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戚姿轻启微唇,无力的想要推开这座压在她身上的大山,但事情一旦开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我没闹,我只是饿了而已!”在唇离开她耳廓的瞬间,我看到她紧紧咬住下唇,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却欲言又止。
“乔斯,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能做一些激烈的运动……”
“要做激烈运动的人应该是你吧!别忘了现在是你在下面,嗯哼?”
看到戚姿的脸红的都可以放个平底锅,再烤一盘香喷喷的五花肉了。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翻下身躺在床上,看着戚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最后憋到快发财了,满眼都是金星!
“好了,你快睡觉,我一会去旁边的休息室睡。”戚姿帮我盖好被,侧身躺在我身边,似有似无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去休息室睡?为什么!”我不安的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看向她“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的,别去休息室睡好不好!”
“每天睡觉之前你都会这么说,结果怎么样!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呢!”戚姿故作生气的撅起嘴,把头埋在洁白的枕头里。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啊,最多就是脱几件衣服而已,不是还给你留了最贴身的两件内衣吗?怎么,你还嫌多啊,不如……”我看见戚姿脸上的红晕愈来愈红,染上了脖根,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用缠着纱布的手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好了,开玩笑的,快睡吧!”
戚姿躺在我的怀里,用纤细的手指在我的脸上勾勒着字母C,直到平稳的呼吸声传入我的耳朵,才慢慢的滑落……我一直都很不解为什么她会钟爱字母C,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直到现在,我们相拥而眠,我才知道真正的含义,我和她都是字母C,两个半圆连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我们互相补缺了彼此生命中不完整的那一部分。
看着戚姿蜷缩在一起的娇小身体,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两颊的梨涡时隐时现,我慢慢的吻上她的额头,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我慢慢的离开她的额头,刚要倒头入睡,却看见戚姿睁开眼睛温柔的注视着我,眉宇间多了几丝愧疚,轻声说:“乔斯,如果非要在我和你妈妈之间选一个人,你会选谁!”
作者有话要说:
☆、幼稚的选择
这是长久以来最幼稚、也是最困惑人心的问题,在爱人和母亲之间选一个,会选谁?
我知道戚姿为什么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仔细回想和戚姿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但并不代表就很充实。心里的某一个位置一直空荡荡的,那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消失不见,我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去面对她。
直到现在,我仿佛还能看见妈妈泛红的眼眶里藏着的悲痛,提起皮箱放到病房的角落,在我和戚姿相拥的瞬间,黯然的离开,孤独的走在繁杂的人群中,曾经不可一世的骄傲也一起淹没在了人海。
我没有看戚姿,转过身把被子盖过头顶,下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香柔软的怀抱里,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静静的抱着我,然后安静的睡去。
曾经的美国街头,总是有这样的画面,一对衣衫褴褛的的母女在最繁华的大街上盲目的流浪。看到琳琅满目的橱窗,我总是怀着乞求的目光看向妈妈,那是所有女孩年少时都会有的羡慕。每到这时,妈妈总是在我脏兮兮的脸上落下淡淡的吻,随后嘴角扬成一弯斜月:“乔斯,妈妈虽然不能给你买那些好看的衣服饰品,但是你要记住,妈妈这一生从此只为了你,也许你觉得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但是妈妈已经把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的给了你。”
直到第二天,妈妈把我一个人留在酒店,在精心打扮过后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当看到妈妈微笑着在男人的脸上落下淡淡的吻,我的心似乎被什么刺到了,我感觉妈妈的身上仿佛多了什么东西,不再像是从前一样,在我的心里是一颗干净而明亮的钻石了。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
两周后,我提着行李环顾着整个病房,这里保留了我最平凡的时光,整整三十一天。
“乔斯,怎么了?”戚姿收拾好行李,看到我站在原地微微愣神,疑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写满了好奇。
“没什么?只是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突然要离开,竟有些舍不得!”我一时被问的有些语塞,竟不知该怎么解释,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神。
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戚姿把嘴张的大大的,像是奥特曼爱上了小怪兽一般惊讶,然后颤颤的把手放到我的额头上,过了好久慢慢的吐出几个字:“天啊!我们现在是要转院吗?转到精神病院vip病房!是不是还要预定专家啊,毕竟像你这样的患者并不多见!”
“……”
刚跨出医院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或许是一个月没有出门,大概都忘记了空气是什么味道了!但只要有戚姿在身边,空气中永远都会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戚姿把我塞进路虎车的后座,自己坐上驾驶座回过头看着我,这种感觉倒显得我是她的老板。
“暂时没有,回家吧!好好开车,回去爷有赏!”我嬉皮笑脸的躺在后座上,感受着小牛皮座椅带来的触感,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究竟她自己有多少车我都不清楚。
“流氓!!!”正当我神游之际,戚姿双颊羞红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过头发动引擎,慢慢的将汽车驶入拥挤的车流。
流氓!我只是开了一句玩笑而已,她反应怎么这么大?我不就是说了一句“爷回去有赏”吗?
有赏!!!
我的脸顿时红了一片,这丫头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不知道我是病号,医生不让做激烈的“运动”吗!
当车子慢慢的停在豪华的别墅门前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的房租似乎到期了,而我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早在戚姿把我炒了的那一刻就付之东流了!再一次踏进戚姿的大宅时,我的心里偷偷的冒出了一个想法,我这是被包养了吗?眼前这个小富婆,还真是“钞票印刷机”,她丫的到底有多少财产!
“爷!不知道这里您还满意吗?”戚姿妩媚的笑着,顺势整个人都贴在了我身上,十根玉指慢慢的捧起我的脸,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那模样,倒像是刚刚被坏人卖进了青楼的姑娘,看到了我,就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
“还…还凑活吧。”我有些紧张的慢慢向后退,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表情很不对劲。
“还凑活?乔斯,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劲才把你那些破烂搬到这里来的吗?你欠了多久的房租,要我一次性帮你还那么多,你真当老娘是‘钞票印刷机’吗?”本性,绝对是本性暴露!还不到五分钟,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让我突然想到一句俗语,那叫什么来着?吃……对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没办法啊,自从你把我炒了之后,我就一直都没有工作,要不是你收留我,我都快要过上那种沿街乞讨的日子了!”我撇撇嘴,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
“乔斯,我们吃完晚饭就去酒店吧!阿姨……”戚姿安静的倚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我的腰,尽管她现在伪装的滴水不漏,但手中越来越紧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我自然是知道最后两个字的含义,我没有办法不去想妈妈。有人说,真正的智者就是把自己修炼到没心没肺的境界,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的呢?真正做到了,怕是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眷恋了吧。
看出了我的忧郁,匆匆吃了几口外卖后,戚姿就拉着我前往酒店。一路上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她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什么,我也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真正的爱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就可以看到对方的世界。
“上去吧,我在车里等你,7302号房间。”车子稳稳的停在酒店的门口,戚姿直直的注视着酒店偌大的牌匾,淡淡的说道。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我们就回家,回我们的家。”我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了戚姿粉嫩的樱唇上,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进酒店,我不敢回头看她,我害怕自己会没出息般的哭出声来。
直到我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戚姿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戚姿颓然的把头倒在方向盘上,任由眼眶里积载不住的泪水落在方向盘上,慢慢的形成纤细的水流,滑落……
乔斯,无论你这次做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记住你说的话,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你不要骗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还有没有勇气再等你十年,我也不知道上帝还会不会怜惜我,再赠与我一颗陌生人的心脏延续着我的生命,让我耗尽人生中最短暂的时光去等你,又一个十年,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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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亦在
站在7302号房间的门口,我握了握满是汗水的手心,下定决心把中指按在门铃上。
“叮铃~~~叮铃~~~”
这一声声门铃声时刻提醒着我,我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个强势的女人,而是我和戚姿的未来,我告诉戚姿等我,她就一定会等我。她对我信任,但是我对我们的爱情有责任。
正当我冥思之际,房门“嘭”的一声被推开,房门里的女人醉醺醺的倚在墙边,乱糟糟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半边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透过零散的秀发几乎要把我看穿,即使是醉酒了,还是掩饰不了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典雅。微薄的粉唇慢慢向上扬起,眉间多了几分欣喜与惊讶。
“不认识我了吗?”我走进去顺手关上门,把妈妈扶到沙发上,顺手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当接触到她冰凉的手指的刹那,我转过头,尽量不让她看到我的脸。
妈妈说即使是女孩子也不可以随便哭,或许我转过头,她就会看不见了吧!
童年熟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无数的钞票下,她的微笑在我看来,是多么的勉强。仿佛这一刻,我是她的客人,尽管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但是对客人保持微笑,不应该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就不是那个只会对我一个人微笑、会抱着我哄我入睡、每天对我说无数次“妈妈爱你”的那个温柔的母亲了。她的生活很忙,忙到都不记得我到底是二十二岁、还是二十三岁……
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光,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有时候我想过要注射药物使自己失忆,没有人知道,这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女儿的病房内的卫生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自己唯一的前夫在做着怎样的苟合之事。
那是我清醒后的第三个夜晚,那一声声销魂的娇嗔声刺激着我的耳膜,直到在我转过身眼泪落下的刹那,我清楚的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清脆的高跟鞋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最后以一个吻落在我的发迹而结束。
“乔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把我自己能给你的全都给了你。”妈妈用力的扳过我的身子,映入眼帘的是我那张早已被泪水打湿的脸。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最爱的女人和一个最恨的男人在一起做着男女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看到妈妈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而来的是面如死灰的面容,“我以为我捂住耳朵就听不见了,我以为我不会哭,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因为你是我的妈妈。”
“乔雨斤是你的父亲,有些事只有他能做。”妈妈用手捂住嘴,小声的抽泣着,不知在哪一刻,她早就绝望了。
“他能做?有些事?呵,除了乔雨斤,别的男人也会做,而且会把你照顾的更好!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