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到了方文博和果一堂两人。
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可是还是拼命的忍着。见识了吾正软硬不吃之后,也不敢造次,只好恭恭敬敬的说“见过大人。”
“方公子有礼了,果公子告你借题发挥,殴打年子高.与东南西北,唐,五名学生,私相勾结,结党营私,购买毒针,欲致人等于死地!兼告你私闯民宅,聚众闹事!”吾正看了一眼状纸,才说道.
“冤枉!简直是无稽之谈!我方文博出身簪缨世家,为何要与这小小草民过不去!”方文博一边说道,一边冷汗直冒。
“可方公子你以箭中伤果公子,又抬着人去人家家里闹事,这些,就是有凭有据了吧。”
“闹事我承认,他伤了我院的人,我不找他我找谁?我中伤他?大人我要是有中伤他那个本事,我院又怎会伤了那么多人?”方文博忍痛说道。
“言下之意,是你不承认伤年子高,果一堂,果一明,冬至寒几人了?”吾正瞧了会状纸,才道。
“必然不认,而且,又无真凭实据,怎能空口无凭的诬陷于人。”方文博说道。
“与你一起的东方西门北堂南宫,唐五人因受伤无法出席,但我已派人去向五人询问,我当然希望方公子和其他公子都是无罪的。”吾正笑道,稍坐了片刻。
片刻之后,果真有五名衙差带着供状而来,上面本已写好了数道问题,只是五人作答。
五人因养伤,多少有些不能动笔,又不能多动弹,所以都躺在书院自己的床上。没有时间去串供。
所以他们的证词,最能证明,到底方文博是不是做下了这些事。
供状一到吾正的手里,他立刻翻看了起来,脸色十分平静,果一堂看了方文博一眼,只见方文博冷笑着看着他。
“看来方公子,的确未伤北院中人。”
果一堂脸色一变,却没有说话,反而是她身后栏外的人开始喊了起来
“使人串供的证词如何算数?物证出自南院之手,吾等不服!”
“对,不服!”果一明和冬至寒被打的最惨,所有两人的呼声最高。
“哼!大人明察秋毫,也必然看出北院之人狼子野心,在下也要状告,果一堂伤我院六人,更污蔑我们更换箭矢,我有权质疑,是果一堂换了箭矢,自残假象,意图嫁祸!”
“如若我嫁祸你,一开始伤的就必定是你们南院的人,为何一开始,伤的是年子高?后伤的是果一明和冬至寒!”
“你说就是真?谁能证明?谁能证明他们是先受伤的.而不是我部因被你们重伤,而自卫的时候伤了他们?”方文博一字一句的说道。
众人都是有些为难,的确,没有任何人能作证他们是先受伤的。
可正当此时,有一人高声呼到“我能证明。”
众人不由的向发声处看去,只见达兼芢\\\从偏堂缓缓走来,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二十板打下来,她还能撑着走路,已经是奇迹了!
只见达兼芢\\\支撑着站在柱旁,摸了把冷汗,笑道“我能证明他们受伤的时间。”
“哦?你如何证明?”吾正问。
“当日,是果一明和冬至寒先被人送了过来,两人浑身是摔伤,脚印以及一些擦伤,虽未伤及性命,但这些伤也绝对是多人踩踏而成。”
“这也不能证明时间!”方文博吼道。
“方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之后你立刻派人接我去照顾东方公子,还有另几个受了伤的人?”
“之后?你说之后?之后又是多久?公堂之上,你可不能说假话!”吾正义正言辞的说道。
“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我的医馆在南院附近,如果是南院的人先受伤,必定是他们先来,但是北院到达之后,我已经做好防护措施了才跟他们走。”
“既然你已有病患,为何不先医治果一明和冬至寒?”
“那就是问方大公子了,人家派了一群人包围了我的医馆,请我去行医,还让我把馆里的坐堂大夫一并给带走了。”达兼芢\\\摸了摸自己的发丝,感觉有些凌乱,赶紧理好了。
“方公子,此事属实?”
“在下救人心切!”方文博双目赤红的隐忍道。
“这么说来,的确是先伤北院在前了。”
“可北院受的都是小伤,而南院几人都是致命大伤!”
“你说致命伤?我看不尽然。有些人把脸看的比什么都重,你划花了人家的脸,也算是致命伤!”
“对啊!”拦外年子高举着双手赞成到。
“这分说前后,既然是你南院先动的手,北院为求自保,伤及人员,也是自卫行为,可自卫过当,免不了要担责!”吾正看着果一堂说道。
“学生愿领责罚!”果一堂中气十足的说道。
“既如此,方文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达兼芢\与果一堂相识,他们串通作伪证!”方文博突然如是说道。
“哦?是么?如何串通?”吾正问道。
“达兼芢\可以和果一堂私下会面的。”
“据本官所知,果公子在达兼芢\\\医馆未有多久,就立刻走了,而之后就再也没有私下见过,你如何判定,人家说的是假话?”吾正低首问方文博。
方文博尴尬了一下,立刻回到“收监期间,果一堂可以探监的。”
“你觉得我会跟一个害我坐牢还害我被打板子的人有多大交情?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果公子能到牢房里好好坐坐!”达兼芢\说着,锐利的眼神还是紧盯着果一堂,好像下一刻就要吃了她的样子。
“我若与达大夫熟悉,我又怎会告她,我告她完全是因为我们受伤到她医馆,她迟迟不归,归来之后用药又极贵,让人心生不忿,故而才告她!而达大夫与我串供?简直笑话!她一个视财如命的女人,和我一没钱没势的草民有可能会有联系?方公子,你是想扳回一层面子还是想诬陷我和大夫有染?”果一堂也义正言辞的回到。
“你!分明就是你要害我!”方文博喊道。
“好了!这是公堂,若再如此,本官就一并治你们一个咆哮公堂之罪!”吾正连拍惊堂木,这才稳住了局面。
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宣布到“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本官宣判!方文博监`禁三月,后至南院闭门思过,直到大考之时,其余五人皆如此!南院馆长撤职查办。位置暂由北院馆长一并代理!果一堂,夏暖阳,私行捕快之事,念在夏暖阳一直为官府尽力的份上,两人各罚两百两纹银。至北院,闭门思过三月。关于中伤南院一事,两人再各罚五百两!”
然后,再拍惊堂木,才算为这次的事情,落下帷幕。
众人无人松了一口气。却也明白,这是种下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种子。
但又能如何?得过且过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1 章
好不容易把事情摆平,果一堂也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到客栈,好好的舒展一下筋骨,又兴奋的讨论了一下刚才的事之后,才各自回屋去睡。
卓式微的客栈一次可以容纳下所有人,所以连果一高都自己挑了了个屋去睡了。
一明和仙儿回茶馆了,整个客栈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卓式微安静的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似乎是在算这些天的进出账目。
果一堂就远远的坐在桌边,似乎是在发呆,可眸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
许久之后,屋里的五盏油灯,被风吹灭了三盏,只有卓式微的油灯在微微发亮。
果一堂右手端着最后一盏油灯,走了过来。
“我知道我鲁莽,可我不怎么做,我就只能去求凤铭瑄。”果一堂声音轻微的说。
“求她为何不求我?你明知,我也什么事都可以为你办到。”
“如果我说,我明白?”果一堂说,然后穿过柜台,坐到她的身边。
“所以,你敢鲁莽?”
“也许是吧,也许是因为你在,我才会嚣张放肆,我知道今天这样的判决多少会与你有关。”
“你错了,我并没有与县令见面,我只是相信你,什么样的判决,我都会等你,我喜欢你据理力争的样子,也喜欢你为了一个信念,而不惜与全世界为敌。”卓式微笑道,转身,面对着她。
“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怪你没有去求凤铭瑄?怪你宁愿自己坐牢也想要为兄弟争口气?一堂,我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你做的事,我不会反对。”她说着,拉着果一堂站了起来,然后,弯腰,熄灭了最后两盏灯火。
然后,才轻轻的抱紧了果一堂。在她的唇角轻吻了一下。
“式微,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一堂拍了拍她的肩。
“一堂,我只要你记着,偷东西是罪可以赎清,可我的心被你偷走赎不回来,你要么,就永远好好保存着这颗心,要么,就在未来伤我彻底,让我对你,死了这条心。”
“为何发此感慨?你明知不会!”果一堂立刻回答道。
“经过此事之后,我明白世事无常,本来以为会赢的人,偏偏会输,本来以为会下大狱的人,平安无事,世间没有任何事能有个定数,而我为你做的,我不后悔!我只盼你不负!”卓式微说,十分坚定。
“我不发誓,我答应过你我不发誓的,我答应你!我有错我一定改!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一定不会!”果一堂说着,单手抱紧了卓式微。
感觉到卓式微,在微微的颤抖。也没有看到,朦胧月光中,卓式微有些皱紧的眉头。
“休息吧。”卓式微轻道。想要点燃烛火,却被果一堂给拉了回来,果一堂拉着她,凭着记忆,走到了卓式微的屋门口,然后一脚踢开了门,把卓式微给甩了进去。
然后自己也走入,关闭了大门,还落了锁。
“这是,这是干什么?”卓式微被她甩的刚刚站定。屋中燃着红烛,已过大半,灯火昏黄,足以看清彼此的脸。
“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入寝,我也会抱着你。”果一堂说着,将自己手臂上的包扎给卸了下来。硬是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将外袍给脱了下来。
卓式微定了一会,才轻轻笑了起来。果一堂正满脸通红的脱衣服,一看她笑,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手上衣物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正踌躇间,只见卓式微走了上来,牵了她的手引她至床边,然后,猛然用力,将她推倒在被褥上,整个人也扑了上来,挂在她的身上。
她以手指,轻挑果一堂的下巴,然后,脱了自己的衣物。盖在果一堂的脸上。
果一堂已经料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本以为卓式微会来解她的衣物,哪知,卓式微翻了个身,将她抱在怀里。腿缠在她的腰际,就好像果一堂是一颗救命稻草一样,被她紧紧依附。
果一堂只好伸出右手抱着她的后背,让俩人更靠近些,这才闷声道“你,嫌弃我了?”
“你啊,你啊!我让你陪我的时候你不愿,如今你又有伤在身,倒是思起淫,欲来了!好好睡吧,我等你康复,做你的人!”卓式微笑着,吻了一下果一堂的发。
然后,才又抱紧她。果一堂也狠狠得松了一口气,在卓式微的怀里,安然入睡。
自然是一夜无话,早早的,卓式微就醒了,不是因为身边有人睡不着,恰恰是身边缺了人,才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