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失忆了，龙文章以为他死于事故。
两个人相遇时，龙文章认为看到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虽然把他当作寄托情感的傀儡，但龙怨恨命运的捉弄，
把情绪发泄在失忆的虞啸卿身上，本来甜蜜的恋情，变得苦涩。
但虞啸卿的再次出现并不是为了龙文章，他仍然要继续完成命运的安排。
☆、一、故事从地铁站开始
神情灰暗的虞啸卿，站在地铁白色站台的中央,被穿插来去人流撞得直晃。他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眉清目朗、轮廓分明的外表，形色匆匆的路人还是要回头多看他一眼。他留短发，穿朴素的衣装，虽然不是流行款的小帅哥，但他独特的古典贵族气质令现代人惊豔。此时，虞啸卿显得徘徊不定。他再一次低头看手里的卡包，里面装著他的证件，发证日期是昨天。刚刚开始的新人生，之前的，他已经失去了，彻底忘掉了。
虞啸卿是位失忆症患者。
他从医院里醒过来，据说是被好心路人送来的。在医院治疗时，没人探望他，也没有其他人能联系，他不相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站在拥挤的站台，不由得幻想有人从後面拍他的肩，笑著带他离开现在茫然无助的状况。
原本清澈坚毅的目光，变得迷茫无助。理智上，他只是模仿另一个人的生活，乘地铁、上班、回家，完成简单机械的游戏任务一样。情感上，他觉得自己像尘埃一样飘荡在城市里，转个弯就会消失。
晚上六点一刻，虞啸卿走进地铁靠著角落站定。乘客涌进来，车厢瞬间挤作一团。虞啸卿被人挤得倒吸一口气，贴他站的乘客说了声对不起。虞啸卿垂下眼帘说没事。
他感到旁边有个气喘吁吁的人，隐约感到那人是追过来的，借著拥挤的人群把虞啸卿拢在自己胳膊里。对方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抬头看──眼前站著一个男人，黝黑肤色，精致的五官，身材修长消瘦，眼神深邃，能一眼看到别人的心底，他穿著很有品位，精致的发型说明他的身份不低，不是随意找茬儿的无赖。
那男的惊愕地瞪著虞啸卿的脸，慢慢地转为愤怒。虞啸卿被他看的快心肌梗塞了。那人凑得更近了，低声问：“你怎麽在这里？”虞啸卿抬头看他，想反问，你认识我？但他只觉得哽住了，陌生人紧紧的拥抱著他，从身上自然散出来的气息，熟悉却刺激，让虞啸卿愈发紧张得说不出话。
“我一路跟著你，以为认错了人。真的是你，你怎麽回来了，你怎麽可以回来？”陌生人狠狠地瞪他，责怪他的存在。
虞啸卿被挤得靠墙，在拥挤的地铁里，没人理会他的窘迫。陌生人的手往衣服下面伸进去，在虞啸卿身上摸索著，直到在後背上停下。他摸到虞啸卿肩胛骨下面的一道伤疤，手指小心的滑动著，辨认著伤疤的形状。他的触摸让虞啸卿微微发抖，他感到了，手上的动作恣意放肆起来。他向下探著，用力在敏感处摩擦。抚摸有种魔力，是恋人手上传递来的亲密。虞啸卿只觉得随著身体不听控制地越来越烫，最後他只能自我放弃地把头靠在陌生人的肩上。任由陌生人将他裹挟出地铁。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但没有谁在意这两个人的去向。
眼前的道路，虞啸卿看什麽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拿不准。这是通往虞啸卿住所的路，这个人比他还熟，带著他径直进入房间。
虞啸卿被摔在地上，脖子被卡住，陌生人愤恨地看著他因窒息变红的脸，仔细欣赏著他痛苦的表情。
“你不该回来，你凭什麽还要出现在这里。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陌生人吼叫著，他的手在发抖，力道渐渐松了。
虞啸卿无力逃跑，只能侧身躺在地板上咳嗽，即便是咳，声音也很微弱。大脑的损失不仅害他失忆，也他的损坏了声带和嗓子，几乎说不了话。
他软弱没能得到怜悯，反而激怒了陌生人，他被拖拽到床上，旋即被人压住，解开衣扣，继续刚才的灼热。
虞啸卿扭动著想逃，陌生人按住他，“这是你欠我的，上辈子就欠了。”
陌生人的发梢粗硬，扫在虞啸卿的脖子上麻酥酥的。就这麽投降了，堕落的快感， 被陌生人随意的摆弄，更是仇人的羞辱，任何对丢失记忆的追寻，都是救命的稻草。
虞啸卿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这样逆来顺受。衣服被被连扯带撕地剥光，陌生人呢带著憋闷许久的怒气，抚摸却带著眷恋。愤怒和迷恋纠结在一起，把皮肤都揉搓出血斑。疼痛更是刺入骨髓，虞啸卿觉得自己仿佛在收电击，随著一下一下的贯穿，期待著唤回记忆。吮咬的感觉想说要永远停留身体里，
但到最後，他只是依稀看见模糊的光。陌生男人蜷缩著趴著他身上，他的手指柔软搭在虞啸卿的手心里。他很悲伤，喘息像低声抽泣。虞啸卿感觉到他的手指插进自己的指缝中，渐渐夹紧了，生疼生疼的。看来他又开始纠结，留下，还是离开。
最後他选择放弃，起身离开，丢弃垃圾一样，丢掉刚才的经历。被扔下的虞啸卿比开始还要无助，恐惧潮水般袭来，将他整个淹没。之後是愤怒，极端想要复仇的愤怒。
事情过了几天，他没在遇见陌生人，但他一直在查找他的消息。没想到很容易，他在报纸上看见这个人的照片和简介。那个人居然是个有身份的富翁，名叫龙文章。
身体里还残留著龙文章的感觉，虞啸卿决定带上自己仅存的半箱行李去找他。新闻报道：那个人将出席豪华游轮的首航仪式，并登船周游世界。虞啸卿奇怪自己的想法，但他打算跟著直觉走。於是放弃政府救助的住所和工作，他拎著半箱子行李出发了，好像十八岁离家远行那样不管不顾。
他的存折里仅有的一笔存款，够他买一张末等单人间的船票。虞啸卿拿到船票，看著没有余额的帐户，他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些难道不是早被安排好的？就像龙文章说的，上辈子就欠下了，他只能舍命来还。命运安排他失去记忆，就是为了让他无所畏惧。
虞啸卿萌生了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不再离开龙文章左右，哪怕是被他粗鲁地对待，也要耐心等待，他只要存在於龙文章看得见的地方，就可以。至於龙文章对他的意义，是恋人还是仇敌，时机成熟自然见分晓。
作家的话：
（我是原本是想把这个桥段用在原创文的结尾处的，希望单拿出来写bl同人，不要显得太扯。今天是2012年的五四，忍不住废话两句，我原本按计划写轻小说的，但最近看网上披露写手抄袭的情况，看得我很愤怒，原来有这麽多人喜欢抄耽美、同人，变成自己的原创啊。这些人不是作家写手，都是些脑残的抄手馄饨，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和才华。我一愤怒，就跑回来写同人了，也是借此提醒自己，任何事都不能太功利。）
☆、二、海国
港口上停著的不止一艘豪华游轮，而是十五艘，外加数不清的护卫舰，甲板上起飞降落的各种飞机。虞啸卿听见游客评论龙文章喜欢囤积各国钢铁，喜欢炫富，暴发户的品位。虽然这麽说，游客们还是趋之若鹜地登船。据报道，此次出行的总人数，包括游客和工作人员，跟某东南小国的人数正好相当。
虞啸卿有点儿泄气，这麽大的海上都市，如何能偶遇那位至高无上的龙文章？难道他要”击鼓鸣冤“告发自己曾被侵害？估计会被直接扔海里去吧。
打著做持久战的准备，他买了份《游轮纵览》报纸，试试找工作以维持生计。
但事情不想他想的那麽难。他交护照上船的一瞬间，龙文章就收到了警报。一个非法入侵的电子通知出现在龙文章的电脑里，滴滴滴的提醒，自动弹出窗口，上面是虞啸卿的过去穿军装的证件照和那显赫的简历。龙文章被吓了一跳。屏幕上照片的神情严肃冷漠，眼神冰冷得诡异，是虞啸卿曾经整日挂在脸上的表情。门外的侍卫蹿进了，撞鬼一样报告“有非法入侵”。龙文章冷笑，“咱们准备下，等著打生化危机吧。”
见侍卫没反应，龙文章补充，“植物大战僵尸，诈尸，随便你怎麽说。”
侍卫急了，他可是虞啸卿的忠实粉丝，“请您注意言辞！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们要不要终止此次行程？”
龙文章白了他一眼，“这是我说了算的事情吗？叫船长们到舰桥集合。”
一群高级海军军官聚在监控录像前面盯著虞啸卿看，有人惊讶、有人恐惧，还有人忍不住落泪。龙文章的副官孟烦了给张立宪偷偷发了信息，告诉他这件诡异的事情。张立宪回信：“泄密不好吧，小心龙妖扇你。这件事上你可别多嘴。”烦了被数落一顿，好不沮丧。连张立宪都躲开，可见龙文章为虞啸卿的事情发了多大的火，那妖孽差点儿拉上全部人马去陪葬啊。
大家都沈默不语，偷偷看著龙文章的脸色。龙文章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们已经见过面，都以为他脸色阴沈是因为愤怒。最後，他什麽都没说就走了。指挥官问了句“正常启航吗？”没有得到回答，他只能继续监视，照常开航。
孟烦了带著侍卫们一言不发地紧紧跟著龙文章後面。他们迅速找到虞啸卿出现的登船口。
虞啸卿拎著轻飘飘的箱子，慢悠悠地散步，他对这艘高科技的舰船感到好奇，东张西望地瞎看。登船的游客都步履匆匆地进到自己的船舱里，最後就只剩他还在通道里晃荡。他尴尬地站在观景窗前，研究票面上的地图。窗外正式夕阳西下的美丽海景，壮阔苍茫的景色让人想起逝去的亲人，仿佛能透过红霞看到他们在天堂的样子。虞啸卿看著窗户上自己的影子，这本是一个死去的人，又怎麽会站在这里？
他注意到身後站了不少人，回过身去，看见龙文章带著十几个人正瞪著他看。除了龙文章一脸仇视，其他人都一脸惊讶。
孟烦了看著站在逆光中的虞啸卿，想起他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虞啸卿召唤他们去找回自己的魂，完成艰难的使命。那时的他肃穆威严，能唤醒沈睡者的灵魂。
龙文章捅了下发愣的孟烦了，“怎麽样？是一个人吗？”
孟烦了惊魂未定地冲他点点头。然後他注意到虞啸卿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那死鬼可是什麽都没怕过，你看这个人，跟个待宰的羊一样。”说著，龙文章缓步上前，不怀好意地直视虞啸卿的眼睛。他突然扯住虞啸卿的领子，向後猛撞，玻璃窗被撞得“怦怦”闷响，孟烦了和侍卫赶紧上来拉。龙文章被拽走了。
孟烦了看著顺著鬓角流血的虞啸卿，发现他不能说话之後，赶紧拿出随身的医药包给他止血。
混乱被迅速平息了，围观的路人被轰走。孟烦了带著脑袋上肿大包的虞啸卿去他的船舱。
“事情是这样，”孟烦了边走边讲，“我们最後一次看见你时，是在另一条船上，当时你浑身窟窿，血都流干了。”他回想起来，那是一条一样规格的舰船，是他们的指挥舰，周六休息日的上午，天气晴好。走廊深处传来惨烈的尖叫，在整个舰船里回荡。龙文章是第一个跑过去的，他把伤痕累累的尸体抱在怀里，脸色惨白。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说实在，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人，虽然你跟他一模一样，但性格差很多，而且你什麽都不记得了。”
虞啸卿脑袋上贴著创可贴，他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
“你还记得你的弟媳吗？”
虞啸卿摇头。
“她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的，把龙妖大骂了一顿，说是他害死你的。然後就非要把你的尸体送回家乡去，为此她还捅了龙文章一手术刀。她是个随身带手术刀的医生，又酷又辣，性格生猛，随时准备给人开膛。”孟烦了想起当时混乱的场面，不禁苦笑，“补充一下，我们都以为你们有一腿。”
虞啸卿以为他说的是龙文章。
“你弟弟死後，你和你的弟媳肖莉就走得很近，共同抚养弟弟的孩子。嗯，但是後来我们发现你实在冷淡的可以，肖莉也有别的男人。但你们还算感情不错。虽然肖莉一直吐槽，是你害死你弟弟的。”
没想到这麽复杂。虞啸卿很无奈。
“你确实太冷了，我们都叫你冰块、绝缘体。”孟烦了领著虞啸卿到了目的地，“这是你的小船舱，我给你升级了换到有阳台的，希望你喜欢海景。”他帮忙打开门，“还有，别生龙文章的气。虽然我是他的手下，但还是要说，你的脾气实在太差了，作为部下我们没办法平衡两位领导的命令，龙文章一直迁就你。你的死，差点儿把他气疯。所以，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说完，孟烦了笑笑告别走了。他那一连串描述，让虞啸卿对自己和龙文章的关系感到纳闷。
他进了门，没注意到门後站著人。门被迅速反锁，一枚催眠针扎到虞啸卿的胳膊上，他半点儿反抗没有，就昏倒在地。
龙文章举著针头，跨步踩过去，“就这点儿本事，还来我的地盘上叫板。”
作家的话：
2012年5月6日，跟老公一起去看了《复仇者联盟》，呵呵，看著美国英雄们集体亮相，真替片中的反派感到悲哀。里面的BOSS，被绿巨人甩来甩去的，太搞笑了。钢铁侠是小罗伯特．唐尼扮演的，他在福尔摩斯里就基情肆意，到《复仇者》里也是到处勾搭，居然搞定了绿巨人，汗一个。
超级英雄是美国漫画的特色，敢达和怪兽是日本漫画的特色。《复仇者联盟》里面那天空之城一样的堡垒，像极了《太空堡垒》。
不知道中国漫画的特色是什麽，如果也模仿画超级英雄和日式的探险、校园爱情漫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超越他们。我看好《寻秦记》和《三国》历史题材的漫画，很有中国特色，也很精彩。其实，把古典名著漫画化一边，就很不错了，古典小说里多少好题材可以用啊，还不用版权。
☆、三、船舱
龙文章把虞啸卿拖到房里，“别害怕，我只是要给你体检。”说著开始动手。
虞啸卿还有些许意识，心想：你不用给我打麻药，来了就会配合你的。
龙文章还是像第一次那样，粗鲁地撕扯开衣扣。他很喜欢虞啸卿的锁骨，喜欢脖子到肩的修长线条，他凑到脖根儿去嗅气味，如愿地闻到肌肤上淡淡的甜香。清爽的气息伴随呼吸进入身体，变成灼热的火焰。龙文章被**冲昏头脑，他只想占有，迅速地占有，带著毁灭性地攻城拔寨。虞啸卿动不了，觉得自己受欺负。龙文章紧紧抱住他，喃喃地梦语，“不要再逃跑了。”神情很悲切，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他丧失了理智，完全沈浸在失落的世界里，不知在向谁诉说心事。他倾诉的对象，只存於他的心中，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伤痛积压太多，外界轻微的刺激都让他疼得跳起来。他在释放他的疼痛，火辣的摩挲触感，在两个人的肌肤上传递。除了呼吸，没有别声音。虞啸卿努力适应他的粗鲁，收剑入鞘，弓起腰迎合他，将愤怒的情绪化於无形。
龙文章不知道有多少是现实，有多少是自己的幻想。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年前了。从第一次见面，龙文章就把虞啸卿列为**的对象，总想去吃个豆腐。没次都被虞啸卿直视双目地看出来。次数多了，龙文章觉得好没意思。本来经过磨合能捋顺的工作关系，也磕磕绊绊的。龙文章总觉得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没有对方的眉目传情，怎麽就勾搭他一直想著。他一直试探虞啸卿的心思，也是被冷冷的嘲笑。
两个人静静躺了很久，龙文章才想起来“体检”的事情。他在找伤疤。当时虞啸卿几乎被打成了筛子，身上一定伤痕累累。上次没心思，这次要仔细地找。他用手抚摸所有的肌肤，仿佛指著书页阅读，他用麽指按压，把虞啸卿的皮肤弄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只在後背上找到一枚老伤疤。虞啸卿的左肩胛骨下边有一道烫伤，发红、蜈蚣形状的，据说是在救火时被发烫的水管砸到。龙文章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觉得伤疤的形状好像断掉的翅膀。
他失望地躺下。半小时前，他刚刚敲了虞啸卿的脑袋，把那失去记忆的大脑再添点儿外伤。现在虞啸卿的眉毛上贴著创可贴。他当时看见龙文章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下意识地扭头躲闪，被揪住脖领撞到窗框上。龙文章想起他无助的表情就很沈重。曾经的虞啸卿总是直视敌人，他的眼睛充血，怒火仿佛能直接烧死敌人。什麽时候见过虞啸卿躲避攻击啊？他都是抢先去打，特别喜欢扇别人耳光。
龙文章跟肖莉通过电话，那骚女人当年抢走了虞啸卿是尸体，说要归葬家乡。谁不知道她打的什麽注意？虞啸卿，死了比活著值钱，科学怪人都等著给他开膛破肚，探究身体构造，尤其是他的大脑，那里存了太多的秘密，如果虞啸卿不死，就如同烂在他肚子里。现在有了解读大脑的技术，死人，才懂得开诚布公。
肖莉果然把虞啸卿拿去解剖了，不管他生前如何要求死後火化，或者海葬，他要把秘密带入另一个世界。但肖莉他们不会放过他的。龙文章面对虞啸卿仅存的亲属，只能妥协，更何况肖莉也有难处，她和她的儿子还要过活。
龙文章拨通海底城堡的电话。他咬牙切齿地问肖莉：“他怎麽会在这里！他怎麽活了！”
肖莉还是那副冷嘲热讽的腔调，“他活了，你不应该高兴吗？”两个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少废话！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肖莉沈默片刻，“我不清楚，大概是克隆人。”
龙文章把电话摔了。他本应该问清楚的，至少多问几句。但肖莉那个性格，实在太难缠了，根本不能从这个女人嘴里问出什麽来。一个住在三千米海底的女人，整日不见阳光，已经从内腐烂透了。
思绪回到眼前，龙文章看著身边沈睡的虞啸卿。
“克隆人。真能扯。”龙文章不信肖莉的话，也没办法解释眼前的事儿。他**地想，“一个失败的复制品吗，难道是替本体来还债的？”
虞啸卿的睡相很平静，温顺地躺在龙文章的胳膊里。这是龙文章期待的样子，也许是期待太久了，真看到了，反而失落。
他翻了个身，从後面抱著虞啸卿。头枕在肩胛骨的伤疤上面，想著各种可能，想得後背发凉。
如果某个科学怪人费心思造了克隆赝品出来，还特意放到龙文章看得见的地方，能有什麽好事？刺探情报还是行刺？他挨个想著敌人们的嘴脸，他们没底线，什麽阴损的事情都做过。最有客观条件做这种无聊事的，只有肖莉的主子，脸上堆满沙皮狗般眼袋的锡泠将军。他总是阴阳怪气地评论龙文章和虞啸卿的关系，说自己年岁大了，见怪不怪，唯独不是很看好虞啸卿留在龙文章身边，希望他早点儿回归家族。锡泠将军总是想把肖莉嫁给虞啸卿。龙文章很是不屑这种挖墙角的手段，他到是不使美人计去勾搭虞啸卿，他直接以身相许。
虞啸卿说他心领了。
当年那些无聊事，龙文章好长时间不敢想，连做梦等怕梦到。被拒绝，那是多伤自尊的事情，龙文章坚持不懈地干了好几年，知道虞啸卿死了，他才消停。
现在又算怎麽回事？复制品？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哪里值得他这麽费心思！
龙文章猛地坐起身，再一次扔下虞啸卿独自离开了。他留下来最高等级的监控。
他回到船长室，官员们都在等著他的表态。
龙文章郑重地宣布：从肖莉得来的情报，此人是克隆复制品，不知此行目的。在他暴露目的之前，全面戒备。一旦有异常，就直接消灭。
“别让我再看见他！”龙文章最後恶狠狠地说。
孟烦了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来没见他的长官如此杀气腾腾了。
作家的话：
2012年5月7日。在豆瓣上搜集《复仇者联盟》的影评，看得欢乐死了。非常喜欢鹰眼的演员JR，在《碟中谍4》里面就很喜欢他。原来他还演过《非凡女警》！啊，对有著深邃眼神的男人没免疫力。
很期待今年8月份的《谍影重重4》换成JR作为主演，现在要去补习前面几部。另外，等著看《复仇者联盟》的光盘。3D电影实在太暗了，很多细节没看清楚。
☆、四、甲板上的生日派对
[img]http://64.124.54.122//image/free/100204091/102378831.jpg align= hspace= vspace=[/img] 在龙文章的记忆里，虞啸卿第一次对他示好是在三年前他过生日的时候。龙文章总是在日落时分想起那个情景：
海上的夕阳把指挥舱照得通红。从落地窗可以看见甲板上的人群喧嚣著，龙文章的生日派对就要开始了，这是舰队上的狂欢节，大家借口拍头儿的马屁，搞自己喜欢的玩意儿。夜晚降临後，舰船上的灯光会随著音乐闪烁，DJ彻夜播放舞曲。为了赶时髦，生日派对要求参加人员穿全白或者全黑的衣服，灯光打到人群会有神秘、魔幻的氛围。每年的鸡尾酒的口味都不同，今年用了奇异果汁兑朗姆酒，倒在整排的试管里，绿油油地看著很刺激，挑战人的感官。
隔著一层窗户，只有虞啸卿一个人在的指挥舱，显得十分冷清，他宁愿独自留下来值班。龙文章特意过来跟他打招呼，只有他在乎虞啸卿的孤寂。尽管虞啸卿一再强调自己有“社交恐惧症”，拒绝参加所有集体活动。
龙文章推门而入，虞啸卿背对著他坐在操作台上，眼前是海平面上的绚烂红霞。一时，龙文章就愣住了，“那人的背影永远也追不上。”他心里感慨。
虞啸卿点手招呼他过来，龙文章左右看看无人，才忐忑地走过去。
虞啸卿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热闹。你真受欢迎。”
龙文章笑道，“大家找茬儿热闹而已，你以为他们真那麽在乎我？”
“这个地方，这次行程，每个人都担著不小风险。海域里雷暴好像地狱里的魔鬼，无声无息地追著我们。因为有你在，他们才能放下戒备，像样地生活。不然，这条船就变成疯人院了。我受够了死气沈沈的团队，和专制的长官。”
龙文章问：“你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虞啸卿转身对著他，“不了，谢谢。”
龙文章瞥见虞啸卿手里拿著一个小礼盒，装戒指的盒子。龙文章忍不住乱想，他希望能收到一份表达爱慕的纪念品。
虞啸卿果真把盒子递给他，“生日快乐。”
“订婚戒指吗？”
虞啸卿一抬手，“不贫嘴不行吗？”
龙文章傻笑著高举双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立即惊得倒抽一口冷气。里面可不是戒指这样的小玩意儿，而是一把数据钥匙，是他惦记了很久的重要军备。
虞啸卿漫不经心地讲：“弄这个东西还在我的权限之内，交给你使，还算物尽其用。”
“这小玩意值几个亿吧。”
虞啸卿说：“如果你从别的国家买大概要三个亿吧。”
龙文章扑上去熊抱，“真是太感谢了！”
虞啸卿笑了笑，“我从精品店买了这个盒子，让它看起来更像礼物。”他黯然垂下头，很想抬手拍拍龙文章的背，但还是忍住了。
龙文章亲热地搂著，他把脸埋在虞啸卿的肩膀上，最先闻到机油的气味，之後是衬衫残留著肥皂的清香，最後的是皮肤上淡淡的甜味。
龙文章使劲垂虞啸卿的後背，发出“怦怦”声，试图掩饰自己愈发慌乱的心跳。他深呼吸，“其实你人还不错，干嘛老这麽死板。“
虞啸卿眯著眼睛看著他，“明知故问。“
龙文章张开手臂，“好吧，如果你装得随和一些，你服侍过的权贵大人们会提供更多帮助的，不止这几个亿。还有你想杀的人，他们都会拱手奉上，只求你冲他们笑笑。”
虞啸卿冷笑，“我不能对他们抱任何幻想。杀父之仇我要亲手报。”
龙文章的手机响了，是不辣发来的祝贺短信，非常简短的“恭喜发财“四个字，他乐了，“你们都太了解我了。”龙文章顾不上楼下的派对，把钥匙插进电脑，搓著手等著电脑读盘，“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看著他忙著将数据拷进电脑，虞啸卿安静地看著他，有那麽点儿失落。毕竟两个人合作的基础是利益。但等到获得彼此想要的，两个人没有了互相利用的价值，还会怎样，变回路人而已。
龙文章扭过头，“我要怎麽感谢你呢？”
“不用，这是你应得的。”
“你太大方了，我心里不安。”龙文章想帮虞啸卿解决“杀父之仇“的心结。
“就当是我的房租和船票……”虞啸卿转念一想，不如提个要求，“对了，我们停船的地方有个餐厅，里面卖的焦糖布丁非常棒。“
龙文章傻呵呵地点头，他真的搞不懂虞啸卿的想法，这是在卖萌吗？
他说，“派对上也有布丁，不如……”
“没有，我看过菜单了。”
“你还真关心，为什麽要装得不合群呢，你才没有什麽交际恐惧症呢。”
虞啸卿看著龙文章，仿佛看著过去的自己，他过去有自己的队伍，也曾经是长官。在一场重要战役中遭到上级的背弃，他的袍泽兄弟死伤大半。虽然他带著残部侥幸逃脱，但从此他就放弃了指挥权，一心做所谓的“技术人员”，其中最重要的工作是评估战事中的各方事态，以便减少死伤率。他从此变成了死板冷漠的独行侠，无权无势，却掌握很多机密，只凭掌纹就能随便打开国家的重要部门的大门。
龙文章却是在这片是非之地“讨生活”的贱民。最初，他的船员大部分都是罪犯：杀人越货，坑蒙拐骗，或者不识时务的政治犯。这些人被龙文章收编，其实就是被流放。没人知道虞啸卿为什麽会投靠龙文章。
龙文章的思绪回到眼前，孟烦了站在面前示意有特殊情况──失忆的虞啸卿出现在指挥舱外面的甲板上，从窗户能看到他。
烦啦嘀咕著，“我觉得他在找什麽东西，已经溜达了半天了。”
龙文章头都不抬，“你该干什麽干什麽去。“
烦啦讪讪地缩头走开了。
甲板上的虞啸卿低著头慢慢走，他下意识地检查甲板上残留的垃圾。航母上有个习惯，为了防止飞机起飞时，轮胎碾压垃圾碎屑，船员们会站成一排慢慢向前走，筛查地面。虞啸卿回想起自己负责过这个善後工作，在龙文章的生日派对後，是他带著一帮人连夜清理垃圾，保障第二天的飞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