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呀,你在干什么?”阿森问。
“赵忠祥老师跟我说,猎豹是一种小型猫科猛兽,它虽然跑的快,但是力气小,每次捕食完基本上就累屁了。”于塘看着阿森说:“咱们俩现在过去把那只羚羊抢过来,晚饭就有的吃了,要不然就得饿肚子。”
“NONONO!”阿森脑袋摇的跟嗑药了似的,“不行呀大师,我们抢了豹子的食物,它就会饿死啦。而且那只羚羊已经那么惨了,我们再把抢它过来,岂不是再次伤害了它。”
于塘听得一愣一愣的,惊呆了,手里的石头都掉地上了,好悬没砸到自己的脚。他看着阿森,注视了五秒,然后说:“没病吧你,大哥你认清一下现实好不好,咱们现在搁大Cao原上呢,除了一背包可乐啥都没有。你祖宗还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找到呢,你不吃东西?你和我都不会打猎也干不过狮子犀牛,还跑不过羚羊猎豹,现在食物送上门来了,正正经经的守株待兔让咱们赶上了,你不感谢世间的奇迹、上天的眷顾,然后跑过来跟我说NO?”
“那咱们找点水果吃呗。”阿森噘着嘴拉着于塘不让他动。
于塘撇着嘴挣开阿森的手,说:“你去啃仙人掌吧,反正我是食r_ou_动物。”
说完,于塘再次抱起大石头,可不幸的是耽搁了这段时间,猎豹早就叼着羚羊跑了,只留下原地的一小滩血迹。于塘气的翻了个白眼,阿森却开心坏了,一脸的笑眯眯。可他的笑容没维持多久,就被一阵轻轻的叫声打断了。
“啾哟,啾呦。”
这叫声有点惊慌和哀痛,惹得于塘和阿森都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低矮的灌木丛中钻出一只小羚羊,个头比被豹子抓走的那只小大半截。小羚羊走到大羚羊留下的血迹旁嗅了嗅,叫声从哀鸣变成了悲鸣。
阿森看明白了,这应该是一家子,被抓走的那只大羚羊肯定是为了保护小的才舍身冲出来吸引豹子的注意力。只不过毕竟是天敌,没有跑过豹子,被抓住丢了x_ing命。但是它这种牺牲的精神和爱还是深深地打动了阿森,阿森红着眼说:“大师呀,这肯定系母亲保护了孩子,多么伟大的母爱啊,动物之间也有亲情的。这只小小羊真系可怜弱小,以后自己在Cao原上怎么生存呢。”
于塘点头应和,抱紧了手里的大石头,说:“是呀,可怜弱小又好吃。”
阿森:“大师你说什么呀?”
“哦,我是说这只小羚羊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以后肯定没法在这危机四伏的Cao原生存,我们帮帮它吧。”于塘说着抱着石头就走过去了。
阿森刚想问怎么帮忙,看于塘走过去了,他有点感觉不对。
那只小羚羊也看见了于塘,但是它没跑也没动,依旧在原地悲伤的鸣叫着。
于塘走过去,虽然也有点惊讶这只小羚羊怎么不跑,但他没空多想,手起石落,伴随着身后阿森一声惊叫“NO!”
“小羊小羊你别怪,你是老子的一道菜,今生我杀你,来世你杀我。南无阿弥陀佛!”于塘拽着羚羊腿把小羚羊拖回阿森身边。
阿森满脸怒气地看着于塘,“大师呀你为什么要杀它啊,它都那么可怜啦!”
“你说的啊,我们要帮它啊,反正它早晚都是被狮子犀牛吃掉的,不如我们吃。不但能填饱我们的肚子,还可以让它早死早托生。”于塘四处寻觅,找了一块扁平又带尖的石头,准备开始肢解小羚羊。
“大师呀,犀牛是吃素的,我都给你说过一次啦。”
“无所谓啦,反正我是吃r_ou_的。”
“大师呀,你刚才为什么念阿弥陀佛啊,你不是道长嘛?”
“做这种事情我也很惭愧的,哪好意思说自己是道家的人,只好冒充一下佛门弟子啦。”
这回轮到阿森翻白眼了,“大师呀,我还系不能原谅你,我系不会跟你一起吃的,我接受不了这种残忍的行为。”
于塘没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小羚羊肢解地零零碎碎,阿森看在眼里,问:“大师呀,你系不系经常肢解动物呀,我感觉你好熟练啊。”
“是啊,我经常肢解尸体的,像你这么长的腿我一刀下去就砍成三段了。”于塘把石头c-h-a在地上,薅了一把Cao叶擦擦手上的血,没好气地答道。其实他哪会肢解动物啊,只不过是照着电视上荒野求生节目照葫芦画瓢,况且用石头割的,多一块r_ou_少一块r_ou_是难免的,只不过自己在Cao原上吃,无所谓了。
于塘又找来一些干Cao枝和枯树干,搭成一堆,然后冲着阿森说:“打火机拿来。”
“我没有。”
“别装蒜了,我在飞机上见过的。”
阿森噘着嘴扬着下巴说:“掉啦。”
“掉了就捡起来啊?”
“掉了啊。”
“那你就捡起来啊?”
“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于塘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丢了就说丢了,不要说掉,OK?”
阿森抱着肩膀,噘着嘴。
于塘哪有心思管他,现在自己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从兜里掏出两张三清符夹在剑指中,念力一动,瞬间燃着。
“瞧见没,咱可以手动点火。”
阿森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于塘没听清,但也没理会。等火烧的差不多了,于塘把r_ou_串在长条树枝上架火烤,r_ou_香四溢,滋滋冒油。
于塘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可乐,“噗呲”一声打开拉环,一边喝着可乐一边lū 着羚羊r_ou_串,有滋有味。虽然没有盐,但是贵在原生态、纯野生,羊小r_ou_嫩,鲜美多汁。
此时Cao原夜幕降临,篝火丛旁香气阵阵,于塘一口可乐一口烤r_ou_一眼美少年,别提多舒畅了。他看着眼前还跟自己赌气的美少年阿森说:“要不要吃呀,不吃可没力气找你祖宗啊。”
“不吃,哼!”阿森抱着肩膀别过头去。
于塘一边吃一边吧唧嘴。
过了一会,又问:“真的不吃吗?没必要吧,我杀的生,就是有罪孽也是我来扛,你何苦委屈自己的肚子呢?”
“不吃,就系不吃,你太残忍了,我跟你可不一样。”阿森依旧倔强。
于塘吸了一口可乐,打了个嗝,说:“活着最重要啊,而且你觉得你不吃这羚羊r_ou_你就是善良的人吗?我告诉你,你不是,你最坏,你最残忍,你比我还罪大恶极!”
“什么?”阿森急了,“我怎么坏了?羊是你杀的,r_ou_是你烤的,也是你吃的,我一块都没动。我怎么就罪大恶极了?”
于塘lū 着串子,说:“你呀,境界太浅,只看到眼前的善恶。你觉得我杀了一只弱小可怜的羚羊是恶吗?哦不对,我是真的饿。”
于塘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觉得我杀了一只弱小可怜的羚羊是坏,但是,我为啥要杀它呢?因为我要吃了它活下去。为啥活下去呢,还不是因为你祖宗啊。”
“关我祖宗什么事,我祖宗又没叫你杀羊。”阿森显然不服气。
于塘耐心地解释道:“你祖宗是僵尸啊,他从飞机上跳下来,万米的高空,谁能保住他落地的时候脑门上的镇尸符还在?镇尸符要是不在了,你祖宗就会找人吸血。咱们一路来都没看到他,可保不准他不会去你之前看到的那个屯子。你祖宗估计现在正抱着非洲土著啃脖子吸血呢。”
于塘停顿了一下,他看得出阿森的脸色起了变化,然后继续说:“我要你吃东西,是为了你能有力气继续找你祖宗。否则你不吃东西肯定会耽误明天的行程,你每耽误一点时间,你祖宗都可能多咬死一个非洲土著人。所以说,相对于我杀死一只难以存活的小羚羊,你才真的罪大恶极,只因为圣母心一时的泛滥。你说我坏还是你坏?”
阿森被于塘的一套说辞洗脑了,还真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加上他本来也肚子饿的不行,就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那...我也吃吧。”
于塘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但却装作没听到:“你说啥?声太小了,这里风很大的,你大点声。”
阿森知道于塘在找自己乐子,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憋红了脸,闭着眼睛大声喊:“我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