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看不见戚姿的表情,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以为这样就不会难过。人有的时候是幼稚的,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蒙蔽自己,来享受这种掩耳盗铃带来无聊的快感和享受……
“十年前,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跟着经纪公司去纽约拍宣传照,那时,她已经是国内家喻户晓的童星了。后来,她背着所有的工作人员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被一群金发的男孩看到,顽劣的男孩们喜欢她黑色的头发,也喜欢她的歌声,想要她唱歌给他们听,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女孩吓坏了,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恐惧的望着他们。”
“后来呢?”我黯哑的嗓子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此时对于我来说,是格外的沉重。
“后来,她看见了一个女孩,那是一个像梦一样的女孩儿!她有着黑色的头发,五官是那么精致,高昂着头骄傲的朝自己走过来,可是,她似乎不快乐,眉宇间总是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哀伤。后来,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女孩儿牵着她的手无休止的奔跑在纽约的大街上,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她爱上了那个女孩,尽管她才十岁。只是,她们是萍水相逢,又怎么能长久,就在她鼓足了勇气,终于知道了那个女孩的名字的时候……”
没有等她说完,我伸开双手用力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我可以感受到戚姿无声的哭泣,也触到了她同时滴在我脖子里滚烫的眼泪。我早就应该知道,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并不是在美国的那家分子餐厅,而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在我梦里反复流转了近十年的小女孩儿;那个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小女孩儿;那个让我可以骄傲的在同学面前炫耀、我看到了天使的那个小女孩儿……
戚姿,在我身后默默的爱了我十年,最好的光阴,全都给了把她当成陌生人的我。而我,到现在只是认为我们的故事是从几个月前开始的,她,也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我不哭;也想不出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我痛哭的事实。
我,爱她;可是,我,不配爱她!
我很难想象,要我用一种什么样的毅力,去爱一个人十年,只为了那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我以为,人最好的年华不该这么度过,是不是,我不够爱她……
“她……女孩儿告诉我她叫乔斯……乔斯,有些事情就是冥冥注定的,如果当初我在和公司的人离开之前,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你是不是,会先爱上我。”戚姿抬起身擦干脸上的眼泪,用那双早已变得红肿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我,“乔斯不哭、不哭……听我说,哪怕你不爱我了,我还是会等你,等你很久很久。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就是要让你知道,爱人之间,没有比信任更珍贵的东西了!我相信你,我爱你!”
乔斯,请原谅我对你隐藏了一个秘密,这是永远都要埋在我心里的一个结,只有在死亡临近的那一天,才能解开它。爱你,我会信任你,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相信,只是对于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午夜的钟敲响了它在这个夜最后一声的低鸣,零点慢慢靠近,再向熟睡的人们招手。
此时,我没有任何睡意的躺在床上,任由戚姿抱着,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一切的来源,是我向她阐述了我可以“引以为傲”并且支离破碎的家庭,那个我一生的噩梦……既然选择了爱、选择了相信,就不该有所隐瞒。
“十年前那晚,我没有想到会遇见你。那天,是我亲眼目睹了妈妈在房间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做着人类最原始的运动,那一年……我十二岁。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金钱的交换?名?利?只知道那代表着背叛。呵呵呵!”我苦笑着把头埋进戚姿的怀里,有着淡淡的青草香,温润如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被她吸了进去,就再也逃不出来。
“当两个人赤裸相对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爱情的诠释,一种是对身体的背叛。你妈妈在做这样的事的时候,她也是不好过的,你有没有想过,她这么做的理由?”戚姿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对婴儿的爱恋,又像是在出触碰一件至高无上的艺术品,轻柔到我几乎感觉不到,却仍有那被爱情溢满的享受感,至少在现在,我不是孤单一人的。
“妈妈说,曾经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也就是说,在我童年的时候,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为了乔雨斤,她对乔雨斤恨之入骨,乔雨斤又何尝不是呢?他们两个就这么一直纠缠着,而我,倒像是一个多余的!”
“乔斯……”
“也许就是在那一天,我改变了我的性取向吧!看到那么萎靡的一幕,让我对男人的生理器官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又在我快要死的边缘,很庆幸我遇见了你,后来,我还向我的同学炫耀,说我看见了天使。在我的心目中,天使,应该就是在第一次看见你时的那个样子,穿着白白的长裙,有着漆黑的长发。”
尽管我嘴里说着和戚姿有关的一切,可是心,早就回到了十二岁的那个夜晚。当我以为可以像电视里的大人一样,质问妈妈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上床的时候,妈妈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个耳光,冰冷的眼神几乎要把我冰封住,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张开饥饿的大嘴,要把我咬的体无完肤……
“乔斯,你记住!我做什么和你没关系,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个值得我付出的人,而不是因为你。这个世界,只有你,永远都不配指责我!”
她不再是无论多么寒冷,只要在她的怀抱里就觉得安心、就觉得舒适的妈妈了,此刻的她,让我觉得陌生。
往后的日子里,妈妈一如既往的照顾我的生活,我也像从前一样在她怀里撒娇,和她讲着哪个男同学又送了我一只玫瑰……只是,她满藏爱意的笑眼里永远都看不到,年仅十二岁的我,早把对她那份爱和我的身体隔离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戚姿就早早起床赶去机场,乘坐最早的航班飞往那座繁华却又冰冷、复古而又阴暗的城市。
看着戚姿在一旁神气活现的在脸上喷着喷雾,又拿起镜子几乎把全身上下都照了个遍,我这才知道,哪里,才是她最安心的地方。
“是不是只有回到那里,才是最安心的。”我问道。
“嗯?哪里?”戚姿突然转过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同时还不忘冲我眨眨早上折腾了大约半个小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空调的吹拂下忽闪忽闪的。
“你知道的!”我转过身,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好好睡一觉,突然,身体被拽入某个熟悉的怀抱,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戚姿却全然不顾这种暧昧的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一脸轻笑的看着我,声音宛如雪天飘着浓香的奶茶,最后流进最柔软的那一处:
“乔斯,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就很安心,无论是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爱的地方,就会很安心!
故事的发展已经有了定局,注定是离奇多变的!
大家可以给桐桐留言,一起想象以后是什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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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你的占有欲
下了飞机,我和戚姿直奔公司大楼,帮她完成她心中所想,那个真正属于她的生活。而不是每天和我胡吃海塞、混吃等死。我开始反思,这样的一切,是我想要的吗?
我原本不是要变得更强吗?为了曾经站在我头上的每一个人。为什么在遇见戚姿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开始向往那种最简单的生活,简单,才是完整。
外面的空气并不好,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潮湿气味。这里和雪城,果真是不同的,只是因为它没有雪吗?还是因为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开始讨厌了。
到了公司,我和戚姿四目相对,她墨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复杂,不安、忐忑、期待、无奈……这一切的一切,在我牵起她的手的刹那,荡然无存。
“既然决定了,就该走下去,不是吗?没关系,我陪你。”我握着戚姿满是冷汗的手,在进电梯的刹那,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只要我的心脏可以跳动一天,我就会陪你一天,无论我在哪儿!”
“我会记住,有心跳的地方,就有你。乔斯!”戚姿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了我的唇,不再是冰冷的,两片薄薄的樱唇如雨后的花瓣,向外轻吐着芬芳,恬静、纯洁、不沾一丝污秽。
当电梯门打开的刹那,戚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耳根的红润确是最好的证据,她,也会害羞?我摇着头跟了出去。
此时眼前的一切,如果用树倒猢狲散的话,倒不如用人走茶凉更合适。原来整个公司大楼最辉煌的一角,如今早已是冷冷清清、连一只蟑螂都不光顾。
“戚姿姐,总经理在办公室,叫你过去,另外……”晴晴压下声音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撇了撇嘴。
“我知道了,你去里面签约吧,我在这等你。”我冲戚姿笑了笑,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戚姿冲我点了点头,径直向最里面走去。
这里的一切都变了,等待戚姿的又会是什么?那是一个不知名的答案,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戚姿手里拿着合同走了进来,脸上没有像我预料到那样,有惊喜、有紧张。看到她紧随在身后的那个人,我满是笑意的脸渐渐垮了下来,原本伸出准备拥抱她的手臂也垂了下来……
赵爵燃,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的出现让我如此不安,自从在医院听到她和伊然的对话时,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更加的扑朔迷离,我不知道她俊朗的外表下是不是隐藏着一颗正在腐烂的心。
“乔斯,好久不见!”赵爵燃邪魅的笑容让我有些不自在,在外人看来,她是红极一时的年轻偶像,有的人说,女人帅起来要比男人过分的多,这应该就是赵爵燃最好的写照。
那招牌式的邪魅笑容足可以迷倒万千女孩,只是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危险,她在我身边就像一只徘徊已久的战狼,蓄势待发。
“好久不见。”我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把戚姿拽了过来,让我震惊的是,她却站在赵爵燃身边,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最近过的还好吗?”赵爵燃的眼里藏着似有似无的轻蔑,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吗?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好,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嘴上答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戚姿,我希望能从她那张面无表情脸上找出可以让我宽心的借口。
“你说我吗?我早就签了这家公司,以后算起来,和戚姿也是同门呢?不过我还是有些期待,毕竟戚姿要拍电影了,而且这是我们合作的第一部电影,况且这还是她的处女作!真是有一些期待呢?”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大谜团,密密麻麻的把我绕了进去。
我刚要问戚姿为什么会选择进军演艺圈时,就被她拉了出去,踉踉跄跄的娇小身体拖着我直奔停车场。上车后,我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一如既往的在车窗上勾勒着字母C.
时间不经意间从身边慢慢溜去,等我发现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零零散散的路灯,我和她就在车里坐了一下午,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坐着?你没有想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受不了这种沉默,我率先开了口。
“告诉你,什么?”戚姿缓缓的转过头,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机,这种颜色,让我着实害怕。
“为什么赵爵燃会说出那样的话!”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我解释什么!乔斯你应该知道的,没有什么地方比娱乐圈更残酷的了,在这里,没有人是为自己而生的,他们需要去满足整个市场的需求,来决定你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
“所以呢?”
“所以我选择了公司为我安排的这条路,由歌手转变成演员,和现在最有人气的偶像赵爵燃一起演一部女同电影,这样才会有人关注到我,这也是我复出的最好机会。在电影上映时,我还要依照公司的规定和她假戏真做,我要在摄影机面前和她公然牵手,做出各种暧昧的举动,包括……”