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我那会被说服了,还记忆犹新至今。
杨寰好心的提醒是让我不要重蹈覆辙看错人,我不可避免想到的却是:我有没有重蹈覆辙把萧澹然当替身了。
我莫名地讨厌起杨寰这种想法,之后我冷静下来,坐在电脑面前放空自己,意识到我突然生气不止是觉得杨寰多管闲事,想太多,更多的是自己恼羞成怒,包括对萧澹然的不确定罢了。
前阵子我纠结对他的一无所知,却又告诉自己,这就是爱情,美好又天真,像个二愣子。
……
……
傍晚萧澹然给我回了信息,我滑开屏幕,还未等我回复完,他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我接通电话,萧澹然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安,你下班了吗?”
“刚下。”
话筒那头的背景很静,我听见叮的一声,他估计是在等电梯。
“那你下来吧,我带你去吃饭~” 他道。
我下楼后,看见门前停着早上那辆熟悉的轿车,我把内心的小雀跃强行压下,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萧澹然正低头看着手机,听见我上车的关门声也没抬头,只是随手按下了车门锁。
我瞥了一眼,看到他在噼里啪啦地一通打字。
十分钟后他终于抬起了头,他把手机搁到一边,转过来看我:“刚刚在回邮件。”
我哦了一声,没说别的什么。
他看着我,手放在方向盘上,却迟迟不启动车子。
我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犹豫片刻后问道:“……我们去哪吃?”
他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应,露出了个笑容:“我带你去。”
夜晚路边的霓虹灯交错纷杂,车子里一时亮一时暗的。
我借着车底的黑暗明目张胆地打量起萧澹然。
他早上打理好的头发完全塌了下去,领带松了大半,窗边透过来的些许光亮,使他的侧脸一大半匿在了黑暗里,立体又有些奇异的美感。
我不得不地承认这个男人的五官是真的好看,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年少白月光的脸,但想必也是张俊脸,毕竟除了会有那股熟悉的气息,我喜欢过的几个人里无一例外还长得特别俊郎。
我看着他的侧脸,不自觉发起了呆,直到他将车子停稳,满脸疑惑地对上我的眼。
“怎么了?” 他奇怪道,“我脸上沾东西了?”
“刚刚有只蚊子。” 我面不改色道,一时也没想起这大冷天的蚊子从何而来。
管他的,蟑螂都出现了,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实则萧澹然分毫没听出这句话的疏漏,他紧张道:“不是吧?在哪啊?”
“不知道飞去哪了。” 我快速推开门下车,心虚得要命。
萧澹然锁完车后跟在我后边,我俩走了一阵,他和我同时开口,“吃什么?”
我有些无语,“不是你带我来的地方吗?”
他也挺无奈,“你走在前面像个带路的。”
综上所诉,两个人都不知道吃什么。
萧澹然解释道,这是网上查的最近的美食街。
“这么多吃的,挑一家吧。” 他道。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毛病,反正我有,萧澹然很明显也有,就是选择困难症。
美食街面积不大却很长,据说城市规划前这里是条巷子,后来改造成了商铺区,渐渐地又演变成了一条美食街,林林总总的餐厅立在两旁,走进去四周的空气都带着食物的香味。
我和萧澹然并肩而行,领导视察似的走完了整条街,门口服务员给的菜单看了一份又一份,最后站在美食街的出口,饥肠辘辘。
“你……想吃什么?” 萧澹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头问我。
我反问道:“你想吃什么?”
场面陷入了沉默。
“这样吧,” 许久后,我想了个法子,“再看看,看到特别想吃的就直接进去吃吧。”
他表示赞同,于是俩人又往回走。
不一会我们重新站在了美食街的入口,我听见萧澹然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我顾不上笑话他,因为紧接着我的肚子也叫唤了一声。
“不是说看到还行的就直接进去吗……” 我纠结得不行,内心苦闷,肚子还饿。
他的表情比我还难受,“可我看每一家都挺好吃的。”
我无言以对,心情一度有些复杂。
“就第一家吧,不选了。”
第一家是栋二层高的小楼,却同时开着两家餐厅,二楼的灯牌亮堂得不行,相比之下一楼的却是昏暗得不行,连店名都不怎么看得清。
我目光毫不犹豫投向了二楼的披萨店,问身旁的人:“吃这个行吗?”
萧澹然点了点头,“这个店我吃过它的连锁店。”
我没吃过这家的披萨,随口问道,“好吃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还挺好吃的,不过我吃的川辣味,你不吃辣啊。”
“没事,正好试试别的味。” 我对这个别具特色的披萨口味不以为然,毕竟前阵子刷微博连辣味冰淇淋都出道了。
说白了,人这种生物,除了想不到,没有不敢吃。
总算下定了吃饭的地方,萧澹然和我都轻松不少,他喜滋滋地说:“其实我之前吃的也是鸳鸯味的。”
我惊了下,什么玩意,鸳鸯味的披萨?我看了眼布置格外小清新的披萨店门口,有些心情复杂地上了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一瞥却发现萧澹然那厮推开了一楼餐馆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