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开车。”
怕容延这样开车不安全,白越把他的手放回方向盘上,然后自己伸手揪住他的衣角,假装这是牵着手了,让容延放心。
容延看着他这样子,一路肃着的脸,终于柔和了一些。
到了医院,容景中还在抢救。
也不知道是怎么泄露了风声,医院楼下就堵了不少记者,容家的保镖正在与他们纠缠。
容延牵着白越悄悄绕过去,上了楼。
抢救室外,也有一群保镖护着,走廊里容家人都到场了,除了他们,高芬和沈如岚也在。
“情况怎么样?”白越看了大家一眼,最终选择悄悄问容璋。
容璋摇摇头,表示不太乐观。
那头高芬见儿子和白越凑在一起说话,皱着眉就过来把容璋拉走了,还瞪了白越一眼。
白越心情不好,懒得理她,默默挨到容延身边去,轻轻拍一拍他表示安抚。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容延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比起容黛偷偷哭泣,容璋皱眉担忧,容延看上去的确挺冷酷的,仿佛对父亲的生死毫不在乎。
但是白越感觉得到,他是有些在乎的,恨从来都不会是很纯粹的恨,恨到极致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容延心情的确有些复杂,但是他没有放任自己这么复杂下去,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里一群人的反应,心里做着一些分析。
白越注意到了,也跟着一个个看。
子女们各有各的担忧神色,看上去都挺关心父亲,情妇们也不说话,眼里是看不出什么担忧,仿佛就是来等一个结果,而容n_ain_ai,手上还输着液呢,坐在轮椅上,一脸憔悴。
看不出来什么,白越心想。
这时,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啊?”容n_ain_ai急忙问,她身后的容绅推着轮椅带她过去。
医生对容n_ain_ai微微鞠躬,有些抱歉地道:“容董伤得很重,观察一晚,看能否度过危险期吧,我们尽力了。”
话音一落,都在盼着答案的容家众人,都沉默了。
白越这个时候也没能分心去看别人什么反应,他就感觉自己腿有点软,下意识地扶住了容延的胳膊。
这个结果,说不好,起码还有命在,没有直接宣布死讯,说还好,偏偏又太严重,命悬一线,让人高兴不起来,却又悲伤不完全。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里面的护士推着推车往重症监护室去。
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哭的哭,互相抱的抱。
“哎哟!老容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呜……”高芬夸张地哭了起来,和容婧抱团哭。
沈如岚和容扬也是抱团,倒是没哭,就是挺沉默的。
容黛哭得直抽抽,容璋皱着眉在一旁安抚。
容n_ain_ai嫌弃地瞥了高芬一眼,扭头拍拍身后容绅的手,道:“把消息锁了,传出去了可就乱套了!”
容绅点点头,推着容n_ain_ai离开。
高芬一看,又追上去,叫嚷道:“这是谁撞的老容啊?搞清楚没?我看有人别有用心吧!”
容n_ain_ai皱眉,“这里是医院,你要在这里说什么?”
高芬哼哼着,并不太畏惧容n_ain_ai的样子,只是扭头横了白越一眼,道:“我要说有人别有用心!老容没了命,得益的是谁?我看那小东西早巴不得老容去死了,那遗嘱可偏心了!老夫人你可得擦亮眼,不要让人得逞了!”
白越忽然被针对,心里也是超级想骂人,又觉得容景中都这样了,在这里吵,多难看,硬生生忍住了。
容延安抚地搂了搂他,问高芬:“你看过遗嘱?”
高芬一愣,憋屈地道:“我问过老容不行吗?老容可是明明白白说的容家都是容麟的,还不偏心?这遗嘱大家都心知肚明,谁要害老容也就很清楚了吧?”
“妈!不要胡乱猜测!”容璋沉声提醒。
“你闭嘴!”高芬瞪容璋,恨铁不成钢地骂:“你是被这小东西灌了什么药了?!一天天帮他说话?!我还不是为了你?都是老容家的儿子,该是你的一分不许让!”
白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看在容璋很不错的份上,立马就拆穿你给容景中戴绿帽的事!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电梯那里,刘秘书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干练模样。
“老夫人,听说容董出事,几位董事很忧心继承人的事。”刘秘书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报告。
“忧心什么?需要他们忧心吗?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是我们容家自己的事!”容n_ain_ai怒斥。
刘秘书点头,“老夫人说的是,我这边已经拒绝了几位董事探望的意思,不过涉及到继承人的事,有几份资料可能需要大家一起看一下。”
“什么资料?”容n_ain_ai问。
“关于容董血脉的资料,这里可能不太适合谈话。”刘秘书说着,看了一下高芬和容璋,又看了一下白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