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昏迷的时候一直的喊着她的名字,所以,她比我重要是吗?”伊然看我一直不说话,苦笑着把苹果递到我的手心,“乔斯,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只是一直不甘心而已,我害怕。真的,我真的害怕,我怕我说出来,你就离开我了!这几天,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卑微的屈指可数。我犯过错,但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你知道吗?”
伊然犯过错?而且是因为我?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一直记在心里,久久不能释怀,我看不到戚姿和我的距离,也看不见伊然为我的付出。
“伊然,过去的事我不想提,我也不想骗你,既然当初留在你身边,我就想好好的经营这一份感情。只是,我是戚姿的员工,做这些事,只是出于对她的愧疚,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我……那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我把苹果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平淡、无味。
“所以你就要切断自己的手指来帮她吗?乔斯,你还是那么傻,你为她做的这一切,不是帮她,而是害她!”伊然握住我的手,接着说:“你出车祸的那天,媒体到了医院,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警方调查了这件事,初步认定为谋杀,戚姿……被带进了警局,就在今天清晨。”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响,像炸开一样,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渗了出来,也就是说,戚姿是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如果明天清晨她走不出警局,那么就很难摆脱她谋杀他人的嫌疑了。
“我要去找她,帮我办出院手续!”我不顾全身的疼痛,扔下苹果,就要下地,下一刻,伊然紧紧的抱住我,声音颤抖着:“乔斯,你到底要伤害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想让我怎么办!乔斯!”
我颤抖着伸出左手抱住伊然,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我能怎么办……”
“乔斯,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你知不知道。你拿着刀的那张照片,已经被刊登在报刊上了,所有人都怀疑你为了保全戚姿的名声,而去威胁受害人的家人。警察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来过两次了……”
也就是说,这是命中注定的,谁都逃不出这场浩劫!这是一个精心的计划,也是一张很大的网,撒网人不惜一切代价,要置我和戚姿于死地,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会是……那个男人吗?
“伊然,我昏迷的时候,有谁来看过我。”我问。
“只有晴晴来过,许安安说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了,所以只让晴晴自己来了。”伊然慢慢松开我,回答道。
“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警察一会还会来的,到时候,我是一定要去警局做记录的。等我走后,你去找乔雨斤。”
“你说什么?找谁?”
“找乔雨斤,我的……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
我真的是说不出“爸爸”两个字,这两个字,在我和妈妈流落街头的时候就从我记忆中抹去了。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了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帮我们。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设计的,那么早些摊牌也好,不至于伤害到更多的人。我们的债,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两个警察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命令道:“乔斯,请和我们去趟警局做个笔录,你放心,我们很快就带你回来,不会耽误的太久的时间。”
伊然不安的靠在我身边,紧紧攥住我的手。我扯了扯嘴角,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要受到伤害!
那么最先爱上的是戚姿还是乔斯呢?
请大家多多评论,和我一起想象两人的发展......
☆、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十一月的风像刀子一样钻进了我的身体,冻的我瑟瑟发抖。当一片冰凉落在我的脸上时,我抬起头看着泛白的天空,下雪了。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飘落而下的雪花,冰冰凉凉的,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
“乔斯小姐,请快走,我们碍着您的身体状况,所以要快去快回。”警察在我身后催促道。
“嗯。”我应了一声,随即加快步伐,快步向里面走去。
来到三楼的审讯室,我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出戚姿的影子,可是她在哪?
“戚姿呢?”我忍不住问道。
“她在里面。”警察指了指不远处的审讯室,光滑的大门,远远看去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强,让我瞬间喘不过来气。
推开审讯室的门,我看见戚姿在对面的房间里坐着,头微微的侧在墙壁上,金色的头发遮住了一半脸颊,眼睛轻轻地闭着,睫毛偶尔颤动一下,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比从前更加憔悴了,看到如此安静的她,我的心像撕裂般一样散开,痛的无法呼吸。
“请坐吧!”年轻警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后,他们就开始了无休止的问题,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只记得戚姿的憔悴的模样和她从前傲娇的神情,此时,任何东西在我眼里都不重要了。那一刻,我恍然间明白了,我,是爱她的。当我能坦诚的面对这一份爱情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的满目疮痍、面目全非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戚姿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存在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乔斯小姐您先回去吧,可能是您头部受伤的原因,无法好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哦,好的。”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提高了嗓音“那戚姿呢?”
“她……”
“她什么她,你们这群废物,说什么警察,就是狗屁!这件事和戚姿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不就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吗?”我愤怒的把椅子踹到地上。
“请你冷静。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如果我们不带她回来调查,别人就会认为我们徇私枉法,到时候她不是更麻烦了!”
“我去你妈的!少和我来这套,你们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这群狗,总有一天我要你们的好看!”
“你……”
“乔斯,你在大叫什么?”身后响起了饱含沧桑的声音,浑厚而有力。他,来了。
面前怒火中烧的年轻警官讶然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乔……乔警督,您怎么……来了?”
乔雨斤笑着走到我前面,看着我受伤的右臂皱了皱眉,转而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年轻警官:“呵呵,小张啊,这病人既然要做语录,我们就要到医院去,这样把病号带到警局来有些不妥吧!”
“呃……是是是,您说的对!”张警官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颤抖的抓起桌上的杯子递了过来,讪笑着说:“您喝水!”
“呵呵,喝水就不必了!这丫头脾气坏的很,打扰之处,多多见谅。也是我这个做爸爸的没尽到应有的责任!”乔雨斤面不改色的一边喝着水,一边说着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话。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要走,现在就离开,另外我要带着戚姿一起离开!”我忍着头痛,努力使自己平静。
乔雨斤目光深邃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点了点头,临了还不忘丢下一句:“在外面等着我!”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到处都呈现了白皑皑的一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路旁的松树都挂上了精美的树挂,雪花颤颤巍巍的落在上面,逐渐落在大地,融化……
我和戚姿站在空荡的雪地,她的脸上宁静而美丽,现在的我,头上还绑着纱布,一定好看不到哪去。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我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丝入骨的寒意,戚姿的嘴唇也冻的发紫……
“戚姿,我们……”我率先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是希望能开个头,然后她会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可是戚姿没有回答,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调皮的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转眼间化成水从她眼角慢慢的滴落,她深邃的眸子轻轻的颤了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乔斯。”
“嗯,我在呢!”我迫不及待的回答道。说真的,我现在对她充满了期待,她的一言一行都可以触动我心里最深处的那个地方。
“你和伊然怎么样了!”她捋了捋散在两边的长发,静静的注视着我。
“我们……还好!”我不敢看她的样子,心底的失落如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的袭来,为什么她要和我提起伊然。
“哦。”她低下头,瞬间又把头抬起来,神色中带着黯然,“乔斯,我的艺术生涯就走到这里了!它的生命,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
“所以呢?在别人都还没有放弃的你的时候,你就要放弃自己吗?”
“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那个人,现在那个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就是多余的了。乔斯,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我们之间,毁约的那个人是我。至于合同,我有时间的话会给你送过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走了!”
她的笑落在了我的眼底,她笑容下的悲伤,钻进了我永远都看不见的心里。这一瞬间,她真的释然了,我们没有了任何瓜葛,她终于放弃我了,所以,我自由了!当她从我身边轻轻的走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眼泪、没有心痛、没有感觉……我已经麻木了!我们都被这个叫做“爱情”的混蛋给欺骗了!
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她自己。
回到医院的时候,我突然不敢回到病房,我知道,伊然就在病房里傻傻的等着我。我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明白我不爱她,我对她的接受,只是因为她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温暖的怀抱,让我沉迷于此,经过了那一夜的荒唐事,我对于她,责任更胜于感情。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就这么傻!你所做的,她看不见的!不过,你还是有聪明的地方,比如……”
“你闭嘴!赶紧出去,乔斯一会就回来了,我不想让她看见你。”伊然的声音中透着愤怒。
“你别忘了,我认识乔斯的时间可比你长的多!傻子都能看出来,乔斯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戚姿,而你,为什么能得到她你自己心知肚明,用不着我说。伊然,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前辈,说话应该对我客气点。现在戚姿四面楚歌了,正是你上位的好时机!”
“我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提醒,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都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别再干涉我和乔斯的事。如果你敢对乔斯抱有什么歪念头,我就是身败名裂,也要让你死的很惨!不信你就试试!”
“呦呦呦!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是真的。不过,同为女人,我还是该提醒你,任何方面,我都凌驾于你之上!当初戚姿敢放出狠话轻而易举的灭了你,我现在同样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灭了你!”
我头痛欲裂,再也忍不住打开房门,看见病房里两张此时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睁着四只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亲!求留言、求撒花、求收藏!
多多支持哈!
☆、愿你安好
整个病房弥漫的,并不是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而是三个人各怀鬼胎的心虚、尴尬、窘迫……我径直从伊然身旁走过坐在病床上,瞥了眼立在一旁满眼笑意的那个人,她的这张硬朗俊俏的脸,突然让我厌烦。
“赵爵燃,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谁告诉你我住院的。”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伊然一眼,转过头双眼紧盯着赵爵燃,她的一颦一笑都会落在我的眼底。
只是,这个人生下来就是戴着面具,这种时候,仍然面不改色的看着我,有棱有角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磁性的嗓音轻声说着:“乔斯!毕竟我们曾经是床伴,我来看你,也不足为过。可是,你就是这个待客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