又傻兮兮地摸了摸纪穆揉过的地方。
仿佛头发上还遗留着他的体温。
舒茄呆滞地看着纪穆,嘴角翘了起来。
“你不是想来看颁奖典礼吗,”纪穆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票,“这个先给你。”
能拿到纪穆专门准备给自己的票,舒茄的高兴值都要溢出来了,他双手接过,声音都透着喜悦:“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
纪穆对他淡淡一笑。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走上颁奖典礼的红毯……”舒茄拿着票说。
纪穆说:“好好演,或许下一次就有你。”
每次他说舒茄能行时,语气总是很肯定,让舒茄都自信了不少。
舒茄笑了一笑,眨巴着眼睛对纪穆说:“那我要是成功了,你会……”
他说到这,又觉得不太妥,毕竟他好像和纪穆也没有熟到要奖励的份上。瞬间舒茄觉得自己像纪穆弟弟一样,有些贪心逾越了。
没想到纪穆听出去他的想法,顺着往下说:“想要奖励吗?”
藏在心里的小纠结烟消云散,舒茄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纪穆带着笑意对他说,“你给公司争光,我会以公司的名义给你奖励,然后再以个人的名义给你奖励。”
舒茄伸出小指,满脸兴奋地说:“拉钩。”
纪穆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对方会作出此举,最后无奈地伸出手指,与他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